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 | 斯里兰卡 · 东印度洋的海水都流到了你眼里（上）

Gapper国际义工旅行 2022-08-27

10月转了一条关于斯里兰卡的推送，April在下面留言说想去。11月订机票。12月办签证。1月义工报名。2月出发。

机票，报名，项目规划都出了很多问题，但都一一解决了，April在屏幕对面总是要气得口不择言，我总是一句话，“不要担心会有办法的”，本来预计着这次旅行途中大概要独自处理很多问题了，没曾想，途中倒一直是她想到办法的多。我喜欢这样的同伴，就是即使在一起十五年，仍然会惊诧于她身上从前未发觉的东西，时时刻刻，年年岁岁有可探索的内涵。

（一）

上海转香港，香港转科伦坡。在飞往香港的途中看完了《深夜食堂》和《你的名字》。日本电影与少女漫截然不同的感觉。“日本的深夜剧有一种魅力，节奏缓慢的生活，有好有坏的人生，你好像能看到些闪光点，但那些闪光点稍纵即逝，于是你只好抑郁着看完每一集，发现这就是人生”。台词的优美程度又让人折服，“世间有如，流离迷失的戾川，别轻视人生啊”。相较而言，《你的名字》倒没有那么的喜欢了，April在身边说道，当时这段在电影院看哭了，现在也想不起来是哪段了。

隔着座椅，你可以看到前排人正在看的电影，左边中年女人在看激烈的情爱片，中间的大男孩在看蝙蝠侠，右边的小男孩在看《精灵旅馆》。看电影投入时，觉得周围空间甚是封闭，其实肆无忌惮地洞开着，我把小小的窥探都记在了本子上，后来本子和笔一齐落在了飞机上。

去科伦坡的夜航飞机上，开始看庆山的《且以永日》，每次旅行一定会带本书，也几乎每次都是带她的，文中写道，“在夜行的车上，我想到，我要一个安静的男人。想让他有温暖的眼睛和温暖的手。可是这会多么难以寻觅。你可以找到身份，找到目标，唯独温暖很稀少”。后半程一直熟睡到凌晨。

凌晨一点左右到达，刚出机场扑面而来的夹杂泥土和植物味道的热带湿气，让人一下子想到植物园里的热带植物馆。以后再去植物园估计就会想起锡兰了。

两点多到达靠近机场的小旅社，干净的程度超乎了想象，用湿纸巾抹了一下洗脸台，连灰尘都擦不出来，擦自己的脸却是一层的风尘仆仆。锡兰的旅馆都很干净，只是有很多的小动物和小昆虫。

夜宿尼甘布，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二）

三点半入睡，六点被窗外的鸟鸣和犬吠叫醒，之后便一直在纠结要不要下楼出门跑个步。回复了几条消息，又浅浅睡了过去。

八点起床和April坐Highway去了科伦坡，车上有刚刚好的香料味，空调清凉，音乐也舒缓，有人在读英文报纸，有人在用手机处理工作，有人挂着耳机假寐，还有人在看风景和他们。后来在别的城市之间坐公车时，总是很想念首都的Highway。

在科伦坡的城市里还开了一段，车窗外，一个姐姐带着弟弟，穿着白色的校服，打着深蓝的学生领带，言笑晏晏地走近，姐姐一笑，空气里都是温柔的感觉。陌生人毫无保留的笑容，是在这个国家第一个要适应的东西。

在路上正飞驰的Tuktuk车司机会在你身边停下，热情地问好，虽然知道他只是想载你一程。酒店的警卫也会热情地说，Welcome to Colombo！路过一排好看的大使馆，工作人员会隔着玻璃在小窗口跟你挥手。对生活失去热情的人很适合来这个国家，W发消息问我，玩得怎么样，我回复了一句，“感受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大善意”。

在Galle Face Beach拍了很多照片，养蛇人召唤我们过去给他拍照，拍完之后开始索要，耐心地纠缠了一阵，最后妥协，跟他说，Please take care of your monkey and snake，请照顾好你的猴子和蛇，他说，Of course，当然。

从科伦坡回旅社的Highway上，遇见了一个中国男人，打了个照面，开口就问“中国人”？我们点头，“下车聊”。是常年在外，四海结交的迹象。我们匆忙地对应着谷歌地图下车之后，他也跟了下来，送了我们一个芒果，帮忙跟Tuktuk司机砍价，互加了微信，名字叫like。重庆人，去年十月独闯重庆成都之后，一直对那个地方很有好感。他说，他在锡兰当地的朋友就是在民宿聊天认识的，聊了一下午，把毕生的单词都用完了。想到在成都言几又书店，和偶遇的哥哥也是聊了一下午，像是把前半辈子都聊完了一样。

