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丈母娘,求你别再压榨你女儿了!
我吹着口哨刚准备掏钥匙开门,门就打开了。老婆笑靥如花地一把将我拉进门,顺手将门带上,双手吊住我的脖子,在我嘴唇上啄了一下,歪着头撒娇道:“老公,你可回来啦!”
我毫不客气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亲,抬手看了下表,调侃道:“金兰女士,咱们不过分开了九小时五十二分十八秒,是什么让你对为夫望眼欲穿?”
“讨厌……”她飞红了脸,将头埋在我的胸前。
家里非常地安静,我搂着她四处望了望,问她:“爸妈和孩子不在家吗?”
“昕昕吵着要买水彩笔,爸妈带她去超市了。”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径直朝卧室走去,边走边坏笑:“天赐良机,不如我们做坏事吧!”
“哎呀,他们就快回来了,别闹了!”她的脸更红了,急忙挣脱我的手臂,严词拒绝道。
“就因为他们快回来了,才刺激嘛!”我装作急不可耐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往卧室拖去,“快点,快点,抓紧时间啊。”
她甩开我的手,娇嗔地骂道:“大色狼。”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委屈地抗议:“为什么说我是色狼?咱们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藏起来,等他们进门时怎么吓他们一跳?”
……
“哦……”我看着她窘迫的神情,笑得意味深长,食指点上她的额头,“想什么呢?思想不纯洁啊!”
我哈哈大笑,她这才明白上当了,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我自然不肯束手待毙。两人在家里你追我逐,最后气喘吁吁地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我抓住她的双手认错:“好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吧!”
“错在哪里了?”
“我思想不纯洁,还妄图诬蔑我们纯洁的金兰女士。”
“认错态度不错,要我原谅你也行,”她眼珠一转,笑道,“就罚你这个周末陪我回一趟芦镇吧!”
我收起笑脸,正色道:“回芦镇?”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爸下午打电话给我了,他说金宝和江雪闹矛盾了,要咱们周末都回去看看怎么解决。”
“两口子闹矛盾又不是什么大事,犯得着要我们大老远地赶回去吗?”我冷笑道,“你爸是不是也太小题大作了?”
从宁城到芦镇三百多公里,四个小时的车程。岳父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至于女儿女婿需要长途奔波,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爸说这次不一样,他们闹得挺厉害的,要不咱就回去看看吧!”她摇晃着我的胳膊祈求道,“我问了大姐和二姐了,她们都回去的。”
看她这个样子,是非回去不可的,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
2
岳父金大发在芦镇经营着一家熟食铺,卖些猪蹄、猪耳朵、猪头肉等卤菜,生意不好也不坏,我们经过熟食铺的时候看到大门紧闭,便直接去了另一条街道上的岳父家。
看到我们拎着礼品进门,岳父朝沙发另一侧挪了挪屁股,拍着沙发热情地招呼道:“高凯,你坐过来,就等你了。”
“金兰,你去厨房帮忙。”他继续指挥道。
赶了半天的路,我们都感觉到很累。一进门,岳父没让我们歇一下,就摆出了一家之长的做派,给我们指派了任务。我倒是没什么,好歹可以借机休息一会,可金兰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被派去帮忙做饭。我有些不高兴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疼,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埋怨道:“爸,金兰坐了半天的车了,哪还有力气做饭啊,再说厨房那么多人,也不差她一个啊。”
老婆笑嘻嘻地就要挨着我坐下,岳父瞪了她一眼,不怒自威,“就她娇贵?金红、金玉还不是一回来就去给她妈帮忙了……”
老婆赶紧起身,吐了吐舌头,扭身就往厨房走去。
我心中更加不舒服了,金兰在他们的眼里,就像草芥一般不被重视。可她对我来说,却是万金不换的珍宝,是我想要捧在手心呵护的女人。但当着两位姐夫和金宝的面,我又不好再驳斥岳父,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听他们说话。
岳父简单地将情况和我说了一遍,末了,他扫视了我们三个一圈,问道:“你们三个说说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
事件的主角——我的小舅子金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个喜剧电影,笑点不断,以致他乐个不停。
岳父忧愁的神色与金宝的笑声对比鲜明,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我努力憋住笑,将皮球踢回到岳父那里:“爸,你和金宝现在是什么想法?”
