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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见,公公带着个姑娘挂了产科号

精选 席慕蓉蓉 2021-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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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和你说过,娶媳妇就应该娶个像你妈这样,能照顾家庭的女人。

你看看许伊莲,和你一样天天加班,没黑没白,家都没个家的样子!

我当初就不同意你们结婚,要不是看许伊莲是个医生,以后一家老小看病都方便,打死我都不点头。”

我并不想偷听婆婆讲话,但是她这大嗓门一喊,即使站在门外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赶紧让许伊莲从一线转二线,以后能帮家人挂号开药就行了。”

呵,婆婆最喜欢在家庭里充当指挥官,公公常年像个闷声葫芦,被她压了一辈子。

我才不要进门三年,就变成她的提线木偶。

钥匙插进锁孔,开门进家,脖颈挺得笔直,“老王,我回来了。”

老王接过我手中的帆布包,我瞥了一眼餐桌,豆浆油条茶叶蛋,三份,没有我的。

我二话不说坐在公公、婆婆中间,端起老王的碗,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抹了抹嘴巴,才假意想起来,“老王,我是不是喝了你的豆浆啊,那你喝什么?”

“你先喝,我喝你剩下的。”

我的目光无声地扫过婆婆铁青的脸。

这种不见硝烟的战争每天要爆发好几轮。

当初没有人把刀子架在老王的头上逼他娶我,是他在一个刚刚睡醒的清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领个证。

我笑着吻他的胡碴。

曾经我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一个人经济独立,生活充实。

是老王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波澜,撩拨了我的春心,让我决定踏入婚姻,试一试。

老王来到餐桌旁,我把咬了一半的油条喂到他嘴里。

婆婆的嘴角抽了抽,觉得画面辣眼睛就不要看,没人逼着婆婆大清晨以送早餐之名,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小许啊,刚才送你回家的男人是谁啊?开着大奔吧,我都见好几次了。”

老王一脸云淡风轻,似乎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杀机。

我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那是妇产科刘医生,和我夜班排一起,顺道捎我一段儿,老王都知道。”

老王咬了一口我手中的油条,顺带舔了舔我的手指,“你总说怕我麻烦不让我接送你上下班,要不我也给你买个大奔你自己开?”

“王大基金经理,你日理万机,我才不要给你添乱呢,那入门款的破奔啊,你喜欢我送你啊。”

“别调皮。”

老王端起剩下的半碗豆浆,仰头而尽。

我笑了笑,帮老王擦了嘴角溢出来的豆浆。

婆婆撇撇嘴,“小许,菜市场要开门了,我带你去买活鱼,王王最喜欢吃鱼。”

婆婆边收拾菜兜边说,“抓住男人的心,要从抓住男人的胃开始。他爸就是吃着我做的菜,几十年,越吃越香。这男人就像孩子,得照顾得管。”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在一旁闷头喝豆浆的公公。

婆婆自以为是贤妻良母的典范,殊不知后院已然起火。

婆婆有空真应该多管管自己,何必总要把手伸向别人的生活。

“妈,我刚下夜班,想休息一会儿。”

“夜班怎么了?还不是找个房间和那个什么刘医生、李医生、张医生聊聊天,打个盹就天亮了。能有什么事?”

婆婆边说边把我的鞋从鞋架上取下来,两只眼睛示意我废话少说,赶紧出门。

我对婆婆仅有的一丝同情,在她义正严辞的自作主张中消失殆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被劈腿。

“如果手术救人在您眼中都不算事,那天下确实没什么事了。”

撂下筷子我回了卧室。

2

倒头栽在床上,老王摸了上来抱着我。

我蹭了蹭,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老王的怀里,解释着,“那个刘医生,就是个同事,你别多想。”

“傻瓜,我信你。妈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她这几十年管我,管我爸,管习惯了,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

老王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低沉有磁性,我一阵心旌荡漾,反而有些惭愧。

我也不是故意要和婆婆剑拔弩张,只是实在不习惯处处被她指指点点。

另外,刘医生捎我一段儿不太顺路。

全医院都知道刘医生家里鸡飞狗跳,婆媳之战打得不可开交。

刘医生之所以成为妇产科一把好手,全是被家庭给逼的。

刘医生说,加班工作是躲避家庭的最好理由。

他绕道儿送我,只是为了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

刘医生乐意开着他的破奔送任何一个女同事回家。

“在想什么呢?”

