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战争 | 李和格兰特 最终回
毁誉参半起伏跌宕后半生
瑕不掩瑜磊落光明真性情
原创：蓝妃
前阵子去纽约玩，朋友说格兰特墓就在曼哈顿，你作为粉丝不可不去啊。既然都来了，看肯定还是要看一眼的。
纽约的格兰特墓
我们先在游客中心看了介绍格兰特的短片。好嘛都快赶上我共宣传片了，格兰特被塑造成一个为解放黑奴而战的大英雄：贫贱之时就解放了自己唯一拥有过的奴隶；南北战争爆发以后更是为了千千万万受苦的奴隶毅然参战；战后，为了争取黑人权益参选美国总统，为百年后的平权法案奠定了基石。
格兰特总统于1875年颁布了平权法案
呃，虽然我也算是格兰特的迷妹，但是我真不觉得伊有这么崇高的理想，他参战主要是因为当平民的日子混得太颓，重新入伍是他唯一的出路。说到啥为黑人权利而奋斗那更加离谱了，哪怕他当了三军统帅，他的政治理想也就是当个小镇镇长而已。最后参选美国总统在我看来更多的是因为跟林肯继任的个人恩怨。
林肯遇刺以后，当时的副总统安德鲁·约翰逊继任。作为唯一一个留在联邦的南方参议员，他一直一副跟南方分裂主义者势不两立的架势。结果林肯去世没几个月，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提出要原谅南方尽快愈合战争给国家带来的伤口。平心而论，我相信如果林肯在世也会是这个态度，但是约翰逊其人一没有林肯的威望二没有林肯的能力，他的长项是一意孤行得罪所有人，这种一心一意要当棒槌的属性很快就把所有人从政府官员到国会得罪了个彻底。开始格兰特是被他扯上当同盟的，总统决定去全国巡回争取人民支持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格兰特，基本上是格兰特负责接受群众的欢呼，约翰逊负责出场收获烂西红柿和臭鸡蛋……
安德鲁·约翰逊（Andrew Johnson）
格兰特与约翰逊的联盟是短暂的，约翰逊的性格决定了没人可以跟他做朋友。导致格兰特与之交恶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这样的：当时总统与国会已经水火不容，基本的日常相处模式就是，国会通过法律，总统大怒予以否决，国会继续投票否决总统的否决……这次约翰逊想罢免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战争部长斯坦顿，但是国会通过法案说，总统罢免政府官员需要国会同意，可想而知国会不同意约翰逊罢免斯坦顿。约翰逊为了和国会抗衡想出了一个“好点子”：让格兰特当战争部长，“关键时候你就占着办公室不走，把钥匙藏起来，看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约翰逊简直忍不住为自己的智商点赞。格兰特听了以后只想给约翰逊点根蜡烛，得罪人的事我来，这个锅我不想背。当约翰逊得知格兰特没有按照自己的指示死扒着办公室不走，勃然大怒，对着格兰特破口大骂，俩人彻底结仇。 等到约翰逊被议会弹劾的时候，格兰特比所有人都更乐于看他下台。
约翰逊最后以一票之差未被参议院投票下台，历史学家的说法是这个判决对于确认总统的权威至关重要，一个总统如果连任命自己内阁的权利都没有，那岂不是被彻底架空了？但是这个历史意义对约翰逊来说于事无补，他仍然是美国历史上口碑最低水平最差的总统之一。连从俄罗斯收购阿拉斯加这一日后证明很赚的决定，在当时也是被所有人嘲笑讽刺。
当总统和议会还在为了和解还是惩罚争斗不休的时候，第三方势力悄悄崛起了。他们是一群大资本家，在他们看来，南方已经回来了，黑人不再是奴隶，黑人是否完全平等有无投票权无足轻重。他们的眼光投向了广大西部，对资本家而言扩张自己的帝国挣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真的。他们需要一个代言人入主白宫，他们选择了格兰特。
格兰特于1869年成为美国历史上第18任总统，他的当选和四年之后的连任都毫无争议。于百姓，他是当之无愧的战争英雄；于国会，是个人都比安德鲁·约翰逊强；于大资本家们，他是一个性格温和不算太难糊弄的普通人。
格兰特成为第18位美国总统
