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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师讲作文78】关注生活 叙说平凡｜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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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生活 叙说平凡
——关于人物写作的选材视角的论坛交流● 山栀子
学生留言：黄老师，现在每周都有作文训练，话题从亲情、友情、师生情，从学校、家庭到社会，特别是写人的文章，我都觉得已经没有人物、没有事件可写了，写来写去，老是在写重复的对象和重复的故事。现在拿起作文，就无从下手，无话可说了。
教师回复：这是很多学生、特别是毕业年级学生的通病。这个时候，由于平时作文的强化训练，话题涉及面广，对象多。同学们往往会产生无对象可写，无故事可述的感觉，这是很正常的。其实，我们这里谈到的是一个写作中的重要问题，即写作的选材视角和表现对象。这个问题处理好了，文章就有了好的基础。我们要学会从家庭与学校的狭窄圈子中走出来，走向社会，社会的舞台更广阔，写作的素材更广泛。我们要把写作的视角从父母亲友、老师同学的身上移到社会，千人千面，形形色色。他们有着各自不同的人生际遇，他们有着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他们构成了我们写作的丰富鲜活的源泉。关注生活，叙说平凡。著名散文家杨绛的《老王》一文堪称这方面的典范。这篇文章，作者把写作的视角延伸到一个普通车夫的身上，叙说其职业、生存状态、家庭变故、一生际遇。老王就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生活艰难的小人物。但他的身上却体现了一个普通劳动者的“善良”本性：老实厚道，有良心，关心人。作者抓住三件事来表现，一是他需要钱，可是他做生意从不多收一分钱。二是非常讲感情，讲仁义，常愿意尽义务，帮助我把钱钟书送到医院，还不收钱。三是死之前还硬撑着身体为我们送来香油和鸡蛋。作者笔下的老王虽然穷苦卑微，但是精神上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他一本做人的道德良心，是极其纯朴的好人。作者在文章里含蓄地提出了要关怀不幸者、同情弱势群体的社会问题。作家杨绛告诉我们，写作的视角，要关注平凡的生活、平凡的人物、平凡的故事。写作的内容，要关注人物的职业、身体、生活境遇并进行深层次的关注人物的性格、价值、精神和命运。写作的重点是凸显人物的个性、价值取向、精神内涵。写作技法，则要善于在平淡中写出深沉、平静中写出深情、平凡中写出“亮光”，在琐碎小事中显露人物的个性与精神。“小人物，大社会”不正是《老王》这篇课文的最成功之处吗？读懂了这一点，原来我们的写作视野可以如此开阔：起早贪黑的守门人，守候时间的撞钟人，准点供应饭菜的老师傅，路这集市的小商贩，流落街头的乞讨者，左邻右舍，萍水相逢，都是我们写作的视角和表现的对象。学生留言：黄老师，我知道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是我们表现的对象，可明明我对某一个人很熟悉，当我把他放进我的文章中去的时候，总显得力不从心，语言苍白平乏。似乎一下子就模糊不清了。
教师回复：写好一个人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于很多成名的作家文豪来说，学会写好一个人都曾是他们创作经历中的一种很高的追求。对于初学写作的学生来说，还是要注意写好人物的几个基本环节。画好人物的肖像。或简笔勾勒，如鲁迅的《故乡》中关于少年闰土的描写：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作者运用的是白描手法，简洁，鲜明。或浓墨重彩，如关于中年闰土的描写：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这段外貌描写极有层次，脸色、眼睛、衣着、手；极具特征，岁月沧桑，备受煎熬；极富情感，我的惊异，我的同情，我的遗憾，都在这段外貌描写中。人物外貌描写追求的境界是既要绘其形，又要写其神。凸显人物的性格。人物的鲜明个性是在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等表现出来的。写语言，要写出话中深意。或是深沉，或是天真；或是幽默，或是平实；或是狡黠，或是坦诚；或是拘谨，或是洒脱。“言为心声”，“闻其声，见其人”所说的就是语言对表现人物性格的作用。