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读】《皮囊》读书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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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阅读习惯 让读书成为一种生活
每 天 读 书 壹 小 时 每 月 共 读 叁 本 书
每晚八点，与你共读。欢迎各位书友加入“壹叁读书社”，抱团读书，对抗惰性。每天读书壹小时，每月共读叁本书。重拾阅读习惯，让读书成为一种生活。今天由一刀继续为大家领读蔡崇达的《皮囊》这本书。
今日主题：我们终其一生都应该逃离的地方，却总是将不幸的人轻易俘虏
《皮囊》是一部有着小说阅读质感的散文集，也是一本“认心又认人”的书。作者蔡崇达，本着对故乡亲人的情感，用一种客观、细致、冷静的方式，讲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间故事。一个福建渔业小镇上的风土人情和时代变迁，在这些温情而又残酷的故事中一一体现。用《皮囊》这个具有指向本质意味的书名，来表达作者对父母、家乡的缅怀，对朋友命运的关切，同时也回答那些我们始终要回答的问题。
今天的共读内容是《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
《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
在《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一文中，蔡崇达主要讲述了父亲患病住院期间，自己作为儿子，作为主要的家属陪护，对于医院这一冰冷而缺乏生气的场所的直观感受，以及从旁观的角度，叙述了和自己同命相怜的病友及患者家属在住院期间的不同状态。医院同样被微缩成一个小的社会单元，在区别于正常人的人际氛围中，在人们或悲或喜地走出医院大门之前的那一段晦暗的日子里，发生着怎样细微而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我记得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大理石铺就，再柔软的脚步踩踏上去，都会听到厚重的回声。每个房间的门口，都挂着他们相聚在此的理由：心血管、脑外科……疾病掌管着这里，疾病是这里的规则，也是这里的身份。被疾病俘虏的人们，被分别羁押在不同的病房里。
在疾病和死亡面前，人们完成了真正的平等。疾病在不同的地方找到他们，即使每个人身处不同的生活，或卑微下流，或尊贵高尚，疾病一眼看出他们共同的地方，统一将他们从原本的世界里驱逐，赶到一个叫“医院”的地方圈养。
在这里，人们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关怀着自己沉重的肉身。所谓同病相怜，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被疾病冰冷地包裹着。
十六岁的我，因为父亲的疾病抵达了这里。
重症病房、门诊大厅、停尸房——死亡不是疾病的目的，疾病是尽可能占有身体，用自己的秩序统治那身体。医院的每一丝空气，莫不死气沉沉。我需要经常性地逃离病房的气氛，出去走走，几乎每天都要从一楼经过。
从顶楼的重症病房下楼有两种选择，一部电梯直通大楼门诊，使用者众多；一部电梯是工作人员专用，同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重症病房的家属可以使用这部电梯。每次我从重症病房的走廊里走出去，都会忍不住去数那些病床上原本的人是否还在。一不小心，某个人不见了。我讨厌这种感觉，因此放弃使用那部方便而没有什么人的专用电梯，去挤门诊大厅充满了人群，暴躁的声响，潮湿的汗味的那部电梯。每次电梯打开，扑面而来的声响和汗味会让人忍不住兴奋，因为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唯有这里飘散着来自人间生龙活虎的气息。
病人家属之间，会相互打量，会互相试探和安慰，或者互相帮助，可是在这里，注定不能和任何同命相怜的人成为朋友。
每个在医院里的小孩都拥有一双透明的眼睛。和拥有这种眼睛的人说话，会有疼痛感，会觉得庸俗的玩笑是不能说的，这么薄的问题，在这么厚的目光前，多么羞愧。于是会想掏心掏肺，但掏心掏肺在任何时候都是最累的，通常只要说过一次话，你就不想和他再说第二次了。同样，你也看到，他也躲着你。
所以我们宁愿浮浅和庸俗，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些曾经倾心吐胆推心置腹的交谈的朋友，最后越来越疏离，虽然我们明白再见面大家依然情谊如旧，可是却再也无法开口，只好自顾自地互相迎合，间或偶尔的尴尬和沉默，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们无法承受对方沉重的秘密。所以，我早就放弃交到任何年龄的朋友。
