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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共读第8天，建议阅读进度第21章-第22章。
主播/晶晶 文/一刀
◆ ◆ ◆
—1—
杜青海给牛爱国出主意，一个人既然离不起婚，只能在糟糕的婚姻现状里忍气吞声。几年来，牛爱国一直按照杜青海的主意，想方设法地讨好庞丽娜，但是两个没话找话说的人住在一起，反而显得尴尬。
两个人如果心离得近，即使是两句话也能说到一起来。但是老两个人的心离得远，对同样的一句话也会有不同的理解。你觉得是句好话，别人听起来就不一定是好话。
到后来，牛爱国一开口，庞丽娜就觉得反感。这已经不是没话说的问题了，杜青海的主意不起作用，牛爱国就改变了主意。不再没话找话，而是做起了实事。他想用自己的行动来挽救自己的婚姻，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对庞丽娜的爱情。
牛爱国常给庞丽娜做鱼，果然，庞丽娜回家吃鱼时，有了笑脸。可是两个人还是说不着。庞丽娜觉得他不容易，牛爱国也觉得自己不容易。
一味讨好的爱情，哪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2—
牛爱国在临汾意外遇到早年的同学李克智，多年不见，一番感慨。李克智请牛爱国吃饭，酒至半酣，说起了心腹话，牛爱国便将自己的忧愁告诉了李克智。
李克智给他出主意，又和杜青海不同。
既然两个人连话都说不起了，讨好她又有什么用呢？从今往后，再不理她，如果她要离婚，拖着她。
一语好似点醒梦中人，夫妻做到连话都说不起的份上，还顾什么情分呢？牛爱国点点头。
但是在回沁源的路上牛爱国又想，李克智的话行不通。李克智的主意是一个赖，赖着她，说到底还是怕，牛爱国心里怕庞丽娜离开他。悲从中来，堂堂七尺的汉子，不禁留下了眼泪。
这年十月，庞丽娜就出了事。庞丽娜和西街影城的小蒋在长治的旅馆过夜，被小蒋的老婆堵在旅馆门口了。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事情暴露在阳光下。牛爱国心里就有点懵，他不知道怎么办。小蒋的老婆找上门来，让牛爱国去杀了那对狗男女，牛爱国哭笑不得。小蒋老婆一哭二闹，竟然喝了一瓶农药，好在抢救回来。
经过这么一闹，小蒋选择回归家庭，重修旧好。
剩下一副烂摊子，都丢给了牛爱国。庞丽娜要和牛爱国离婚，牛爱国不答应。他用上了李克智的方法，拖着，他还是怕庞丽娜离开自己。好像一纸结婚证明，就能保障一桩婚姻。
—3—
牛爱国因为十斤猪肉，和好朋友冯文修闹掰了。牛爱国伤了心，看着灯火通明的沁源县城，突然感觉要离开这里。
算起来可以投奔的人，只有一个李克智和一个杜青海。世上的人千万万，到了走投无路时能指望的只有两个人，牛爱国不禁感叹一声。
牛爱国想去一个远地方，于是坐车去找杜青海，都走到了杜青海家的村子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乱。这时想起一个多年前的战友曾志远在山东乐陵贩大枣，就想去投奔曾志远。
走到河北沧州，遇到了开豆制品公司的崔立凡。
当时崔立凡正在打人，被打的是他的外甥白文彬。白文彬给崔立凡开车卖豆腐，车坏在半路上了，牛爱国刚好路过，修好了汽车。白文彬跑了，崔立凡和牛爱国聊起来，知道他要去乐陵投奔朋友，不如留下来给他开车。
—4—
牛爱国没去乐陵，最后留了沧州给崔立凡开车。转眼夏去秋来，秋去冬至，牛爱国认识了一个在泊头县开路边饭店的老板李昆。
有一天雪大，牛爱国的车开到泊头走不了，在李昆的饭店停下来，李昆招待他喝了一顿酒。饭店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小媳妇，二十四五岁，牛爱国以为是李昆的女儿，谁知竟然是李昆的老婆。
三个人坐在一起喝酒，攀谈起来。自此以后，牛爱国每次出车，都要到老李的饭店里吃饭。
转眼冬去又春来，牛爱国往德州送豆腐，送完豆腐回程路上水箱坏了，开到老李的饭店。牛爱国和李昆两口子熟了，知道李昆老婆叫章楚红，牛爱国走进店里，仍旧开口叫嫂子，谁知李昆不在，牛爱国把车停在院子里。
告诉章楚红自己搭客车回沧州，第二天再来换水箱开车回去。牛爱国等了半天，回沧州的客车没了。重新又回到了老李的饭店。
—5—
牛爱国回来，章楚红觉得奇怪，牛爱国把没走的原委说了，章楚红笑了。章楚红说：我正好还没吃饭，咱们一起喝酒吧。
饭店的人都下班后，已经是十点，就剩下两个人，过去都是和李昆一起三个人喝酒，和章楚红单独喝酒还是头一次，一开始两个人都觉得别扭，但喝着说着，两人竟能说到一起。
牛爱国说起了自己的心腹事，把自己几年来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章楚红也说起了自己的心腹事，她二十二岁遇到五十多岁的老李，不顾爸妈反对嫁给了他，没想到结婚短短两年，两人就说不到一起了。
章楚红告诉牛爱国，今天是她生日。她掏出自己两年前的照片给牛爱国看，牛爱国说：祝嫂子生日快乐。章楚红呸了牛爱国一口，牛爱国本来胆小，也是喝多了酒，酒壮着胆，竟一下抱住了章楚红，章楚红竟也没推开他。
两个人就这样睡到了一起。
第二天牛爱国决心和章楚红断了。可是心里却断不了，他忘不了章楚红。两个人在一起不单是为了睡觉，为两人说得着。也不单是为了说话，为了在一起时的那份亲热。与别人说不着的话，和章楚红说得着。与别人说话，高兴的事情高兴，不高兴的事情败兴，和章楚红说话，不高兴的事情，也能说高兴。
牛爱国突然理解沁源西街的小蒋了，他自己变成了小蒋，章楚红变成了庞丽娜。
两人在一起几个月后，章楚红让牛爱国带她走。可是牛爱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问题是他和庞丽娜还没有离婚。原本想拖着庞丽娜，没想到最后拖着了自己。
崔立凡开出了牛爱国的心事，牛爱国把这事告诉了崔立凡。崔立凡告诉他，趁早断了，不然会出事。左右为难之际。牛爱国他妈曹青娥救了他。
牛爱国他妈病了，得赶紧回山西，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开的理由，牛爱国当时就收拾行李，匆匆离开了沧州。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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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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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顶一万句》是河南作家刘震云的重要作品，分为两部：《出延津记》与《回延津记》。出版于2009年，讲述了一种刘震云中国式的孤独感和友情观。《一句顶一万句》被称中国式的《百年孤独》，是刘震云的最为成熟大气之作。本书分为两部：《出延津记》与《回延津记》。上部“出延津记”讲述的是在二十世纪前期的河南农村，一个孤独无助的农民———吴摩西为了寻找与人私奔的老婆，在路上失去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她，他不得不走出延津；下部“回延津记”记述了吴摩西养女巧玲的儿子牛爱国，同样为了寻找与人私奔的老婆，走向延津的故事。一去一来，延宕百年。故事看似简单，但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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