老王的吻在耳后一寸寸贴着肌肤,火辣辣地烧着我,我的思绪翻飞。

要不是今天亲眼看见公公开车送一个姑娘来医院,恰巧姑娘挂了刘医生的产科号,还有公公那慌张躲开的眼神,我都不敢相信近些年听到的流言蜚语竟然是真的。

他们说公公在外有一个相好。

别看公公跟在婆婆身后像个闷声葫芦,但一声不响处个相好,一处就是很多年。

这些流言蜚语巧妙地躲过了婆婆的耳朵。

为了不引发家庭大战,至少不是由我点燃这把火,我只能捡了别的说。

“这几天有个姑娘天天挂我的特需号,却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你说是不是有病啊?”

“没有病谁去医院啊。”

我笑了笑,没有否认。

那姑娘大概有心病。

老王的吻从耳后滑到脖颈,然后沿着脊椎一路向下。

我像树叶般轻颤,不错啊,老王的技术又上升了。

我就喜欢老王穿衣服成熟稳重、独立自强;脱衣服黏人耍赖、风骚无限的这股可爱劲儿。

酣畅淋漓,言语已经无法形容我对老王的爱,唯有行动。

一场大战过后,口干舌燥,我去厨房拿冰水。

我还以为老王跟在我身后,打开冰箱一回头,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人是公公。

我吓了一跳。

公公说:“小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妈该管的不该管的统统拿在手里,爸知道,你比你妈有分寸。”

公公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然后走出厨房。

徒留我一人待在原地。这算什么?

让我无声无息吞了这颗隐形炸弹吗?

3

第二天脑仁疼,我顶着黑眼圈来到医院。

刘医生看笑话一般说,“昨晚和老王干架了?”

“没有啊,我们根本没吵架。”

“昨天那女的来找你,你晚上没和老王闹啊?若是有个小姑娘去找我媳妇儿,估计我晚上回家要被扒一层皮。”

刘医生说的是那个女的,是连着三天挂我号的患者,叫张芸,老王的下属。

自从我认识老王,张芸就跟着他。

老王跳槽她跳槽,老王自立门户她第一个拥护。

这忠诚的追随谁听谁感动,若说没有一点儿私心,谁都不信。

可是我不想和老王吵架。

我相信就算张芸有心,老王也无意。

刘医生却在一旁碎碎念,“早8点半打卡上班,晚8点半还不一定能下班,办公室里两个人每天朝夕相处超过12个小时,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觉得这俩人若不滋生点不一样的情谊都对不起这近水楼台!”

“去去去,就你话多!”

“许医生,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说,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憋久了会出问题的。

你没必要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憋着。

总得找个抒发口。

就像你公公,这些年若不是靠着在外有个精神寄托,他能忍你婆婆忍到今天?

这男人啊,在婚姻里找不到的,就会寻摸着去外面找。”

刘医生口若悬河正准备再给我上一课,传来了紧急手术通知。

昨天来医院产检的姑娘,小产了。

姑娘被推进了手术室,身后跟着义正严辞的婆婆、脸色铁青的公公,还有不明所以的老王。

我一愣,这么快东窗事发了?

公公颤抖着手指着婆婆,“没想到你如此歹毒!”

公公是被婆婆拿捏在手心的软包子。

自从我嫁进家门,从未见公公对婆婆发过一次火,说过一个不。

婆婆头一次被公公反抗,立刻炸毛,

“我歹毒?我是瞎了眼,照顾你几十年,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在外面偷女人!”

“我都说了,我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你三天两头跑去她的馆子吃饺子,没关系你越来越晚回家,没关系人家突然就怀孕了,没关系你给她钱!”

“我就是和她聊得来,仅此而已。”

“聊得来?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耻,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半截身子埋入土了,还有谁看得上你?

除了我,还有谁几十年伺候你,照顾你?

还有你!许伊莲!”

婆婆的矛头突然指向我,我一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爸背着我在外面乱搞!不然怎么会在你的医院!是不是你给介绍的刘医生?!”

躺枪,我立场坚定地摇头,但丝毫没有洗刷婆婆的怀疑。

“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你故意推她的?”

“是,是我!你儿子都娶媳妇,你都等着抱孙子了,难道你还想再生一个儿子?休想!”

公公气得半天说不上话,终于憋出一句,“离婚!”

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4

公公刚醒来,婆婆就开始炮轰。

“我照顾了你一辈子,为这个家付出一辈子,你为什么和我离婚?!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

“照顾我?”

