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总易过期，不如我陪着你。

期待与你相遇几分钟，不多不少刚刚好。

2016.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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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承诺更美的是你不说太多，却始终和我并肩向前。”

| 维安 | 

图片作者：微博@时光放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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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英语课，老师告诉过我们一个阅读答题技巧：如何判断题干正误进而排除错误答案？

“一般情况下（除了题中明确指出），出现“must”，“only”等态度绝对的修饰词，大多都是错误的。”

她的解释也很浪漫：“因为人生中绝对的事情太少太少，更不要说阅读理解了。”

生命中常常充满意外和惊喜，容不下太多铁板钉钉的决定。

当然，“排除过于绝对的选项”只是一种考试的策略，不知道在爱情中，这样的决策是否同样适用。

爱情中的承诺，大多表达是形式大于内容。气氛恰好，情境所需，而主角缺少一句升华的台词。

当他说出“我会永远爱你”的时候，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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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最美的爱情故事，无关任何言语承诺。

我的外公出身败落的大户人家，孩提时期玩着金链玉镯长大，青年时期时运不济，辗转流离至桂林，进单位做了个能干的工人，后来遇见外婆，两人结婚。

文革时外公因为身世问题入狱，生死未卜。那个时候外婆带着一双儿女，还怀着我妈妈，支撑着那个颤巍巍的家。

别人都劝她算了吧，“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出得来，你这样等着是什么办法？”

外婆什么都没说，就一直等着。生活再艰苦，一家生计都扛在这个女人身上，可是她还要等。

后来时局好转，外公从牢中出来，日子也算平静美满，可没过多久，外公就中风了，刚开始只是双脚行动不便，勉强在家中踱步，后来双手也不再灵活，坐在轮椅上。一日三餐都靠外婆照料。

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常常有固定的位置：一个永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永远忙碌在厨房里。

外公中风那些年，是外婆最辛劳的时刻，她照料他的吃喝拉撒，帮他洗澡，喂他吃饭，有时候外公还发脾气，气得她直哭，哭着抱怨他几句，还是帮他把嘴边的饭擦干净。

外公被送到过养老院，辗转了几家，外婆止不住想念，觉得他在哪里受了苦，后来又求着舅舅把他接回来。

后来外公走了，外婆每天还是很早就自然醒来。她不用伺候谁了，她反而变得很难过。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那张床共同睡了许多年的床上，喃喃地说着：“老头子啊……”

我听她那样自言自语了很多次，本来以为是在记什么东西，后来才发现她自顾自地和外公对话。依然是唠唠叨叨着生活的小事，蔬果食粮，家长里短儿孙近来无恙。

外婆可能时常会有一种错觉，一觉醒来，他还在吧。

之前看《平如美棠》的时候很动容，里面的一句话“”

我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辈的人其实比我们浪漫多了，他们含蓄，矜持，不轻易把爱挂在嘴上。

他们可能习惯于彼此埋怨，拌嘴吵架，骂骂咧咧，却在年岁渐高的时候，偷偷担忧起悠长岁月，生怕于不能共白头。

我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过“爱”，却用那个年代的人独有的方式爱了很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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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科学家史蒂芬霍金的传记电影《万物理论》，影片更侧重于霍金与妻子的感情故事。

电影的末尾，霍金的简对他说出了一句：

“I loved you ,I did my best”。

英文中的时态在此刻直观而残酷地表明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曾爱过你，全力以赴。

霍金和简或许从来就没有减少对彼此的爱，那种感情，是从青涩校园的年少走出，被生活洗涤打磨，失去了激情和温度，却已经附着在一起的亲人之间的爱。

多年前21岁的霍金被查出患上会使四肢麻痹的卢伽雷氏症时，简比周围人要平静得多，她是坚持要和霍金结婚的那一个。

多年后颤抖被生活折磨地已经禁受不住的简，再也扛不下去了，她是选择放弃的那一个。

初识的那个夜晚，在星光灯火下拥吻的两个人，一定预见不了这样无能为力的未来。

承诺这种东西很美，美的地方在于真诚的“当下”。那份爱有“时效性”，是变化的，流动的，承诺不以为着永远，变化才是永恒的。

比承诺更美的是，你不说太多，却始终和我并肩向前走，如果你实在走不动了，我也给你离开的自由。

关于未来，我大概不能给你最确定的答案，因为越是长大，越感到自己之于生活是难以自控的，时常被周遭环境卷入洪流，

我的每一句“我爱你”都出自真心，但是它只是属于那一个瞬间的想法。我的每一句“爱”一出口，话音刚落方成过去。

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小荣对陈末说：“你知道女人想要的是什么吗？”

或许她要的不是钱，不是蜜语甜言，不是你告诉她：“放心吧我会永远爱你宠你不会变心。”

一个女孩最怕的，莫过于死守着一句空洞的情话，却在对方身上看不到希望。她攒够了失望，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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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那种耳听爱情的年纪，感情不再是说说而已。不再轻易许下感情的承诺，也不再轻易为了一些小事情闹脾气，彼此交换真心，也不盲目相信。

很喜欢那种感情观：我做好了和你一辈子的打算，也做好了你随时离开的准备，深情而不纠缠。

我希望我们爱着彼此，也给彼此自由。你可以随时走，我也有离开的权利，而我们仍然停留在彼此身边，是出自于爱情本身，而不是为了履行曾经一时冲动许下的诺言。这样我们可以省下很多力气，编织自己，为你编织扎扎实实的未来。

爱一个人，不要给他（她）过多的承诺，因为在你不能保证实现的前提下，这些承诺都会成为捆绑自己的枷锁，成为对方止不了渴的梅，充不了饥的饼。

爱一个人，也不要总要求对方许下什么承诺，也不要总把希望寄托在一句话上。你缺失的是安全感，口头上的东西，只能用来暂时享用，和自欺欺人。

“承诺”的赏味期限太短，只能靠行动来保鲜。说一万句“我爱你”以示真心，不如让我在通向未来的那条路上，看到你努力而认真的身影。

而我，亦陪着你向前。

-End-

文字|维安

排版|徙南

图片|微博@时光放映机

音乐|《Perfect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