下午坐车去我们的义工项目地马特勒。坐得靠车窗，收到了隔壁车送来的飞吻，乍眼看到的惊讶，后来便慢慢习惯了。

我们住在Weherahena寺的House里面，它应该有固定的中文翻法。房子在马特勒高高的山上，从阳台可以看到大佛，房子的主人是寺庙的Master，英文很好，后来才知道这别墅是他的，几辆车是他的，寺庙是他的，幼儿园和图书馆还有医院都是他的，人却是温柔耐心又可爱。

晚上去买一些日用品，一个小男孩趴在冰箱上看冰淇淋，正在犹豫要不要帮他买一支，妈妈就把他拎走了。出门时一个父亲和儿子站在门口，打量着我，我朝他们笑，父亲便卸下拘谨一般地与我攀谈起来，听说是从中国来的连连点头称赞。

Tuktuk车司机总是开得很快，车身拐弯时总是摇摇晃晃，我却喜欢那样的人，内心足够自信，才这样肆无忌惮。

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物质文明不够发达，精神文明也谈不上先进，却因为浓厚的宗教信仰而成为了这样好的一个国家。他们对善的信仰跟在四川藏区感受到的还不甚相同，四川的善是，“我们信佛，所以我们卖的绿松石一定是真的”，这里的善没有什么目的，甚至已经从信仰变成了习惯。

（三）

晨起跑步五公里。

在田埂上拍到的日出

邻居们在小花园里除草，浇花，摘果蔬。一路上，大家都在向我问早问好。一只叫X的狗跟了我一路，主人一直在后面叫它的名字。跑过一片田埂时，刚好是日出时刻。有个老爷爷从田里的小房子出来，走到田埂上，把路灯给关了。看见我有些害羞，我主动跟他说了Morning，他对我笑了笑。许多穿白色校服的同学都开始往学校走了，有辆Tuktuk从我身边开过，一个小女孩从车窗伸出了半个身子来跟我热烈地招手。有三个男孩也在跑步，在路的另一边迎面跑来，我主动上去问好，又问了他们哪条线路适合跑步。

回到House洗澡，吃早饭。

第一天去幼儿园，我们到时，孩子们正在唱歌，清脆的声音让空气都变得甜了起来，终于懂了为什么宗教音乐里要放入童声了。锡兰的国歌像童谣一样的欢快，是让人忍不住摇头晃脑的旋律。唱国歌时，不论你在做什么都要站定，朝向国旗，那天一个小男孩正要去洗手间走到半路开始放国歌，他就站在那里，面露难色。

我和April被分到了玫瑰班。

小小的Amaya在祷告

照顾小朋友吃早饭，饭前要祷告：We dedicate this meal to the Buddha, Dhamma and Sanga. We thank you for this food that is prepared with care and love. We share this meal with all the children of the world. May they be free from hunger, harm and danger. May all beings be well and happy always.我们将这些菜肴贡献给神明，感谢你们用爱和关怀准备的饭食。我们与全世界的孩子们分享，希望他们免于饥饿，伤害和危险。希望所有的存在健康快乐永远。

那天正好是一位老师的婚礼，所以上午的课十点就结束了，放学时被小朋友们行的摸脚礼惊得猝不及防。他们跟老师说再见要跪在脚下，双手合十放在你两只脚中间，然后摸摸你的脚，这么大的礼，让人感慨，尊师重教可见一斑。

下午去Mirissa想先探探路，误入Weligama小镇，满眼欧美面孔，碧蓝的海，细软的沙，小店的招牌上刻着Paradise，天堂，是一点也不过分的形容。人们在阅读，晒日光浴，陪伴家人玩耍，这才是假日休闲的方式。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拍了太多的照片，却没有安静享受一会儿。牛仔长裤也无所顾忌地下了海，那种海蓝，是会把你吸过去的蓝。像孩童一般的心情已经许久没有过了，那种小时候跟家门口的男孩子们一起叠罗汉成功翻墙去军分区玩的心情。

沙滩上很多在读书的人

一家人有趣的游戏

沙子好好玩

拍拍身上的沙子，在路边正想着要怎么回家，旅社老板主动来问要去哪里，然后又如有神助一般地帮我们拦下了一辆回马特勒的公交车。每天都在感慨，这真的是一个太神奇的国家。在车站过马路时，April突然在路中间惊叹了一下，到了路边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有红绿灯，那些车居然都会主动停下来让我们过。卖发夹时，老贩又主动退还了10Rs。是呀，我们也每天都在感慨，这个国家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神秘力量。

