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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水乡 人文天府》04 吴歌越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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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吴歌越调》 

总撰稿:杨晓民

解说:肖玉、任志宏

 


    书场•评弹•昆曲•越剧。

    评话是说大书,弹词是说小书,评话有英雄气,弹词是美人味道,评话是历史社会的个人注解,弹词是人情世故的公共关系;越剧是一种民歌形态,它总是朴朴素素地讲述着一个个人情故事,既保留着朴素又滤掉了山野之气,因此而飘逸清丽,风姿绰约。

    如果与小巷相响应的是评弹,那么与园林相关的就是昆曲了,当昆曲隐没在时间的画屏背后,就更接近我们记忆里的传统……

 

    就在这座茶楼,就是这家书场。

  老听众说,这一回书原来是谁演的,再往前是谁演的,那一回书原来是谁演的,再往前是谁演的,最初的是谁,我的祖父听过他的书的。

  评弹是一条流淌着的河,而书场和茶楼,就是这一条河流之上的一个码头或者港湾,潮起潮落,船来船往,让我们泡一壶清茶,就一楼秋风,细细感怀琵琶和弦子编织起的岁月, 

  有关评弹,还要从乾隆下江南说起。乾隆下了江南,在苏州城里走走停停,无意之中撞进了一家茶馆。茶馆里坐了不少人,大家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台前面的一个人抑扬顿挫地讲话,说着说着又唱了起来。最初乾隆有一点疑惑,但他想起了京城的评书,于是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在说书呢。乾隆就找一个地方,坐停了听起书来。

  台上的说书先生,就是说书人的祖师爷王周士。这一天王周士正好是开讲《白蛇传》,说白娘子游西湖,遇到了许仙,一见钟情却不知怎么表白,那么她究竟是怎样表白的呢?下回再讲,明日请早。

  乾隆正听得兴起,却是活生生地断掉了,不由得心心挂念起来,于是就让手下的人通知苏州衙门,要王周士去他那儿,把书说下去。王周士很快赶到了沧浪亭,乾隆再听书时,却没有了茶馆里的感觉。二个人对面坐着,他觉得王周士怎么象在对领导汇报工作似的,就让他不要紧张。

  王周士说,我不是紧张,实在说书还是在茶馆店里更好,说书先生在上面一呼,听书的在下面一应,大家的精神气就来了,这要有个氛围的。

  乾隆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去茶馆店吧,对了,让衙门里找一些人来,陪朕听书。

  大家都汇到了茶馆里,一听说皇帝老儿也来听书,群众们都不好意思坐了,乾隆说,传朕旨意,凡是中过功名的,都往前面去坐。这一说群众又不好意思不坐了。一下子,状元秀才挤出来一大片。而从此以后,说书先生台前面的那一桌,就叫作状元桌了。

  几回书听下来,乾隆还是意犹未尽,干脆把王周士带回了京城。在京城里呆了一些时日,王周士反复想到了茶馆,茶馆是种植评弹的土地,在那里有呼应,在那里有精神,而现在,自己和评弹,只是故宫里的一样盆景,因此,还是要回去,回到茶馆里去。王周士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汇报到乾隆那儿,乾隆很爽快地答应了,或许他想到的也是当时的茶馆,他想到要听评弹,还不如再下江南。

    乾隆对王周士说,你的书说得好,我封你一个官,封大了其它的人有意见的,就七品吧,另外,我再给你写幅字吧。

  乾隆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一个舞文弄墨的机会,这一回也不例外。墨浓笔饱,他为王周士写了四个字--光前裕后。

  回到苏州的王周士就成立了一个光裕会所,这是成立最早、参加人数最多的评弹艺人行会组织了。

  数百年前了,评弹艺人是在小镇和小镇之间来来往往,在书场和茶楼里说说唱唱。

  小镇上没有剧场,一年也难得演几出庙台戏,平时的娱乐活动就是上书场或者茶馆听评弹。一张小书台,台上的旧桌围红底黑字「敬亭遗风」,二边上对联写的是:「把往事今朝重提起,破工夫明日早些来」。

  这是从前的小镇和小镇上的评弹,从前的江湖之上,一叶一叶的扁舟在小镇和小镇之间来来往往,一些说书先生,衣袂飘飘地立在船头上。

  然后,将近年底了,走南闯北的评弹演员,带着自己最拿手的折子戏,聚拢到苏州来参加会书。会书曾经是评弹界一项重要的活动,会书相当于现在的春节联欢晚会,会书比春节联欢晚会有趣的一点是,说书先生要是表演得不好,坐在下面的老听客就会给他「扳错头」:哪一节书不合情理,哪一句唱词不合韵辙,哪个词用得不切……

