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五十岁的老爸有了二胎,老公跟我急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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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第一次带何铮回家见家长,我还挺紧张,一路都在叮嘱他嘴巴要甜一点,见人要打招呼。
在之前,我已经跟父亲大概说了一下何铮家的情况。父亲不太满意,因为何铮家条件很一般,没房没车,他父亲身体还不太好。
大约天下父母都差不多,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一只金凤凰,别人家的乌鸦配不上。
到了家,我远远就看到姑姑站在门口朝着路口张望。看到我们,姑姑热情地走过来打招呼。
我幼年丧母,父亲担心我受委屈,一直没有再娶。家里的一些人情世故的打理,全赖我姑姑热心帮忙。
我没有看到父亲,心里有些不安。何铮跟着我往家里走,没料到我俩刚走到门口准备跨脚进去,突然平地炸起一声惊雷:“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本来就忐忑的何铮差点没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跪下了,他傻愣愣地看着一脸冷肃的父亲,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叔叔。”
父亲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们,他腰板挺得笔直,背着手,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巡逻的村长。
我和何铮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发虚。
姑姑从房间里走出来,推了父亲一把:“哥,你又闹什么?把孩子都吓着了。”
父亲倏然笑了:“不好意思啊,我就想体会一下,当年我岳父对我说这句话时是什么心情。”
我和何铮:“......”
吃饭时,父亲一直热情地对何铮劝酒。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事给何铮的阴影太大,他面对我父亲时,眼神有些敬畏,丝毫不敢放肆。
这一次见家长,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圆满结束了。
回去时,何铮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你爸真可怕,刚才吃饭时我总有一种他是教导主任,在给我上思想政治课的感觉。”
我哈哈大笑:“我爸本来就是中学校长,训人是他的特长,你以后要小心别惹着他。”
Part.2
我的婚姻大事被推上议事日程时,准婆婆说,何铮爸前阵子生病花了不少钱,上个月何铮的弟弟何岩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家里处处要用钱,实在是拿不出彩礼来。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事何铮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何铮说,这些情况都属实。他偷偷跟同事借了三万块钱给我,让我不要跟婆婆说。但是酒席和明面上的彩礼,就只能委屈我了。
父亲心疼我,全款给我买了一套房,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有点担心何铮不高兴。父亲眼睛一瞪:“他不高兴个球!老子还不高兴呢,一毛不拔就把我的宝贝闺女娶走。我花自己的钱买房子,我高兴写谁的名字就写谁的名字,难道还要考虑他的心情?”
我看他要炸毛,赶紧赔着笑脸给他顺毛:“爸,我也就是说说,你别生气。你看看你,开口闭口老子,多毁你教书育人的形象啊!”
父亲突然伤感地说:“我闺女都被人骗走了,我还要形象干嘛?”
我愣了一下,心里也有点莫名的难过。
父亲说:“你嫁人后,要和何铮互相体谅,互相扶持,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耍小性子。但是,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也不能让人欺负,我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当受气包的。”
我点头如捣蒜,抱着父亲的胳膊不放,生怕他看到我已经潮湿的眼眶。
父亲最终还是舍不得让我冷冷清清地嫁人,他说一辈子才结一次婚,本就该风风光光地出嫁。
他在娘家附近的酒店给我摆了酒席,请了亲朋好友来见证我的婚礼。
摆酒时为了吉利,双方家人都要出席,父亲还在台上发表了讲话。他一把年纪的人了,在台上说几句就哭得嗷嗷的,让我觉得又心酸又想笑。
为了这事婆婆挺不高兴,她觉得在我娘家的主场,风头都被我父亲出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儿子是上门女婿呢。
父亲还是那句话:“老子花钱轮不到谁说道,她不高兴就憋着。”
Part.3
结婚后,我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有了父亲送的房子,我们跟婆家人分开住,倒也没有什么摩擦。
半年后,我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婆婆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刚开始时她还只是暗示,说她儿子年纪不小了,说何岩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让我们抓紧生孩子。
后来,她甚至直接对我说,让我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能生。
我和何铮都觉得不着急,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婆婆看我不肯生孩子,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她时不时跟何铮要钱补贴何岩一家,说:“反正你们两人也花不了几个钱,你弟弟家孩子多,你当大伯的就得帮忙养着。”
我知道何岩吃不得苦,不愿意正经找份工作,平日里就打点零工,还喜欢打牌。他本来就有一儿一女,偏偏还想多要一个儿子,于是又一口气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这下两个大人四个孩子,六张嘴都等着他一个人养,家里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我通过父亲的关系帮他介绍了好几份工作,他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累,反正就干不长。
都说救急不救穷,要是何岩家有特殊情况需要帮忙,我也不会不帮。但是养孩子就是一个无底洞,让何铮这么大把大把地给他砸钱,我做不到。
为了这事,我和何铮吵了几次。
他满脸失望地看着我说:“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冷漠自私。那是我的亲弟弟我的亲侄子,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
我说:“你弟弟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去工作挣钱?我们也要生孩子养孩子,得存点钱。钱全都给他们花了,那我要是生孩子怎么办?”