我很想看到格兰特是个一代明主，但是平心而论，在历任美国总统里面，他真的只能算中等偏下。在政府官员的任命上，他任人唯亲。曾有一个说法，格兰特的内阁，要不然是他的亲戚朋友，要不然是给他家新房做装修买窗帘的人。他对人判断力的缺乏很快就被有心人发现，大加利用，无数身边的阴险小人借此大发横财，格兰特虽然两袖清风却没少担恶名。
讽刺格兰特任人唯亲手下中饱私囊的漫画
八年卸任以后，格兰特跟太太周游世界，所到之处，受到了从国家元首到普通民众的夹道欢迎。然而再长的旅程也有终点。两年半以后，夫妻俩回到美国，发现自己银行账号里不足几千美金，没工作，那时候当将军做总统也没有退休金，风光了这么多年，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下一步该怎么办，工作人员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如果你是全国人民崇拜的大英雄，你会住到哪儿？那当然是宇宙中心曼哈顿啦。
驴友格兰特一家在埃及
于是格兰特一家搬到了纽约，自有热心人给他准备住所，连日后的开销都有人操心，很快格兰特有了一幢66街的连幢屋和来自铁路债券的固定收入。可是总还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正在这时，格兰特二儿子认识了花街小金手沃德（Ward）。沃德凭借其人点石成金的能力说服格兰特跟他合伙搞了一个投资公司，日进斗金。格兰特终于过上了每天跟大富翁们混迹一处的生活。他喜滋滋地跟老婆说，你知道咱们多有钱吗？如今我也可以跟这些有钱人平起平坐了。
只有昔日的老战友谢尔曼有点担心。这个昔日被当成疯子的军人，在战后一直保持着相当清醒的头脑。格兰特当年掺乎政治的时候他就曾经劝阻过，他认为政客都靠不住。共和党曾经想说服谢尔曼参加总统选举，他的回答是 “如果被提名我不会接受，如果被选上总统我不会就职”，这句话至今仍被当做检验一个政客是否真心不想当总统的试金石。谢尔曼也住在纽约（果然是宇宙中心啊），不过他没啥远大志向，平时画两笔画儿，参加个爬梯吹吹牛，日子过得不要太爽。看到昔日的老战友说起钱来滔滔不绝的样子，谢尔曼莫名感到不安，他跟小费喜来登私下吐槽，我们老大这是中了邪吗。
谢尔曼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沃德的所谓投资其实是庞氏骗局，他从来没有什么投资的金手指，伊所做的就是把甲的投资当做乙的受益，顺便抽成放进自己的腰包，靠着不断的新来投资勉强保持着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格兰特就是那个把自己全部身家投进去，以致于一夜之间所有财产都化为乌有的大傻瓜。
一家人节衣缩食共渡难关
1884年5月，知道大事不好的沃德，席卷了公司最后一点财产跑路，格兰特的百万富翁梦彻底破碎了。茱莉亚从家里找到130美金，格兰特自己的钱包里面有80美金，这就是当时一家人的全部财产。大难当头，全家人只有节衣缩食共渡难关。格兰特儿子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搬回家里，变卖马车改成每天搭车上班。一个陌生人给格兰特寄了一千美金的支票，让他们总算没有彻底揭不开锅。
然而比破产更让格兰特感到耻辱的是他害了周围的亲朋好友。沃德跟格兰特说要钱有急用的时候，他跟当时的铁路大亨范德堡借了15万美金。范德堡借钱给他的时候明确表明这个钱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发财机会，完全是他相信格兰特的人品无条件借出。沃德拿了这笔钱就消失了，范德堡也明说不需要格兰特还，但是格兰特认为，既然是他个人借债，那这笔钱必须归还。于是他把房子抵押给范德堡，紧接着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他周游世界的时候各国元首给他的珍贵礼物，甚至他的军校毕业证书。
很久以来，大家一直希望格兰特可以写写自己的南北战争经历。格兰特总以自己是学渣这一借口推脱。而今糊口都成问题了，格兰特为了生存，不得不以500块钱一篇的价格开始自己的作家生涯。（第一次还被退稿了，因为编辑觉得文笔太干巴巴！）昔日完全看不上的一点点收入，现在成了一家人赖以生存的口粮。就在格兰特卖文为生之际，他生命中最后一个贵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马克吐温。一次马克吐温偶遇格兰特的出版商，随口问起格兰特文章的价格。出版商喜滋滋地说，一篇文500美金，格兰特将军可感激我们了，马上还要签一个合同一万美金写回忆录。马克吐温当场就怒了，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大英雄显然值得更多。
