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军 | 断 章
01
十多天前，看到署名贾平凹的文题《人为什么怕死》，没有点开。先生六十多了，有这想法很正常。我呢，压根就不在乎，何必劳神一看?《唯说念佛》里开示：动心起意处，就是错。好像谁说过，唐僧能成佛，多亏通天河的老鳖，才摆脱了法执与我执，丢掉了臭皮囊，灵台洞开。
前天无意中浏览一个报道，说最新科研成果显示：人死后思维活动大概还会持续半到几个小时。也就是说，人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死亡。惕然心惊，不知到那时，有多少人是怎样的不甘不舍恐惧愤怒又无奈茫然?忽觉无聊，干嘛操闲心?
连日来目睹耳闻许多人执着于锻炼与保健，不怕天寒地冻，不惜耗费大量精力与金钱，能不心动？若为活得生动鲜活，甚好；若是怕死，大可不必。
天下没有不死的人，也没有不死的王朝与国家，甚至沧桑巨变也屡见不鲜。生的本质是死，这是所有事物的起点和归宿。摩尼教有言“生亦何欢，死亦何悲?”不要说我等凡夫俗子，穿风走雨而战战兢兢，到底意难平，就是大圣大贤大奸大恶，一辈子孜孜以求，时时算计，看似风光无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人生如寄，死了就解脱了，彻底回归了平静祥和。《红楼梦》说得好：甚荒唐，反把他乡当故乡。真的很欣赏“何处黄土不埋人”的真洒脱。
只是记起朱自清《匆匆》中言语：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有点茫然若失了。
02
一地脏。恶心想吐，受不了那气味。眼睛也没处放……
扭头离开。天大地大，你总可以觅一处清洁的地方：日丽天蓝，百花盛开，惠风和畅，溪流涓涓。呼吸新鲜空气，集清露煮茶，饮醴泉酿酒，食落英芬芳。聚二三子，高谈阔论，抚弦轻歌，舞剑咏怀……
不幸一时无可逃避，只有先忍着。面对浊臭逼人的大堆油脂垃圾，得有防毒面具，得小心翼翼拣一处下脚，得自备干净的水和食物，得不断增强体质提高抵御污染的自净能力。最要紧的是默默积聚力量，一有机会奋力一跃，然后迅速逃离。
可你发现，自己可以选择的其实非常有限。随处可见苍蝇在死尸上开着舞会，雷鸣的蚊子狂欢。太多的秃鹫嗅到腐尸的滋味，还有猛虎花豹土狗，甚至蛆虫都加入了饕餮盛宴。它们和光同尘，指斥青莲木兰是怪胎妖魔，放一把火烧了。甚至不必，万千鸟兽虫鱼只需一个一口唾沫，就足以淹死了。然后乌鸦们说活该，它们那里实在是海清河晏。老鸨们则满脸堆着谄媚，招徕过往客商，指着摩天大楼下的豪华汽车，晃动着妖冶的照片，说她那里有最高雅清纯的小姑娘……
你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爬上雪山而生存，毋庸说通过虫洞而去另一个洪荒大陆。没有办法，你只有寻找工具先清理自己的房子和道路。运气好的话，你可以碰到一个千金难买的好邻居，或许还会有别的人汇集。于是你，你们的小宇宙渐渐有了五风十雨，小草绽绿……
03
和小女说起了手机。
手机实在是个好东西，方便人们沟通联系。智能手机又可以购物支付转账导航，再加上音乐视频王者荣耀吃鸡之类的手游，轻轻一点就可娱乐。有时，它是便携的查阅检索工具。因此，没事一天玩上半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挺好的。
但不管怎么说，沟通交流也罢，满足物质需求也罢，精神放松也罢，生活学习的工具也罢，毕竟都是外物。这里是有远方或是他人的酷炫，可和你关系吗?没有内我的健康活力充实成长幸福快乐，就算它是童稚老弱须臾不可离的童车玩具和拐杖，是智障的百科全书，盲人的导航犬，请问，这些人有真正的开心可言吗？如果因此而荒芜了有限的岁月，岁月就敢荒芜了你!
而有的脑残或是心毒的商家或机构，诱导或是逼迫人们经由手机这一便捷的工具增加业务，让人们的眼睛颈椎长时间地处于小小屏幕的伤害之下而不自觉，则是其心可诛了。而你以开展业务为名，乐此不疲，视力急剧下降，肩颈僵硬疼痛，那是求仁得仁，刚好啊！
好像范冰冰和冯小刚因为《手机2》而大倒其霉，怪谁？谁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大了？
一个被工具掌握的人是可悲又可恨的。这小玩意玩玩就好，玩大了后果自负。前几年听说有在网吧玩死的，恐怕早晚有一天也有玩手机玩死的，那是活该!
04
无论大事小情，能做好自然最好。如果有些小事，一时半会太过麻烦，倒不如放放，纠结久了实在不值。
外面冷，就不要自讨苦吃。干嘛非得出去?
说好的小睡半小时，然后沐浴阳光。可醒来却是三小时以后，不懊恼。拥着温柔，睡得暖暖和和的，不好吗？
没看到夕阳，可遇到松逸柏劲，桂碧兰秀。听林间鸟啼清丽，看湖上野鸭优游。就是红梅未开，游人稀少，而密密的花蕾红红翠翠如珠，朵朵白浪盛开。管他隆冬阴冷凄清，堤上迎春花又灿亮了许多……
拿起笔乱画，想起有好多文章该看没看，该写没写。好笑，我怎么也自怨自艾起来?我就是意兴由来胡乱翻翻，涂鸦而已。有人以为我爱读爱写，哪有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回复他们，那就不回复好了。
那天给朋友推荐一首诗，特别喜欢其中两句：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知道自己做不到，尽力而为吧。
—作者简介——
张卫军，男，商洛市商州区孝义人，毕业于商洛学院中文系。自幼酷爱读书，至今洗不了“书呆子”美称。笔耕不辍，成文不少，留存不多，盼能与各位大方之家共同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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