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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0年1月29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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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被虐的女儿,反击了

凌霜降 颜辞 今天

  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网络

原创故事

你似远山在梦里  


1

走到河边的时候,何绢素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痛了。

脑海中只留下了父亲用带刺的竹片打在自己身上的恐惧感,还有他巨大的带着恶臭的脚,当然,还有她试图逃向门口时,哥哥狠狠地把她跺回了院里的那一脚。比起身体的疼痛,内心的恐惧与疼痛更难以忍耐。

也许,走进河里,以后就永远不会再痛了。

是的。河水很温柔,它们会抚慰她的伤口,也会安抚她千疮百孔的心。她会好起来的。只要走进河里去,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当何绢素一步一步地走进河水里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人生,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家庭,更不是什么结束生命。她只是觉得,河水很温柔,大概会给她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爱吧。

当何绢素呛第一口水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另一种痛苦,她本能地想挣扎想求救,但是,脚底下似乎有淤泥或者水草缠住了她的脚,她恐惧地挣扎起来,然而,河水像她十五年人生里经历的东西一样可怕,它们深深地想把她拉入深渊,再也不让她挣脱。

何绢素好像听到了岸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听到了有人跳下水的声音。

救她的是个少年,大抵年纪与她不相上下,她认出来是他们学校的一个男生,好像打架特别厉害。平时她是害怕这种男生的,她害怕他们也会像父兄那样伤害自己,所以,总是躲得远远的。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救下自己。

 

2

潮湿的衣服贴在何绢素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疼痛已经麻木。她吐尽了呛进去的水,最后两口,带着一些血丝。不知道是嘴里的,还是胃里的。她没哭,从懂事开始,她的眼泪早就在父兄的拳脚之下掉光了。想过反抗的,但力量悬殊,只会招来更狠的毒打。而何绢素的母亲,早已经懦弱到认为自己和女儿被毒打都是不可辩驳的事。

“谁打的?”少年坐在她旁边,瘦削的肩膀被潮湿的衣服裹得绷着,似有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力量。

何绢素没有出声。父亲与哥哥都跑到学校去恐吓过甚至对她动手过,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来自一个愚昧的暴力的家庭。

“反抗不了的时候,要懂得用脑子。你要想办法让他们觉得你有利用价值。直到你觉得自己有了逃跑的可能,反抗的力量。”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点变声期的沙哑,听起来像来自远空:“我知道你是何绢素。你成绩很好,你很聪明。你会想出来办法的。”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何绢素这样的话,更多的人是告诉她她要听话,要避免惹怒他们。没有人对她说过,她是聪明的何绢素,她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何绢素抬头看已经站起来的少年,他很高,夕阳落在波光上又落在了他的侧脸上,像远山的轮廓,又像是光影的幻像。

少年走了。并没有说再见。

何绢素安静地看着他走远,直到他高高的背影慢慢地变成了一点消失在晚霞中的黑点,然后消失在草丛远处。

她没有问他的名字。但是,那天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一点的力量,就像少年在她的心里扔了一颗种子,它在黑暗的角落里,悄悄地伸出了一小截白生生的根。

 

3

何绢素变得很顺从,不但顺从父兄,还顺从懦弱的母亲,她不再尝试反抗,也不再劝母亲不要再忍受。父亲和兄长又随便找了理由暴打了她两次,她都只是求饶和认错,不会再反抗和逃跑了。她对母亲说,她知道父亲和哥哥这样对她们只是因为家里太穷没有什么钱,压力太大了。她说她读书很好,她会更努力,以后要赚很多钱给父亲,要赚钱给哥哥买房子娶老婆,那样父亲和哥哥就不会这么暴躁了。

在学校里,她拼了命地读书,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时间读书与做题,专注到可以忽略一切。

当然,也不是一切,偶尔,她听到小军这个名字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将与他有关的话全都记起来。

小军就是那个在河边救她的少年,他和她同年,但也许不是,因为她听说他是他父母从外地买来的孩子,来的时候已经六七岁记事了,所以他的父母也并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

何绢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那些话,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内心一定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顽劣而暴躁,她总觉得他和其他校霸是不一样的,他并不喜欢打架,但是却不得不用暴力来保护什么。也许,他也只是为了保护脆弱的自己?

