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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得知我不孕后,婆婆逼我让位
我叫柳清清,今年二十八岁,大学毕业六年,在银行做着一份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过着每日上班闲聊海淘,下班约会购物,节假日满世界旅游的生活。
单位里有不少同事在背地偷偷议论,像我这样相貌平平,大龄未婚,且来自外地的女孩儿,肯定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攀上了不正当的关系,才能得到今天的一切。
这样的风言风语在我工作的几年间听到了无数次,茶水间,大小食堂和卫生间,甚至早高峰的电梯里,我不在乎也不辩解。
因为他们的猜测的确没错,我就是三儿,我的对象正是已婚六年的行长儿子周明凯。
我原以为这个秘密只要我们彼此不说,就能瞒到天荒地老,却没想到在新调动的工作地点又是以这样的方式昭然若揭。
九月的第一个周五,我正在办公室刷着黄金周的出国旅游攻略,只听见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撞开,一个疯女人从门外直奔着我的办公桌跑过来,边跑边喊:“柳清清你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贱女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等她靠近伸手打我,我已经被吓得一个哆嗦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她乘势一跃而上就跨在了我身上,扯着我的头发就开始刷刷给了我两个巴掌,耳朵里嗡嗡直响,周遭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被屏蔽了似得。
我脑子发晕,但心里敞亮,本能的抬手护住脑袋,一边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惊慌无助的为自己辩解着,一边猛地抬起腿,用膝盖狠狠撞着她的后背,一点儿也不吃亏。
她后背吃痛,更是恼羞成怒,龇牙咧齿的骂道:“不要脸的下三滥,你再敢动我老公一下,我让你横着出去!”
周遭全是围观并且被吓懵的同事,直到办公室主任冲出来,大家才反应过来将扭打成一团的我俩给分开,我站起来后迅速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强忍着怒火,镇定的说:“我要报警。”
哈哈哈,我的话像是个天大的笑话,惹得她笑的前俯后仰,像个十足的疯婆子。“好啊,看看警察是帮你还是帮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
听着她故意将明媒正娶几个字咬的重,我内心轻蔑的笑了,李婷婷,恐怕对这段婚姻你也只剩明媒正娶几个字了,想完我便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主任害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立刻将我们拉进他的办公室。
我故意站在门口,将门堵着不让关上,拿出手机干净利索的将已经红肿的脸和凌乱的头发给拍了下来。
“柳清清,你干什么?!”见我有反常的举动,主任立刻制止道。
“报警备案!”我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你不要冲动,这事情冲动也解决不了,警察来了不也是你吃亏吗?”主任看似苦口婆心的劝慰,实际上字里行间都认定了我是三儿的事实。
我继续拍着照,“谁是谁非警察来了自然清楚。”
“贼喊捉贼!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你永远也别想进我周家门一步。”
李婷婷说着就翻开手机相册,冲着包括主任在内的所有同事展示了一圈,照片上那个和周明凯同坐在一条长椅上的女人,正是我。
竟然证据都被她拿了出来,我也用不着在抵赖,直接撕破脸,“你要是有本事就把自己的男人看好了!别整天像个斗败的母鸡一样四处乱咬,我要是你啊,要么离婚要么回家管住自己的老公!也好过像个怨妇一样出来惹人讨厌!”
李婷婷听了这话仿佛发疯了一般冲过来,一个耳光扇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怒火中烧,抬手毫不手软的一耳光还回去,很快我们便又撕扯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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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我有些闷闷不乐,周明凯心疼的替我冰敷着已经肿起来的右脸,劝慰我,“明天就把你调到城南支行吧,那里清净。”
“调到哪里不都一样,她总会找上门然后再闹一场的。”这么多年都快把市区的银行点调动了个遍,每一次都能被李婷婷找到,然后大闹,我都有些疲了,也不知道李婷婷还能坚持多久。
“我去法院提离婚吧,她说什么也不肯离婚,只能等法院判决了。”周明凯也有些无奈的皱眉,想到这些年和李婷婷的婚姻,厌恶的摇头。
“不要!”一听周明凯要走法律程序,我的声音不自觉陡然提高了好几度,“她有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实锤,法院只会判你婚内出轨,贝贝的抚养权我们怎么拿得到?”