公公冷笑,“你只是想控制我。

我找的工作,我交的朋友,我穿的衣服打的领带,哪一样不是在你的要求之下。

你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你可有尊重过我?

你永远都是对的,我永远都是错的。

你处处压我一头,我忍,我让。

我只不过遇到一个能多聊两句的人,没想到你这么残忍。”

“我残忍?我看你是鬼迷心窍!”

“你从来都不会承认你错了。既然你坚持认为我鬼迷心窍,就算我和她清清白白,我今天还就为了她,要和你离婚。”

公公闭着眼睛,任凭婆婆在旁发疯,公公除了离婚两个字,绝口再也不说其他。

刘医生手术出来了,他说那是一个四个月大的男胎,已经初步成型。

这么一摔,就摔没了。

刘医生还说,按照公公现在这个年龄,让人受孕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老王把我叫到了医院的天台。

他问我,“我爸的事,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告诉老王呢?

说他爸有外遇了?

说他爸不仅有外遇还暗示我不要多管闲事?

无论我说什么,都无异于掀起家庭大战。

而我从来都不愿意和老王争吵。

公公出院后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在饺子铺旁边租了个房子,周末下班的时候替小产的姑娘去看店。

公公热情地请我和老王吃了一顿饺子,我头一次见公公竟然也有如此开朗的一面。

老王木然问,“你为什么离开妈?”

公公倒了一碟醋,饺子蘸着醋,吧嗒着嘴巴吃,醋溅到了衣服上。

若是从前,婆婆肯定拍桌子说公公缺少家教,但姑娘坐在公公旁边安静地笑着。

姑娘其实并不好看,和保养得当的婆婆比起来,显得既没有气质也没有气场。

可是偏偏公公和她在一起显得更加开心,我从公公的脸上看到了舒适,自在。

公公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也不怕把话说开了。

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和她互相慰藉,我和你妈的婚姻根本撑不到今天。

我本没想着离婚,我只是想每天过来吃一顿饺子,在这里安静地充会儿电,然后再咬着牙,低着头回到那个家里。

那个家像个没有爱的牢笼,我终于自由了。”

我看着眉飞色舞吃饺子的公公,突然想起刘医生的话。

他说那些发生婚外情的,只不过都是失意的人。

他们贪恋的不是新鲜,刺激,而是舒适感,归属感。

他们在婚姻之外寻找着本应属于婚姻的东西。

在家之外,寻找着家的感觉。

那婚姻呢?

那家呢?

是因为被填充了太多东西,而遗忘了最初的模样吗?

那又是谁把婚姻逼到了这步田地呢?

5

走出饺子店,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攥着老王的手问,“你觉得家是牢笼吗?你也会不想回家吗?”

我曾问老王,我们一个人原本可以过得很好,为什么要结婚?

为什么要组建一个家庭?

老王说,虽然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但两个人可以过得更有烟火味。

从前总是一个人煮泡面,时间久了,连泡面口味都懒得换,只用在购物车重复上一次的订单;和老王在一起后,时而也会牵手逛菜市场,在厨房捣鼓许久,整出来一顿勉强下咽的饭菜,然后互相喂着对方。

看对方吐着舌头勉强下咽,最后一起窝在沙发里愉快地点外卖。

和老王在一起,再小的事情也不觉得琐碎,再大的事情也不觉得沉重。

日子稳妥而幸福。

我想起从前的独居生活,虽然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令人羡艳。

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抱着偌大的海绵被,只有自己知道,孤独从四面八方袭来。

老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又扯着他笑问了一遍,“你喜欢咱们家吗?”

我期待地看着老王,老王却摸着裤兜,又摸了摸上衣兜。

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去报刊亭买了一盒烟,摸出一根送到嘴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王为了备孕已经戒烟。

半年了,他没有抽过一根烟。

老王叼着的这根烟就像对我的无声反抗。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反抗什么。

一路无言,回到家,老王问我,“你为什么从来不管我?”

我愣了。

“我以为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成熟理性,给你绝对的尊重、自由,我以为你不想像爸一样,被妈管着。”

老王烦躁地嘬着那根没有点着的烟。

我试着伸手,从老王嘴巴里把烟拔出来,“不然从今以后,我管管你?”

老王像个委屈的孩子,“我以为我这辈子绝对不要找像我妈那样的人,可是当你不管我时,我心里又有点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张芸找过你。”

“你都知道了?”

