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军 | 春到竹林，情满桃谷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春到竹林，情满桃谷

序

扫墓毕，女儿搭公交回家。她要剪发，补课，做作业，由她。表兄夫妇几年来清明，千里奔波祭坟，兄弟们难得相聚，恰春和景明，去竹林关桃花谷一游。

一、春到竹林关

走丹竹路，对家兄是练车技，而对我和表兄伉俪而言，看一路风景。河南建设得不错，过丹江漂流码头说皮划艇搏击风浪清凉刺激的记忆。过月日向东南数里，离开江畔翻岭。山高坡陡弯急，窄窄的路面坑坑洼洼。一颠一簸一曲一折极惊险，却激发出久违心意的体验。车子慢慢行驶，东拐西折南突北撞盘山而上，怪石嶙峋，巉岩崚嶒，摩崖拔地起，白云危峰生。走高速是快，可怎能见此怪崛奇伟之美。一路菜花黄，桃花妖，最喜路旁梨花，山上棠梨盛开。才遗憾老家院子梨花败，而山间却又如此浪漫的轻纱。山中气清，或欢快清啼，或婉转悠长，一声接一声，似蝉鸣不停。看不清，可我知道大抵珍珠翡翠红腹之类，近几年才常见的精致娇俏善歌之鸟。表兄说环境治理真见成效了，他们那里关了许多污染企业，黄河湿地飞来了白天鹅，还有漂亮的火烈鸟。只闻野鸡鸣，看不见锦鸡飞。阳光明丽，群山起伏，劲松冬青，碧耸翠泄，无不流光闪烁。下山，清泉相伴。看白瀑如练，或湍流声声。竹林深处，白墙。表嫂说真想住在山间。表兄说我们只是旅游经过，最多是住三五天还觉新鲜，永远不会归田了。可我心仪山清水秀，还有山里老辈人的朴实亲切和恬淡。她指点我看梯田，强调是用砾石垒起石堰。表哥感叹他们那里大片良田果园荒芜，而这里的黄土，怕是山民一担担挑到地里的。祖辈父辈都是农民，我们都有一个农田干活的青春记忆。他追忆我上学时可笑的样子，有点尴尬，但更多是对美好时光的留恋。到谷底丁字路口，小憩问路，山中人指点我们沿牌楼河走。过光明村，到银花河顺流东南行。二水汇流处，江北竹林关移民安置小区一大片房子建在平整宽阔的河谷，北依大山竞秀。一排排白色小楼整整齐齐，道路宽敞，绿化路灯。家兄说那年水灾后，国家把救灾和可持续发展综合考虑，竹林关人的居住和休闲环境得到极大提升。看到了“陕西省重点建设镇”的字样。竹林关，我们来了。

二、古镇漫步

停好车，找吃的。家兄看到饺子馆，图快捷。我则更喜“悦来”招牌，有点热肠古意。看店家忙着给另一桌上菜，我去街上溜达溜达。门前小河澄澈，两岸草木碧绿红紫，青石各有形状。河上时有汉白玉小桥。在落差较大处，溪水从圆门出，白浪朵朵，是一道景观屏风。可游客居民至此，颇有诗意的感觉，更想一看门后景致。这水虽平常，可街上霎时多了一点清凉湿润的灵秀。看到“水街”标识，知是友人称道之处，妙啊。两边街上砖铺地面，人随意往来。街房大多四五层洋楼，门面却清一色的红褐色，柱子窗格一体，典型的明清江南民居风格。碰到表兄，精神十足。于是偕行，遇一老人闲谝，又一老人接话，我们谈及当时水灾情形。他说大柴沟虽浅，可当时特大暴雨，洪流泥浆挟裹着巨石，所到摧枯拉朽。水退去，街道成了河滩，巨石荦阙。多亏政府帮助，重建老街，整修新建水街、唐乐街、丹水街。然后栽种花木，才有了眼前的繁华。当然，少不了请他们指点上山道路。远远看到家兄出门口张望，表兄玩笑说自己神机妙算。

出悦来饺子馆，南返，街口一石坊，行书“竹林关古镇”五个大字。在此标识地，当然拍照。前些年洋的东西流行，外国的东西几乎是时尚先进的象征。近十年来，古老的文化似乎更亮眼，有成为潮流的趋势。不少地方像水旱码头、仿古建筑、时鲜花木、民俗风情等争奇斗艳。虽不无浅层次跟风模仿近亲繁殖的弊端，可一定程度上开阔了视野丰富了生活，透视出小康生活人们精神上求新求异求享受的愿望。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古镇劫后重生，焕发出盛世足音了。

