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思凯CEO吴永荣：10年电商经验，直播实体起家，他是疯狂的保守派
从淘女郎到主播，从电商转型直播，互联网老兵吴永荣始终保持着创业初期的“焦虑和坚强”——他会对着“地上一根未烧完的烟头”调侃创业者，也会幽默调侃当下行业局势。
在这些不拘小节背后，却有有着一颗精打细算的心，比如在小红采访间隙他多次跟中途来电的财务强调：“承诺帮主播承担的税1个点也不能算错。”
一面是顽童，一面是思凯传媒CEO，吴永荣对角色切换自如，或者说，他在面对任何情况都能自在地使用相应的态度。而这也是思凯在直播大流中独善其身的至上法则……
电商10年
2005年，吴永荣出门谈生意的时候常遇到一个尴尬的问题，每当别人问起他所从事的的行业时，他的回答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做电商”，10几年前这个行业还并未被更多人认可。
据他回忆，往往解释了半天说清楚了电商是什么，还是拿不到货源，“他们不了解也不愿意信任电商。”不过也正因为大多数人对这片市场的陌生，让吴永荣坚信：这是一个有钱可挣的领域。
事实也正如吴永荣的预期，同年的4月25日，淘宝网公布了当年第一季度经营业绩——超过10亿元的商品交易金额，稳居国内个人电子商务网站的第一名。这是当时国内个人交易电子商务网站单季成交额首破10亿元关口。
淘宝给电商市场点燃了战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可这块领域的价值，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电商大战中。
2009年淘宝第一场“双11”成了划时代的一场战役——5000万的成交额在今天看来已经不足挂齿，但却成为吴永荣等一类电商创业者最后的红利收割期。
吴永荣坦言，首次“双11”之后的电商红利已经不是电商创业者们可以轻松拿下的了，未来是属于资本更雄厚，团队更有实力以及更具影响力的品牌。
“那一年之后，一个切身的感受是：以前跟人家说我是做电商的，别人云里雾里；后来跟别人说我做淘宝的，他们担心假货……但这期间我都是有机会的，大家对这个东西（电商）不熟悉，我就有机会。”但机会来去匆匆，短短一两年，淘宝迅速炒热的电商市场竞争越发激烈。
吴永荣举了个简单的例子，“淘女郎”——2010年诞生出来的大批电商模特，只要把衣服穿好看的一群人（包括男装）仅仅在2013年，淘女郎靠自己的努力就创造了超过30亿元的产值，成为电商推广的最佳代言人。
然而，随着消费不断升级，新形势下，红极一时的淘女郎也难逃转型危机。
一个明显的差距就是，淘女郎的价值已经不如曾经炙手可热了。“日入斗金”成为他们的过去，却成了另一群人——主播的今天。
吴永荣说：“在一次业务中我突然发现了这个现象，淘女郎的价格和他的商务价值并不匹配让我们不得不去寻求新的合作对象。”偶然间，在跳出淘女郎的圈子之后，他接触到一批来自直播平台的主播。
这些人和原来靠美图PS生存的淘女郎有很大的不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商业价值能简单地根据屏幕上粉丝数、互动程度简单得出结论。这可比石投大海搬的淘女郎要更具备宣传效果。
“然而，主播的商务价格也高得可怕……”虽然吴永荣率先发现了主播和电商结合的可能性，但无奈价格虚高让他望而却步。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淘女郎的转型压力逐渐变大，另一边直播行业也日渐有起色，在局势动荡之际，吴永荣灵感乍现：自己培养一批具备电商价值的主播不就两全其美了？
说干就干，2014年，他在原本的电商公司内迅速组建出红人孵化团队——这也是现在思凯传媒的雏形。
最初，吴永荣将一部分优质的淘女郎通过系统培训，输送到直播间，再通过直播的粉丝转化转移到电商中来利用。随着后续直播的爆发，直播业务也渐渐成为思凯的核心。
2016年，吴永荣把公司最后一个淘宝店卖掉之后，思凯业务重心全面转移至直播领域，自此结束了10余年的电商征程。
坚守直播实体
从最初10人不到的小组发展到数千人的团队，思凯传媒一路走来的坚持让它在业内逐渐占据一席之地。
但在此之前，思凯的运营模式却曾受到业内人士的质疑。
2015年末，移动直播春风悄然到来，半年时间，全民直播的时代到来。以直播实体为主要优势的思凯一度被认为气数已尽。
“以前来公司的人，都是冲着我们直播场地、设备来的，现在有Wifi，有手机就能随时随地直播。表面上，我们2年来对线下实体的投入都打水漂了。”吴永荣回忆，那段时间，许多同行都认为，思凯快完蛋了。
全民直播，公会就真的失去存在价值了吗？从结果看来，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然后处在舆论的洪流中，吴永荣也开始怀疑公司是不是真的前路无门。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一疑虑。“如果我们的优势只是一台电脑一个麦克风，那确实没有竞争力可言，时代在变化，单纯靠设备留人确实站不住脚。”吴永荣很清楚，思凯的优势不不仅仅在于此。