说起贝贝,两人又是一阵痛苦的沉默。
3
新到支行一个月了,这里的同事和之前单位的联系并不多,因此没人知道我和李婷婷的事情,每天晃晃悠悠的上班下班,颇为悠然自在。
这天早上去到办公室打卡后,正要偷溜出门吃早餐,刚跑出单位大门就听到门口保安粗声粗气的声音:“找人你也不说你是谁,我怎么能放你进来。”
我听着这对话怪异,伸出头往外一瞧,正好撞上李婷婷那阴魂不散的脸。
她一看到我张口就要大喊,我当机立断先人一步,拉着她往远处的树下走去,恶狠狠地先发至人道:“李婷婷,你烦不烦!就算你闹到这里人尽皆知又能怎么样?我还有无数的地方可以去!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闹吧,反正我损失不了分毫。”
我原以为这疯女人会仗着正室的身份,又在大街上大吵大闹起来,没想到这一次她破天荒的选择了沉默,似笑非笑的往墙角处一指,讥笑道:“我不会和周明凯离婚的,我这一辈子就是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即使你们相爱又怎么样,现在我是他的妻子,你永远只能像过街老鼠,四处逃窜,被人鄙夷。
我已经有了孩子,有了公婆的认可,我没什么可怕的,我就要拖着你们,拖死你们!”
看着面前这样尖酸刻薄,被欲望扭曲的脸,我别过头去,正好看到了她手指的方向,站着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我心头一酸冲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贝贝,贝贝,阿姨好想你。”
贝贝有些抗拒的用双手推开了我,奶声奶气的说:“不要不要。”
看到孩子如此举动,我心酸但又强颜欢笑的逗着她,“你忘了我啦小迷糊虫,我是清清阿姨啊。”
“贝贝!快到妈妈这里来!”李婷婷很满意贝贝的举动,当即喊了一声,贝贝便乖乖的绕开我,朝着她走过去。
她弯下腰一把将贝贝给抱了起来,带着胜利的微笑得意道:“柳清清,我今天把贝贝带到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贝贝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这话深深的刺痛到我心里,失去理智的我再也控制不住,发疯似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你把贝贝还给我,还给我!”
我这一闹,门口好多办业务的人都出来查看,大堂经理和保安也走了过来,李婷婷不慌不忙的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你跟周明凯说,让我怀上儿子,我就考虑把贝贝还给你们,不然你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她!”
我恨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贝贝作为筹码,我却没有半分招架之力,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是三儿的事情又一次人尽皆知,熟悉的同事们,陌生的客户们的鄙夷眼光再一次告诉我,三儿是不受人待见的。
我惶惶然不知,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就这样成为了众人唾弃的三儿。
4
我和周明凯是大学同学,大一的同学会上相识后,便迅速坠入爱河。我俩是彼此的初恋,三年的交往让我们认定了彼此就是对的那个人,因此大四刚开始就约定好毕业就结婚。
周明凯来自一个传统的从政家庭,爸爸是省会城市里的某行行长,妈妈是大学老师,夫妻俩正直,传统,同时家风严谨,我喜欢这样的家庭,因为他们培养了同样正直,善良的周明凯。
原以为顺利毕业,结婚,婚后一起出过国再读书,并相夫教子就是我人生可以望见的幸福前景,却在一次检查中得知无法生育。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的天都塌了。我哭过闹过,也决意和周明凯分手过,可他一直小心的呵护着我,即使知道前路并不好走,他也仍坚定不移的要与我共度余生。
可我却受不了他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不管我们的感情怎么样,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决不允许周家无后的现实,在彻底绝望后,我选择了自杀。
是周明凯提前回来救回了我,同时还带回了瞒着父母偷偷代孕的消息,那是我第一次了解不育妈妈找代孕母亲的事情,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李婷婷。
那个时候她也刚刚大学毕业,跟我们说家里父母出了事,急需用钱,要我们提前支付10万元代孕费,并向我们抵押了她的身份证,户口本和一切能够证明信用和身份的东西。
我和周明凯相信了她,东凑西凑凑来了钱,她也没食言,收到钱后消失了几天,回来后就开始认认真真的做起了代孕母亲。
眼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打起来,我和周明凯也渐渐放下心,我们商量着先瞒着父母,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告诉他们我是可以生育的,即使带着孩子去做DNA,也查不出任何破绽。
虽然这样欺骗了双方老人,但我们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可在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李婷婷却突然变了主意,那是她无意听到了我和周明凯的谈话,话里有对他父母职业的提及,以及她看到相片里周明凯的家。
