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理事：我对发行数字美元持怀疑态度

美联储理事克里斯托弗·J·沃勒

在哈佛国家安全杂志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举办的研讨会上的分享

谢谢杰克逊教授，也感谢哈佛国家安全杂志邀请我在本次研讨会上发言。随着支付系统的持续快速发展和数字资产数量的持续增长，确保我们在政策对话中保持数字资产的利益和风险至关重要，包括对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角色的影响以及它在世界上的地位。我今天的演讲重点关注这个问题，以及数字资产世界现在成为国内外关注中心的一个方面——中央银行数字货币 (CBDC) 以及它们与美元的重要国际角色之间的关系。

2022 年 1 月，美联储发布了一份关于 CBDC 的讨论文件，以促进广泛而透明的公众对话，包括美国 CBDC 的潜在利益和风险。迄今为止，美联储理事会尚未就是否推进 CBDC 做出任何决定。但我的观点是众所周知的。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对美联储是否迫切需要创建数字货币持高度怀疑态度。

我不是国家安全专家。但是，与经济、CBDC 和国家安全相吻合的一个领域是美元的作用。支持推出美国 CBDC 的倡导者经常断言它对美元的长期地位有多重要，尤其是在其他主要司法管辖区采用 CBDC 的情况下。我不同意这个观点。正如我将要讨论的，美元成为主要货币的根本原因与技术无关，我相信引入 CBDC 不会影响这些根本原因。我再次本着对话的精神提出这个观点，我知道这些问题的重要性，我很高兴就我的观点进行激烈的辩论。我对其他人在这个领域提出的论点持开放态度。

美元的作用
二战和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后，美元成为国际货币体系的中心货币。其他国家同意将其货币的汇率与美元锚定，最终，各国开始以美元开展国际结算。在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这一角色一直持续很长时间。

无论以何种标准衡量，美元都是主要的全球货币——用于融资市场、外汇交易和开发票。它也是世界主要的储备货币。

就美元的储备货币地位而言，公开的官方外汇储备中有60%以美元持有，远远超过其他货币的份额，其中大部分美元储备以安全、流动性强的美国国债持有。即使在一个主要是浮动汇率的世界中，许多国家或隐或显地将其货币与美元锚定；这些国家加起来约占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半。

美元是迄今为止国际贸易的主要货币。除欧洲内部贸易外，四分之三以上的全球贸易都使用美元计价，其中包括美洲 96% 的贸易。大约 60% 的国际和外币负债——国际银行贷款和存款以及国际债务证券——以美元计价。美元仍然是外汇交易中使用最广泛的单一货币。为什么这对美国很重要？正如理事会的 CBDC 讨论文件所示，美元的国际作用降低了美国家庭、企业和政府的交易和借贷成本。它扩大了美国投资的债权人和投资者的范围。它可能使美国经济免受来自国外的冲击。它还允许美国影响全球货币体系的标准。

美元的作用不仅有利于美国。美元在世界范围内是一种安全、稳定和可靠的货币形式。它是全球贸易的可靠支撑和可靠的跨境支付结算工具。在此过程中，它降低了转移资本的成本，并使全球支付世界变得顺畅，包括美国以外的家庭和企业。例如，考虑美元在外汇市场中的作用。要在两种交易量不大的货币之间进行外汇交易，通常先用美元交易第一种货币，然后再用第二种货币交易美元，而不是直接交易两种货币。

推动美元作为储备货币发挥作用的因素得到了充分研究和论证，包括美国金融市场的深度和流动性、美国经济的规模和开放程度、国际对美国机构和法治的信任。在任何关于美元长期重要性的辩论中，我们都必须牢记这些因素。

CBDC 和美元
对美元国际主导地位的威胁有很多，包括地缘政治联盟的转变和以替代货币的压力，以及更深入、更开放的外国金融市场。我今天关注的只是一个假设的威胁——即，由于数字资产，尤其是 CBDC 的增长，所谓的支付格局发生了变化。