专业的更专业，业余的只会更业余。面对外界质疑，吴永荣没有过多地徘徊，一方面他将团队一部分经历投入到线上公会的运营，另一方面继续发展线下实力。
吴永荣进一步向小红解释，随着直播热潮逐渐冷却，有的人不适应直播被淘汰了，有的适应直播留了下来。“最终，留下来的人都会选择寻找公会、经纪公司做依靠。”而其中，类似思凯这种具备线下实力的团队尤其受到欢迎。
回顾2016年末至2017年初，经历了一年的直播洗礼，随着整个行业的正规化发展，大众对于直播的认知也逐渐转绿——真正优秀的直播内容生产者开始投入到这个行业中。
彼时某公会负责人Zero向小红介绍：“公司正在影视、音乐学院大批招收学生，这些人只需要稍加培训就能迅速实现商业变现。”正规军已经来临，这对于原本主播来说无疑是一大挑战。
“如果不提升自己的直播质量，这一批胜利者也将成为下一批的淘汰者。”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新手小白还是直播老手，对于公会的认可以及线下实体的渴求。
吴永荣以思凯传媒为例解释说：“线下实体有稳定的艺人来源、稳定的直播时间以及他们间接稳定下来的直播质量，这些稳定一步步加强了艺人乃至公司的实力。
”如果将目前直播领域的头部主播视为100分水平”吴永荣自信地表示，“思凯的艺人基本都能保持60分以上的水平。”
在确保艺人整体质量的基础上，再根据每个主播的优势和潜力送入思凯专门的培训学校——思凯传媒学院进行线下再深造，吴永荣培养出一批如同古筝灵儿、夏蕊、琦琦等头部主播，思凯的模式逐步在混战中站稳脚跟。
事实证明，他的判读没有错，直播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在专业的内容——而当初放弃线下、放弃专业的人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思凯的积攒已经让它具备了足够的竞争优势。
经过3年的发展，思凯已经在全国19个省市内建立了超过50个线下直播实体，签约5000余优质主播。
直播变现的突破
有意思的是，尽管竞争力已经逐渐凸显的今天，思凯仍然坚持以主播打赏为主的直播变现模式。
以电商为例，拥有10年电商从业经验的吴永荣表示：“时机不够成熟。”
实际上，2017年的内容直播大环境下，电商直播顺势爆发。据艾瑞数据显示2016年国内移动直播行业的市场份额为 120 亿元，到 2020 年预计将会突破 1000 亿元，而其中直播+电商被认为是直播领域一支重要主力军。
一方面，近一年的电商虽然还是在保持增长，但增幅降低表明电商的火车头作用在削减，电商行业发展也进入了平缓期甚至瓶颈期。
另一方面的娱乐直播市场风云变幻，2017年2月光圈直播倒闭CEO跑路，国内大多数小的直播平台早已经销声匿迹，YY，一直播等这些大平台的收入也在不断缩水。
电商亟待需找新的增长点刺激消费、扩大内需，主播也面临内容生产的瓶颈——大背景下，直播+电商的结合出现巨大的契机。
“但从结果上来看，直播结合电商的尝试基本都以失败告终。”吴永荣思考了一会儿，表示实在想不出来目前在电商领域成功的案例。他认为，从经纪公司的立场来看，既然流量更为巨大的直播平台都还没能找到突破口，那“片区流量”的公会们就不言而喻了。
他进一步解释说：“很多人说如涵、张大奕就是一个成功的直播+电商的成功例子，这是一个本末倒置的误解。”在这里，吴永荣提出，“直播+电商”和“电商+直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直播+电商，以直播市场为基础做电商内容的拓展；电商+直播，以电商市场为基础做直播形式的延伸。
“这两个的根本区别就是卖货的做直播和做直播的卖货，哪个更了解产品？”吴永荣说，以最终盈利为目标自然是前者更有优势。就这一点，直播领域的从业者做电商，显然还需要一个更好的切入点做思考和尝试。
面对市场的火热，思凯在直播+电商面前保持冷静。对于前赴后继的同行所做的投入，吴永荣的内心是复杂的：“一方面我会庆幸看清了局势没有盲目投入，一方面我又有些遗憾问题还迟迟找不到答案。”
实际上，思凯也在电商、网络剧综以及短视频方面组建了专业团队做着稳健的尝试。
对此吴永荣心里明白：“公司现在越做越大，不容错过任何机会，更不能一头扎进无底黑洞。”他说自己是个疯狂的保守派，在对一切保持十足的进取心的同时，还要保持住局势的稳定。
在一切还没有百分百把握之前，思凯选择一步一个脚印打稳地基，等待一个“梭哈”的时机。
走访思凯期间，小红得知此时所在厦门创业园总部马上就要扩建，现今2000平的办公区域今年内预计再扩充一倍。
幽默的吴永荣打趣地说道：“公司大点让员工和相信思凯的人更有底气，起码，主播来应聘的时候让他感觉我们是个不好跑路的经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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