“他一个孩子能有什么想法?”岳父苦笑了一下,“少不得我们几个要帮他拿主意。”
“江雪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她肚子里的可是我们金家的孙子。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这个孩子!”岳父说得无比悲壮,像是做了一个异常艰难的决定,“我们答应她家的要求,买房子吧,先把江雪接回来再说。”
我与两位姐夫面面相觑,总算弄明白了将我们几个叫回来的目的。大姐夫试探着问道:“现在镇上的房子也不便宜吧?”
“不是在镇上买房,是要去云市买。”金宝扭头对我们说道。
二姐夫倒吸一口凉气:“云市的房价得有八千多了吧?”
“八千五一平,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每家出十万,其余的我来想办法!”岳父将手中剩余的烟蒂狠狠地摁进了烟灰缸,不容置疑地说道。
3
那顿饭吃得不欢而散。先是二姐夫借口家里有事,饭都没吃就离开了,任凭二姐怎么喊都没有留住他。大姐夫倒是淡定,平静地吃了饭,只是席间大姐跟他商议从哪里凑出钱来时,他但笑不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也不愿意出这笔钱。
岳父岳母和金宝兴奋地商议着买了房后就去把江雪接回来,全然不顾其余人的想法。在他们的眼里,几个女儿作为姐姐,出这笔钱义不容辞,不该推脱。
金兰朝我看了看,知道我心中不乐意,沉默地吃着饭。我打心眼里不愿意出钱,思索着怎样才能说服老婆。一时间,我们夫妻成了饭桌上吃得最用心的人。
岳父母生了三女一男,姐弟四人的待遇打小就不一样。大姐金红因为是第一个孩子,还是比较受宠的,二姐金玉的地位就差了些,而金兰,几乎就是父母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最小的儿子金宝自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岳父母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不仅如此,几个女儿自小就被灌输了一切以弟弟为中心的观念。
好吃的要让弟弟先吃,好玩的要让弟弟先玩,好看的衣服也常常是大姐和弟弟有份。金玉、金兰只有眼巴巴地看着的份。
金兰穿的最多的就是大姐、二姐的旧衣服,偶尔父母开恩,给她买了新衣服,都能让她开心很久。
上学后,每天放学回家,姐姐、弟弟可以不用做家务,而金玉、金兰必须做完家务才能写作业。金玉大一些,暗地里也欺负妹妹,脏活累活都交给妹妹做。金兰虽然委屈,但没有人会关心她,只能抹干泪水,默默把活干完。
金玉在学校的睡莲池边将这些讲给我听的时候,她平静淡然,我却又气又心疼。
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区别对待到这样的程度,这样的父母让人忍不住寒心。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岳父母萌生了怨恨,这些年我始终对他们亲近不起来。那时候的金兰衣着朴素、面黄肌瘦、沉默寡言,在光鲜亮丽的大学校园里卑微到另类。
我们的相识纯属偶然,那次在自习教室中,她突然捂着腹部踉踉跄跄地离开,走了没多远,就蹲到了地上。她试了几次想要站起来,都没有成功。教室里的人不多,我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艰难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不由分说将她背到了校医室,原来她的胃病犯了。医生给开了药后,我又将她送到寝室外面,她对我千恩万谢,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久之后的某天,她气喘吁吁地给我送来了一兜水果,我便请她吃了一顿饭。一来二去之下,我们便熟悉了起来。
后来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才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我。她努力考上大学后,岳父母并不打算供她读书,她苦苦哀求才让他们给出了第一年的学费。进了大学后,她勤工俭学,省吃俭用,过于节俭的生活终于让她患上了胃病。
就在那一天,对这个姑娘的心疼和怜惜让我决定要好好照顾她,然后友情慢慢成了爱情。
4
“金兰,你们回去后钱要抓紧时间汇过来,我们可都等着呢。”离开前,岳父不忘叮嘱道。
“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们一时哪里拿得出来。”金兰皱着眉头说道。
“几个闺女顶数你没良心,”岳母拉下脸,不悦地说道,“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你可就金宝一个弟弟,非要看着他妻离子散你才开心对不对?”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金宝这样跟金兰有什么关系……”我话没说完,金兰赶紧拉着我往车里钻。
岳父对岳母使了个眼色,“你少说两句,金兰又没说不拿钱回来。”
他上前敲了敲车窗,我只得落下玻璃,“你们尽量快点,我们等得了,江雪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
我赶紧踩下油门,逃也似的离开。
车里舒缓的音乐让我的情绪平复下来,不知为什么,离芦镇越远,我的心情越轻松。
一路上,金兰闭着眼睛,一语未发。我知道她没有睡着,试探着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我在想怎样才能尽快把钱凑出来。”她不无忧虑地说道。
“你真的要出这个钱?”
