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动态 | 教育部第九届高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展示：《民营资本的宗族烙印：来自融资约束视角的证据》

教育部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是目前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领域最高级别的政府奖项，被视为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领域最具公信力和影响力的国家级奖项。在第九届优秀成果奖中，我院2项成果获奖，其中二等奖1项、三等奖1项。此外，还有2项我院教师合作成果由其他高校或校内其他学院申报亦获奖励，其中一等奖1项、三等奖1项。

戴亦一教授、宁博助理教授等合作发表于《经济研究》2019年第7期的文章《民营资本的宗族烙印：来自融资约束视角的证据》，荣获教育部第九届高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三等奖。本期【科研动态】栏目将带大家深入解读这篇获奖文章。

研究团队

《民营资本的宗族烙印：来自融资约束视角的证据》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宗族文化与公司财务行为”支持下完成的代表性成果。该论文的创作团队包括厦门大学管理学院的戴亦一教授、宁博助理教授、纪翔阁博士（现任教于厦门国家会计学院）和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的潘越教授。基于该课题，研究团队还在《管理世界》《经济学（季刊）》和Pacific-Basin Finance Journal等国内外期刊发表了多篇论文。

戴亦一，厦门大学经济学博士、注册房地产估价师，现任厦门大学管理学院MBA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历任厦门大学EMBA中心主任助理、副主任、主任，管理学院副院长长达十五年（2002-2016）。加拿大麦吉尔（McGill）大学管理学院（2002）、美国西北大学（Northern western）凯洛格商学院&IMC系（2007）高级访问学者，并在美国哈佛商学院（HBS）（2006）PCMPCL项目学习进修。目前主要研究兴趣领域为企业经济学理论、不动产投融资理论、公司金融与公司治理等。目前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研究项目多项。曾先后主持并完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与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5项，先后出版学术著作和教材5部（含合著），在《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金融研究》《会计研究》《南开管理评论》《世界经济》《统计研究》等公开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70多篇。所完成的科研成果先后获得“教育部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三等奖”(2003）、“全国统计科技进步二等奖”、“福建省第六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一等奖”（2005）等各级政府颁发的奖励18项，并先后获得过福建省福光基金会“福光奖教金一等奖”（1998）、福建省“优秀博士论文一等奖”（2000）和厦门大学“华为奖（科研类）”、“厦门市优秀教育工作者”（2007）、厦门大学“南强奖一等奖”（2008）、厦门市委组织部“厦门市第六批拔尖人才”（2010）等多个奖项。

宁博，金融学博士（公司金融方向），厦门大学管理学院财务学系助理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厦门市高层次人才、福建省高层次人才。主要研究方向为法治、文化等营商环境建设与企业发展问题。最近5年，在专业领域内，主持国自科青年项目和面上项目各1项、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项，作为主要参与人参与多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1项国家社会科学重点项目。在《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金融研究》《会计研究》《世界经济》《经济学季刊》《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和Management Science等国内外经济学、金融学权威期刊发表论文20余篇，多项研究成果获福建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三等奖。担任《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金融研究》《世界经济》《中国经济问题》和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等权威期刊审稿专家。多篇企业发展、数字经济、法治改革相关的咨询报告被国务院办公厅、教育部和中共福建省委、中共厦门市委采纳。

研究背景

最近十多年来，金融经济学领域正在经历一场文化革新，从文化视角解读企业的发展问题已经成为一大新的研究热点。中国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广袤的疆域上涵养了种类繁多、内涵丰富的传统文化，成为研究文化与公司财务问题的理想实验室，诸如宗教传统、儒家文化等均被纳入了传统公司财务行为的分析框架。

创作团队作为国内最早一批关注文化的微观经济影响的中青年学者，始终对文化相关研究保持着较高的敏锐性，在此文之前，他们已经研究方言文化、红色文化等特色文化对公司财务行为的潜在影响。

2016年初，创作团队基于早期在农村浓厚宗族文化氛围中的生活体验，以及对莆田医疗系四大家族、晋江丁氏宗族等关联企业发展历程的深入了解，认为宗族文化在我国民营企业的发展过程中或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并尝试将其引入公司财务的分析之中。而后，成功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宗族文化与公司财务行为”，此文便是课题支持下完成的首篇成果。