我低着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不想和你吵架。”

结婚三年,我和老王从未发生过任何争吵。

我始终相信爱是无声的约束,爱胜过一切的管教。“

你不想吵,是不是因为你不敢?你怕我也过问你和刘医生。

6

刘医生?若说我和刘医生,我绝对内心坦荡。

别说暧昧,我对刘医生连好感都称不上。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他绕几公里送你回家;普通同事,他故意调班陪你上夜班;普通同事,他动不动找你聊天?”

“你调查我?”

“我没有。是张芸告诉我的。”

“呵,”我双手抱于胸前,背对着老王,“那你信张芸还是我?”

我不明白被潜在威胁对象滋扰的人是我,怎么我还没发火反而被责问?

我高昂着头等老王来求和。

可是一秒,两秒,老王并没有来抱我。

我掐着胳膊默默数数。多么希望老王用他的胡碴来扎我的脖颈,我的脸。

我突然发现,我以为我坚强独立,其实我深深依赖着老王。

我不管他,是因为害怕失去他。

我软下来,缓缓回头,看见老王颓败地坐在沙发上,摩挲着那一根香烟。

放在嘴边咂摸了好几口,但始终没有点燃。

老王把烟放在茶几上,像打了一场败仗一样耷拉着脑袋,“对不起,我没想要和你发火。

我只是没想到,爸妈离婚了。

我一直以为,他们很恩爱。”

这一刻的老王就像一个惶恐无辜的小孩。

公公婆婆的离婚就像一颗炸弹,炸在我和老王的心头。

我把手插进老王的头发,抓了抓他的脑袋。

他顺势把头靠在我的腿上,我抚摸着老王的脑袋,“不要怕,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我们不会离婚的。”

老王仰起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你爱我吗?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吃醋?

张芸前两天团建喝多了,说她喜欢我。”

“我知道她喜欢你。”

老王看着我,仿佛不相信的样子。

“这是女人的直觉,天生能从人堆里精准地找到敌人。

我还知道,她可能并没有喝多,而是借酒装醉,是不是还一直往你身上靠?”

老王有些脸红,“我推开她了。”

“我信你。”

那天张芸来医院找我,我就知道她一定喜欢老王。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连三天都挂我的特需号,不是钱多得烧得慌,就是真的有病。

就像小三都喜欢打探正房一样,张芸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就出卖了她。

张芸义正严辞地说我不懂老王,说我配不上老王。

张芸说当老王在创业路上披荆斩棘时,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是她为老王摇旗呐喊,帮扶老王出来单干;当老王没白天没黑夜奋战在一线时,是张芸陪在他的身边。

是张芸陪着老王冲锋陷阵。

老王工作失意的时候是张芸陪在他的身旁。

我反问张芸,难道所有的领导都要爱上为他们拼命的下属吗?

不要错把工作中的战友情错当爱情。

我坐在老王身旁,和他十指相扣问道:“那工作中那些烦心事,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和我说?”

“傻瓜,不想让你担心。

我从小看着妈辛劳地照顾爸,想着以后要努力照顾另一半。

可是,你那么独立,从来不给我机会。

所以,我更不想给你增添麻烦。”

我看着老王温柔的眉眼,觉得有些酸涩。

张芸说错了。

我是和老王隔行如隔山,我是在工作上帮不上老王半分。

但我和老王是一类人。

我们都选择独自去面对工作中的不如意,我们都独自解决遇到的种种困难,我们都努力向对方呈现一个正面、积极的自己。

我们都努力不把负面情绪带给对方。

但时间长了,难免精神会有些堵塞。

于是我偶尔会向刘医生倾倒情绪垃圾,老王可能在张芸面前表现出疲态,让张芸误以为她有机会爱他、照顾他、替他分忧。

我们为了维系更完美的婚姻,不得不在婚姻之外释放着压力。

这就像一场危险的游戏,稍不留意,就葬送了婚姻。

就像公公和婆婆。

最好的方式,其实是直面解决问题。

我把头枕在他的肩窝,“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有小秘密好吗?

无论好的坏的,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老王刮了刮我的鼻子,“就听你的。“

7

“叮”,手机响了,我摸过手机,是刘医生的信息。

我毫不避讳地当着老王的面点开。

“我离婚了。”

紧接着第二条信息,“老王不在你身边吧?”

