辛 克 | 踏雪探秘凤翔玄武山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文 | 辛 克 主 播 | 桔 子
摄影 | 王新文
踏雪探秘凤翔玄武山
第一次听说凤翔有个玄武山,那还是金庸的系列武侠小说所改编的电视剧满屏飞舞的少年时代!
村子自古就有制作烧香的手艺,几乎男女老少家家户户,每个人都会熟练掌握烧香制作工艺的某一个环节,家里的大人自不在话下——所有的流程已熟谙于心！烧香制作完成，要把这些经历十几道工序的手工产品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钞票，那就要大人们骑着车子，驮着整箱整件的烧香，哪里有庙会走哪里——只有敬神供佛的庙会才是烧香卖得最快的地儿！
自打我记事起父母亲就常年在外奔波卖香，方圆几百里内的主要庙会都留有他们的足迹，父亲为此专门用一个小本子记录各地庙会的准确时间，往往都是这处的庙会临近结束，又匆匆忙忙地赶往下一个庙会，无论是肩扛车驮，哪里有庙会走哪里，这是他们维持生计的唯一途径。打那时候起，玄武山就像武侠电视剧里一个缥缈空灵的江湖高手聚集的地方——恐怕是山名中的“玄”和“武”两个字在少年的心里引起了无边无际的猜想，玄武山该是多么神奇的一座山！
时隔二十多年，村子里最后一户手工制香宣告关闭——机械化的规模生产已经让手工制香难以在市场竞争中赢得立足之地！以制香而出名的村子彻底告别了老祖宗留下的手艺，而我的父母亲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再去过玄武山，偶尔忆起旧事，玄武山这个神秘莫测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耳畔，玄武山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山呢？
一场少见的大雪一夜之间让原野换了新装。路封了，车停了，喧闹的世界因为一场雪而变得寂静！东湖的雪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当苏子遗世而独立的千古诗词与温婉静美的雪花邂逅时，东湖所焕发出来的是安静悄然的美。站在空旷的道路遥望北方，天后初晴的连绵北山早已不见了让人心生沧桑寂寥的灰黄。同样的一场雪，留在北山的却是让这满是褶皱的荒山有了大气磅礴的美。深深浅浅的沟壑因为雪的映照有了更加明晰的层次，一马平川的凤翔塬平地里蓦地高耸出横贯东西的山脉，我突然就有了一种豪气冲天的气概，如同我站在北山之巅，俯视着脚下田是田、城是城的原野，从头到脚充盈着江湖侠气，心中闪过一念——素未谋面的玄武山就在眼前的群山掩映之中，寻一条路，披荆斩棘，踏雪登顶，玄武山到底该是怎样的一座山？
图 | 李一平
凤翔县范家寨乡几乎囊括了大半的北山管辖范围，沿临阵坡村一条东西走向的渭北环线往西行驶，视线一直与右边的北山作伴。原本轮廓模糊的山体因为落雪的覆盖勾勒出一幅丰满的水墨画。向导说玄武山本就不高，只是有了故事的山便有了善男信女趋之若鹜的庙，玄武山从此便有了名气！车子小心翼翼地在天地一色的田野中挪动，假若没有道路两侧的界碑，要在这一片白色世界找到公路无异于大海捞针！
玄武山的标志牌很是“威武”——一块醒目的大理石碑上遒劲有力地写着三个大字——“玄武山”！站在路口，远看着传说已久的“玄武山”，突然就多出来了几分失落——如此充满神秘色彩的山名，竟然只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千山余脉之一的小山头，哪里看得出“玄”？哪里又能体验到“武”？
寂静的山野除了一行人脚踩雪地的吱嘎声，还有掠过耳畔的凌厉山风。感觉不到冷，先前的几丝失落开始被眼前巨大而静谧的世界所投射出来的莫名的魅力所折服！恐怕这是一年之中玄武山最让人迷醉的时候，覆盖山体的植被几乎都是赤裸裸的裸露枝干，原本毫无可喜之处，恰恰是这一场雪，所有的萧条与孤寂都变幻出了莫名的雍容华贵！塄坎边的酸枣树已不见了狰狞的尖刺，挂于枝头的几颗酸枣蒙上了厚实的白衣，山风掠过，酸枣依然执拗地牵挂枝头，牢牢守护着自己的肢体！
