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彤、赵德起|中国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区域差异研究

作者简介

沈秋彤，辽宁大学经济学院；

赵德起，辽宁大学经济学院。

中国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区域差异研究

研究背景

改革开放40多年，随着农村市场经济的发展，家庭经营也越来越不能够承担起专业化、社会化、规模化和现代化的重担，迫切需要发展农村集体经济来延续和弥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带来的激励和不足，迫切需要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来实现农民共同富裕、乡村全面振兴和农业农村现代化。中国向来重视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近年来，更是反复提到要加快农村集体经济发展以带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和乡村全面振兴。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建立符合市场经济要求的农村集体经济运行机制”。2019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再次强调“发展农村集体经济，完善农村集体经营制度”。2020年3月，中共中央专门出台了《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提出要“推进土地、劳动、资本、技术、数据等要素市场化配置”。2021年“十四五”规划中提出要继续“深化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发展新型农村集体经济”。中国对农村集体经济发展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

随着2017年党的十九大首次提出了“经济高质量发展”后，各界开始大量研究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覆盖范围逐渐细化，从对中国经济整体进行高质量发展分析，到对工业部门进行高质量发展分析，但唯独没有对中国农村集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进行研究。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城乡协调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和推进，对中国农村集体经济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新时代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与传统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具有不同的特征、规律以及趋势。宏观上，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着中国农村经济及农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着乡村振兴战略、城乡协调发展战略的实施效果。微观上，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能够提高农民竞争力，提高农民收入和集体收益，增强基础设施建设，使得广大农民能够共享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农村经济改革的成果。因此，对中国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进行研究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中的应有之义。

主要发现

中国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波动上升、稳中有进。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前期阶段，劳动力数量具有正向影响；在发展中期阶段或者是后期成熟阶段，科技创新、技术进步以及劳动力质量则成为了主要影响因素。与资金投入相关的基础设施建设、医疗卫生公共物品的建设和发展已经趋于完善，国家投入的资金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此时再增加资金投入并不能够获得合意的效果，此时更需要制度创新或科技创新来提高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治理能力，促进中国农村集体经济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方面的获得高质量发展。受教育年限对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相当重要的影响。

中国农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区域不平衡现象突出且区域特色鲜明。从区域角度来看，不同解释变量对不同区域的影响方向和影响程度不同。东部地区制度创新、资金投入、科技创新这三个变量影响最大，中部地区制度创新、劳动力质量、劳动力数量、劳动力效率这四个变量影响最大。对于经济基础较差以及地理位置具有劣势的西部地区来说，制度创新、劳动力数量、劳动力效率、资金投入以及科技投入这五个变量影响最大。东北地区农村集体经济虽然基础较好，但是仍需在较多方面投入较大的努力，如制度创新、劳动力数量、劳动力质量、资金投入、资本效率、科技投入以及土地效率。

政策启示

一、健全农村集体产权制度。规范农村产权流转交易，保护好集体资产。分类清产核资，实行代理会计核算制度、规范档案管理制度、民主监督和信息公开制度，使集体产权归属清晰。保障农民个体权益，强化农民个体成员的权利，给予更多表决权、投票权和话语权。保障农民参与集体经济收益分配的权利。

二、提高农村劳动力质量。可以通过设置较高工资吸引外部高质量劳动力、对当地原有劳动力提供技能培训和职业培训、培育精干高效且有开拓精神的管理团队、制定具有能激发集体成员共同奋斗的激励机制和管理制度、各地区实行人才互换制度等提高全国范围和区域范围的劳动力质量和劳动力效率。

三、引入农业先进技术，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农业技术需要通过大规模的普及才能实现技术效益增量，要开展农技推广服务，加快农业科技成果的转化力度，将大数据、云计算和区块链等先进技术应用到农业生产和农业社会化服务上，提高有限生产资源的使用效率，提高要素的配置效率。创新土壤改良技术，提高土地肥沃力，提高土地的使用效率。修建水利工程，创新农业用水技术，创新节水技术，完善灌溉方式，创新污水净化技术。完善环境保护制度，强化政府治理生态环境的职能，出台有效政策保护环境，治理污染。

四、加大双向扶持力度，化解公共物品问题。国家应给予税费优惠和财政支持双向扶持政策。对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税费负担严重问题，可以把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承担的农村公共服务与税费减免挂钩，那些承担农村公共服务供给智能的集体经济组织，可以暂免征收企业所得税。对农村集体经济予以财政支持，尤其是对农业现代化项目、基础设施建设、社会保障建设、农业科技推广等给予补贴。既要防止政府大包大揽的过度供给，也要防止社区供给代替政府供给，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参与农村公益性基础设建设，完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机制。

五、政府和市场相互配合。稳定发展需要政府，当农村集体经济依靠自身不能调节市场供求平衡或者市场发生临时性改变时，光靠市场自身内部调节和集体经济组织自身调节无法取得有效成果时，此时便需要政府出台有力政策手段进行干扰调节，政府是集体经济市场失灵的有效后盾。政府和市场要互相配合才能达到稳定发展，尽可能避免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避免市场失灵的有效途径就是政府要弥补市场本身的局限，减少外部性，改善市场的环境和秩序，降低市场运行中的交易费用。

原文刊发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22年第2期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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