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惠普有限公司（简称惠普）刚落户重庆，就想尝试能不能用火车把产品运到欧洲。“当时，惠普内部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他们之前在一些沿海城市尝试过用铁路把货运到欧洲，都失败了。他们不相信我们重庆能把中国到欧洲的铁路打通。”回忆起10年前，重庆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副主任杨丽琼说。2011年3月19日，中欧班列（渝新欧）首次全程运行，第一列中欧班列满载着惠普在重庆生产的电子产品，从重庆团结村站始发，开行16天后，抵达德国杜伊斯堡站。截至2020年12月初，中欧班列（渝新欧）累计开行近7000列，重箱率、单箱货值等质量指标一直位居全国前列。
▲ 2011年3月19日,“渝新欧”国际铁路联运班列首次全程运行，列车载着惠普在重庆生产的电子产品，从重庆团结村始发，开行16天，顺利抵达德国的杜伊斯堡。（图源：网络）盯着一趟班列过春节
2010年秋，杨丽琼和她的同事们组建了第一个“班列”的筹备组。2010年10月，重庆市政府和铁道部进行了“渝新欧”五定班列（定点、定线、定车次、定时、定价）国内段的试行。这一线路长3812公里，列车运行速度为每小时40公里，设计运行时间为96小时46分。试行首次证实了列车不需要在沿途各站点停靠重新编组，能够径直开到阿拉山口，能够将此段的列车速度提高一倍。第一，沿线多个国家，每个国家海关都需要来一次关检。一批货物运到欧洲，五六个国家关检，标准及流程不易，成本高、时间长；第二，每个国家的铁路运输都有一个运行时刻表，如果没有编入它的运行时刻表，一列火车要横跨6个国家，就成了编外的车，需要让行其他车，导致这辆火车开开停停，到欧洲要30多天；第三，每个国家铁路运输价格都不同，有高有低，哈萨克斯坦一个集装箱一公里是0.6美元，中国是0.8美元，俄罗斯是1美元，各国价格需要协调。2010年11月23日，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三国联合签署了“渝新欧”自由贸易海关协议，这一协议规定：从重庆发出，经阿拉山口途经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的货物，仅需一次海关检查，就可以运往荷兰、德国。在政府的积极助力下，2011年1月28日，“渝新欧”试验班列踏上旅程。“那一年春节在2月初，我和同事们就是在办公室里盯着这趟班列运行情况过的春节。”杨丽琼说，“为使列车运行更加顺利，我们还派了一个工作组提前去中哈边境口岸等着。我们的同志看到列车进站的时候，热泪盈眶，跑去亲吻列车。然后看着它慢慢地驶进哈萨克斯坦，直到消失在视野中。”11天后，“渝新欧”试验班列抵达俄罗斯切尔克斯克。“我们很多人搞铁路运输都是外行，首趟渝新欧班列的成功开行给了我们和惠普物流团队很大的信心。”杨丽琼笑着说。2011年3月19日，“渝新欧”班列从重庆团结村站始发，经达州、安康、西安、兰州、乌鲁木齐、由阿拉山口出境，途经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顺利抵达德国杜伊斯堡站。此次全程11179公里，开行16天，比海运节约24天左右，而价格仅为空运的五分之一。“你一定记得要在稿子里面谢谢帮助过我们的人哟，”杨丽琼叮嘱我说，“‘渝新欧’班列能成功开行离不开很多人的关心和帮助。我记得每次去找当时铁道部胡亚东副部长，他一听是我们来了，都是立即见面。还有海关总署、发改委、交通部、邮政局等等，帮助过重庆的人太多了。”母亲总是对帮助过自己孩子的人心怀感激，杨丽琼一直把“渝新欧”班列当做自己的孩子。她曾几次前往中欧班列的换轨口岸——波兰马拉舍维奇港口调研，那是一处常年风力6级、下着大雪的荒凉之地。在迈出实质性的一步后，重庆于2011年9月召开了“渝新欧”五国六方联席会议，签署《共同促进“渝新欧”国际铁路常态开行合作备忘录》，明确将共促“渝新欧”国际铁路联运线路常态化开行，并就运输价格、运输时间、换装效率以及组建协调平台等内容进行讨论并达成共识。这些内容进一步提高了“渝新欧”班列作为一条全新的物流大通道的市场竞争能力。这一年，“渝新欧”班列共开行17列，运送699个40英尺的集装箱。
▲ 坐落在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的山城重庆。（图源：网络）
“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