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找到了周父的单位和周母的学校,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周明凯让未婚女朋友怀了孕。
周父向来正直,知道儿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并且还闹到了他的单位,为了给李婷婷一个交代,也为了制止住流言蜚语,他要周明凯立刻娶了她,不然就断绝父子关系。
随后,我眼睁睁看着李婷婷婚后日日在朋友圈晒着我孩子的照片,炫耀着我的孩子何时开口叫了她妈妈,做了哪些暖心的小举动,并三番五次的打电话发微信警告我离开她们一家,不然她不会让孩子好过。
受到了巨大精神打击的我选择远走他乡,而周明凯也开始一蹶不振,可他乡哪里有我的爱人和我的孩子,辗转异地一年后周明凯找到了我,我跟他回到了这里,变成了三儿。
5
原以为经过这次大闹,我很快就会被再次调离其他支行,可等了许久,等来了周父被纪委调查的消息。
原来是李婷婷和周明凯结婚以后,求着周父给他不学无术的弟弟安排了本市某个银行的职位,但他在工作中屡屡触碰法律,终于被调查也牵连到了周父。
正赶上银行内部出了问题,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在最近被曝光,周父被带走了三日未归,原本就有病的周母也一下子倒了下了。
整个舆论风向都往周父高官落马,查抄家产,殃及家人的说法上走,整个周家人心惶惶,周母入院一周了,原本门庭若市的病房如今门可罗雀,没有一个人来看望。
周明凯忙着四处为父亲奔走无果,关键时候竟没有一人去医院照顾周母,我去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李婷婷和护士大吵大闹,因为没有医药费的原因,一旁的贝贝被吓得哇哇大哭,没人理会。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乱成一团的病房,正要转身离去,就被李婷婷一把抓住头发,红着眼睛问我:“你不是爱孩子爱的要死嘛!现在看到周家有难就不管不顾了?”
我用眼神命令她松手,看也不看哭的正伤心的贝贝说道:“我没有义务去收拾你们的烂摊子,实话告诉你,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找你们要周明凯的。”
“呵!”李婷婷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从她这里去找周明凯,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她来我这里要人的,她不怒反笑,“我找谁要人去,如今这里只有个要死不死的老婆子,我找谁要人去!”
“你是他媳妇儿,如今他已经被停职了,我找你也是一样的。”说着我就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这是这么多年你们夫妻二人耽搁我的损失赔偿条款,你签字吧,不然我就走法律程序了。
李婷婷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夺过我手中的协议,看都不看一眼,徒手就将它撕了个粉碎,“你找我要赔偿?这么多年我跟了个活不活死不死的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还要把这个扫把星拉扯大,我的损失费谁来赔?”
“那我可不管,周家家势不用我说,你心里清楚的很,如今赔偿我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少在这里装穷叫苦了。”
“家势?!周明凯没给我留下一分钱,如今房子都给银行给冻结住了,你来了正好,把老婆子的医药费给结了吧。”说罢拉开门拂袖而去。
听着高跟鞋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走廊里,我这才走过去抱起贝贝,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贝贝不哭,贝贝不怕,奶奶和阿姨都在,不用怕。”
“爸爸说贝贝没有家了,家被银行给收走了。”听着孩子稚嫩的话,我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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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病床上的周母将所有的一切都听在耳朵里,我调整好情绪安慰道:“阿姨,你好好养病吧,最近我都会在医院的。”
周母没回答,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到,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联系好医生给尽快准备手术。
手术后的那个晚上周明凯赶过来了,他胡子拉碴,精神不振,整个人老了一大截,见到我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接到了李婷婷的电话,我示意他放着外音。
“周明凯,这么多年我在你家也受够了,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你给我应有的赔偿,我要离婚。”
“你确定吗?如今我只剩下一堆的债务,房子也被冻结了,现在离婚债务也会分你一半的。”周明凯语气里没有半点的起伏,陈述着。
“你做梦!我跟你这么多年没有捞到半点儿好处,如今你休想让我替你偿还一分钱的债务,我们法院见!”