  说书先生和听众的关系是特别的。老听客中有文化素养较高的人,更不乏,见多识广、谙熟世事人情之人。评弹既是弹唱世事人情,评点善恶美丑的艺术,这些人会情不自禁地参与到创作中来。那些传世精品,那些人气旺盛的「响档」,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

  苏州人的一句口头禅是「你在说书」。说书,就是评弹。评话是说大书,弹词是说小书。

  评话有英雄气,常常是慷慨激昂,慷慨激昂地骑在一匹看不见的马上,秋高气爽,鬃毛猎猎。而弹词呢,弹词是美人的味道,墙头月影,游廊曲径,灯光冻,海棠滴石,斑斑粉彩,釉里红。

  评话是战场,只是战场上也有春梦,弹词是情场,只是情场上也有斗志。评话是历史社会的个人注解,弹词是人情世故的公共关系,评话话到云深处,弹词弹出数峰青。

  盖叫天说,我演的全本《武松》,从「打虎」到「打店」,一个晚上全演完了。评弹却要说一、二个月,我倒要听听,就这么点事情,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这一听,竟是迷上了评弹,在后来好多的场合,人家请他去讲课或者开座谈会,老先生总是从评弹说起。

  老先生说,说书先生的袖子、扇子和手帕,就好比舞台上的「砌末」,却是比「砌末」还要灵活,因为它可以很巧妙地运用,刻划角色的神态和情态。说书的把动作和表情统称「手面」,说书先生的「手面」,可以补充好多书里听不到的东西。

  盖叫天一边在不同的场合说着评弹表演,一边继续听书,到后来苏州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很顺眼很出色的了。

  他说,你看西园寺里的五百罗汉,很多是笑嘻嘻慈眉善目、慢条斯理的样子,不象别地方的罗汉,竖眉瞪眼,一付找人斗法的姿态。他说,你看看苏州的女孩子,没有开口先微微一笑,说起话来糯笃笃的,说得快也是有板有眼,不象别地方的女孩子,说话又快又碎,象麻雀噪雪,叽叽叽,喳喳喳的。

  盖叫天说苏州人聪明,其实是苏州的评弹艺人聪明,他们寓开悟于娱乐之中,而苏州人听听书,竟也是得道了,别人到街头看看,个个大彻大悟,跑到巷尾望望,又好像全是小商小贩。

  而吴文化,是大彻大悟的文化,也是小商小贩的文化。大彻大悟使他有了人情,小商小贩让他充满了世故。   

  盖叫天老先生钟爱评弹并通过评弹认识了苏州。评弹是通向古城的一条小巷,穿过这一条小巷,能看到一个美好的苏州。

 

  如果与小巷相呼应的是评弹,那么,与园林相关联的就是昆曲了。

  昆曲,曾经取材于园林,曾经吟唱于园林。二者同属于世界文化遗产,一样的雍容华贵,一样的大方优雅。

  爽借清风明借月;动观流水静观山。

  借着拙政园内的这副对联,我们感受到了昆曲与园林两者之间的交融和缠绕。拙政园中的卅六鸳鸯馆,网师园的濯缨水阁,当年曾经是园林主人与友人们欣赏、吟唱昆曲的地方。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一声美丽的唱腔,游园的人们看到了杜丽娘飘飘的水袖,

  杜丽娘是《牡丹亭》中的主人公。她唱的就是昆曲。

    我们与昆曲的最初的相遇,也是在一座公园,曲友们在公园聚会,唱《牡丹亭》,丝丝入扣地唱着,似断还续,余音袅袅,只是我们不能听懂其中的意思。身边的朋友要给我们曲谱,说是上面记着唱词呢。但我们没有接,当时我们想,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氛围,已经足够回味。

    这样的回味,牵引着我们试图走近昆曲。在翻读了不少有关昆曲的书籍和资料,认为可以加强一点了解,结果内心却是更空落了。

  或者浓妆淡抹,或者轻描淡写,昆曲的美丽刻骨铭心。

  当传统像这些演员洗尽铅华,我们看到的脸,是否就意味着真实?

  当昆曲隐没在时间的画屏背后,春雨般洒出的冷金扇上开着的鲜花,是否更接近我们记忆里传统的面影。

 

  静静的戏箱,静静的道具,就等待着粉墨登场的那一刻了。

  舞台的中央铺着一方红地毯,这就算是剧中的境界了。舞台虽然高大,却很简洁,也不乏想象。中国  画中,常有「留白」,留得其所,便生气韵。昆剧的舞台美,也在留白。在那「白」中,有时光流转,有山动水移。留白,让观众得以把心神寄寓于舞台上的无限空间而乐而忘返。

  老先生的身体都很好,说起原因,他们说也许就是因为爱了昆曲,东奔西走看演出,走南闯北赴曲会,没有演出和曲会的时候,就大家聚在一起唱,引吭高歌,回肠荡气,能不精神?