“不然我能怎么办呢?”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宝离婚吧?”
“金宝完全是自作自受,老婆怀孕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要你们几个姐姐给他赎罪?”我越说火气越大。
“你没有兄弟姐妹,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我嗤笑一声,冷声道,“你念着手足之情,金宝什么时候顾过你的死活?那时候你难产,在医院九死一生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一眼吗?”
也许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她良久无言,肩膀一耸一耸地低声抽泣起来。
我最见不得她哭,口气一下子就软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能这样纵容他,他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毁了!”
“不会的,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以后不会再犯错的!”她笃定地说道。
“但愿吧!”我苦笑不已。
在她的心目中,弟弟需要帮助的时候,姐姐应该义无反顾地上前帮忙。这样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又岂是我的几句话能够改变的?此时,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我的傻姑娘啊,你究竟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5
为了凑齐十万块钱,老婆急得嘴唇边起了燎泡。岳父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只得打电话向朋友借钱。
我终是不忍心见她为难,将家里的存折塞给了她。
她愕然地看着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就取这里的钱吧,快点把这事解决了也好,我不想你天天这么愁眉苦脸的。”
她扑到我怀中,语声哽咽,“老公,谢谢你!”
我紧紧地搂住她,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你开心最重要。”
房子终于买了下来,江雪也被金宝接回了家,夫妻俩重归于好。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大姐金红离婚,带着分得的三十万住回了娘家,其中的十万为买房做了贡献。二姐金玉夫妻俩大吵一架,开始了冷战。
这些在岳父母眼里都不值一提,儿媳的回归让他们喜笑颜开,生活依旧是那么的美好。
金兰将这些告诉我的时候,我问她:“你觉得你们几个这么做,值得么?”
她没有回答,但神色凝重,也许她意识到什么了吧。
新房拿钥匙的前一天,岳父兴冲冲地打来电话让我们回去庆祝。我实在不想面对他们一家的嘴脸,找了个借口拒绝了,金兰独自回了娘家。
去之前笑意盈盈,回来后她郁郁不乐。我以为她又受气了,愤愤不平地劝慰她,“要是不开心,以后尽量不要回去了吧,省得受气!”
我不说还好,一说她又开始掉起了眼泪。我又哄又劝,好不容易才弄清了事情的缘由。
那天晚上,岳母指使金兰给江雪送夜宵,在他们的卧室外,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夫妻的对话。所谓的金宝出轨,江雪回娘家提出离婚,不离婚就要买房子,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夫妻导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得到一处房产。
他们夫妻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要是在云城有处房子,将房子租出去,每个月有房租进账,他们也就有了收入。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爸妈给你生了三个傻姐姐……”
金兰推门而入,房间里的两个人愣住了。她将手里的碗塞到金宝手里,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岳父母。
岳父母听了她的话,不仅没有怪罪儿子儿媳,反而责怪女儿小心眼,这算个什么事?买房子是好事,说明儿子儿媳懂事,知道为没出世的孩子攒家业了。虽然他们的做法有些过分,但身为姐姐,怎么能这么跟弟弟计较呢?
住在娘家的金红也劝妹妹,她们只有一个弟弟,要是姐姐们都不包容他,父母该多伤心啊!
金兰彻底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沟通,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心生悲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傻得可怕,蠢得可怜。
她心目中最倚重的家人,只会从她身上贪婪地索取。而她一次次的付出,换来的只是弟媳的嘲笑。
值得吗?