“他不肯去工作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能拿刀架着他去?你不是有生育保险吗?孩子生出来不是能喝母乳吗?还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再说了,我又没花你的钱,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我无语了。难道生孩子只需要刷社保就完了?孕期要产检,大人坐月子,孩子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难道以后孩子就只归我管?
Part.4
又一年过去,我还是怀不上。我和何铮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患有子宫内膜异位症,自然受孕不容易。并说可能是我们心理压力太大,让我们放松心情,顺其自然。实在不行,还可以试着做试管婴儿。
也不知道何铮是怎么跟婆婆说的,反正从医院回来,婆婆就处处给我脸色看。她甚至把话说得很难听:“难怪当初不要彩礼就倒贴房子嫁过来,原来是残次品,白送都没人要。”
我气得脸色发白。
何铮说:“我妈也就是嘴巴欠了一点,她没有恶意。你跟她计较什么?做人要把心胸放宽一点,什么都要计较,早晚被气死。”
没过几天,婆婆又打起了我们的主意。她对何铮说:“你弟弟养这么多孩子实在吃力,反正你老婆也生不出孩子,不如你们就抱养你弟弟一个男孩。养着养着就熟了,将来他就是你们的亲儿子,给你们养老送终。”
我严词拒绝。婆婆不死心,三天两头找何铮闹。
我感觉到何铮慢慢有点动摇了,气得心肝肺都疼,整夜整夜地失眠,睡不着觉。
那段时间,我看到浴室里自己掉的一撮撮头发,感觉心里莫名地悲凉。
但这些事我不敢跟父亲说,怕他担心。没想到一个月后,父亲就给我的小家庭扔了一颗炸弹。
那天,他拉着一个五官清秀的中年妇女来找我,说:“闺女,这是你陈姨,她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你的弟弟。”
我惊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心想父亲怎么突然就有了第二春?这女人该不会是骗子吧?
我和何铮将父亲拉到房间里,我说:“爸,你都五十岁了,怎么突然就有了孩子?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别傻乎乎地给人喜当爹!”
父亲瞪眼:“我是那么窝囊的人吗?你爸我宝刀未老,生儿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还有,我的积蓄都给你买房子了,我现在的工资也就够给你陈姨买点补品养养身体,以后你弟弟就靠你费心了。”
何铮一听,飞快地扫了我一眼。
父亲又说:“我一个大男人也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我想好了,这房子还有空房间,以后我和你陈姨就住这儿,你得空就给她多做一些营养丰富的食物。这可是你亲弟弟,你得上心一点。”
Part.5
父亲说风就是雨,当天就回家搬来了他们的行李。
我原本还以为父亲是逗我,可看到他们欢欢喜喜地睡到了同一个房间,我只能接受了这个惊人的事实。
从那以后,父亲经常指挥我给陈姨买这买那,孩子的衣服用品,要求一水儿的名牌,差一点的都不要。他还时不时要求我报名一些早教中心的胎教课程,让我带着陈姨去听课学习。
我怀疑陈姨的肚子是不是真的揣了货,有几次故意在她换衣服时推门进去,然后就看到她隆起的肚子,确实溜圆溜圆的。而且,她每次产检都毫不避讳地带上我,我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工资很快就被掏空,而何铮的钱本来就贴补了何岩,这下家里穷得叮当响。
夜里,何铮叹气:“你爸到底打算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我不吭声。
何铮音量抬高了一些:“问你话呢!”
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他是我爸,我还能撵他走?”
“这样下去不是事,你那个弟弟还没影儿呢,就花钱如流水一样,以后要是生出来,难道真让我们养一辈子吗?你爸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赶时髦生二胎,他就不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小辈的难处吗?”