近年来，支付系统发生了许多变化，从即时银行间支付到移动支付服务，再到向非银行支付提供商的转变。这种转变的部分原因是数字资产的兴起，包括加密货币和其他加密资产，例如具有类似货币特征的稳定币。它们还包括 CBDC。CBDC 是一种数字工具，是中央银行的负债。仅此而已——中央银行的直接责任。

CBDC 并且只有 CBDC 可以弥补哪些主要的安全漏洞？CBDC 和其他类似数字货币的工具对美元的作用会产生什么影响？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我想通过一个简单的例子来做到这一点：CBDC 是什么让一家从事国际金融交易的非美国公司或多或少可能使用美元?当然，这个例子关注的重点是合同通常以美元开具发票的原因，这只是美元国际角色的一个特征。然而，对我来说，它简化了关于 CBDC 对美元主导地位影响的整体问题。

我们可以将这个问题分解为其他三个问题：首先，外国 CBDC 会影响这家非美国公司的决策吗？其次，美国的 CBDC 会影响他们吗？第三，虽然稳定币不是 CBDC，但私人发行的稳定币将如何产生不同的效果？

外国 CBDC
首先，我将考虑在没有美国 CBDC 的世界中出现一个或多个外国 CBDC。对非美国公司有何影响？假设公司行事务实；如果这样做会更好，它只会放弃使用美元。围绕这个问题的讨论通常倾向于关注 CBDC 的潜在技术优势，而不是解决美元主导地位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说，CBDC 的倡导者倾向于通过降低交易成本、加快结算速度和提供更好的用户体验来促进 CBDC 减少支付摩擦的潜力。我高度怀疑 CBDC 本身能否充分减少传统的支付摩擦，以防止欺诈、盗窃、洗钱、尽管 CBDC 系统可能能够自动化一些流程，部分地解决这些挑战，但它们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国际层面正在进行有意义的努力，以多种方式改善跨境支付，其中绝大多数改进不是来自 CBDC，而是对现有支付系统的改进。13

不过，为了论证，让我们假设这种外国 CBDC 对向非美国公司的支付更具吸引力，可能是出于技术原因，或者是因为公司的消费者或贸易伙伴的偏好随着 CBDC 的引入而发生变化。由于众所周知的支付网络效应，外国 CBDC 获得的用户越多，非美国公司也使用外国 CBDC 的压力就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外国 CBDC 作为交易媒介（而不是作为单位账户或价值储存手段）的吸引力确实可能会以牺牲美元为代价。这些影响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因为它们依赖于足够多的个人和企业，他们对美元和 CBDC 形式的外币几乎无动于衷。

但支撑美元国际角色的更广泛因素不会改变。改变这些因素将需要与 CBDC 发行不同的大规模地缘政治转变，包括在其他司法管辖区提供更具吸引力的安全资产和流动性金融市场，这些市场至少与美国存在的市场相当，甚至更好。支撑美元至高无上的因素并非技术因素，而是包括美国国债和其他债务的充足供应和流动性市场，以及美国经济和政治体系的长期稳定。没有其他国家在这些方面与美国完全可比，CBDC 不会改变这一点。

最后，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外国发行的 CBDC 可能会产生与其预期效果相反的效果，并使公司更不愿意使用该国的货币。由于数字货币将使政府更容易监控交易，因此转向 CBDC 可能会使公司不太愿意使用该国的货币。