于是马克吐温亲自上门，先是跟格兰特做市场分析，你如果签了这个合同，就算是回忆录大卖顶多挣三万美金，前阵子谢尔曼的回忆录也就是这个数字，你，显然值得更多。然后马克吐温提出让格兰特跟自己的出版社签合同，预付五万美金再加将来版税。格兰特觉得这个价钱实在太高了马克吐温负担不起，死活讲价讲到了两万美金。
在这当口格兰特又发现自己得了喉癌时日不多。于是一项偿还工作变成了一次跟死神的赛跑，全国都在关注格兰特能不能在死前完成他的回忆录。有几次连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了，结果他自己又撑回来，每天在巨大的痛苦中继续写作。最后他赢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场战役，在死前三天完成了回忆录，并且开启了美国总统写回忆录这一优良传统。
和死神赛跑写完回忆录
作者有话说
想看战神继续英明神武的同学可能要失望了。跟完美无缺的李相比，格兰特更像一个凡人而不是神。他在人生中一次又一次的犯错，有些错误甚至愚蠢的让我们不忍目睹。
然而就在我准备给格兰特盖上一个晚节不保的戳儿之后，男神他又一次让我感动了。
感动点之一，格兰特一家在破产之后的同舟共济。格兰特一家论基因感觉抽中得都是中下签，整个一家人就没有特别精明能干的。然而就是这样平庸的一家人，在父子双双被骗家财一空的时候，全家人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格兰特对茱莉亚的感情更是几十年如一日，他去世后，人们在给他整理仪容的时候发现，他还带着当年茱莉亚送他的银吊坠，里面放着茱莉亚的一缕头发。
感动点之二，格兰特执意要偿还范德堡给他的借款，只因为这笔钱是用他的人格担保的。这段情节让我想起了格兰特升为将军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圣路易斯岳父那里把自己欠的债统统还清，镇上的人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跌到尘埃里的男人居然还有重新爬起来的一天，更让他们惊叹的是，格兰特对自己欠债的数额一清二楚，完全可以精确到美分。
人，可以愚蠢，可以犯错，但是有些底线，哪怕付出一切也必须坚守。
格兰特的一生，就是一个大写的人字。
格兰特纪念碑跟华盛顿纪念碑遥遥相望
粉丝有话说
——睡翰林歪学士
其实就在两个多月之前，格兰特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说《 飘》里有“屠夫”之称的北方将领，以及某任建树平平的美国总统。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十天后，我会对这个面目模糊的前卓越名将和平庸总统产生兴趣，以至于会找来若干相关的正史野史细细研读，试图描摹出这位百多年前就已作古的“古人”的人生轨迹。
读得越多，就越是被这个人所吸引。
如果说李将军是一位绝对的骑士，荣誉至上，高贵仁慈，那么，格兰特则更像一位真正的侠士，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惜其躯。哪怕穷途末路，终不改其志；纵使布衣褴褛，亦难掩风华。
朴者无华
Albert Marrin 在 Unconditional surrender: U.S. Grant and the Civil War 一开篇描述了这样一个场面。1864年的3月，华府维拉德酒店的店员接待了一位风尘仆仆的远方来客。他穿着皱巴巴的旧军服，脚下的靴子磨损得不成样子，提着简单行李，拖个半大孩子，浑身上下俭朴得近乎寒酸。店员只看了一眼就把他归入穷酸的行列，只给了他楼上最小的房间。然而，当这位客人在旅店登记簿上签名的时候，店员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U S Grant ——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个子，竟然是闻名遐迩的战争英雄，即将被总统授予最高军衔的格兰特将军！谁能想到，这位将军即使在接受维北军投降的历史性时刻依旧是旧衣破靴，朴素得几近褴褛呢？
