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管理国际学术期刊的口碑排名
作者：马亮
对公共管理学科的学术期刊进行评估，并非只有SSCI的影响因子或谷歌学术的H指数一条途径，其实还有主观评价这样另一条途径。但是，对于主观和客观评价之间的关系，一直存在争论。
平心而论，学术研究的评价基础是同行评议，所以来自从业者的主观评价应该是最值得依赖的。之所以影响因子或H指数会出现并大行其道，同主观评价普遍存在的偏差有关，也同“外行领导内行”的体制需求有关。
当然，如果评价公允且准确，主观和客观评价之间应该存在明显的关联，否则二者的背离就值得关注了。试想，一个口碑很好的期刊如果在客观排名上表现不佳，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反之亦然，一个客观排名很棒的期刊，主观评价却不尽如人意，也是值得深思的现象。当然，我们需要的是“叫好又叫座”的学术期刊，即无论主观还是客观评价，都能让大家信服。
那么，公共管理类国际学术期刊的口碑如何？对公共管理领域的学术期刊，目前有两篇论文进行了主观评价，这里略作说明。
表1 两项调查对公共管理期刊的排名
第一项研究进行较早，是在1994年发表的，所以许多后来创刊的期刊并未涵盖其中。研究人员主要是依据对期刊主编和编委的问卷调查，对各个分领域的前十名期刊进行排序，包括政策分析、预算和财政、人事管理和组织研究(Forrester & Watson, 1994)。与此同时，他们也对公共管理整体的期刊排名进行了分析。
研究人员囊括了36份期刊，对每份期刊的主编和编委进行问卷调查，共计发出47个主编和400个编委，共获得27个主编和141个编委的回复。一个期刊的主编和编委更倾向于给自己的期刊打高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总体来说这种“内外有别”的评价偏见影响不大。
表2 1994年论文评估的期刊清单
该研究显示，美国以外的期刊以及跨学科期刊（如同会计、财务、管理、心理学等交叉的期刊）在排名中普遍偏低。这可能是同这些期刊并非“主流”，所以并不认为是高质量的。
评估显示，在公共管理学科中，PAR、A&S和ARPA排名靠前，其次是JPART和PAQ，以及IJPA和JPAM。
在公共政策领域，JPAM毫无疑问是第一位，其次是PS和PSJ。
在预算和财政领域，PBF排名第一，PBFM排名第二，而PAR排名第三。
在人事管理领域，RPPA排名第一，其次是PAR和PPMR。
在组织研究中，PAR排名第一，其次是A&S、OS和ARPA等。
表3 排除了“自己人”评价的期刊排名
受访的主编和编委认为，高质量的期刊在同行评审方面把关更严，虽然不会总是公平公正和及时反馈，但是在严把质量关方面却做得很好。
表4 期刊评审过程的一些特征
另一项评估是2010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两位作者基本沿用了1994年论文的做法。2007年，他们对39份期刊的主编和编委进行调查，增加的期刊主要是非营利组织管理方面的。他们对1097人进行电子问卷调查，381人完成调查，185人进行了期刊排序(Bernick & Krueger, 2010)。
他们对公共管理整体的期刊排名进行了分析，并分别对政策分析、预算和财政、人事管理、组织研究等各领域的期刊进行排名。此外，这次评估还新增了非营利组织方面的期刊排名。
评估显示，在公共管理学科中，PAR、JPART、A&S和ARPA排名靠前，其次是JPAM、PPMR和IJPA，而PAQ的排名明显下滑。
在公共政策领域，JPAM毫无疑问是第一位，其次是PSJ、PAR和PS。
在预算和财政领域，PBF排名第一，NTJ排名第二，而PAR排名第三，PBFM掉入第四。
在人事管理领域，RPPA排名第一，其次是PAR、ARPA、PPMR、JPART、A&S。
在组织研究中， A&S排名第一，其次是PAR、JPART、OS和ARPA等。
在非营利组织方面，NVSQ排名第一，其次是PAR、NML、A&S、JPART。
值得注意的是，总体排名靠前的期刊在各个子领域的排名也同样靠前，至少可以进入前五名。这说明各个分领域最好的研究可能被公共管理大领域的顶尖期刊收入囊中了，而分领域的顶尖期刊却难以跻身学科总体排名的前列。综览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期刊，这种现象并非个案。比如，自然科学推崇Nature、Science等综合期刊，尽管分领域的顶尖期刊同样值得尊敬。
分析显示，1994年和2010年的评估总体来说是高度吻合的，两者在各个领域的评分之间的相关系数都在0.8以上。这意味着总体来说，本学科对期刊质量的评价是较为一致的，尽管两项调查的时间相距十余年。
但是，他们发现主编和编委的主观排序同SSCI的影响因子略有不同，二者的相关关系很低。这说明影响因子和专家评价可能关注期刊的不同方面，影响因子主要涉及期刊论文被引用的情况，而专家评价则注重期刊论文对本领域知识增长所做出的贡献。与此同时，人们对在美国以外出版的期刊评价偏低，说明存在一定偏见。
他们也对这些主编和编委进行调查，询问他们如何定义期刊质量。结果毫无疑问，就是高质量的期刊在评审方面都是非常苛刻严格的。
对于中国的学术期刊而言，CSSCI、北大核心和武汉大学等的评价都是综合评价，既包括客观的被引量等指标，也涉及主观的专家评价。这是这些评价的优点，因为无论主观和客观评价都存在各种各样的偏颇和不足，而将二者结合显然有利于互补。
但是，由于这些期刊评价的不透明，我们无从知道这些评价背后的具体指标，也难以从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对学术期刊进行分别评价。与此同时，因为涉及的学科众多，对具体学科领域的期刊评价很难做到“小同行”去评价，所以“外行评价内行”的现象会经常出现，并可能影响主观评价的质量。
当然，人人“心中有杆秤”，开展学术期刊的专家评价非常有必要，特别是来自该领域的专家。目前对各个学科的期刊评估，都是由各个高校和科研机构进行的，主要是按照权威、核心或A、B、C这样的架构进行编排。这种评价基本上是“几上几下”的结果，即各个学院首先提出期刊清单和排序，然后上报大学；大学提出压缩和调整的建议，然后学院修改和复审。但是在这种评价中，显然存在折衷的嫌疑，很难做到让专业的人只做专业的事情。与此同时，这种评价也倾向于让学科综合期刊占尽先机，而某些子领域的期刊则很难跻身其中。
参考文献：
Bernick, E., & Krueger, S. (2010). An assessment of journal quality in public administra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33(2), 98-106.
Forrester, J. P., & Watson, S. S. (1994). An assessment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journals: The perspective of editors and editorial board members.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view, 54(5), 474-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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