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2016年寒衣节的父亲和母亲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写在前面的话：这篇文章初写于2016年寒衣节前一天，当时，我在遵守“早清明晚十一”这种传统祭奠习俗，准备第二天晚上才去十字路口烧纸祭奠父亲，但当时连续两次接到母亲电话后，已是悲伤难抑，泣不成声。所以，提前写下这篇文章，表达我的悲痛和伤感情绪。时隔快两年的2018年春天的倒春寒里，依然是切肤之痛，泪水涟涟。遂翻出旧文，稍作修改完善，并正式发表出来以飨父亲早已在天之灵和母亲尚存人世之寂。说明：寒衣节是指农历十月初一，谓之给去世亲人送寒衣。
“活”在2016年寒衣节的父亲和母亲
作者：李 强
写下这个标题，但似乎和以往几年同时期的心情不太一样。同时，这篇文章写得有些早，也写得有些意外。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儿，没找见在十字路口有烧纸和卖烧纸的，所以只能，明天提前买好，晚上到十字路口祭奠我那去世已四年的父亲。为了改变往年那种悲伤而自责的情绪，所以，今年换一种方式来表达我的心情。标题中提到了父亲和母亲，同时用了一个”活”字：一个是活在天堂，一个是尚存人间。写下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内心又是深深的刺痛。仿佛父亲一直活在我的心里，虽然，他已经离开我们整整四年了。为了减轻内心的痛苦，今天这篇文章先从母亲写起，其次再写父亲，但一篇文章中将两人写全。
母亲：今天下午的时候，意外地连续两次接到母亲的电话，而且每次通话时间都挺长，这在我的记忆中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以前的时候每次都是我们打给母亲电话，而且都是短到不足一分钟母亲就催着挂电话，经常说得我还正意犹未尽但只能作罢。所谓的以前，其实也就是父亲去世以后。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是在父亲突然发病住院之前，我们几乎从来都是打电话给父亲，然后顺便问候下母亲，或者简单和母亲说一两句。在那之前，母亲几乎都不单独要手机，认为只要父亲有一个电话就行，她也不会打手机。我家以前曾用过座机几年时间。
记不太清楚，什么时间开始给母亲配的电话，为的是父亲干活回来晚时能给母亲报个平安留门，有时也是父亲要跟母亲交代地里的活儿。经常会是这样一个场景：我打给父亲电话，父亲高兴地说着家里的各种事情，而母亲不愿意接电话，就在听筒旁边听着，有时候捎带着让父亲替她说几句要说的话，然后催着父亲赶快挂电话。父亲是个很细心而温暖的人，好几次都给我和姐姐提醒，让我们有意识地给母亲打上几次电话，让我们直接对话，可是母亲依然是那样木讷而寡言。上地里干活几乎也从来不带电话，我们能单独给她打通电话的时间很少，她看到之后也从来不回电话。在我们给她教电话如何使用时，她要求只学接电话，说她不需要打电话，但花了很长时间，记住了我的电话号码。今天提前写下2016年寒衣节的悼念文章是因为下午那两通电话引起的，所以最后讲下今天这事。原先打算今年不写纪念的。
下午母亲给我打电话时，接电话前我都吃了一惊。毕竟这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便是在没有父亲之后这几年。接上电话之后，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要给我九十六岁仍健在的奶奶办高龄补贴拨钱的事，涉及到要找老人的身份证和养老本，她顺带想起了自己的合作医疗本。老人因为一个字都不认识，着急得不行。只能凭着以前我们说过的印象，根据外观和颜色去辨认。还在电话里跟我说出大事了，害怕这些东西被人偷走取钱了。让我赶紧在家看一下有没有我拿到西安了？我说不会的，就在老家。而且这会也上班，不能回家，老人失落地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又将电话打过来。我还以为这回是找到了，结果是老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晚上回家一定找一下，然后给她回个电话说一下。以前从来没有这个习惯，即便我从老家回西安以后，她也只是让我打个电话，铃声响一下然后挂掉，她就明白了，为的是不浪费那一点点的电话费。我只好宽慰老人，说这些别人捡去也没用，而且肯定在的，只是因为你不认识。我这两天安排姐姐过去再看一下。在别人看来或原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如今在母亲这里，却都是很困难而不便的事。当年母亲被骗，一定程度上也与那时家里没有电话有关系。所以，后来我给家里安装了固定电话。几年时间，就用上了手机，拆除了座机。今天这两个电话都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试着拨出的。我不过分渲染复杂而悲伤的心情，所以就叙述到这。
父亲：父亲已经离开我们整整四年了，期间身边发生了不少的悲欢离合，多少次我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但也已接受了那些个残酷的事实。而今天，我却依然强烈地感觉父亲”活”在我的生活里，因为我们是那样地需要他。下午和母亲那两通电话，着实一下子又让我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对于我这个家庭的重要性。其实最近一直惦记着给老人烧纸祭奠，在今年农历十月一日前。可连续的阴雨天气一直干扰着我这样做。每年深秋这个萧杀阴冷的时间，是我心情最灰暗悲伤的时刻，即便在进入繁华都市这么多年后。在所有让我心情稍微欢乐一些的事情中，突然接到父亲电话或者在国庆中秋回去见到父母时，会是非常重要的一些因素。如今，我也只能苦苦地独自煎熬，硬扛这个同样阴冷悲伤的季节，没了父爱只留母爱。今年十月一日，更是特别怀念父亲。
写到这里，我的眼泪却没流下来。我要尽快收回我的情绪，赶快再找一下那些东西，给母亲一个明确的答复和安慰。可怜的一字不识的老人，下午的时候竟然认为天都快塌下来了，害怕自己每月几百元的养老钱没了，又要花儿子的钱，给儿子会惹来更大更多的麻烦。
明晚跪在2016年寒衣节的路口，我将向二老说：亲爱的父亲，希望你能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亲爱的母亲，希望你能再多陪伴我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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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本期组稿：张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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