重庆，坐落在长江与嘉陵江交汇之处，傍江而生，筑山为城，层叠而上，面积8.24万平方公里，其中山地占76%，地理环境似乎注定了重庆是一个交通闭塞之地。改革开放以来，一批东南沿海城市凭借着区位优势顺势崛起。身处内陆的重庆，似乎置身事外。2008年，内陆地区尚不存在电子产业，电子生产加工企业都分布在沿海地区，主要加工从全球运来的零部件后再销售到世界各地去。这种“两头在外”的加工贸易对物流有着极高要求，作为内陆城市的重庆毫无优势可言。但在世界金融危机的背景下，民工潮从珠三角、长三角等沿海地区回流内陆，重庆的劳动力和土地成本低的优势特别适合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只要降低物流成本，重庆就能吸引企业投资、引进高新技术、实现产业升级，给这座传统工业城市带来新的高速发展。欧洲是当时笔记本电脑消费的主要市场。尽管重庆有着长江运输的依托，但是仍距大海2000多公里，加上海运和多次装卸、检验的时间，产品到欧洲通常要60天左右。笔记本电脑制造厂商的很多材料都是专用的，而且价格波动非常快，加上汇率的变化，如果运输时间过久，将很难有价格方面的优势，大大提高生产成本。重庆的物流时效和成本显然没有任何优势。辛苦培育的电子产业链集群似乎很难发展下去。“中国与欧洲之间的铁路沿线早在1992年北疆铁路修通后就已经接通，中欧铁路有了物理连接的基础。”北京交通大学交通运输学院教授张晓东介绍到。但传统的铁路运输仍然依靠一站一站的编组集结运输，无论是效率还是成本上远不能满足重庆的需求。如果能把现有铁路线路进行优化组合，并提升沿线各国、各地海关通关效率，使得货物能够直接从重庆经新疆出境运往欧洲，减少中间的倒换，将大幅提高铁路运输的效率，降低物流成本。而“渝新欧”班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虽然第一列“渝新欧”班列顺利抵达杜伊斯堡，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这趟列车的实际运行时间仅为1至9月——冬季西伯利亚可达零下四五十度，班列根本无法运行。发现低温难题后，重庆市组织惠普、巴斯夫等国际大公司以及各大高校等科研机构，加强对集装箱保温运输方案的研发，并进行了实地测试，最终以保温箱的方式对货物进行保护（通过使用15厘米厚的特制保温材料，犹如为货物穿了一件保温的“水背心”）。重庆制造的电子产品在零下40摄氏度的情况下也能正常运往欧洲。
▲2012年4月12日，渝新欧（重庆）物流有限公司挂牌成立。（图源：渝新欧（重庆）物流有限公司）
“渝新欧”公司
作为开行第一列中欧班列的城市，重庆面临着如何运营这条线路的问题——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经验。特别是在开行的初期，其面临着经营主体不一，各国在铁路运输服务、收费和海关程序等方面的差异。但重庆也开创性地谋求利益共同体的构建。在2012年4月12日，由中铁、俄铁、哈铁、德铁及重庆交通运输控股集团合资组建的渝新欧（重庆）物流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由四国五方合资成立的渝新欧（重庆）物流有限公司显然能够更好地推动重庆、欧洲的跨国物流企业的线路整合、货源整合，进一步推动“渝新欧”班列的发展。刚到重庆的时候，我问过出租车司机是否听说过“渝新欧公司”，“见过噻，挂了好大一个‘渝新欧’的牌子。”司机很热情地向我介绍起来，“我们重庆有一辆火车能开到欧洲，‘渝新欧’的‘渝’就是我们重庆嘛。”两天后，我在司机口中“很大的招牌”后面的办公室里，见到了渝新欧（重庆）物流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漆丹。“‘渝新欧’班列最开始满足的就是市场化的需求，惠普、宏碁等公司都需要找到一条更好的运输通道把笔记本电脑运到欧洲。”漆丹介绍到，“一开始是政府在协调，后来我们公司就是伴随这条路线开通成立，协调各个国家，在原市经济信息委（原物流办）及现在的市政府口岸物流办带领下，我们积极协调各个国家，大家一起来沟通解决互联互通过程中的问题。”“刚开始很难，我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嘛，走的每一步都很辛苦，前期各种合同的语言就有四、五种，官员、企业都是在摸索尝试。2012年是公司成立第一年，我们开行了41列。”漆丹说。“今年我们的成绩还可以，前十个月实现运输货值将近750亿元，同比增长60%。以前重点致力于稳定开行及提高开行频率，但现在我们也越来越注重高质量发展，如线路优化、货值、重箱率等多项指标。