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八宝】我的闲暇时光之——种菜｜唐连珍

我的闲暇时光之——种菜

文 / 唐连珍

这里，曾是学校一片荒芜的土地，后学校的猪场迁移到此，成了一块饲料地；再后来，划分了一半做学生劳动实践基地，一块一块的牌子标示着是哪个班级的领地，可慢慢地就变成了老师们的园子了；而现在，连同猪饲料地一并被勤劳的老师们蚕食、瓜分为自己的菜地了。我也拥有着大大小小不同区域四五块地呢。

这不，周末了，学生也都离校了，整个校园显得是那样的安静而空旷。深秋的太阳仍感觉火辣辣的，前几天还有好多学生和老师穿袄子，今天却连春装都快穿不住了。因看书感觉眼睛发胀的我也顾不得这太阳了，提着一小袋豌豆种，来到了周转房后面的园子，没想到好多老师都在忙着呢。琼已挖完了一长垄地了。

“这么早就在忙园子啊？这儿准备种什么菜？”我问道。

“我准备种豌豆，田整好了，就去找唐嫂讨点豌豆种种上。”

“我也准备在萝卜田里套种豌豆，这时来点种。”

不远处正在除草的敏接过话茬：“还套种呢，成专业的农民了？”

我微笑着说：“我可不像那几个地主，就这么点地，要充分的利用。你看，我这田里萝卜秧子都能吃了，等豌豆长起来了，我萝卜菜也吃完了。”

“我的草快除完了，你去挑点粪，这蒜苗太黄了。”敏一边忙着，一边安排着旁边的老公。“好呢！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我们是既种庄稼又种花啊！”

“是啊，吃不完的菜就当花养。”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轻松的交谈中，我很快的点了豌豆种。直起腰站在田垄旁，看着这长势正旺的萝卜秧子，我似乎看到了来年春天，这里长出的绿油油的豌豆开着一朵朵蝴蝶似的小花，似乎闻到了嫩豌豆的清香了。

带着农人完成了任务后轻松而满足的心情，我来到了猪场旁的菜地，没想到这里更是一派热闹的景象：穿着长靴的梅正挖着一畦红薯；菊也忙着除草、翻地、整田；琴两口子也正搭档着给青菜浇沼气水。河边上的许嫂手里拿着才砍的甘蔗吆喝开了：“谁吃甘蔗啊？”我是最喜欢吃清甜多汁的甘蔗的，生怕别人抢了似的赶忙应道：“我吃，我吃，没想到一来园子里就有收获。”

“你这么喜欢种园子，怎么才来？你栽不栽西兰花？我的菜秧子可以移栽了。”菊大声的和我打着招呼。“我才在那边种了豌豆，正准备来这边栽菜，太好了，你一年四季是什么菜都有的。”“我蛮喜欢吃西兰花，我去年种的长得蛮好的。”

是啊，只要喜欢，只要你愿意侍弄这边边角角的哪怕一点土地，它都会给予你丰厚的回报，让你在舒活筋骨的同时，心灵也变得充实、有趣。

“快来吃萝卜了，是专门生吃的水果萝卜。”我几乎有点应接不暇了，挖完了红薯的梅又扯起了一个大大的萝卜，削好了皮，露出了如红心火龙果般的萝卜肉，一旁的许嫂已用刀切成了几块。“有点辣。”“哪里辣，一点都不辣。”

“我来尝尝。”我才栽了菜秧子的手满是泥巴，却顾不上洗手，就在海燕吃的一块上咬了一口，脆脆的，果汁饱满，清凉可口。“不辣啊，很好吃，谢谢啊！”

“喜欢吃尽管扯了吃。”

“那哪成啊，你辛辛苦苦的种出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梅打断了：“我一个人哪吃得完，你们帮着我吃嘛！我的也是大家的。”

我们都品尝着勤劳的梅的劳动果实，感受着收获的喜悦。

苏东坡在《后妃菊赋》里说：“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 其实，种菜是细致活儿。“种菜如绣花”，认真干起来也很累人，但是我们更在意的是种菜过程中随时都有的乐趣：施肥，松土，整畦，下种———这些老师们放下平日里的严肃、斯文，娇嫩的双手拿着锄头、铲子，单薄的身板挑着粪水，在这块田地里快乐的劳动着，不仅仅是图吃到新鲜可口的有机蔬菜，更是为了放松工作时紧绷的神经、僵硬的身体。我们这哪里是种菜啊，我们还种了花，种了水果呢！不仅养了身体，养了眼，更滋养了一颗淡泊、宁静、乐于分享的心！在这里，没有了日常琐事的繁杂；没有名利的枷锁；没有人心的算计。有的只有劳作后浑身筋骨的放松；只有空闲时无忧的情趣；只有孤独后人与人之间交流、分享的喜悦。

看着这清脆欲滴的一畦畦菊花白、上海青，一垄垄整整齐齐的蒜苗、小葱，我真想一直呆在这秋日湛蓝晴空下的菜园里，愿成为这挨挨挤挤的活泼生长的蔬菜中的一棵，自由自在的生长。现在人们的心日益冷漠和麻木，多到自然中来吧，多亲近土地、田野、庄稼，阳光之下，一切都是这样亲切、美好。

总爱时不时地来菜园子里走走，新鲜的泥土气息，素淡的蔬菜清香，一阵一阵沁人心脾。在这些简单、纯洁的植物面前，人也会变得简单、纯洁。住在城里的人们哪能享有这样的一方田园，来憩息日渐浮躁、难以平静的心灵？

人无癖，则无趣，闲暇处自有生活，日子从来都是忙碌的，总要懂得在闲暇里找点喜好，点亮平淡的人生。

（作者系松滋市八宝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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