挂断电话后的我俩对视一眼,无言苦笑。我看周母眼角不断掉泪,干净前去擦拭。
手术其实比较成功,但因为没交手术费用,前期拖拉了太久,导致术后半边身子不太灵活,需要康复治疗。
“对不住你。”就在周明凯询问着周母感觉如何的时候,周母突然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句,我眼睛一红,眼泪就要往下滚。
“妈。”周明凯替我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经历这一场哪能看出是人是鬼。”
周母点点头,她已经知道了贝贝的出生,看着我说:“以后好好的。”
最终,周明凯和李婷婷还是走上了法院这一步,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半个月后的早上,我陪着周明凯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李婷婷找到律师证明她和周明凯没有任何债务上的关系,因此净身出户,不背负任何债务,也不要孩子。
7
我在大厅外等着周明凯出来,没想到先出来的是李婷婷,见到我显然是吃了一惊,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笑笑的说:“这么多年的青春和时间,以及背上离异有孩子的名头,你甘心吗?”
“你管的着吗?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不离婚还要等着跟他一起还债吗?他家现在已经是个无底洞了,我可没有义务陪他熬下去。”
“那如果我告诉你,银行会在一周后解冻他家财产,你的前公公是被人诬陷,周明凯故意封锁消息,其实没有收到处分,只是调离其他岗位,你还会离婚吗?”
“你撒谎!”知道真相的李婷婷显然不敢相信我的话,尖叫的喊出口,“你骗我,你去到医院和我要损失费是骗我的,他也骗我,你们都骗我!”
说着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向我冲过来,刚出门的周明凯见到这一幕猛地把我往旁边一拉,这才让她扑了个空。
“你还想干什么?!”周明凯见她发疯的模样呵斥道,“你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拆散我和清清,无数次蛊惑我爸妈替你弟弟收拾烂摊子,利用贝贝向我全家要钱,转移财产,这些我都忍了,只为能和你好聚好散,要回贝贝。”
“如今我爸被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牵连着受处分,我妈躺在医院不给医治,你整个人如同人家蒸发,倒是知道即将要负债你出现的速度快,你这样眼里只有钱的女人配做人妻子,做人母亲吗?”
“我有什么不配?我受你的气,替你养孩子,看你爸妈的脸色,我为什么不能拿钱。”
我真的觉得和这样的人无法交流,拦住周明凯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走吧,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柳清清,你休想!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只要你和他结婚,我就要让全世界知道你不生的事实!”已经瘫倒在地的李婷婷冲着我的背影放着狠话。
这一下,周明凯是真的怒了,他转过头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要是能好聚好散,我保证你以后还能顺利嫁人,如果不能,以后你的每一任交往对象都会知道你的这段往事,都会知道你为了钱是怎么样的丧心病狂。”
“不,不行。”这句话戳痛了李婷婷,她连连摇头。
我们没说话,挽着手离开,如今公公婆婆都已经回家,经历了这样一场变故,我和贝贝的真实身份都得到了接纳,虽然以后还有艰难的路要走,但我们总算一家团聚了。
后来的后来,听说李婷婷的弟弟很快被银行开除了,她没脸再回老家,躲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只是婚后这么多年的全职,没有了他人当提款机,不知道她是否能养活自己,不过这也都不重要了。
如果当初她拿好那十万元,或许也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人啊太贪得无厌,又不想付出经营,落到这个地步也不足为怪,不用怨天尤人,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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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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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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