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前,我粉过薛之谦12年

2017-07-17 大猫 每日签 每日签


我曾经是个追星族,比较狂热的那种。


前不久偶然加了久不联系的高中同学微信,说起一段陈年往事。高二的一个课间,我站在教室前排过道里看架在空中的电视,这个调皮的胖男生和同学疯闹,刚好跑过来把我撞了个大跟头。


按照小干部素来狠辣的个性,我应当怒骂追打才是,但是我一轱辘爬起来,什么也没说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上播的正是东方卫视的《我型我秀》,有一个爆炸头扎发带的男生,叫薛之谦。


2004年《我型我秀》薛之谦海选现场,视频时长约2分20秒


那时的薛之谦22岁,抱着吉他唱忧郁的情歌,从瑞士的酒店管理专业退学,回国追逐音乐梦想。他在参加节目过程中最好的朋友叫君君,深目高鼻,长着一张酷似陈冠希的脸——那时还不知道吴彦祖。


君君&薛之谦


两个人起初互相看不顺眼,后来一起在训练营里违规喝了一瓶芝华士,从此成了莫逆之交。薛之谦发挥失常被淘汰时,君君也宣布退赛,然后两人又凭借超高人气双双参加复活赛。


在那个湖南台选出了李宇春的夏天,薛之谦和君君也成了我眼中的偶像。在生活在东北小城、高二的、戴牙套的我眼中,也是先进文化和美好生活的代表。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 

我并不在乎自己究竟多伤痕累累 

可我在乎今后你有谁陪




向这种先进靠近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在饭歇的时间里,去校门口的小店买贴纸,戴着大链子、发带、穿着松垮垮大短裤的薛之谦贴纸,在抽屉里珍藏几天之后,被小心翼翼地贴在英语笔记本的左下角、右下角,于是连字迹都跟着工整起来。



第二种方式是做题,沿着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的路径前进,那时的高考,代表很久以后,代表大城市,代表遍布着蜂蜜和糖的大学。


后来我上了大学,并草率地选择了新闻这样一个据说能到处跑着玩儿的专业。大学很美,有樱花没有蜜糖,但是很神奇,竟然真有薛之谦。


那是在选秀热度逐渐淡去的几年,型秀、好男儿、快男一批批地出,一首《认真的雪》之后没有力作的薛之谦趋于沉寂,所以,在周末用来放露天电影的学校操场上的水泥小舞台,薛之谦唱了几首歌。


多年以后的现在,当他以坚持梦想的励志形象大红的时候,当年的走穴都成了甘来之后可供品评的苦。翻翻微博,我们这所鄙视链上游的大学还算是不错的演出地点。


但在当时,如愿以偿见到偶像,着实实现了上大学之前的愿望。我像找到了组织一样加入了谦友会,和那些形形色色、除了薛之谦之外并没有其他话题可聊的姑娘们一起,辗转几个城市去看薛之谦的演出,时常在某个学校或者小剧场,我们坐在第一排举着灯牌,和管事的姐姐搞好关系,还有机会上台献花外加赚个拥抱。


这是偶像不那么知名的好处,特别是在上海实习的那段时间,可以在各种活动上见到薛之谦。


他时常显得疲惫,两颊瘦到凹陷,阳光很毒天气很热参加节目的时候,脸上甚至有点出油脱粉。他语速很快,为人亲和,爱开玩笑,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滩水,会跳着脚说自己踩到了尿。


回头复盘会发现,2010年是薛之谦最艰难的一段时间。与公司合作不愉快,自己开火锅店、服装店补贴音乐,参加当时湖南台一档名为《一呼百应》的节目临时演出拉票,拿着大喇叭不停宣传的薛之谦一再被问“这个人是谁啊?”


追星的热情被考研打断,再度注意到薛之谦的消息时,我已在北京的学校读研,薛之谦被曝与前妻离婚,大方的赔偿让人注意到这个过气歌手人品不赖,很快,微博上的段子、“321走”的视频开始被人注意到。


微博上的段子有云:每个明星都有别人难以超越的经典瞬间:朱茵眨眼,祖贤穿衣,张敏回头,淑贞咬牌,青霞喝酒,薛之谦遛狗 


以前的同学开始偶尔转发薛之谦的链接,我找出以前的签名专辑、写真,摆了一堆拍照发朋友圈,自豪地证明自己的眼光,在薛之谦声名鹊起的日子里,以不再疯狂、偶尔关注的方式默默祝福。


这种感觉有点奇特,像是“你希望你的闺蜜过得好,但是不希望比你好太多”一样,我希望薛之谦走红,但是不希望太红。所以在他井喷式参加综艺节目那一年,看他拼命搞笑,有点尴尬到不想看。


另一个隐秘的原因,薛之谦,这个少年时的偶像,像是活体的时间表或者进度条,提醒着我自己的一无所有。



当年向往的大学生活,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这些年里,薛之谦摸爬滚打终于红了,我拿到了还算体面的学历和工作,开始为还不上的信用卡头疼,为永远买不起的房子、日甚一日的逼婚压力、与朋友间逐渐拉开的距离而焦虑,焦虑,焦虑。


但在仓鼠一样忙碌的过程中,我得到了一个梦想过无数次的机会:采访薛之谦。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我当年选择这个专业的部分原因。我欣喜、愉悦,好像变成了多年前在教室里看《我型我秀》、在夏夜里攥着小灵通投票的高中女生。


我看了关于他的全部消息、绝大部分综艺节目——现在的和过去的、跨度共计十余年的博客和微博……几十万字。


后来,说好的面访变成了电话采访,时间从一小时压缩到半小时,又变成我和另一个人一起采,对方问完五个问题以后再轮到我。


“薛老师太忙了”,“薛老师刚下飞机”,“薛老师在对稿子”……采访时间几经调整,在约定时间前两分钟,薛之谦的助理接通了我们的电话。


“薛老师在吹头发,再等一分钟。”


一分钟后,电话里传来了薛之谦的声音,语速很快。打完招呼,另一个人开始提问,一分钟、两分钟,八分钟过去了,轮到我采访。


为了争取时间,我加快语速抛出问题,薛老师也采用极尽简短的方式把问题答回来。


不一会,很忙的薛老师说着“就这样吧”,然后互道再见挂断了电话,我甚至没来得及说,“我是你的粉丝。”


掐指一算,我总共采访了12分钟,距离那个看电视的夏天,刚好过了12年。


我心里刮过一阵风,吹散了12年前那位高中女生的薛之谦贴纸。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 

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一个编辑


想看本文作者采访薛之谦后的成稿可以戳下方蓝字:


“病人”薛之谦:我的内心世界不给你们看



   文 | 大猫

编辑 | 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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