‘渝新欧’要运输真正适合铁路运输的货源。”漆丹笑着说，“北京市公安局在7月委托我们为他们运输一批防疫物资到白俄罗斯，我们组建了一个应急小组，同事们加班加点，总算在9月初如期完成使命。能够发挥‘渝新欧’班列的重要战略通道作用，让世界看到我们落实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执行力，我们也很自豪。”但就在班列开行伊始，返程货源缺乏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重庆。“渝新欧”班列运输成本难以压缩，物流通道的优势很难进一步扩大。2013年3月18日，首趟从德国杜伊斯堡出发的“渝新欧”返程试验班列顺利抵达重庆。历经四次转关和两次换轨，这趟“渝新欧”试验班列共运行17天。班列41个集装箱的货物是长安福特公司的汽车零部件,单箱最大货值约35万欧元，专列总货值630万欧元。返程试验班列的成功开行对“渝新欧”班列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让欧洲产品也可以通过“渝新欧”班列进入重庆，这不仅仅意味着成本的降低，更重要的是，它在当时告诉人们这样一种可能性：重庆将可以通过这一返程班列成为欧洲对中国贸易新的分拨中心。大洋物流集团有限公司是“渝新欧”公司的客户之一。“今年受疫情影响，‘渝新欧’承担了一部分海运和空运的运力。10月底，我们整个公司的货运量同比增长超50%。中欧班列已经成为全球抗疫当中供应链上最稳定的一个通道。”大洋物流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钟永军说，“同时我们也能看到一些发展中的问题，包括拥堵延迟、无序竞争等。但国家在顶层设计上已经在解决这些问题了。今年7月，国家发展改革委下达中央预算内投资2亿元，支持包括我们重庆在内的五个中欧班列枢纽节点城市开展中欧班列集结中心示范工程建设，这将优化我们的货源结构，协调不同区域之间的相互衔接，促进共同发展。”
▲2014年3月29日下午，国家主席习近平来到位于德国西部北威州的杜伊斯堡港参观，并在德国副总理加布里尔陪同下，在西北部港口城市杜伊斯堡港口码头迎接一列来自重庆的货运列车。（图源：新华网）
“渝新欧铁路的起点和终点”
2013年，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一带一路”倡议。运行于中国与欧洲间的快速货物班列成为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贸合作的重要载体和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抓手。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不断推进，我国与欧洲及沿线国家的经贸往来发展迅速，物流需求旺盛，成都、郑州、苏州、东莞也相继开通前往欧洲的班列。这一年10月，“渝新欧”班列实现每周一班、高峰时期一周三班的常态化运行。2014年3月29日下午，国家主席习近平来到位于德国西部北威州的杜伊斯堡港参观，并在德国副总理加布里尔陪同下，在西北部港口城市杜伊斯堡港口码头迎接来自重庆的“渝新欧”货运列车，习主席表示：“中德位于丝绸之路经济带两端，是亚欧两大经济体和增长极，也是渝新欧铁路的起点和终点。两国应该加强合作，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这列由重庆始发、耗时16天抵达、700米长的货列缓缓进站，满载着50个集装箱的笔记本电脑和电子产品。货物将通过这里，分散至德国和西欧大片地区。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区土主镇的团结村站是第一列中欧班列的起点。这座在1975年建成的火车站，如今也是重庆铁路集装箱中心站。截至11月初，今年从中心站出发的列车共计1703列，其中中欧班列（渝新欧）开行784列，但在大门旁边的五层办公楼里，工作人员并不多。“中心站作业组织已经实现了信息化全覆盖，从入场智能大门开始，在实现作业指令发布、箱号识别、自动检放等功能的同时， 也能通过数据交换平台与港口、海关等系统进行数据交换，办公楼就不需要很大。”中铁联集重庆中心站市场部工作人员邱鑫说。办公楼后，远处的龙门吊下是准备装卸的班列车厢。明天，它将从团结村站出发，在阿拉山口转关，分别在哈萨克斯坦的多斯特克和波兰的马拉舍维奇经历两次换轨，最后到达杜伊斯堡。
