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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 请用文明来说服我

2017-02-07 洛玮 洛玮君


这是洛玮的第 9 篇酒店札记



到台北的第一件事,找个饭馆喝小酒。快要过期的入台证和年假创造了一个说走就走的理由,最后还是顺道捎上了一个也喜欢喝两口的老朋友,不亦乐乎。

 

既然是无任务无计划的旅程,走进当下的这个小饭馆也只是顺道的偶然。掌柜后面的柜台上面赫然陈列着“金门高粱”,要了58度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两杯酒下肚,朋友开始发问,香港和台湾女生有什么不同?( 完全符合《酒后话题大全》)


叔肚子里想了很多词汇还没出口,隔壁酒桌正是两位香港小哥,叽里呱啦地和他们一番问答后,翻译并总结:港女比较傲娇,说话语速快,好像总是匆匆忙忙;台妹比较温婉热情,给你指路很详细,就差把你亲自带过去。(后几天的经历何止台妹,台男台叔台阿姨也都是这样的古道热肠)


“就酱紫噢,先森,要宣台北噢~”(请自带台湾腔朗读,效果更佳)


感觉国内总能找出这样一些可以拿来比照的城市,北京和上海、重庆和成都,大概都约如是这样一番对子。仿佛总能隔着山河湖海,来一番阴阳相调。


朋友问我有没有听过张震岳的我爱台妹,里面就说要为她开一家槟榔摊,换孩子的奶粉钱。结果刚喝完小酒就在街上碰到“巧合”的一幕,“台妹”自己开了一家槟榔摊,好像没有张震岳什么事了。(不过槟榔这么贵,也没有叔什么事)


不知道这个槟榔有没有含“税”


我们是取消了被推荐的一家传说中极好(也是极贵)的民宿,才换到这家叫做Hotel PapaWhale的酒店,不知道什么样的酒店会自称爸爸呢,只是对于我们这俩刚路过一个妈咪的,Papa让我们实在会心一笑。


这大个儿就是PAPAWHALE


它虽坐落在极繁华的“西门町”一隅,但价格却省了一大半。这家酒店建筑的前生可以是很多种可能(只要不是屠宰场就好),用白色瓦楞钢板整体包裹的外立面表面,涂绘上硕大的壁画,瞬间将陈旧的建筑变成了时髦的现代设计酒店。



不大的前台里面每天都有四五个帅哥和靓妹在那里,好像就是来聊天的,他们穿的服装似乎是有意的不统一,倒也让你觉得不像是工作人员而是身边正在聚个小会的路边年轻人,愿意去搭个讪的话就可以去胡聊几句,很随意。



公共空间的道具装饰不惜余力,很有点美国工业时代好莱坞片场的味道,不像住酒店,倒像是来过把演员瘾一般。作为隔断的整面书墙,英文、繁体中文、简体中文,不管是在照顾全世界的商务客,还是简单装个逼,有真书,有好书,已经高过很多放些书套摆个架势非要装人文的酒店好很多了。



走上宽大的楼道,单间号房般的房门和门前照明灯,足够新奇,又没有南美真的监狱酒店那种膈应。





依然如许多大都市中心的酒店一样,这里的客房布局也很紧凑、实用。所有的五金件考究扎实,灯光设计和布线走管简单合理不难看,行李架酷酷的也够用了。



床垫蛮舒服,布草有简约家居特色。浴室的淋浴水流水压极棒,可惜沐浴液却稍次,而且最诟病的是盥洗区的设计有欠缺,好看但缺少人性化,使用很不合理,容易将漱口水吐到自己的脚上。


吐漱口水需要瞄准的盥洗盆




整体外立面被包裹,从而牺牲了客房的通透性,但外包裹和建筑墙体之间留有夹层,并且有意在包裹立面上预留了部分空洞而可以借光,至少让客房内透过窗还可以体会到昼夜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更加高度仿真监狱)


总体这样的半暗房解决方案还是比较理想的,没有造成局促和幽闭感,非常值得国内大部分物业条件有限(或者想要造监狱风)的连锁酒店借鉴。

 

大屏幕液晶电视直接高高的倾斜角度挂墙,几乎到了天花板,但却正好符合躺在床上仰视的角度,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电视频道极多,大部分是台腔十足的娱乐节目或者是时政批评节目(娱乐性也蛮强),包括HBO在内的电影频道好几个,棒棒哒!

 

大概可以治疗商务人士颈椎的电视机高悬疗法 


因为在西门町的缘故,酒店出门左转右转,牛肉面、山东大馒头、韩式火锅、生煎小笼、温州大馄饨、台南鱼担粉、日式料理、台式牛扒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饮着街头用心制作且便宜的咖啡,伴着满街飞奔的机车的轰鸣声,听着蒋勋语速缓慢婉转地讲读《诗经》。马路对面的日据时代旧西式公办大楼依旧挺立着,但丝毫不影响连街的骑楼倔强地诉说着与对岸这段打断骨还连着肉的情结。


住在这样位置的酒店,好处就是可以直接置身在这个城市,仿佛一跨出门就变成了它的一部分,深吸一口气,就变成了台北人。



但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台北人,却不像身份证上显示的这么简单,也不知道长眠此地的蒋公泉下有知,对如今甚嚣尘上的冲突与抉择,会有何新的体会。