这，就是格兰特，朴素本色，简单直接。着装如此，为人亦如此。
他不是夸夸其谈的政客，从来不靠华美的风格或是超凡的魅力取胜。即使贵为统帅，他也绝不会为自己谋取任何的特权，而是跟士兵同甘苦共患难，啖其食，着其装。他的简朴和低调，赢得了麾下战士们的尊重和喜爱。
他的朴素简洁，也体现在他留下的文字里。说到行军打仗，别人那里引经据典洋洋万言，到他这儿就一言概之——找到敌人，予以痛击，继续前进。谈及取胜的诀窍，也不过简单明了三要素：训练，纪律，和信仰。
很喜欢看他在战时发布的战报和通告，既无居功自夸，更不推卸责任，简洁明确，绝无废话。以及那句被传为佳话的Unconditional Surrender，直截了当，掷地有声。他的回忆录，更是以其简约精炼的风格，在战争文学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笔。
朴者无华，穷达不改，所谓侠士，当如是。
勇者不惧
没有人会怀疑格兰特的勇气。
在战场上，他无惧无畏。正如他的副官伊来所回忆的，“将军永远身先士卒，枪林弹雨中，无所畏惧。” 他的勇气和信心在战时，特别是当北军陷入低谷和困境中时，给他的部下和战友极大的鼓舞和激励。
在所有人都把李将军当作超人战神来膜拜或畏惧时，格兰特也只是简单地回应 “我认识李，所谓战神，不过凡人尔。” 而格兰特，正是那个无所畏惧知难而上，誓把对手拉下神坛的勇士。
然而，格兰特的勇气最动人的体现，却并非是在墨西哥或是内战的战场上，而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与病魔和死神的赛跑。那本在他生命最后几天完成的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回忆录便是令生者动容，死神却步的见证。
勇者不惧，临危无畏，所谓侠士，当如是。
诚者有信
谁都无法否认，格兰特是个诚实的人。
他待人以诚，潦倒时欠下的款额，一笔笔清楚记下，一旦有能力即刻清还。曾经帮助救济过他的友人，他铭刻在心，竭诚相报。对于朋友如此，对于曾经的敌人，也是如此。
在阿波麦多签署投降书的时候，格兰特给了李将军及部下最慷慨宽松的投降条件。当以约翰逊为代表的一部分人旧怨难平，打算对李和其他南军将领以叛国罪起诉时，格兰特挺身而出，信守当初的投降约定，坚持只要不再违法，南军将领便不应被追究和审判，甚至不惜以辞职为威胁，迫使约翰逊总统终于打消了念头。君子之言，一诺千金！
正是这样诚实正直的品格，致使后来即使在他治下的政府贪污腐败，人们对格兰特的评价仍是一个 “诚实的总统”。
诚者有信，执守承诺，所谓侠士，当如是！
仁者无敌
勇敢，诚实，都是作为一个侠客必备的品质，然而真正直撼人心的，却是发自内心的仁慈和善意。
当南北战争即将结束，格兰特从李将军手中接受降书的时候，他没有功成名就的狂喜和胜者的志得意满，而是感到从所未有的沉重和悲哀。虽然北方取得了这场残酷战争的最终胜利，双方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比惨烈，战争中失去的无数生命们，也是永远回不来了。他甚至阻止了部下得意忘形鸣枪放炮的庆祝行为，因为 “战争结束，曾经的叛军们又是我们的同胞了。” 作为一位半生戎马的职业军人，格兰特从不掩饰对战争的憎恶以及对和平的渴望：“作为一名士兵，我从来不喜欢战争，战争的唯一目的应该是为了实现和平。” 亲身经历和领略了战争的血腥和残忍，更坚定了他对和平的热爱和追求，战后，他更是一直致力于南北愈合和国家重建上，正如他的墓志铭所写 “Let us have peace”。
格兰特生命的最后时光，是在阿迪朗达克山中的小木屋里度过的。当时很多崇拜者慕名前来，对暮年的将军致以最后的敬礼和道别，他们不忍打扰老人的最后的平静与安详，只是在他所住的木屋周围徘徊，驻足致意，再默默离去。其中，不乏旧日与之为敌的南方将士们。