▲杜伊斯堡(Duisburg)是德国西部鲁尔区重要工业城市，在鲁尔河注入莱茵河处。（图源：网络）11月26日凌晨1点，我拨通了远在德国杜伊斯堡的渝新欧（德国）有限公司授权经理甘宇辰的电话。“今年疫情导致我上半年是在国内工作的，因为中德时差，经常半夜工作，效率不高。所以还是决定来杜伊斯堡，目前就我一个中国人。”甘宇辰说，“海运和空运今年受到的冲击不小，很多客户都转到铁路运输上，所以会比去年更忙。”杜伊斯堡是德国西部鲁尔区重要工业城市，坐落在莱茵河畔，人口54.2万。是欧洲最大河港、重要铁路枢纽，能够辐射欧洲大部分地区。“重庆是我的家乡。杜伊斯堡和重庆作为‘渝新欧’的两端，都是两江交汇处的交通枢纽城市。”甘宇辰说，“但实际上前几年因为环保要求、钢铁行业缩减等原因，杜伊斯堡发展得并不好，有很多废弃的工厂。但‘渝新欧’班列给这座城市注入了新的活力，回程班列运输的奶粉、汽车等有一部分就是在杜伊斯堡集合的，这就带动了这座城市的发展，也让杜伊斯堡找到了建设国际物流中心的发展目标。”“在国内可能会为了区分方便，把我们重庆出发的叫做‘渝新欧’班列，但出了国门我们代表的就是中国，所以更要提供优质服务。2016年，中国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牵头统一中欧班列品牌，“渝新欧”班列更名中欧班列（渝新欧），我们各个兄弟城市出发的班列共同搭建好中欧友谊桥。”甘宇辰说。
▲2020年12月，渝新欧（德国）有限公司授权经理甘宇辰和德国同事一起工作。（图源：中国一带一路网）在结束通话前，我问甘宇辰，家人是否会比较担心。“担心多少都会有点，国内防疫的意识是比这边要好的。”甘宇辰说，“但我们防护做的很好，我爸妈他们不用担心，一切都挺好的。”“2014年对我们而言很重要。”漆丹说，“习主席迎接了‘渝新欧’班列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鼓舞，我们也有信心把这件事做得更好。之前的‘渝新欧’班列一直是定制班列，主要是为了惠普、宏碁这样的IT企业的货物运输来开行班列的。但是2014年4月份左右，我们开行了公共班列，货源是面向社会各个行业。目前来看，重庆本地及周边产品占‘渝新欧’班列货源的50%左右，华东、华南地区分别占30%和20%。除了传统的笔电等IT产品外，还拓展了汽配、医疗设备、金属及制成品等。”2014年开行的中欧班列总计308列，同比增长285%。其中重庆开行102列。
▲2020年11月，重庆团结村站的集装箱货场。（图源：中国一带一路网）重庆从边缘变成了枢纽
“渝新欧”班列对于重庆来说不仅仅是一列货运班列，还是重庆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桥梁，从边缘变成了枢纽。2015年，“渝新欧”班列共开行257列，其中返程101列。而根据商务部网站的数据，2015年4月左右，“渝新欧”班列的集装箱每公里运价就已经从最初的1美元降至0.55美元，几乎与海运运价相当。这一年年底，重庆迎来了和新加坡的合作，双方签署了《关于建设中新重庆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的实施协议》。新加坡总理公署部长陈振声后来表示，“如果通过重庆跟东南亚的衔接，通过西部跟欧洲的衔接，能开拓一条新的命脉，就能带动中国三分之二的潜能。”依托“渝新欧”班列，重庆打造与新加坡之间的航空—铁路的多式联运。通过空铁联运，“渝新欧”班列能够为新加坡开辟一条性价比更高的物流动脉。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新加坡这一国际航班中心，重庆将能辐射到东京、首尔、曼谷等地。“实际上‘渝新欧’班列近几年对整个欧亚大陆的重要性也越来越明显，”在位于重庆市南岸区的重庆工商大学办公楼里，物流与电子商务系主任张军教授说到，“重庆能够充分发挥连接‘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的纽带作用，比如中亚地区奶制品、牛羊肉丰富，通过‘渝新欧’班列到重庆后，可以进一步运输到东南亚的市场，这就大大减少了两地间的物流成本。”2018年3月16日，“渝新欧”越南国际班列从沙坪坝区团结村中心站发出，途经广西南宁，再由凭祥口岸出境，直达越南河内。欧洲制造的机械设备、仪器及工业原材料，由“渝新欧”班列运抵重庆后再经由此班列转运至中南半岛，欧洲货物通过这种“铁铁联运”的形式直达越南河内，与以往传统运输模式相比，成本节约了至少三分之一。在重庆渝北区的白俄罗斯旅游文化商品中心，重庆瓦罗莎商贸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周斌介绍到：“商品中心销售白俄罗斯的牛肉、乳制品、巧克力等食品，同时我们公司也会运输木材等商品。这些主要是通过中欧班列运输到重庆、成都这边。尤其是食品运输，对低温环境要求很高，但中欧班列的冷链做得挺不错的。”站在中心里面，看着白俄罗斯的商品和装饰，会很容易让人恍惚觉得来到了东欧——到处都是东欧的商品——又或许会让人觉得，是东欧来到了重庆。