中正纪念堂捷运就有一站,纪念堂里面一个小学生小妹妹问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对着他的塑像拍照?叔用意念回答了她……不过叔的回答也不用太在意,在这里拍照的人台湾的,大陆的,韩国的,日本的还有西方的,你不知道他们是准备晒个朋友圈装一装,还是准备回去P个SB的字样晒在自己的FB上。



不过倒是前一天,两位85后自称“自然独”的台北朋友说从来都没有来过,不知道是否就跟我们的80、90后也可能不会去什么烈士陵园的感觉。还或是这里真的已经沦为一个乏味的游客景点了?估计这也是蒋公要选择一个可能未曾闻名的慈湖作为长眠之地的原因罢。看这里站岗卫兵瘦瘦单薄的身板很缺乏点孔武之力,总感觉不能给人以保卫能力的信心。



演武可能乏力,但论道或许尚可。早就听上海的老茶痴说来台北,一定要去紫藤庐问茶,后来龙应台的书里也时常安利,甚至用上了“就算世界有五千多家星巴克,还是只有一个紫藤庐”这样的溢于言表的自豪之辞。


台大边上的紫藤庐是日式平房的格局,可能是靠近学府的缘由,围坐喝茶的大都还真的都是坐而论道的研讨,辩论着荀子与孟子的思想差异,或者是聊聊现代人之情操修养和处世哲学。 



听说当初戒严时期这里正是知识分子聚集一起批驳“刮民党”的自由主义社区,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像现在这样品茶静心,选摘经典,论据充分,对簿论辩而不失风度呢?


不过年轻人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是一群同样的生物,虽然在当今大陆的茶室,少谈国事,能刮进耳朵里的,都是些讲天使轮、A轮什么的,兴奋而充满激情,恨不得对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万人。但创业也罢,运动也罢,世界的改变和前进从来都是从这样一种一腔热血的骚动开始。




从茶室出来,跟显然是60后的出租车司机大哥闲聊。他父母是从大陆过来,自己在台湾出生成长,跟我们普及说中正堂是老百姓自动捐钱盖的,可见民众对蒋公还算颇有些情谊。临了还不忘数落年轻人不好好了解大陆情况和前人的辛苦过往才会如此幼稚自恋,数典忘祖。这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熟悉,年轻人和中年人之间的隔代差异,跟大陆又何曾有过二致。



跟这位在紫藤庐门口新生南路三段边随手拦下来的出租车司机大哥聊着聊着,竟然发现他是上海如家精选徐家汇店的忠实粉丝,也许曾经哪天我们就同时住过店喝过咖啡擦肩过而今天又重遇,多么神奇。(顺便小骄傲下)他一个劲儿唠唠叨叨说因为没有天朝手机号码装了app却无法登陆会员去抢红包真是气也气死人……



总统府附近的“老王牛肉面”,一早就进入了我们当晚的晚餐list,下了出租车,却一不小心一脚跨进刚被铁丝网半封闭了的街道,明天这里将举办号称二十五万人的“聚会”。也就是在周末的这个前夜,一群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按部就班地布置着拒马,行人和车辆若无其事地从旁绕过,彼此各顾各。


白天电视里看的正是彼岸米国新总统登基而引发的华盛顿街头骚乱,而两个月前在首尔街头也遇到倒朴的大队,今天又在此地亲临闹市街头的紧张氛围。



恍惚记得小时候从小小的黑白电视屏幕上经常看到的就是这些烂国家的“混乱”,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民主社会”的常态。闹闹也好,闹闹健康,就像额头的痘痘,也就难看这一摊,换得身体正常的新陈代谢和排毒。




后面有一群疑似大陆游客说明天一定要凑凑热闹,但就在这个捷运站的本地台妹已经告诉你真理了,面对事儿,要不信谣,不传谣,吃好自己的瓜,别去看别人的脑袋瓜。


恩,老王牛肉面还真的还不错噢。



台北自然而然是属于一个漫行的城市,你若想走出一些主题来也不难,但是总忍不住随意改更计划,到处走走停停。但凡走马观花,随心所遇,反倒容易看出这个城市未经矫饰的真实来。即便如此也不难窥得它的精彩之处,不知道那些坊间对台北的贬低和评价来自于怎样的眼光。


这里的铁路、捷运和巴士的公交很方便,可以去到大部分的社区和村镇。这个城市的物价相当的合理,虽然没有大陆发达和普及的电子支付方式,然而餐厅咖啡馆茶馆的出品却大抵很有良心。



这里的人们大都恭谦温和客气有礼貌,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是“慢慢来哈,不着急”……


 


两边来回走的有心人都可能会不自觉做比较,然而社会和制度的不同哪是那么容易谁说服得了谁的。有神或无神,民主或不那么民主,都是当下当时这块土地上人们的集体理解和选择,也就没有哪个就是必然正确,只不过世间的事好复杂,由不得可以都满意罢了……


你愿意回来,叫你一声兄弟。你常年漂泊,依旧叫你一声兄弟。



台北的故事还没有完,把车程放开到1个小时,周围还有很多风景,也有不少旧闻新知。悲情城市,食居山房,北投和乌来,让叔也慢慢来哈,不着急……




你对台北的印象如何?留言区我们慢慢来侃……


下期预告:台北续篇 | 万水千山若能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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