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晚,未婚夫跪求我绿他
咳嗽一声盖过一声的传来,茯苓抱着食盒加快了脚步。
佛堂里只点了一个炭盆,就放在秦嘉脚边,但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站在桌前执笔写字的人儿仍旧被冻得脸色发白。
“姑娘,午膳来了。”茯苓进屋,赶忙把房门给掩上。哪怕是那一小个炭盆蓄起来的一丁点热气,也不能让它散了去。“快趁热吃,多少能暖和一点。”
将桌上的纸笔收拾到一边,茯苓手脚利索的把午膳端了出来。
说是午膳,不过是些半凉不温的馒头和清汤。
茯苓看着姑娘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因为咳嗽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眼里蕴起一层薄薄的泪意。
——大夫人怎么能这样对姑娘,实在太过分了!
辅国公府现在的大夫人何氏,是贵妾扶正的填房。秦嘉的母亲张氏才是辅国公的原配。
继母苛待原配的儿女,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秦嘉察觉到了她的不甘,抬起头对着茯苓微微笑了笑,仿佛在安慰她一般。
滚烫的泪珠顿时如雨一般落了下来,茯苓一边哭一边道:“姑娘你别担心,半夏肯定能把药带回来的。咱们换了药病就能好了,再过些日子国公爷回来了,一定会查明真相放姑娘出去的。”
秦嘉听了,仍旧只笑,拍了拍茯苓的手,拿起馒头就着清汤啃了起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
刚醒来时,她给自己把了脉。
秦嘉寒气入体,本就风寒发热,还被人喂下了让病情加重的药,一命呜呼,这才让她穿越到了这里。
即便她精通中医,没有银针没有药,也只能用些土办法遏制病情加重,等她稍微好转一些,这才有力气吩咐身边的丫鬟想办法出府抓药。只要喝上几副,这不能说话的喉咙,几日也能好转。
秦嘉默默吃着桌上的馒头青菜,心里勾起一抹冷笑。
自己生了大病,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大厨房却按照大夫人的吩咐,每日只给她送来两顿馒头清汤,油水少得可怜,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四姑娘在佛堂里能静心思过。
长久下去,这副身体不会病死,也会体虚而亡。
还真是想着法子要她的命啊。
秦嘉把碟子里的东西都吃得干干净净,接过茯苓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对她一笑。
茯苓心里一痛,却不得不掩去脸上的阴霾。姑娘已经被人算计到了这种地步,还能笑得出来,她这个做奴婢的,不能给主子心里添堵。
于是茯苓也扯起嘴角,对秦嘉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时,外头突然一阵喧哗,什么人的脚步声迅速逼近,然后一脚踹开了佛堂的门——
“秦嘉!你这贱妇!”
不等秦嘉看清来人的样子,她就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眼冒金星,好半天没缓过来。
她吐出一口血沫,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
玉面粉敷,应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那狰狞涨红的神色叫人退避三舍。他青靴一迈,还要上前——
“本王今天就打死你这不要脸的贱妇!”
“不要——!”
茯苓扑了上来,却被狠狠踢出去,捂住肚子半天不能动弹。
秦嘉心里一揪,眸底跳跃着愤岔怒火,紧接着就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脚尖都离了地。
喉咙里止不住地发痒,领口却被死死揪住,根本喘不上气。
眼看着一张小脸憋得青紫。
男人扬起拳头,秦嘉只得任命地闭上双眼——
但拳头没有落在她身上,反倒是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谁?!谁敢打本王?!”
大手松开,秦嘉一屁股掉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爆发出一阵咳嗽,几乎要把肺生生咳出来。
“姑娘!”另一个丫鬟半夏从外头跑进来,手里的药包散落一地,慌忙替她拍着背顺气。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半夏抱住了秦嘉大哭:“姑娘别怕,世子爷来了!世子爷会还姑娘清白的!”
秦嘉勉强睁开双眼,看见有人扶着一道白影走了进来。
“宣王爷,你要对舍妹做什么?”男子声音清冽,莫名叫人背脊发寒。
素衣长袍,一尘不染,微风拂起他的衣角,那模样如同仙人一般。只可惜眼睛失明,被白纱蒙住,只露出半张脸。
正是秦嘉的嫡亲大哥,辅国公府世子爷,秦琛。
被叫做宣王的男人捂着手腕,方才一粒石子打在上头,骨头都快裂了,疼痛难忍。
宣王脸色难看,恶狠狠地道:“秦嘉与人私定终身,视我皇家与辅国公府的婚约于无物,本王都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这个不守妇道的贱妇!就是拖出去浸猪笼都有人拍手称快,本王打她怎么了?!”
“舍妹是被冤枉的。”秦琛扶着小厮的手,慢悠悠地走进来。
他稍稍歪头,对着秦嘉的方向微微一笑,顿时春暖花开。
“嘉嘉别怕,哥哥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秦嘉猛地鼻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半夏扶着秦嘉坐起来,她的半张脸高高肿起,眼珠子里红了一块,看着格外吓人。
“世子爷!”半夏哭得更厉害了:“姑娘的眼睛都被打出血了!”
仙人一般的秦琛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戾气,打发手边的小厮去请大夫。
“把人带进来。”秦琛招手,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拎着一个破布似的东西走了进来。
秦嘉仔细打量,才发现那是个被打成猪头了的男人。
“这是何家的小少爷,何信。”秦琛背手站着,背脊挺得笔直,似乎天塌了都无法压弯他的气度半分。
宣王瞪大了双眼:“你把这奸夫带来作甚!”