美国CBDC
我也怀疑美国的 CBDC 会影响这家假设的外国公司的决策。美国 CBDC 不太可能大幅重塑美国资本市场的流动性或深度。它不太可能影响美国经济的开放性，重新配置对美国机构的信任，或加深美国对法治的承诺。正如我之前所说，引入美国 CBDC 会带来许多成本和风险，包括网络风险和商业银行去中介化的威胁，这两者都可能损害而不是帮助美元的国际地位。与外国 CBDC 一样，美国 CBDC 的技术优势将很难在不违反国际金融诚信标准的情况下克服长期存在的支付摩擦。对于非美国 公司已经以美元开展业务，引入美国 CBDC 不会提供超出当前以美元计价支付的理由的物质利益。对于以美元以外的货币开展业务的非美国公司，美国 CBDC 同样可能不会比他们目前的选择更受欢迎。美国以外的个人可能会发现美国 CBDC 特别有吸引力，但同样，让美国 CBDC 在全球范围内可用会引发一系列问题，包括洗钱和国际金融稳定问题。与外国发行的 CBDC 一样，美元作为记账单位和价值存储的功能不太可能受到影响，从而对美元的国际角色影响有限。CBDC 不会提供超出当前以美元计价的支付原因的物质利益。对于以美元以外的货币开展业务的非美国公司，美国 CBDC 同样可能不会比他们目前的选择更受欢迎。美国以外的个人可能会发现美国 CBDC 特别有吸引力，但同样，让美国 CBDC 在全球范围内可用会引发一系列问题，包括洗钱和国际金融稳定问题。与外国发行的 CBDC 一样，美元作为记账单位和价值存储的功能不太可能受到影响，从而对美元的国际角色影响有限。CBDC 不会提供超出当前以美元计价的支付原因的物质利益。对于以美元以外的货币开展业务的非美国公司，美国 CBDC 同样可能不会比他们目前的选择更受欢迎。美国以外的个人可能会发现美国 CBDC 特别有吸引力，但同样，让美国 CBDC 在全球范围内可用会引发一系列问题，包括洗钱和国际金融稳定问题。与外国发行的 CBDC 一样，美元作为记账单位和价值存储的功能不太可能受到影响，从而对美元的国际角色影响有限。以美元计价的付款。对于以美元以外的货币开展业务的非美国公司，美国 CBDC 同样可能不会比他们目前的选择更受欢迎。美国以外的个人可能会发现美国 CBDC 特别有吸引力，但同样，让美国 CBDC 在全球范围内可用会引发一系列问题，包括洗钱和国际金融稳定问题。与外国发行的 CBDC 一样，美元作为记账单位和价值存储的功能不太可能受到影响，从而对美元的国际角色影响有限。

稳定币
我要考虑的最后一种情况是，私人发行的与主权货币挂钩的稳定币可用于国际支付。稳定币是一种加密资产，旨在保持相对于指定资产或资产池的稳定价值。15稳定币可能比现有支付选项更具吸引力的原因包括，它们能够以较低的成本在以前服务不佳的国家之间提供实时支付，并为居住在弱国或与弱国进行交易的个人提供安全的价值储存。经济基本面。这与中间的美国 CBDC 不同，在发展中经济体的准入将取决于银行提供此类准入的动机。然而，稳定币可以直接在任何允许其公民这样做的国家持有。为了改善支付，特别是对于在当前全球支付生态系统下服务不佳的司法管辖区，稳定币必须进行风险管理，并受制于强大的监管和监管框架。

这样的资产会影响美元的作用吗？再一次，我不确定即使是大量发行稳定币是否只会产生边际效应。评论员经常建议，稳定币等私人类似货币的工具会威胁货币政策的有效性。我不认为是这样，需要注意的是，迄今为止几乎所有主要的稳定币都以美元计价，因此美国的货币政策应该会影响持有稳定币的决定，类似于持有货币的决定。这是从国际经济学中的大量证据得出的，这些证据表明，与汇率挂钩的国家如何有效地从与其货币挂钩的国家进口货币政策。

此外，由于稳定币与美元挂钩，它们可能会增加而不是降低美元在国外的首要地位，因为对稳定币的需求会增加对稳定币发行人持有的以美元计价的储备资产的需求。

结论
关于 CBDC 的风险和收益的持续辩论很重要，我很高兴继续与 CBDC 的拥护者和怀疑者接触。但是，由于我已经阐述的原因，我认为这不会影响美国在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中的作用。相反，我们应该关注和讨论与 CBDC 相关的突出主题，例如它对金融稳定、支付系统改进和金融包容性的影响。再次感谢您让我参加这个精彩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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