研究内容概要

该文使用中国明朝至1990年各个城市的族谱数据测度宗族文化，并构建中国民营上市企业的融资约束指标，研究后发现，地区内的宗族文化越浓厚,民营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融资成本更低。机制检验发现，信任、信息交互和道德规范是三条潜在的影响路径，并且在经历行业危机的冲击时,前述影响更明显。进一步的研究显示，在宗族文化浓厚的地区，更多宗族成员参与企业的股权融资，企业可以依托宗族从上下游获得更多商业信用，但并不能从正规的金融机构获取更多的信贷支持。并且发现，对于在当地拥有较大宗族势力以及在本地经营的企业家而言，宗族文化的影响更为明显，而人口流动带来的人口结构变迁会削弱宗族文化的影响。

创作历程

研究选题

该文的选题灵感来自于创作团队对于农村宗族文化的敏锐观察。在农村创业活动中，宗族成员之间存在强烈的血缘认同感，因而当宗族成员有短期资金需求时，可以很容易从宗族其他成员处获得支持。事实上，我国东南沿海（比如晋江）很多家族企业都是从村镇的小作坊发展而来，其发展历程中的融资活动或与农村创业相似。受此启发，创作团队尝试从融资约束视角考察我国的民营资本中是否存在宗族的烙印。

数据搜集与分析

为了量化地区层面的宗族文化，研究团队从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家谱总目》中手工搜集了明朝以来各地区的族谱数据，并据此构建宗族文化测度指标。在此基础上，将宗族文化数据和上市民营企业数据进行合并整理，并构建多元回归模型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

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在宗族文化越强的地区，民营企业的融资约束越小，验证了最初的猜想。为了验证实证结果的稳健性，该文利用企业迁址作为冲击、以土壤的水稻适种性作为宗族文化的工具变量展开检验，研究结论依然稳健。机制检验则结合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CGSS）中的调查问题展开，证实宗族文化有助于提高人际信任关系，促进市场中的信息互动，以及形成更强的道德规范，并进而通过这三条机制帮助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除此之外，文章还从融资方式、宗族网络的规模、人口流动的冲击等方面展开了进一步的分析。

论文修改与完善

在完成论文初稿后，创作团队投送了《经济研究》举办的第四届“文化与经济论坛”，由于研究话题较为新颖，很荣幸被选为会议主旨演讲论文，在会议上收获了很多专家学者的认可和建设性意见。会后，创作团队根据专家意见进行了修改完善，然后投送了《经济研究》。而后，经过外审专家的两轮审稿，论文在理论逻辑、实证分析等方面又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最终成功发表在《经济研究》2019年第7期。

研究成果价值

该文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文章关注的融资约束是制约中国企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也是党中央长期关注的重要议题。世界银行的报告显示，中国75%的非金融上市公司认为融资约束是制约发展的主要障碍。尤其是中国的民营企业，被认为长期面临融资困境，这说明在民营经济高速发展的背后，可能有一套克服不利因素的独特机制。Allen等人指出，中国的关系和声誉机制可以起到替代法律保护和金融制度的作用，而同样注重关系和声誉的宗族文化恰好为理解民营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提供一个新的视角。该文证实宗族文化有助于缓解民营企业融资约束，有利于市场更加全面地洞悉改革开放40多年来民营企业克服融资困境的独特机制，并能够为后疫情时代我国决策部门制定传统文化助力经济快速复苏以及推动转型升级的引导政策提供有益的经验参考。

二是该文有利于市场各方面更加深刻地理解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经济价值。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我国发展的外部环境日趋复杂。随着世界政治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的不断深入发展，国家之间的竞争不再局限于经济、科技、军事等硬实力的博弈，更体现在文化软实力的较量。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在历史新征程中，要“繁荣发展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 “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该文的研究结论发现，我国传统文化在推动经济发展方面具有天然优势。在我国现代化市场经济制度建设不能一蹴而就的情况下，本文的研究发现对于积极探索建立优秀传统文化与正式制度优势互补的长效机制，进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良好的政策指导意义。

研究成果影响

作为公司财务领域较早关注宗族文化的研究成果，该文对推动国内相关领域发展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根据知网统计数据，截至2024年9月，该文累计被引用294次。其中，被《经济研究》《管理世界》《世界经济》《管理科学学报》《会计研究》《金融研究》《经济学（季刊）》《经济学动态》等国内权威期刊引用139次，被硕博士论文引用共155次。此外，中国人民大学的张杰教授2020年在《经济研究》发表的《金融学在中国的发展:基于本土化批判吸收的西学东渐》，以及复旦大学吕长江教授在《管理世界》2021年第9期主题为“积极响应习近平总书记号召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的专题组稿中，均对该文在弘扬传统文化方面的积极影响给予了肯定。

来源 | 宁博

美工 | 林雨彤

版 | 曹惠真

厦门大学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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