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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姿:炮制的青春哪有什么不朽呢?

2016-07-23 朱柳笛 每日签

念初中时,一个同学盯着我默默看了好久,吐出一句话:“有人说过你和孙燕姿长得有些相像吗?” 别笑。那时姑娘有一张还算消瘦的脸,开心时会露出两枚兔牙。可青春都献给了埋头苦读,哪里认识什么新出道的歌手。 孙燕姿是谁?到底跟我有多像? 某天夜里,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特地听了电视里那首写给汽车品牌的广告曲,终于认识了在急促吉他声里呐喊“感觉对了我要出发”的短发姑娘,元气满满又爆发力十足,情绪强烈又态度鲜明——就此,她成了我这辈子唯一喜爱过的一位小胸少女。 再后来我矫情到整个高中时期只听3个人的歌,孙燕姿、周杰伦和后街男孩。抽屉里塞满了小县城的盗版集散地三眼桥买来的卡带。班里4个有趣的男生还成立了一支名叫“困难组合”的乐队,元旦晚会时翻唱了《get another boyfriend》,水准实在不敢恭维,但还是引发阵阵尖叫。 在众多娱乐方式还没有出现的年代,那些透明塑料壳包裹黑色磁条的卡带,就是通往新世界的一个入口。我们用被包装歌手的样子,来标榜自己某些隐秘的个性。比如,众人眼中的乖巧学霸,骨子里却总想着高考后要远离父母、彻底解放天性——那句“用我自己的步伐”,太符合心意了;进入大学,失恋时坐在梅园操场的台阶上,唱“爱情是流动的,不由人的,何必激动着要理由”,就是完美情境——呃,原谅我年轻时活的这么戏剧化。 再后来,我才逐渐了解,流行音乐从音像出版社编辑制进入所谓的唱片公司包装制,到这一类模式发展壮大,恰好发生在我的少女时代。 华纳掌舵,新加坡歌手+台湾制作+大陆发行的路数,李偲菘、李伟菘这对天才创作人的加盟,让声线独特的孙燕姿的每一张专辑,成为唱片公司掌舵下的工业流水线上的精品。 一组关于孙燕姿的数据是:2000年出道,自此与周杰伦并驾齐驱,台湾专辑一年的销售量,两人的四张专辑能占到近40%。即便是在唱片行业并不景气的2004年,隐退后的她发布新专辑,在亚洲仍然售出了220万张。 2002年的亚洲周刊,甚至用十页的篇幅来解释什么是“孙燕姿现象”:新加坡的天真少女,在台湾专业的包装下,攻占大中华的音乐市场。一个歌手成为一个现象,不仅代表流行文化的力量提升为左右人心的力量,也因为这是跨地域、跨文化、跨市场的整合,分进合击,突破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限制。 孙燕姿顶着被精心“炮制”出的明星光环,而我也是那个现象精准的中标者,就此拥有了一段被“炮制”的青春。 电影《致青春》里的阮莞说,她最大的梦想是青春不朽。可被“炮制”的青春,哪有什么不朽呢。 2014年,带着《克卜勒》再次归来的孙燕姿,已经展示出要跟过去告别的姿态。曾经由唱片公司设定好的、那些迎合受众的鲜明情绪不见了,她实现了诺言:“不会选分手这类惨烈的歌,也不会唱太阳春的芭乐情歌。” 她就站在那里,告诉所有人:“现在,头发是我的、生活是我的、音乐是我的……我真的很喜欢做歌手,可以唱歌,还可以赚钱,把兴趣当成工作很难,但我可以做到。” 眼看她起高楼,宴宾客,数次隐退,数次归来,新专辑受争议,到蓄起长发,安然结婚生子,我也从不用看歌词能唱每一首歌的粉丝,成为远远观望、理性告别的人。 可终归还是有一点儿爱她的私心,套用作家史航的话: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歌唱得好,我心安理得赞颂,歌唱得不好,我陪你忍辱负重。 孙燕姿,祝你生日快乐。

文/朱柳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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