三、情满桃花谷

原想着沿谷慢走，听泉沐风看花栖竹。可汗流不止，不要说他们几个大我五六岁，怕我也是力不能支，于是坐电瓶车上。山门桃枝斜逸，粉粉灼灼，绯红夭夭。沿途竹绿花红，沟壑幽谧，丽鸟时鸣。而路旁蓝底白字醒目地提示自然之美、人文之魅、桃花之媚。走马观花之旅异样的引人遐思。中途有人下，我挪到后排和售票的绿衣女子一排。看到东面一条汉白玉栏杆的石级蜿蜒向上，直指东南山峰，绿荫里隐隐建筑。问她，说是桃花寨，上有庙宇，可登顶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山林里穿行的确有味，而山顶离天近，庙宇里应供奉着桃花仙子，人们也会编织一些美丽的故事吧。情知此行不能去，真不遗憾:有仙子的牵绊，更多梦里桃花春曲。下次再来，岂非更有味?

下车，沿小径曲折而上。家兄感叹，五天前桃花节，不料今天大多败了。表兄好不容易发现一枝艳桃，给表嫂拍照。他们几人再无意停留，缓缓上。我却桃园留恋。没有粉云飘飘，红云炫炫，是有点失望。可碧桃红红白白，笑靥迷人，这种热情洋溢的美丽生命本就短暂。几天来似夏炎热，她们当开的更为奔放。看眼前花瓣皱了，花蕊蔫了，更落红无数。而依然白蝶飞，黄蝶飞，黑亮大翼蝴蝶似醉。浓香阵阵，蜂舞。又怎能不想起那几日极态尽妍的绽放?是我迟疑，错过了最美的日子，无福消受桃花娇了。可她盛开过，美丽过这个世界。我若有心，明年再来，一定会遇见最美的桃花笑春风。

遇到许多游客，他们或抱怨桃花谷只看到一树桃花。或批评只是一个山谷栽了一些桃树而已。有点可怜他们后悔不值的样子。只是更多的人，逍遥自在。还有一些人，惊艳于新的发现。是的，东隅已逝，桑榆未晚。此时梨花姣姣白，樱花粉粉红。而又园丁尽心竭力，创造出尽可能长尽可能奇的美丽: 一树嫁接梨白桃红，桃枝上接梅——美人梅串串如玉。花开有期，难得天天诗意。兄嫂累了，坐在高处休息。问有无继续攀登之意，摇头，我一人继续。上面无人，间或衰草枯枝。可即便一朵两朵野花，沟壑里有花轻白若飞，令人心神飘逸。至峭峰下六角亭，仰无可登。环视东西诸峰，山顶多建亭补景。俯身一路上来，桃园花林在舒缓的山脊展开，翠绿如海澎湃，花如朝晖夕燉，红白绚丽。

四、桃花仙子拈花笑

想着从西侧小径下，和他们汇合。不意迂曲愈远，走过林幽，穿过竹密，出七贤山庄，竟到了大路。忙打电话告诉他们我已下山，让他们乘车下。风云变，雨如星。不着急，和买冷饮的姑娘闲聊，走过农家园，看人家院子田地的淡黄微红的草莓，粉粉饱满的月季。竹林萧萧，想阮籍明月鉴帷，清风吹襟的自由自在。又到街上，走一条鹅卵石铺的街，感觉奇异。我无意间实现了由桃花谷上，从大柴谷下的初衷。不去城隍庙了吧，各地大同小异。可我尽可能走没走过的路。到游客中心，看喷泉中桃花仙子洗尘，拈花微笑的雕塑，醉了……

五、江上影动，春夜宴

无意看到家兄，又碰到表兄嫂。于是一起走回停车处。家兄建议我们去停车场卫生间。洗罢，看丹水荡漾，三人江边吹风，拍照。河堤垂柳，水际玉栏，夕阳把我们的影子落在了江上。这些影子会流到湘河，流到丹江口，流到京津或是苏杭吧。而月下漫步，不知又是怎样的风姿？

和家兄汇合，后上高速，风驰电掣回。聚餐，又邀小表兄饮酒，尽欢。回家圆月朦胧。愧无太白昆仲才情，但情致不异《春夜宴桃花园诗序》。

【作者简介】 

张卫军，男，商洛市商州区孝义人，毕业于商洛学院中文系。自幼酷爱读书，至今洗不了“书呆子”美称。笔耕不辍，成文不少，留存不多。盼能与各位大方之家共同切磋。

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本期组稿：张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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