第三条信息,“我想和你聊聊。”

凭空一声惊雷。

突然感觉就像吃了苍蝇,像把屎糊在了身上,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王厌恶地甩开我的手,一脚踹翻了茶几,用力砸碎了我和他的情侣水杯。

玻璃渣子四溅开来,弹在我的胳膊上,腿上,脚脖子上。

“你听我说。”

“咣当”,老王摔门而出。

我抄起手机一个电话甩给刘医生,“什么情况啊?!”

“我媳妇儿和我闹离婚,能陪我聊五毛钱的不?”

“你媳妇儿和你闹离婚,你赶紧去哄啊!你找我聊有什么用啊?”

“只有你懂我,你是我的精神寄托。”

“啪”,我把电话挂了。我不敢应答。我不是他的精神寄托,我不是。

所有夫妻之间的问题,都应该在夫妻内部解决。

而不是找爸妈,找闺蜜,找同事。

我一向自问内心坦荡却突然发现原来刘医生一直把我当婚姻之外的抒发口。

细思极恐。

我双手抱膝蹲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狼藉思量着,老王不会是去张芸那里找寄托了吧?

每一个劈腿的男女,一开始都不是奔着劈腿去的,都是在婚姻之外寻找着在婚姻里没得到的温情。

为什么我懂这么多理论,却还是让老王生着气摔门而出。

我给老王打电话,发现老王气得手机都没有拿。

我换鞋出门找老王。可是北京城这么大,我去哪里找?

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张芸的电话,在手贱拨通之前,摁灭了手机。

我来到饺子摊,看见公公独自一人坐在收银机前,蓬头垢面,神情落寞。

没有了婆婆的照顾,公公不再精神抖擞,衬衫上的醋渍,似乎一直都没有清洗。

如果公公婆婆一开始就能开诚布公地沟通;如果婆婆不插手、不对公公过多地干预;如果婆婆尊重理解公公;如果公公不在婚姻之外寻找精神寄托,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个中对错,又怪得了谁?

这一辈子,究竟是谁负了谁?

8

我来到老王公司楼下。

公司还亮着灯。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我怕看见老王和张芸在一起互诉衷肠。

我坐在公司楼下的马路牙子上,因为出门太着急忘记拿外套,夜晚的凉风吹过,掀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抱着膝盖回想和老王结婚这三年。

没吵过架,没红过脸,似乎一直都甜蜜和谐,但总觉得中间就像隔着一层纱。

北风吹过,浑身一颤,我想老王。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为什么要伪装得那么独立?

为什么在最亲密的人面前,都不能彻底松懈呢?

大概就是因为那个人是最亲密的人吧,所以才想展示最好的一面,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偷偷处理掉。

不想吵架,其实是害怕失去。

可是却用着一种更危险的方式,在婚姻之外寻找着寄托,来维持婚姻的稳定。

真是可笑。突然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立即抬头,看见老王绷着的臭脸。

我拉着老王的手站起来,然后用力把他拉着侧向一边,我踮起脚亲在他的脸庞。

“我不是不爱你,我不是不吃醋,我只是不想和你吵架。小时候我亲眼看着父母像斗鸡一样争吵,把婚姻吵得分崩离析。所以我发誓,我的婚姻,一定不能吵架。

别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全世界都不如你。

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急着向老王表忠心,看见被老王宽阔身影挡住的张芸。

心里一紧。

老王把披在我身上的外套紧了紧,然后揽我在怀里,对着张芸说:“这是我太太,许伊莲,你见过了。

天宇基金最近在招团队负责人,我把你推荐给他们了。

在我这里,太委屈你。

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职位。”

老王是情商很高的人,一句话,当着我的面给了张芸清晰的答案。

我看着张芸红了眼眶,咬紧嘴唇。

“我们先走了,不送你了。打车票找财务报。”

老王揽着我走向地库,就像我们从来不曾吵架一样。

可是一路沉默。

虽然我把老王找回来了,但我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已经丢在外面了。

回家后发现停电了,一片漆黑,地上还倒着茶几,还有一地玻璃渣,和那包从未抽过的香烟。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抱住老王,“说好的,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小秘密,还算数吗?”

老王吻着我,轻轻说:“傻瓜。吵架也是生活的一种烟火味。

我希望你想要的我都能给,我想要的,也只希望你给。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对不起。”

“婚姻里,永远分不清对错。不要说对不起,要说我爱你。”

老王把那包香烟丢进垃圾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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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戟

来源:简书 侵删



你我本无缘分

全靠我美貌死撑


 席慕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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