  「苏州的拍曲子,非常盛行,这些世家子弟,差不多都能哼几句。因为觉得这是风雅的事,甚至知书识字的闺阁中人,也有度曲的,象徐花农他们一家,人人都能唱曲的。」

    这些话是包天笑说的,许多年以前,苏州喜爱昆曲的人家有很多。

  蔡好婆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退休中学老师,业余爱好就是拍曲。已届耄耋之年,却不显老态。想来昆剧是可以健身的,年轻的她一定是个大美人。

  明代的苏州,称得上是江南中的江南。由于有这个打底,现在走进苏州的大街小巷,有时还不免会发出此地深不可测的感叹。

  还是小孩子的老先生,听着听着就跟着学唱,唱着唱着就喜爱上了。后来,常常凑足分子,约好了到别人家家里去唱,叫作做同期,也算是举行曲会,大家轮流着唱,一曲一曲,其乐融融。

  「你家里檀板轻轻拍,我家里长笛缓缓吹,都是昆曲迷。」这一个描划,和老先生相仿。

  老先生还说了好多名字。孙月泉,教过他曲子。王寄立,记着好多曲谱,还有住在狮子林的贝家。贝家大小都能度曲,贝聿铭的堂房叔叔贝晋眉,大家叫他七叔,七叔善教,也肯教人。

  后来我们查了资料后知道,贝晋眉,教过「传」字辈,是一代昆曲大师。

  过几天我们在另一个地方,正好见到了张允和先生寄来的一本画册,是《牧丹亭》杜丽娘一角的身段。

  张允和先生说过,俞平伯是我尊敬的恩师。

  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昆曲——江南的枫叶》,文章的开头这样写道:

  北京是「天高云淡」的秋天,到处开遍了菊花。典型的江南城市苏州也正是「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时候了。从南方寄来的信里,附了一份昆曲观摩的节目单,使我不只是怀念我的第二故乡,更怀念着昆曲的群英会。

  那个时候的张允和,正和俞平伯一起排练《牡丹亭》。

  演出《牡丹亭》,一直是俞平伯和大家最大的心愿,但由于清朝以来的文化专制和其它因素,留在舞台上的仅有「游园」、「寻梦」等十几出,最后选定的本子,由俞平伯亲自校订,在当时,这应该最为完整的《牡丹亭》的剧本了。

  张允和说,我从小和大姐、四妹逢场必唱「游园惊梦」。到了曲会以后,我教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还是演这一出。把大姐和四妹的戏教完了,小丫头没人演,我来!十一、二岁的公子小姐,却配上我这样一个快五十的「小丫头」,不丑吗?不丑,挺开心的。 

  近百年前的现在,也是一个昆曲的下午,张家要赴曲园俞平伯家的曲会,贝家的狮子林里也是弦乐声声,而老先生也是在曲友们一起在做同期呢。

  这时候水袖在我们眼前翻动,这是近百年前缤纷灿烂的苏州的昆曲,近百年前如诗如画的昆曲的苏州。

 

  昆曲发源于苏州昆山一带,流传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明朝嘉靖年间,魏良辅集南北曲之长,对昆山腔进行革新,被称为「立昆之宗」。然后,这一原先只是「止于吴中」的地方曲种,很快沿运河走  向北京,沿长江走向全国其它地方,成为当时影响最大的剧种。

  一赞一回好,一字一声血,几令善歌人,唱杀虎丘月。

  这是李渔的《虎丘千人石上听曲》。

  数百年前的虎丘风会,「每至是日,倾城阖户,连臂而至。布席之初,唱者千百」。

  当时的昆曲清唱是个全民运动,上至王卿贵族,下至市井小民,对昆曲的热爱,由南到北,举国若狂。

  这情形大概跟我们现在年轻人盛行流行音乐一样吧。

  「昆曲的串演,歌舞并重。舞的部分就是身体的各种动作跟姿势,唱到哪个字,眼睛应该看哪里,手应该怎么样,脚应该怎么样,都有老师传授下来,世代遵守着。动作跟姿势大概重在对称,向左方做了这么一个舞态,接下来就向右方也做这么一个舞姿,意思是使台下的看客得到同等的观赏。」

  这是叶圣陶关于昆曲的文字。

  著名画家程十发喜爱戏曲,对昆曲自有独到的理解:「昆剧的文学性高,是中国古典文学的精华。你看关公单刀赴会的时候,驾着一叶扁舟,向江东进发,那早晨的太阳照着江水,波光粼粼,天也是红的,水也是红的,激起英雄无限豪情,于是唱出『大江东去浪千叠』,看到剧本,闭着眼睛,就是一幅画了……」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然后,在江南,我们从越剧飘飘的水袖上,看到了昆曲水磨调磨出的水天一色。

  如山清秀,似水灵动,循序渐进的缠绵和丝丝入扣的抒情,这越剧啊!