一位南军老兵的来信深深打动了我：“I have been proud to see the nation do you honor, and now, dear General, in the hour of your pain, I weep that so brave, so magnanimous a soul must suffer as you do.”（A.M. Arnold, Confederate Soldier）。为人们所记住的格兰特，不是在战争中曾被冠以的“屠夫”恶名，而是他的正直果敢，仁义慈悲。
格兰特去世后灵柩运回纽约，市民们几乎倾城而出万人空巷，送葬的队伍长达六七个迈。为他抬棺的，有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有沙场为敌的对手。他是那个时代最受欢迎和爱戴的人物，甚至超过了后世评价甚高的林肯总统。
他也许不是最好的军人。作为那个时代（或许也是整个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英雄，他对自己的评价却是 “我参过两次军，每次都是来时带着遗憾走时带着欣喜。”
他显然不是最好的演讲者。格兰特沉默内向不善言辞。他最 “完美” 的致辞通常不过一句话：“感谢大家来捧场，我的话讲完了。”
他绝对不是最好的领袖。虽然被民众近乎盲目的信任和热爱拥上总统的位置并连任，他执政的八年却是鲜有政绩腐败横行，他自己也最终认识到从政也许是他生涯中最大的错误，离开白宫的时候，他感到的不是留恋和遗憾，而更多是无官一身轻的解脱。
然而，
作为战士，他大胆果敢，英勇无畏；
作为统帅，他高瞻远瞩，战绩赫然；
作为朋友，他诚实守信，关怀友善；
作为家人，他忠诚挚爱，不弃不离。
回首他的人生，磕磕绊绊，起起伏伏。
细数他的事迹，半是失败，半是辉煌。
饱受挫折和磨难，几经欺骗与背叛，
他从未放弃，信任，善意，勇气，责任。
洗尽战场的硝烟，褪去英雄的光环，
他始终是他，朴素，直率，沉默，忠诚。
是非功过，留给历史评说，
他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I leave comparisons to history, claiming only that I have acted in every instance from a conscientious desire to do what was right, constitutional, within the law, and for the very best interests of the whole people. Failures have been errors of judgment, not of intent."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侠士自风流。
南北战争系列
点击文章结尾处的 阅读原文 或 Read more 可看整个系列的链接。
参考文献
[1] Lee and Grant: A Dual Biography by Gene Smith
[2] Virginia's General : Robert E. Lee and the Civil War by Albert Marrin
[3] Unconditional Surrender: U.S. Grant and the Civil War by Albert Marrin
[4] Commander in Chief Abraham Lincoln and the Civil War by Albert Marrin
[5] Lincoln by David Herbert Donald
[6] Clouds of Glory: The Life and Legend of Robert E. Lee by Michael Korda
[7] 美国国家档案馆的南北战争网址
https://www.archives.gov/research/military/civil-war
[8] Traveller. A difficult Horse but Robert E. Lee Loved Him and Made Him Famous. by Horse and Man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特别鸣谢：两只猫
小编：蘑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