她一遍遍地问自己。
6
“我想通了,以后要为自己而活。”她抬起头,目光坚毅,像是宣誓般说道。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之所以不信她,因为这样的话她以前也说过很多次。金宝毕业后,托人找工作,我们出了一万元。他结婚的时候,彩礼钱中有三万是我们的积蓄。婚房装修、婚宴我们都陆续给过钱。说实话,我不是没有怨言,但她每次都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绝对是最后一次帮忙了。等到下一次岳父开口要钱,她又开始游说我帮助她弟弟。
金宝就像一个无形的魔咒盘踞在我们的生活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们当头一棒,为此我和她谈过很多次。无奈当局者迷,她固执地认为我太在乎钱,不顾亲情。任凭我怎么劝说,她依然我行我素,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好姐姐的角色。
但愿这一次,她是真的醒悟了吧。
……
当我得知金兰被送往医院的消息时,被吓得几乎魂飞天外。我匆匆地赶往医院,才知道她上班的时候突然昏迷,医生说她的胃病又犯了。这一次有些严重,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打电话将消息告诉双方父母,岳父母问了下情况,告诉我江雪眼看快要生了,他们哪里有时间过来看金兰呢。我默默地挂了电话,有些怪自己太天真了。
金兰生孩子那次,可谓九死一生,岳父母当时赶着要去给江雪的爷爷贺寿,推说没有时间。过了几天,直到金兰出院回家后,他们才从芦镇赶过来,勉强待了一天,说是放不下卤菜店的生意,又匆忙回去了。
生死关头尚且没放在心上,这次的胃病又怎么会被他们重视呢?我搓了搓脸,长吁了一口气,回到病房陪伴她。她的父母不能让她倚靠,那么就让我来加倍地疼惜她吧。
我握住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安静地睡容。她的眼角有泪水溢出,滑入鬓角。原来她根本没有睡着,我在走廊里打的电话,她应该都听到了。
父母带着昕昕提着鸡汤来到医院,金兰大口大口地喝着汤,哽着嗓音说:“爸、妈,谢谢你们!”
我妈嗔怪道:“傻孩子,一家人这么外道干什么?”
昕昕坐在我的腿上,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我也帮奶奶做鸡汤了,你怎么不谢谢我呢?”
我们哈哈大笑,金兰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谢谢昕昕。”
“不用谢。”昕昕认真地回道。
又引来一阵笑声。
7
为了填补十万元的空缺,金兰偷偷地接了几份私活。因为时间催的紧,她废寝忘食地赶工,有时候忙得连午饭都来不及吃,这才引发了这次的胃病。
我既生气又心疼,责怪她不顾自己的身体。被我抱怨一通后,她歉然地向我解释,那十万元钱,她一直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想挣些外快补贴一下,并一再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糟践自己的身体。
……
几天后,金宝打来了报喜的电话,江雪生了个大胖儿子,邀请金兰回去看看。金兰淡淡地说了声恭喜,推说自己身体不太好,不能长途奔波,金宝略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
金兰愈加觉得寒心,黯然地问我:“为什么他们的事永远比我重要?”
我安慰她:“那是他们的想法,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高凯,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说的很对,既然他们不重视我,我又何必重视他们?”
“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忽视我,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才记起我是他们的女儿。读大学的时候,有次我钱包丢了,打电话向他们求助,他们竟然让我自己想办法。我足足饿了两天,不得不向同学求助,才度过难关。”
“咱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不顾我的哀求,非要八万八的彩礼。我们那时候工资不高,你爸妈又刚买了房子,只得向亲戚借钱满足他们的要求。我说服自己刻意忽略这些事,因为他们始终是我最亲的亲人,现在看来,我简直就是在自欺欺人!”
“所以,以后我再也不会任由他们愚弄了。”
这一次,她应该是真的想通了。若不是伤得太深,痛彻心扉,她怎么会有此感悟?
金宝建了一个家人微信群,时不时地在群里发些孩子的视频。视频中岳父母红光满面,含饴弄孙,丝毫不记得他们的小女儿还在受着病痛的折磨。
孩子满月那天,岳父抱着孙儿,在群里用婴儿的口吻发话了:“小姑姑,宝宝的满月宴你有没有给准备礼物啊?”
“姑姑祝宝贝健康快乐,茁壮成长。”
“小姑姑的红包在哪里?大姑姑、二姑姑都给了大红包,我们宝宝可等着小姑姑的大红包哪!”金宝在群里说道。
良久,金兰回复道:“呵呵……”
很快,我和金兰都被从群里踢了出来。我们相视一笑,继续追起了电视剧,如此也好。
事实证明,我们还是图样图森破。岳父很快打来电话,骂金兰忘恩负义,没有良心,间或传来岳母的数落,说她白生了女儿,有了婆家就忘了娘家……
这一次,他们用惯的必杀技没有奏效,金兰冷漠催促道:“你们说完了没有,我很忙,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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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羽 来源:每天读点故事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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