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这个世界,还有我懂你|山栀子
这个世界,还有我懂你
文 / 山栀子
兄弟,你一路奔向远方,而我近在咫尺守望。
多年少见,却在梦里常见;不常问候,却在心里惦念。
这种梦,总得重复着同样的画面;这种惦念,如影随形又不离不弃。
一觉醒来,似梦非梦,朦朦胧胧。凌晨四时,你却再也无法安睡。多少个这样的日子,多少次这样的场景。
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心的声音格外真切。
嘀嗒-嘀嗒-嘀嗒,时光的声音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格外清晰而深刻,它每走一步,每响一声,都重重地敲击着你柔软的心,微微疼痛,又似乎有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在纷纷响应,刻骨铭心。
一小时,二小时,五小时,越是频繁,越是难过,尤其是夜里,身体对时间的敏感,应是旧病复发或加剧。刚换了眼镜,视界更清晰了,度数却登顶了;意外的是,识人更准确了,看书却模糊了。近视又老花,这不是“奇葩”?其实,我懂你:你多想自己能安详地睡下,梦里也安详,可是,自己身体释放的信号,你懂的。
腊月的味道越来越浓,寒冬的感觉也越来越深刻。朔风如刀,刀刀逼人;冷气似箭,箭箭透骨。早出晚归,不惧风雨,无畏冰寒,穿越扬尘和冬霾,偶尔还险象丛生。其实,我懂你:你若不回,老屋的门灯会一直亮到天明。几年前邻居肺癌逝去,去年紧邻也因肺癌早逝,而今,邻居又正肝癌晚期,去日不多。母亲说,记得早回家,晚上我很怕。其实,我懂你:城里好去处,高处不胜寒;老家山路远,但多了几分温暖和心安。
有人笑你傻。近水楼台,却不曾有丝毫的利己。熬更守夜,却不曾有手头的宽余。其实,我懂得你的耳根软、脸皮薄、口舌笨、心太善。
有人道你痴。读书看报,笔耕不辍,服务服从,不分昼夜。不怠慢,不推诿,不敷衍;不言累,不抱怨,不争利。其实,我懂你:趁着年轻多做事;力所能及的,尽力为之;力不能及的,视之为一片信任;拥有现在,知足常乐。
有人说你狂。有时候,喜形于色,不成熟;有时候,丢三落四,太粗疏;有时候,高谈阔论,有点傲;有时候,觥筹交错,好面子;有时候,欢歌劲舞,很放肆;有时候,酩酊大醉,好狼狈;有时候,撒泼发疯,好可恨。
有人不知道。指尖怒放的文字,摇曳着缥缈的过往烟云。纵情欢唱的新歌,讲述着温暖的流年旧事。偶尔,好心也会办“坏事”;将自己的事业心强加于人也许会殃及“无辜”,适得其反。还有,谁不曾有过哭到撕心裂肺的夜晚,谁不曾有过无以慰藉无所适从的孤独和失眠?
有人道你傻,有人笑你痴,有人说你狂,有人不知道。有谁能感知你的疲惫,有谁能理解你的执著,有谁能读懂你的辛酸,又有谁能共鸣你的喜怒哀乐,还有多少人能体谅你的任性、包容你的脾气、原谅你的不足?其实,我懂你:欢笑在掩盖悲哀,兴奋的表情后面也时常伤痕累累;生命需要释放,心情烦躁时拼命想找一个出口;男人最好面子,脆弱无助、囊中羞涩时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和困窘;人心最柔软,夜深人静时寂寞会自由而迅速生长、深入骨髓。
有故事的人才浪漫,因为故事里珍藏着一个渐行渐近的梦;有阅历的人最热情,因为阅历中流淌着一条波澜起伏的河。
耐得住寂寞,便守得住繁华。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烦恼干扰前不乱于心,岁月砥砺中不困于情,上下起伏中不惑于世。内心安详,从不荒凉。
兄弟,人在远方,心在咫尺。距离让思念生出美丽;懂得让心灵有了皈依。即使有一天,你辛苦展转、坚守追寻的东西在某一天面目全非,一无所有,顿感这个世界都在抛弃你,你一定要坚信:这个世界,还有我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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