▲2020年4月3日，中欧班列（渝新欧）“中国邮政号”首发专列在重庆团结村站等待发车。（图源：新华社）
今年4月3日，全国首列国际邮包专列——中欧班列（渝新欧）“中国邮政号”在重庆正式发车，将42箱国际邮件运抵立陶宛，再分拨至欧洲，今年中欧班列（渝新欧）累计运输国际邮包2000万余件，有效疏解了国际邮包的空运压力。
但就在几年前，国际铁路还不准运输邮包。这是重庆市、中国邮政和海关总署多年努力的结果。个人邮政寄运的物品品类繁复且打包没有规范，不利于海关检查。1956年，铁路合作组织（OSJD）颁布《国际铁路货物联运协定》明确规定，“在国际铁路直通货物联运中不准运送邮政专运物品”。2014年，中欧班列（渝新欧）成功完成了重庆至哈萨克斯坦的邮包运输测试，率先打破国际铁路60年来禁止运邮的禁令。在2016年4月举行的中国（重庆）跨境电商邮政高层论坛上，沿线各国邮政以《重庆宣言》的方式正式确定了“各国合作利用中欧铁路开展铁路运邮，提供与跨境电商相适应的陆路运输方式”这一原则。同年5月，重庆成为全国首个海关总署批准的铁路运邮试点城市，中欧班列运邮测试工作也随即展开。10月，中欧班列（渝新欧）去程全程运邮测试成功。“渝新欧”班列作为“一带一路”上的钢铁邮差，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行千里，致广大
嘉陵江古称“渝水”，重庆临此江故称“渝”。北宋崇宁元年（1102年），改渝州为恭州。南宋淳熙16年（1189年）正月，孝宗之子赵惇先封恭王，二月即帝位为宋光宗皇帝，称为“双重喜庆”，遂升恭州为重庆府，重庆由此而得名。但“重庆”两字也有另外一个解读：行千里，致广大。在重庆的公交车上、夜晚的霓虹灯牌上、渝新欧物流有限公司宣传册和团结村站的集装箱上，我都看到过这句标语。重庆沿着“渝新欧”，确实走得很远。对于生活在重庆的人们来说，他们能切实感受到“渝新欧”班列带给这座城市的改变。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司机说她之前一直在苏州打工，“这几年重庆发展越来越好，就回来家乡工作了。”2010年，重庆全年进出口总额124.26亿美元，2019年这个数值已经是839.64亿美元了。
▲2020年年3月2日，陈敏尔书记带队到渝新欧公司调研，要求进一步充分发挥中欧班列（渝新欧）和陆海新通道在疫情期间的重要作用。（图源：渝新欧公司）重庆市委书记陈敏尔在重庆市全面融入共建“一带一路”加快建设内陆开放高地推进大会上强调，要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对重庆提出的重要指示要求，坚定贯彻新发展理念，更加注重从全局谋划一域、以一域服务全局，全面融入共建“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发展，培育内陆开放新优势，在西部地区带头开放、带动开放，为加快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开放格局作出新贡献。作为重庆对外开放的重要抓手之一的中欧班列（渝新欧）也在不断延伸：向东通过铁水联运与长江黄金水道无缝衔接；向南通过铁铁联运、铁水联运联通东南亚；同时也可以通过航空辐射到香港、首尔、新加坡、东京等地处重庆四小时航空半径的亚洲城市。通过联动西部陆海新通道和长江黄金水道，依托重庆市陆港型、港口型国家物流枢纽建设 ，中欧班列（渝新欧）充分发挥了其推动重庆融入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加快建设内陆开放高地的作用。“渝新欧”的故事就是一个关于重庆的隐喻，当你在重庆行走，以为没有路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道阶梯，柳暗花明又一村，重庆人最擅长在崇山峻岭中开辟出属于这座城市自己的新路。中欧班列是“一带一路”的一张名片，中国一带一路网特别制作《中欧班列专题》，汇集资讯、政策、数据，为读者带来关于中欧班列最权威详实的信息。可扫描海报中二维码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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