  最初的时候,越剧是一种民歌的形态,在浙江嵊县的乡村,乡村里的人们以随意的姿式想唱就唱了,想唱什么就唱什么了。渐渐地,才有了半农半艺的艺人,在人家门前,他们以烟管敲击着门槛,编一段唱一段,他们不登堂入室,唱完了以后,继续着在乡村的路上行走,这时候他们离越剧,还有一段遥遥的路程。

  从「落地唱书」,到「女子科班」,和「绍兴女子文戏」,从「的笃班」到「草台班戏」、「小歌班」,

  鲁迅和周作人的文章中,都提到过社戏,社戏是民间敬神的戏。

  热闹时满台烟尘抖乱,大翻跟斗,冷静起来一个才旦坐着叹气唱上一二十分钟。我们的注意力反而是台下,因为摊上有些吃食可买呢。

  这是周作人的记载。

  社戏的日子里,戏台边早已是人山人海,孩子们在人堆里钻进钻出,到处都有买小吃的担子,豆腐花定胜糕薰青豆,香香的摆满担子。

  最喜欢看戏的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孩子们也爬上了阁楼,翘首等待。

  好戏开场了。

  喧闹声中,乡村人最热爱的财神来了,带着祝福、带着喜气来了。乡村人都喜欢这样的开始,开开心心,事事如意,乡村的日子多么灿烂啊。

  锣鼓声中,乡村多愁善感的女人啊,喜一声,悲一声;笑一阵,哭一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台上的人唱得卖力,台下的人哭得起劲。等到手里的一块帕子哭得湿透,台上的戏文也唱得差不多。

  这时候麦子和麦子在风里哼着民谣,这时候乡村的岁月,是偎在庄稼人怀里的老猫。

  耕耘、创造和祈祷,长一声慢一声,唱一声叹一声,我们说,社戏不就是长在乡村的庄稼吗?

  悲欢离合不仅在戏里有,人情冷暖却还是寸心知。

  然后,乡村的「的笃班」,终于走到了越剧的门口。

1939年,在上海演出的「女子文戏」有十多家,但是各家的称谓都不一样,有的称之为「绍兴文戏」,有的则称「的笃班」、「女子文戏」或「小歌班」。

  当时,《大公报》记者浙江杭州人樊迪民,正困居「孤岛」,被姚水娟聘为「越吟舞台」的编导,他想把「绍兴女子文戏」改个固定的名称。

  这一天他正在读李白的诗集以自娱,李诗中有几首《越女词》,细味词意,李白对嵊州剡溪这个地方有特殊的感情。在《越女词》中,李白描写了越女美丽的容貌,也描写了剡溪的青山绿水。

  「镜湖水如月,耶溪女如雪。新妆荡新波,光景两奇绝。」

  樊迪民从这里得到启发,首先想到一个「越」宇。这个时候,他还想到了绍兴曾经是越王勾践生聚教训击败吴国的复兴基地,而嵊州是绍属之地。

  没多久,樊迪民和姚水娟等人去卡德门大戏院看场子,见到楼上、楼下共约有一千二百多个座位,大家都不免暗暗吃惊和喜悦。

  面对大舞台,姚水娟激动了:我要越唱越响,越唱越高,越唱越远。

  姚水娟一下子说了六个「越」宇,大大震动了樊迪民要为剧种正名的心灵。他当即把要为剧种正名的设想向她提出和说明,

  姚水娟毫不犹豫地说:「我赞成改名,从明天起,海报和广告都改称『越剧』。

  关于越剧,余秋雨说,  

  它在浙江农村诞生,但却始终没有沾染太多都市的浮华气和学究气。它进入城市的时间较早,基本艺术格局在城市定型,这使它既保留着朴素又过滤掉了山野之气。

  它总是朴朴素索地讲述着一个个人情故事。

  它的剧目大多重情感少哲理,在情感中又特别偏重悲剧情感,在悲剧情感中又特别偏重悲怨而不偏重悲壮,在悲怨中又特别擅长表现少男少女的恋爱坎坷。与此相应,一切如贤淑女子诉说悲欢,它又多一点飘逸清丽,多一点具有间离效果的风姿绰约。在情节处置上,越剧大多不追求奇险型、震撼型的惊人铺排,喜欢磨研一个简明故事中的情感性波荡。由于思想和情节都不复杂,大多数越剧演员对唱腔的重视超过表演。

  我们说,平适富庶的地理环境给了它以雅丽柔婉的风姿,开化畅达的人文传统给了它以沉稳蕴藉的气质。这就是越剧了。

  回首江南,翩翩翻飞的水袖,情真意切的吟唱,在路上,在水中,在我们的心里,江南的身姿轻轻舞蹈着,江南的声音轻轻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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