玄武山本不高，穿着厚实的保暖服，踩在没过脚踝的积雪中，身体愈发感觉吃力，脊背开始阵阵发热。回过头，曲里八拐的小径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脚印，山脚下的方方正正的田地看不到界畔，唯有一处处村落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天地之间。玄武山的名气缘来已久，它是秦汉所建五畤之一的北畤所在地，为古代帝王祭祀神灵之地！朝代更迭，历史变换，玄武山下的善男信女却是一辈接一辈地沿袭着祭祀神灵的习俗！玄武山每年农历正月初九有上九会，为汉代祭祀北畤黑帝之遗风。看遍周遭的山头，没有一座山的植被能与玄武山相媲美！一株株松柏幼苗经历几代人的艰辛种植，最终在玄武山扎下根，葱葱茏茏地装饰着这一座神奇的山！
总以为北山少了秦岭的雄伟奇峻，少了点化灵气的清泉溪流，雪后的北山却多了包容天地的博大与厚重。玄武山名不见经传，它或许只是千山余脉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山头，而其独特的位置却让它在雍城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始终保持着神秘的魅力。
邂逅传说中的玄武山，认识素装新颜的玄武山，想象中的江湖不过是一群热爱生活，始终对生命充满敬畏与热情的汉子们在天地茫然间攀登顶峰、找寻世间最纯净的一方净土罢了！
这便是传说中的玄武山！
有了雪的陪伴，小道两边的树木不再寂寥！
村口的一株老槐树静静地伫立在原野之中，它不再是一棵树，而是玄武山的指引牌！
平地里忽地出现这么一株挺拔的树，周遭的灌木只能暗自神伤了！
一簇簇酸枣树倔强的站立着，无所畏惧犀利的西北风，迎接暴风雪的洗礼！
随意席地而坐，享受属于大山给予的慷慨馈赠！
叫不上名儿的枯枝端直挺立，毛茸茸的积雪让单调寂寞的枝条有了丰满的样子！
玄武山永远是山，山有生命，酸枣树亦有生命，玄武山看遍了多少生死轮回，酸枣树只是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北山的山脉永远都是这么分明，沟沟壑壑，起起伏伏！
上山的小径已经被大雪覆盖，观察植被的分布大概可以找到！
一株年幼的柏树全然被积雪压完了腰——但不至于趴下身子！
站在没有生灵的山之巅，扯着嗓子唱一支信天游！圪梁梁上的妹子你跟我走！
北山盛产酸枣树，这是酸枣树最不待见的时候，待到来年十月，漫山遍野的红果果挂满枝头，那才是酸枣树扬眉吐气之时！
少见的松树坚强的长在北山的梁子上！有时候想不明白，同样是山，为什么北山就没有满眼的郁郁葱葱？
一道道沟，一条条坎，看不尽的岁月沧桑，数不尽的风云变幻！
看美了，耍够了，留下一长串深深浅浅的脚窝！
北山少高大的乔木，多是这些叫不上名的灌木丛——总归是可以称得上绿色的植被！
玄武山的位置很独特，一眼就可以遍览凤翔塬上的每一处角落，难怪玄武山要称之为玄武山，名字里透着玄机！
临下山了，驻足片刻，看不尽的玄武山，猜不透的江湖故事！
辛 克 | ８０后老青年，有信仰，爱跑步，爱生活，爱思考，乐于平淡，崇尚简单，喜欢用寥寥文字与自己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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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辛 克
文稿审核 | 李 强
本期组稿 | 亢小娟
凤翔作家&时光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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