（四）

和April一起穿汉服去了幼儿园。送我们的小沙弥说很好看，问是不是日本的衣服，我们解释说，是中国传统服装。

晨会，Gapper的同伴们一起在全校面前唱儿歌，终于知道了《小星星》的第三句是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跳脱出儿歌气质的一句词。今天是一个小朋友的生日，老师给大家发了蛋糕，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并且排队亲吻那个孩子。我也跟在小朋友的队伍里面，去亲了他一下。放学时，一个妈妈走近夸赞说，裙子很好看，还送了我一枝花，我把它插在了胸前的衣带上。园里帮我们准备了奶茶，是与锡兰红茶的第一次会面。

Sehasha眉眼之间很像赫敏

Master建议我们如果下午去加勒，可以坐火车去，坐公车回，因为马特勒到首都科伦坡的沿线公交是24小时的。惊讶于这样的设计，简直比上海还要先进便捷，为什么夜里没人还要运营呢，永远不要试图搞懂这个国家。

去Galle的火车上，对面坐着一个害羞的男孩子，启动十分钟后才开始搭话，主动让我坐在他那边，说这样拍照方便，还会给我指他觉得好看的景色让我拍照，他下车前跟他拍了一张合照。

三等座的车厢

Expresss是城际快速，窗户大开，风飞把头发吹起，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火车就像流浪生活的代名词一样，虽然老套，还是唱起了“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跟路边等火车过去的小男孩招手，他也热烈地向我挥动手臂。照着不靠谱的谷歌地图下错了站，火车已经准备开出站了，我们问车长是不是到Galle了，他连忙叫我们上车，追着火车跑了一段，成功跳上了火车，车长还是帮我们把火车给停了下来，只能不停地说谢谢。

拐弯时拍到的火车头

加勒古堡是荷兰殖民时期的建筑，仿佛错身南法。

布达佩斯大饭店色调的冰淇淋店

回程坐了很久的公车，车的隔板上是一幅佛像，莫名觉得跟Master很像，大约心怀慈悲，就会渐渐长得像佛一样低眉顺眼了吧。电视上在放演唱会纪实，歌手精力充沛地唱歌舞蹈，节奏一下一下就好像打在心上，声音嘈杂，香氛与汗液气息混杂，April开始不适，慢慢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回家时，Master正站在门口等我们。“Tired?”累吗？

“Yes!”异口同声。

（五）

开始教他们用英文说天气。小朋友啊，竟然从三四岁就开始有了差距，有的孩子就伏在你脚边，教什么都是一教就会，而有的孩子会坐得远远的，就算你重点去关注了，他也很难跟你有互动。我小时候啊，大概就是后者那样的，害怕跟老师交流，大门牙掉了还是隔壁床的同学帮忙告诉老师的。

April和Sehasha,拍出了宣传片级别的我

但是小孩子的心性本来就没有什么划好的轨道，开朗也好，内向也好，都是合适和正确。在长大的过程中，也可能会遇到很多让性格转变的点。幼儿园内向孤僻，小学男孩子气，初二读安妮开始有转变，逐渐成为了一个柔软的人，而高二认识W之后，内核开始逐渐强硬起来。这样讲起来，都是偶然和命定的意味。

April与孩子们玩耍时，总希望我能多拍些照片留下来，她说，好想知道他们长大是什么样子呀。仔细考虑了这个问题，可能“即刻”并不是可以留住的东西，即使是图像也不能。我们能做的，不过把这一秒过好，不怀旧，不恋旧，也不去担心未来。没有办法让小朋友记住我们，那就安静地活在他们的浅层记忆里，强行去做这件事的话，反倒可能破坏了遗忘的美感。

我和小朋友们

前一天在Galle玩得太累，所以决定下午休息。把庆山的书拿出来读，写到2002年的越南旅行，很多感受都与现下相似，唯独不同的是，她孤身一人。

她写道。

“有些人辛苦地打工，存够了旅费，然后辞职，背上行囊开始行走。有些人从未走出自己的城市，满足于生活的现状和表面，舒适和稳定，才能让他们感觉安全”。

“是的。我觉得生活至为拖沓漫长，感觉心脏血脉通过的速度放慢。这样慢，使人晕眩僵硬窒息为难，要挣扎着上挺。浮出海面，不惜一切代价”。

April在我身边熟睡。

（六）

晨会，我的Amaya在全校面前唱了《小星星》。

我的Amaya眼睛里有星空

下午去Mirissa订满月日假期出海看鲸鱼的船。遇到了在珠海做外教老师的Jordan，帮我们顺利订到了船，在这里遇到口音纯正的英语真的就像听到母语一样亲切。后来我们又回来帮同伴们订船，Jordan已经不在了，生怕船家没有理解正确我们的意思，一直担心到晚上入睡。

终于穿着正常的海滩风来海边玩了。

和Jordan的合照

墨镜落在了回家的公车上。回去之后一直在担心船的事情，因为还关乎到了大家的利益。也在想，他们会不会拿着订金就跑了呢。第二天证明，所有都是多虑了。你可以给这个国家完全的信任，因为你时刻可以感受到他对你完全的信任。

