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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课】随笔 | 讲个严肃的故事,你可别笑啊(连载)

2016-11-17 南大公益传播 杜课
一个采访对象的不幸遭遇(1、2)
文/ 杜骏飞
1我一直在大学里教书,忝为学者,难免好为人师,也就难免会被记者采访。实际上,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回首我的前半生,立刻就会感到窗外有两个人,一个是记者,另一个也是记者。
当我年轻的时候,被新闻记者采访,还是一件体面的事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追着喊着,只为问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这太不寻常了。
尤其是,当你想到,那个采访你的人,很快会把你肤浅的高见转达给几十万读者,这种幸福感,岂止是不寻常,简直是不正常。

在那个石器时代,还没有“大V”这样的说法,但是当年所有被追逐过的专家,都有过今天大V般的梦幻感觉。
石器大V,早晨起来是要读报的,他们看着自己的话因一纸而风行,宛如在人世间反复聆听自己的回声……回声。
是的,当他们刚刚开始成为媒体上的访谈人物时,确实陶醉于又红又专的错觉。但当时间推移,烦恼渐生,闪光的红专外表下,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红砖般的底色。
很快,每一位专家都将意识到,他们共同拥有一个忧伤的名字叫:“采访对象”。
2一般来说,“采访对象”的磨难,是从电话开始的:作为一棵对象,你完全不知道采访的电话什么时候会突然响起。

有一段时间,如厕时来电比较常见;还有一段时间,是刚走进课堂便会来电;进入夏季,电话则会肆虐于大口喝汤时。

电话时刻表的走势里,蕴含着我不知道的规律。我一直怀疑,它与三个主要变量有关:天气,记者的心情,记者的领导的心情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承受那些突如其来的采访。如果你的一生,没有经历过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没消受过一次说爱就爱的爱情,你至少可以接一些说来就来的电话吧?毕竟,来电的是记者;来电是他们的主要功能。

我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作为一个被如此厚爱的采访对象,就这样逆来顺受地度过余生吧!但是,一次次电话,恍如一次次冒险,你随时可能会遭受非人的待遇。
那些年,每次被不恰当地采访后,我都会郁郁寡欢约半个月。譬如,清晨电话响起,“喂,请问您是杜骏飞教授吗?”
“是的,您是?”我看了看挂钟,生气地答道。

“我是××电视台,今天下午四点我们要到学校来采访一个重要主题,我们大领导点名说要采访您,请您到时候不要走开好吗?”
“不好。”我回答说。
“啊……为什么?”对方的声音小了下去。
隔着电流,我委婉地提醒他:“这是双规采访对象啊,我不喜欢。”
“笑”后感文/魏安
有人说“防火防盗防记者”,这话细想起来也是告诫啊。记者为了获取信息有时会罔顾采访对象的感受,傻瓜式提问和强迫性采访屡见不鲜,真是让人rio尴尬。所以,采访的第一课是:尊重。

鸣谢:

郑钢新媒体教育基金

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公益传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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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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