当然,这都只是何绢素的猜想,她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除了在河边的那一天傍晚,她甚至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只是她牢牢地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并且,开始了她漫长的逃跑计划。

 

 

4

以前,何绢素是不愿意申请贫困生补助的。十九岁的哥哥在镇上做市场管理,黑色收入经常有,父亲是卖肉的屠户,收入也并不少。母亲是主妇,但是外公给了她一间临街的铺面,每月都是有收入的。虽然之前何绢素因为没有申请贫困生,被打过好几次,并且被威胁不让读高中,她还是觉得,她们家真不算穷得交不起学费。

但现在她主动去申请了最高一级的贫困生补助,而且在班主任面前哭了一场。何家的事情,小镇上少有不知道的,何绢素成绩也特别好,班主任安慰了她几句,就默许了。

最高一级的贫困生补助,不但免除学杂费用,每月还会发给何绢素两百块。何绢素第一个月拿到钱的时候,把那两张钞票原封不动地拿回家给了父亲,还顺了他们的意说:反正都是国家的钱,给别人申请不如由她申请。反正她成绩好,老师一定会帮她申请到的。

十五岁的何绢素瘦骨嶙峋,长期的毒打与经常被罚不吃饭,让她看起来瘦小得像个小学生。

连续三个月,她不但一分钱学杂费都没向母亲要,还给家里带回去了一共六百块的补助费之后,父亲似相信了她,开始四处打听说读书好的话以后做什么才赚钱。

几天之后,父亲告诉她,上了高中让她继续申请贫困生补助,而且不能去离家远的高中,只能在县高中读,每周都要回家汇报思想情况。读了高中要考医学院,因为医生工作稳定又赚钱,而且要考那种临床医生。如果不同意或者考不上,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何绢素还能说什么?她接受父亲的所有要求,只为了积攒逃跑的力量。

 

5

何绢素学习的样子,都已经有些贪婪了。尽管她已经是远远甩开第二名的年级第一名了,但她还是拼了命一样学习。

她向所有的老师索要题集,只要睁着眼睛就不停地看书背书写题,她实在是聪明,她甚至学会了使用老师办公室的电脑,试图拉近自己与那些条件优秀的城市孩子的距离。因为她知道,考上医学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升学率并不好的县高中里,她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那个MP3,不知道是谁放在她的抽屉里的。是全新的,里面录了很多英语听力的短文。她本来想问一问,是谁的MP3落在她的抽屉里了,可是她忍住了。因为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那有可能是小军给她的。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那天下晚自习之后,她去他们班的教室外走了两圈,向他们班教室里看了好几眼,都没有在人群中发现他。

她有些丧气,躲在路边的一棵树后面,不知道要不要叫他出来问一问。

“什么事?”他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在觉得心跳要骤停的瞬间她猛然转身,发现他站在阴影里,正盯着她看。他好像又高了一些,眼睛在黑暗里,比黑暗更黑,却似星光明亮。

“那个,那个……MP3……”

“都是网上下载的,下个月我再给你换一批。”他没有直接承认那个MP3是他给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比直接承认更让她激动:他是如何知道她欠缺听力训练的?

“哦,哦…谢谢你…小……小……”她想叫一声他的名字,却结巴了半天都叫不出口。

他似有些不耐烦,忽然转身离开。

他说:“我叫章君璧。”

何绢素打听过他的全名,知道他叫何小军,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向她介绍自己,但是,她悄悄地在纸上写下了他的名字,总觉得比起何小军,章君璧才是真正的他。

 

6

那个MP3,一共只在她手里呆了三个月,三个月里,每当她熟背里面的文章之后,就会把MP3留在抽屉里,一般第三天早上,MP3又回来了,里面已经换了全新的文章。

何绢素像看待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看待那个MP3,她将它藏得特别好。但是,它还是被她哥发现了。

她的兄长,一个长相与父亲十分相似性情也极度相似的年轻男人,他一手举着那只小小的像她的心一样的MP3,一脚把伸手要去够的她踢倒在地上:“何小翠!快说!谁给你买的?哪儿来的钱?你特么的偷老子的钱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没有偷钱。”是的,即使她挨了一顿毒打在学校里坚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何绢素,在他们眼里,她永远都还是卑贱的何小翠。何绢素深刻地知道,否认会让自己落入更可怕的境地,但是她还是摇头否认了,只想那个MP3能回到自己手里。

她的哥哥,一个巴掌就把她扇得倒在了地上。然后,他拿着那个MP3扬长而去。

从此之后,何绢素再也没有见过那个MP3,直到去读大学之前,她曾尝试过好几次,小心翼翼地讨好哥哥,想要回那个MP3,但是,除了巴掌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MP3被拿走之后的第二个月,何绢素在下晚自习后被章君璧拦在了教室外:MP3呢。

何绢素小声地说:丢了。

她不敢抬头看他,浑身都因为害怕在颤抖,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像父兄一样对她动手,她也没有办法赔给他一个MP3,尽管那个时候MP3也已经不是太值钱,但是她也买不起任何一款,更不用提那是很好的一款。

因为不敢抬头,也因为特别紧张,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空空如也,教室楼道的灯光昏暗着,有些暖又有些闷。就像那句她想说出来,却终究闷在了心里的话:

等我以后独立了再赔一个给你可以吗?