（七）

满月日假期，和Gapper的同伴们一起出海看鲸鱼。

日出前，寒露深重，需要带件外套，而太阳一出来就立马热了起来。

出海之前的港口

鲸鱼

去重庆的高铁上看完了《海豚湾》，不再对海洋馆抱有憧憬，却一直想见见海豚和鲸鱼，在海里生活的那种。对庞大生物的好奇和敬畏。鲸鱼一出现，十几艘船就追着它去了，把它围在中间。变了味道的观鲸，有些兴趣索然。

躺在观鲸船的二楼开始假寐，想的是，可能一次好的旅行应该是没有伴侣，没有通信，没有照片的。你可全身心地感受和思考，不必想到留下来，或是与谁分享，也很少会想到自己。毛姆说，“旅行者启程旅行，必须留下的一人就是他自己”。

回程，开始为周末的行程收拾行囊。

八小时，Matara经Colombo最后到Kandy。

非常喜欢火车这种交通方式。非常缓慢，国内高铁一小时的路程，它需要行使八小时。大开的窗户，大把的新鲜空气和风。拥挤。喧闹。这些都与舒适的动车高铁不同，我走出舒适的生活圈，正是为了看到全然不同的生活。April却不甚喜欢，在这一点上我们分歧颇大，不过也是无须争辩的。

夜车

有三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坐在我们斜对面，时不时来跟我们搭话。问我觉得锡兰怎么样？我说我觉得非常喜欢，人都很热心和善良。他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Probably”，他是生活在此的人，当然可以看到许多我这个外乡客无法窥探的方面，这个国家也不会像我说的朗朗乾坤一样的清明，不过就算有黑暗面，我也照单全收了。

火车从白天开到了晚上，从南方开到了北方，从海岸线开上了山区。男孩又靠近说，这一段的风景很美，但因为是晚上都看不到了。我看了看窗外，山坳中是万家灯火，天上是满月日格外好看的月亮。跟他说，The scenery is more beautiful because of the darkness.因为黑暗，风景更加美了。他一脸笑意。

八九点的车厢，昏昏欲睡。对面的三个男孩子占着两个座位轮流坐，都在复习功课。一对白人夫妻坐在过道的地上安静地看书。庆山的书读到了两性关系。我说每次见你都想要冲过去抱你，可能并不是喜欢或爱，可能只是因为你的外套看起来温暖而我刚好有点冷。

对面的三个看书的男孩子

火车到站是九点多，街上显得有些荒凉。辗转找不到我们的旅社，走投无路按了一户人家的门铃，换来了几声凶恶的犬吠，刚准备离开，主人来帮我们开门了。讲明我们找不到旅社了，问他认不认识路。

原来我们的旅舍在很高的山上，所以遇到了和在重庆一样的问题，平面地图无用。那户主人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带我们找到了上山的路。他说沿着路往上走就行。我和April望了望山顶，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山坡很陡，我们背着行李走得很吃力。拐弯处突然遇到一头眼睛发绿光的狼，应该是狼了，叫声也像。我跺脚呵斥了两声，它继续叫，但是不靠近。April已经吓得没法前进了，我又回去牵着她走。一路边跺脚边呵斥，吓它，也是给自己壮胆。因为之前老虎吃人之后，有很多专业建议帖，有一条是说，遇到猛兽不要表现出害怕，不然它会把你归到可攻击的范围里。山路两边的树丛里悉悉索索，已经做好了随时窜出一条狼的准备。不过很快，路就到了尽头，看到了警卫亭。

问了警卫叔叔，他说还有一段路要走，就出来给我们指路了，一段羊肠小道，他提着手电筒一直在路口给我们照着，终于我们看到了旅社的大门，跟他说了再见和谢谢之后他才离开。

开门的是个老阿姨，她把门开了一半。

“Agoda?”“Yes!”“One night?”“Yes!”

确认身份之后她才迎我们进门。“Why are you so late?”语气像极了《夏洛克》里的哈德森太太，我们说火车太晚了而且我们走错了路，她责备又心疼的眼神更像了。

我们隔壁住着两个欧洲女人，正在阳台上看着书，享受着晚风。虽然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跟她们礼貌地说了Good evening。回房间洗澡卸下一身疲惫，沉沉睡下。

窗外时不时传来狼的叫声。

To Be Continued...

《东印度洋的海水都流到了你眼里（上）》就写到这里，周末康提，努沃勒耶利亚，埃拉大冒险以及第二周志愿活动的感想都会放在（下）里，还会再出一篇锡兰旅行干货实用篇。记得期待呦。已经开学一周再来写游记真的是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先放三张预告。

挂高山茶园小火车

和宝贝们一起参加佛事

在美瑞莎看落日吃海鲜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