同样，写动作，要写出行动之原由；写神态，要见其心理世界。如李森祥的《台阶》一文中“父亲坐在绿阴里，能看见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棵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来摇去，却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时，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头上飘来飘去。”这样一句。 这篇小说是用第一人称写的，不允许写别人的心理活动，只能以形写神。父亲抽烟时专注地“看”着别人家高高的台阶，他羡慕，他向往，他在谋画怎样加快准备，争取能早日造起高台阶的新屋，像人家一样气派，也叫人羡慕。动作和神态的背后是多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啊。巧组典型事例。表现人物离不开丰富的生活事例作基础。“典型”不是宏大，所以我们不要拒绝琐碎小事，“典型”需要的是对人物的表现力。只要能见其个性、彰其精神、显其命运都可信手拈来。在写前构思时不妨用一用“人物拼装”，如同将各种零部件组合装成一架机器一样，将职业、身体、境遇、品格、个性、爱好等各方面的故事进行“上架”组合，再进行筛选与精减。善于从不同角度选择事例来表现人物；善于选择最具有表现力的事例；善于大胆裁剪，详略设计精当；善于学会叙议结合，过渡自然。
文题训练:在生活中，总有一类人群，他们不为大家所关注，甚至不能为大家的生活所包容和理解。可他们就真实地生活在我们的身边，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丰富的故事，他们更有自己的情感与追求。这一类人，你是否关注过、感受过、思索过？请以“普通人物的故事”为话题，写一篇不少于600字的文章。
佳作展示：另一种生活作者：周 晓秋风萧瑟，转眼间已不是花开的季节。落叶飞舞，但仿佛依然留恋生养它的树枝，恋恋不舍，一片一片，轻轻飘落。在离家不远的荷塘边，有一座荒园。那里面有一座孤零零的黑色小木屋，周围都长满了杂草，显得十分荒凉与寂寞。其实那儿是有人住的，主人是一个很衰老的老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是一张被岁月无情风干的脸，已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唯有那一双深陷于眼眶的眼睛显出三分木然，几分忧郁。也许是他经常将自己关在那一间小屋里，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任何情况，只是在母亲与邻居大婶的闲聊中偶尔得知，他是一个失忆的病人。“失忆！”我心中猛的一惊，忘却了所有的事情，脑海中只剩下空白与黑暗，可怜的人啊！我心中默默的说。秋风阵阵，隐约透出丝丝凉意，路边的野草早已枯黄，踩在上面“沙沙”作响，阴霾弥漫的天空偶尔有几声鸟啼，显得更加空寂。我漫在秋天的小道上，欣赏着被秋色点缀的美景。不知不觉中又一次走到了黑色小屋旁。不知屋里的主人过得怎样？正思索着，木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老人如旧，只是比从前更显老了。他拄着拐杖，也许看见有人在这儿，便颤颤巍巍的要走下来，突然拐杖陡然一歪便要摔倒，我赶紧上前扶住他，走进了屋。一进房间，眼前闪现无数色彩，抬头望见每一堵蓝色的墙上都挂满了许许多多的小帆船，微风吹来，船帆都涨满了，轻轻摆动，仿佛是在蔚蓝的大海中漂泊。转头看见老人也正凝视着满屋的帆船，眼中流露着喜悦，脸上荡漾着幸福。凝视着美丽的图画，我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我一直认为人生应该是真实的，应是实实在在的，不能在虚幻和忘却中生活。要不，那是多么的可怜啊！可是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告诉我，还有另一种人生！它也是美丽的。记忆中有太多的苦难与痛苦。与其在痛苦中度过一生，不如在快乐的幻想中度过一日。忘记悲哀，品味自酿出来的欢乐，用它来填补忘却悲哀的空白，这不也是人生至高的境界吗？想到这里，我仿佛又一次看到老人那幸福的笑容。简评：“悟”得深透，难得：一个不为人熟知的老人，孤独、失忆却又活得这样的快乐，这是怎样的一种人生？文章中几处秋景描写反复出现，渲染氛围，可谓传神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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