 

7

那个周末何绢素回家的时候,看到哥哥受伤了,正在家里骂骂咧咧,说要杀了那个臭小子。父亲与哥哥都经常在外面打架,受伤也是常有的事,何绢素没有在意。她能想到的是,如果他们都受伤了,那与他们打架的人,一定伤得更厉害。

所以,何绢素在第三天知道章君璧被她哥打得伤重入院治疗的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了要呼吸。她不得不扶住了墙,以便支撑自己快要瘫软的身体。

她只知道学校里有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她不知道他受伤了。

接下来的那一个月,何绢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去的。她只能拼命拼命地做题,拼命拼命地背书,拼命拼命地坚定一定要坚持到底的决心,这才一点一点地熬到了章君璧复课。

他看起来还好,除了苍白了些,除了脸上的伤痕,除了还挂在脖子上的手臂。她站在路边,长久地偷偷凝望他,而他却冷着脸和他的那些“朋友”说话。

他一眼也没有看她。真的一眼也没有。

她偷偷地在他会出现的地方的角落里,悄悄地久久地等过他好多次。她期望他会对她说句什么,哪怕是告诉她他和她哥打架与她无关。

但是他没有。

因为敢与何大武打架而在学校里变得更厉害的何小军,那个何绢素在心里悄悄地叫他章君璧的男生,他一眼也没有看她。当然,也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

她觉得理所当然,但又有些失望。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与她哥打架,她不敢去猜想是不是因为她。她觉得自己不值。可是心里又是感激的,希冀的。

是的,她已经将章君璧当成了自己的盖世英雄。期望着,也觉得他会将自己拯救出深渊。

 

 8

但这世界上能够拯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何绢素的中考分数远远高于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的录取线,那所高中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但是,她选择了县高中就读。因为这样可以免费上学。

章君璧也升入了这所高中,但是,他是花钱上的。他的中考成绩很差。准确一点说,他的成绩一直都不太好。但他在同学中很有名,因为会打架,讲义气。同样是爱打架的人,他与她的父亲与兄长不一样,比起她父兄的臭名昭著人人怨恨,章君璧虽然也令人害怕,但总有一些同学忍不住尊敬他。

何绢素也是。她也害怕她,可是,她尊重他,也尊敬他。她莫名地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尽管他已经不再和他说话了。

高中的伙食好了些,而且不用花钱,何绢素也就没再克扣着自己。一年过去,她高了些,白了些,身段也出来了些。她有些小小的欣喜,但却也有些害怕。因为有男生主动找她说话了。还有男生给她写了信。

没两天,那个给她写信的男生跑到何绢素面前给她道了歉,说他错了,不会再打扰耽误她的学业。

慢慢地,何绢素发现,每当有男生别有意图地想和她说话的时候,章君璧总是会有意无意地从附近经过,然后,那些男生,就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逃跑了。

但这一些,并没有让何绢素觉得害怕,反而让她有了一种信心:章君璧一定是在保护她。用他的方式。

9

让何绢素觉得害怕到胆颤的是,暑假在家的时候,父亲和哥哥看她的目光都让她的心头害怕得发颤。有天他听父亲同人讲:我闺女长得这脸蛋身条,又读了书,聘礼肯定得往高里要。

有天,她哥喝醉了用力地跺她的房门:“妈的,要不是你是我妹,老子会放过你?老子会便宜了何小军那小畜生?你就算是我妹!也是老子的!他要是敢动你,老子迟早要他的小命!”何绢素缩在角落里,听一门之隔外,母亲企图把她哥劝开而遭了打,她将嘴唇咬出了血,忍住了没开门冲出去帮母亲。

那天晚上,她流着眼泪决定自己从此要成为一个狠心的人。她不会理任何一个男生,包括章君璧。

如果他也正用他的方式保护她,那么,他也想用她的方式积蓄能够保护他的力量。

每个假期,何绢素都找理由不再回家,就算回家,也翻出母亲的旧衣服来穿,而且保持整个假期都绝对不洗脸。她不知道她的父亲与哥哥会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她不敢冒险。