蔡崇达写自己为父亲挑选用药，一种是国产，一种是进口。进口没有副作用但是贵，国产便宜但是有副作用。最后咬咬牙选了国产，然后看着父亲痛了一个晚上，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家属偶尔会说：“对你父亲好点，多花点钱。”我只能笑，而心底则如刀割。
我曾经和一个漳州的阿伯交朋友。阿伯是一个快乐的老头，虽然是个心脏病患者，却不将生病住院看着悲痛的事情，我和他交朋友，也是受到他这种达观积极的态度影响，并借此鼓励父亲。可是有一天买完饭菜回来，他的病床空空的。母亲淡淡地说：“他走了。”
我一声不吭吃完饭，一个人爬到医院楼顶看落日，从此发誓不再和重症病房里的任何一个病人交朋友了。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在任何时候抛下亲友，被疾病带走。
打扫卫生的王阿姨是最受欢迎的人。她来自乡下，土里土气，说话大嗓门，做事麻利，还爱贪小便宜。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刻薄普通的人，却深受大家的欢迎。因为她是唯一和疾病无关的人，只是因为养家糊口的原因来到这里。
医院作为一个微缩的社会单元，也会发生各种八卦和趣闻，人们喜欢王阿姨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能够为死气沉沉的重症病房带来一点充满生气的故事，大家尤其爱听妇产科的故事，因为新生的婴儿，喻示了一种希望。
医生和护士之间，也会有花边新闻产生，但是病人和家属都为此焦虑而揪心，因为一个恋爱的护士，或许情绪一波动，就意味着打针很疼，要是医生因为恋爱而情绪波动，恐怕后果更严重。
父亲终于要做手术了，虽然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我还是签了同意书，而母亲则害怕到身体发抖，她怕父亲推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父亲自己也隐隐不安，开始交代后事，虽然只有十六岁，蔡崇达已经学会了怎样去像一个大人那样引导父亲的求生欲望。
圣诞夜，父亲被推进手术室。
同样被推进手术室的，还有另一个小男孩的父亲。为了满足他父亲的愿望，他违反医院规定放起了烟花。
父亲成功度过危险期，而那位小男孩的父亲，却在圣诞夜的手术室里再也没能走出来。同室的病友和家属纷纷上前祝贺我，我却没有心思接受他们的好意。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到电梯，走到楼下，燃放烟花的痕迹还在那里，灰灰的，像一层淡淡的纱。我知道过不了几天，风一吹，沙子一埋，这痕迹也会不见。
一切轻薄得很，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人死如灯灭。医院里每天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家属哭天抢地。可是疾病，毫无仁慈之心。
今日话题：健康是每一个人竭力追求的。在我们尚且健步如飞之际，需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让疾病有可乘之机。大学时，一位同学因病入院，我曾经去探望过一次，医院里弥漫不散的药水味，还有病房里沉闷而慵散的气息，让我印象深刻。在我们越发为了一个美好的生活而奔波劳累时，城市医院的门诊大厅每天挤满了那些被疾病俘虏的人。所以，无论多忙多紧急，记得给自己的身体一个放松的机会。停下来，或在公园里散散步，或安静地喝喝茶，看看书。加入“壹叁读书社”，过健康而有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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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附：《皮囊》读书进度安排
2月11日——《皮囊》、《母亲的房子》
2月12日——《残疾》
2月13日——《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
2月14日——《我的神明朋友》
2月15日——《张美丽》、《阿小和阿小》
2月16日——《天才文展》《厚朴》
2月17日——《海是藏不住的》、《愿每个城市都不被阉割》
2月18日——《我们始终要回答的问题》《回家》
2月19日——《火车伊要开往叨位》《后记：我想看见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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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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