没错,外面流言满天飞,秦嘉“私定终身”的对象就是这个猪头——何信。
秦琛虽然目不能视,但他还是无比精准地一脚踢在了何信身上,何信发出一阵嚎叫。
“你自己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他淡淡地道,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秦嘉坐在一旁,恨不得拍手称快。
她是辅国公府四姑娘,日子应该是很好过的。
然而五岁那年,一场瘟疫在京城蔓延。尽管辅国公府早早戒严防范,但张氏、大哥、二哥还有秦嘉自己,皆都染上了瘟疫。
结果,张氏和二哥病重去世,大哥因此失明,只有秦嘉一人安然无恙。
老夫人请了个道士来看,道士说秦嘉命硬,刑克六亲。恰巧,那时秦嘉的父亲辅国公在外打了个败仗,把老夫人吓得够呛。
于是马不停蹄把秦嘉送到了外头庄子上,这一待就是十年。她好不容易满了十五,跟宣王爷的婚事被提上议程,却在回府当天“意外落水”。
寒冬腊月的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那么久,自然是大病一场。
谁知府内府外没有一个人想放过她。
就在她重病不起的时候,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娘家——何家的表少爷拿着她的荷包求到了老夫人面前,说与她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求老夫人将秦嘉许配给他。
她病得眼睛都睁不开,就被老夫人扔进了佛堂,罚她抄写女戒女训一百遍。迷糊之中被人下了药,迎来了新的秦嘉。
秦嘉真的比窦娥还冤,却百口莫辩。命都差点丢了,还要被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痛打,再惨也惨不过她了吧?!
要怪,就得怪这个始作俑者!
明眸里射出利刃一般的视线,恨不得在何信身上千刀万剐。
何信哀嚎了好一阵,才打着颤把实情道来——
他也是一时迷了心窍。
秦嘉回府那天,他便惦记上了这个天仙般的表妹。面若桃花,姿容上佳,就连天香楼的花魁都不及秦嘉一半。
他是何家的独苗,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根本不觉得跟王爷抢女人有什么不妥。便找人偷了秦嘉的荷包,推她入水,趁她无力辩解的时候,诬陷她与自己有了私情。
这盆污水往秦嘉身上一泼,她铁定嫁不进宣王府。说不定名声败坏后,只能一顶小轿抬进何府做妾。
何信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在天香楼上喝多了跟人吹嘘,却被秦琛带人赶来打成了猪头。
“奴婢去求世子爷带奴婢出府抓药,世子爷便带了奴婢出去。路过天香楼门口,世子爷听见了那人的浑话,气得脸都黑了。”半夏小声跟秦嘉解释。
“咱们带着人刚回府,就接到宣王来了的消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姑娘都被打成这样了……”
半夏心疼得眼泪直掉。
秦嘉摸了摸发麻的半边脸,眸光渐沉,静静看着便宜大哥给自己主持公道。
“王爷可要叫来其他人证?那些出卖舍妹的下人,我已命人看押了起来。”秦琛面对着宣王,一双眼睛明明被遮住了,宣王还是觉得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无处遁形。
“不必。”宣王脸色难看,拂袖要走,却被秦琛叫住。
“宣王爷。舍妹是无辜的,打了无辜的人不道歉就走,便是皇家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宣王猛地转过身,瞪着秦琛不可置信。
“你让本王道歉?”
秦琛是个瞎子,自然看不到宣王此时的神情有多狰狞。
他云淡风轻却无比坚定地道:“请王爷向舍妹道歉。”
“秦琛,你好大的胆子!”宣王几步冲到秦琛身前,凶神恶煞。
秦嘉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傻逼王爷要是对大哥动手怎么办?
就听秦琛淡笑一声,四两拨千斤一般:“我辅国公府何时怕过什么人?”
此话一出,宣王顿时恨得牙痒痒。
辅国公府世代忠良,手握兵权,自然是谁都不怕!
“...今日之事,是本王误会。”宣王咬牙切齿,似乎对人低头是多么不可容忍的事情一般。“还请四姑娘见谅。”
说罢,他便甩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秦琛,你给本王等着瞧!”
“嘉嘉。”小厮扶着秦琛坐在秦嘉身旁,他摸索着握住秦嘉冰凉的手。“不怕,等父亲回来,就把这门亲事给你退了。宣王那种人,不嫁也罢。”
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在原来的记忆里,秦琛对秦嘉就很好。他每年都会特地到庄子上小住一段时间,给秦嘉带的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有。
他担心秦嘉在庄子上会疏于教养,便请了有名的先生单独教导她,还时不时地过来检查她的功课。
长兄如父,便是如此。
秦嘉扯起嘴角笑了笑,很想点头称是,但她浑身发冷,被打过的半边脸一阵一阵的痛,眼皮撑不住,意识渐渐往下落……
“嘉嘉?嘉嘉!”
耳边传来秦琛急切的呼喊声,秦嘉彻底陷入昏迷。
……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似乎有人给她灌了好几次很苦很苦的药。秦嘉才在一阵哭声中醒来。
似是悲痛到了极致,茯苓和半夏在秦嘉的床前嚎啕大哭。
秦嘉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发出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姑娘姑娘!”半夏哭得稀里哗啦的,瞧见秦嘉醒了就扑了过来:“世子爷不好了!老夫人罚世子爷去跪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晕了过去!大夫说世子爷寒气入体引发旧疾,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什么?!”
大哥明明好好的,哪里来的旧疾?!怎么可能突然就病危?!
寒气入体、撑不过今晚……
她突然记起了那碗让原来的秦嘉一命呜呼的药。
与此同时,宣王离开前那句恶狠狠的话也浮现在脑海里:“秦琛,你给本王等着瞧!”
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嘉没有时间细想,从床边高几上抓了一包银针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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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分
全靠我美貌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