因为害怕她哥会去学校找她,即使在学校——何绢素也学会了尽量地掩饰自己。

可惜校服依然很难掩饰她的出色。她的母亲年轻时,便是镇上有名的美人。她遗传了母亲的容貌。那时候,她觉得那是她的不幸。

她就这样,一天一天,似在剃刀边缘行走着一般,她终于熬过了高考。最后一门考完的时候,她凝着脸走出了考场,不是因为考得不好,而是因为从此之后放假了,在上大学之前,漫长的暑假她不知道要怎么躲避可怕的父兄,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愿意送她上大学。

 

10

“考得不好吗?”章君璧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何绢素一个瑟缩,怀里文具与试卷资料掉了一地。章君璧慢慢地蹲下,一样一样地帮她捡好,站起来,高高的,比她高上一个头还多。他又问了一句:“考得不好吗?”

听到他的话,她又瑟缩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虽然没有掉,但害怕却是一样的。这是高中三年来,他第一次和她说话。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回答他,又害怕她哥有可能在某个角落盯着她,她动了几次嘴唇,都没能说出话来。

“我要走了。这是我的电话。到了新学校,不要往你家打电话了。给我打一个吧。”他把捡起来的东西递给她,在那上面,放了一个信封。信封里似装了些东西,信封面上有一行数字,她只看了一眼,便牢牢地记住了它们。

而章君璧什么也没有再说,他很快就转身走了。

暑假才开始两周,父亲果然就反悔了没同意她读大学,说,女孩子读到高中就行了,留在家里等嫁人吧。你妈也是18岁就嫁给我了,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可是她妈妈哪儿过得好?在她眼里,几乎已经被打成了只剩下懦弱顺从的傻子,外公外婆被活生生气死了,那些房子与店铺被父亲所占,别说要保护她这个女儿了,连她自己,母亲都无法保护好。

何绢素表现得还算好,她哭着为自己争辩了两句,在父亲甩过来一个巴掌之后,便顺从了。第二天,她甚至顺着父亲的意,换上了裙子,在父亲与兄长那令她极不舒服的目光里,出门去和一个男人相了亲。

那个男人,三十多了,死过一个老婆了。听说是开了黑赌坊之类的生意,在附近几个镇都很有势力。

何绢素看着他笑的时候,那裂开的嘴上的那颗金牙,觉得如果自己再不逃跑,那颗牙便将化为扎穿她心脏的刀。

 

11

何绢素是在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跑的。

她对母亲说,想去把录取通知书领回来,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然后她拿了录取通知书,随便就上了一辆过路的客车,那辆客车到终点的时候,她又随便上了一辆车,那辆车到终点之后,她又随便上了一辆车,就这样折腾了好几趟,她才终于买了一张去录取她的那间医科大学的城市的车票。

到了那所大学,她也没敢贸然去报名,怕父兄追了来,将她抓回去。她躲在能看得见校门口的角落里,几乎除了天黑去睡觉的时候,都盯着看。

十天之后,她哥果然来了。学校调出了报到信息给他看,他依然大闹,与校保安大打出手,最后报了警,警方答应送他回家,这才算了了事。

何绢素又忍了一周,在录取名额被取消前的一天,她才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报到了。那个时候,高考完的那天,章君璧给她的那个信封里装的钱,也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她没有钱交学费,只好在那里哭。她掉着眼泪,说自己想申请助学贷款,说如果她不能上学,就会被逼嫁给一个打死老婆的老男人。

她看起来很可怜,但是,校方只答应帮她申请看看,这个学期的学费,只能欠三个月。

何绢素也记不起来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脸面,去给章君璧打电话的,她只知道,他过了一会儿才接,她只喂了一声,便没再敢说话。

没勇气,也没脸面。

他问她在哪个学校,她说了。他问她有银行卡吗?她不吭声。因为她没有。

他说他知道了。

三天之后,她收到了一个快递,快递里有一张银行卡。银行卡有密码,她只猜了一次,就猜对了。

是他把她从河里救起来那天的日期。

...END...

何绢素终于逃跑成功了,但银行卡是章君璧寄来的吗?何绢素能否彻底摆脱可怕的原生家庭?她和章君璧能否再见续缘?凌霜降续写了这个故事。

作者简介:凌霜降,河南省作协的作家,出版过《偷窥》、《漂洋过海来看你》等二十多本长篇。等你一起来在故事里聊聊这个操蛋又美好的世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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