我说:“他干嘛要考虑你?他花他闺女的钱养他的儿子,关你什么事?你会不会管太多了!再说了,与其抱养你侄子,人家父母年轻力壮,养也养不熟这孩子。我还不如养我的亲弟弟,好歹跟我还有血缘关系。”
何铮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爸没本事挣那么多钱,干嘛要学人家追求名牌?孩子随便养养不也一样长大吗?”
“呵呵!你弟弟没本事养孩子,还不是一口气生了四个?他家孩子为啥总要你出钱养,他们随便养养不也一样长大吗?”
何铮被噎得无话可说。
其实我也就是赌气说说,我心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看何铮强烈反对的样子,我莫名觉得快意。
Part.6
婆婆得知了这事后,闹得更凶了,立即就要何铮去办理领养手续,将领养的事落到实处。
父亲听说了这事后,对我和何铮说:“既然你们打算领养你弟弟的孩子,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不如等我小子出来后,一起领养,也好做个伴。我年纪毕竟大了,抚育孩子力不从心,孩子跟着你们,你们有精力教养他,我也放心。”
何铮傻眼了,吭哧吭哧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夜里,何铮搂着我,突然说:“老婆,我们去做试管婴儿吧。”
我心中一亮,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我们去医院详细了解后,接受了医院的安排,在四个月后做了试管婴儿手术。
过了一段时间,得知胚胎在我子宫里顺利扎根时,我喜极而泣,何铮也抱着我兴奋得合不拢嘴。
孩子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在我们的心里,别人的孩子再好,终归不如自己的亲生孩子。
父亲看我怀孕了,便请了一个保姆来帮忙做家务,让我和陈姨都能好好休息。
何铮也感觉到养孩子就是一项砸钱的投资,他慢慢收紧了他的钱包,不肯再轻易给钱何岩。
这事引起婆婆的强烈不满,她说:“孩子的衣服拿你侄子的就行了,还买什么新衣服?穿不了多久又得扔了。婴儿床什么的更是浪费,谁家孩子不是跟大人一起睡的?做产检更是浪费钱,我们以前连医院都没去,还不照样生孩子?”
何铮被说得烦了,说:“我干嘛要苛待我孩子,省下钱给别人花?”
婆婆愕然,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说。
她红着眼圈抹着泪说:“那怎么是别人?那是你亲侄子!”
何铮叹气:“是啊,是侄子,不是我亲儿子。我现在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这么卖命工作,不就是为了让我的孩子过得好一点吗?弟弟长大了,也该自己想办法养家糊口了,不能总指望着我。”
Part.7
一个月后,陈姨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何铮看着那孩子欲言又止,我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有自己的小家庭,肯定以小家庭为重。我爸工作了一辈子,也不可能只有一套房子的积蓄。我弟弟我会尽量帮忙,但是必须是不影响我们小家庭的前提下。”
何铮这才放下心来。
父亲不屑地说:“我要是真有儿子,我才不稀罕让你们养。那孩子不是我的种,你们不要担心。”
我们瞠目结舌。
原来,陈姨是父亲的同事。我结婚后,有人将陈姨介绍给父亲,他们两人看对眼了。
可是陈姨的女儿结婚几年都怀不上孩子,她为了让女儿当上妈妈,自告奋勇给女儿当孕母,代孕女儿女婿的孩子。
刚巧那时父亲听姑姑说我婆家那些糟心事,便拉着陈姨演了这么一场大戏,让何铮好好体会一下,被人逼着养别人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何铮,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我女儿就是一个平凡人,没有那么伟大去养别人的孩子。你养着你弟弟一家,却让我女儿养着你,慷他人之慨,恁不地道了!”
“你要真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将我女儿领回去,我养她一辈子,以后再给她找个男人生个孩子玩玩。我不怕我女儿离婚嫁不出去,毕竟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大把。”
何铮听得脸红耳赤,连声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这么糊涂了。
半年多后,我在医院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何铮激动地当场掉眼泪。
如今,他天天乐呵呵地去上班,说要好好挣钱养着家里的两台宝宝牌碎钞机。
而我父亲跟陈姨领了结婚证后,时不时带着陈姨出去旅游耍一耍,回家逗逗外孙和外孙女,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而我婆婆在何铮三番五次的坚决拒绝后,也不得不督促着小叔子去上班挣钱。
即使亲人之间,也需要界限感,不能毫无节制地向人索取。对待条件不好的兄弟姐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他们自立起来,比砸钱给他们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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