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应用案例 |《中国工业经济》: 数字化转型、出口增长与低加成率陷阱
各位读者假期快乐！在国庆节期间，社科大数据将为大家分享3篇企研·社科大数据平台已上线数据库的应用案例，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南京审计大学经济学院戴翔教授和马皓巍2023年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上的文章《数字化转型、出口增长与低加成率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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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使用了5G产业企业数量和电子商务专利授权数（读者可在企研·社科大数据平台-前沿产业中下载该专题数据），分别作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二级指标，用以构建数字化转型指标体系。
📌特别提醒：企研数据已经发布更能揭示区域产业数字化与数字产业化水平的数据资源。在已经正式发布的2023版数字经济专题数据库中推出了根据国家标准构建的数字经济产业企业微观库，包含数字产业化领域的数字产品制造业、数字产品服务业、数字技术应用业和数字要素驱动业等四大产业，以及产业数字化的数字化效率提升业。此外，基于数字经济产业企业微观库而得到的相关统计数据已归入数字经济产业特色统计库（省市）、数字经济产业特色统计库（县域）两个子库中。
数据获取方式：① 数字经济产业企业微观库与数字经济产业特色统计库（县域）需在云桌面使用；② 数字经济产业特色统计库（省市）数据可直接在企研·社科大数据平台（https://r.qiyandata.com/）获取。
以下是文章的主要内容：
数字化转型、出口增长与低加成率陷阱
戴翔 马皓巍
南京审计大学经济学院
摘要：本文将数字化转型引入企业异质性贸易模型，基于一般均衡的理论推导表明，数字化转型对出口增长具有促进作用，但在具体实现机制上，会因数字化转型方向不同，致使价格和非价格竞争机制发挥作用的程度不同。本文进一步采用文本挖掘方法获取企业微观层面相关数据并结合宏观指标，在科学测度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基础上，利用中国海关数据库与中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库匹配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出口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并且这一结论在多种稳健性检验下依然成立。从整体层面看，数字化转型并没有推动企业出口动能从价格竞争成功转向非价格竞争，反而会导致出口企业进一步陷入“低加成率陷阱”，换言之，数字化转型推动的出口增长主要依托强化价格竞争机制得以实现。出口企业数字化转型侧重于跨境电商等互联网销售和消费层面，基于生产制造和生产性服务为主的数字化转型尚未占据主导地位。这种“结构性失衡”是导致出口企业进一步陷入“低加成率陷阱”的关键，因此，依托数字化转型促进出口高质量发展，不仅要注重跨境电商等互联网销售层面的数字化转型，而且需注重生产制造和生产性服务层面的数字化转型。本文不仅有助于客观认识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出口的实际影响，而且对于如何把握数字化转型的战略机遇，在推动出口增长的同时避免落入可能的“低加成率陷阱”，具有重要的政策启示。
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出口增长；低加成率陷阱；结构性失衡
研究背景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发展数字贸易，加快建设贸易强国。中国自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简称WTO）以来，出口贸易 实现了快速增长。“低端嵌入”全球价值链、以低价竞争的方式涌入国际市场，在特定的发展阶段具有选择的合理性和必然性，而且取得了包括“出口驱动经济增长”的巨大成就。然而，在国内国际环境发生深刻变化的背景下，中国出口贸易的传统发展模式难以为继。尤其是中国进入新时代后，要继续发挥出口贸易的开放引领作用，就必须转向高质量发展。
研究假说
通过构建代表性消费者服从的拟线性偏好函数和厂商的利润函数，本文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1：数字化转型有利于促进企业出口增长。
假说2：数字化转型主要通过加强行业竞争程度促进企业出口增长。
假说3：从整体层面看，数字化转型是否提升了企业出口价格加成率，结果往往具有不确定性， 具体取决于价格和非价格两种不同竞争机制可能产生的相反结果。
研究设计
核心解释变量：企业数字化转型。本文拟从宏观与微观两个方面入手构建综合指 标评价体系进行测度，以克服现有文献仅从单一方面衡量的不足。具体指标及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1 数字化转型各分项指标描述性统计
其他控制变量：一是宏观层面控制变量，本文选用各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各地区外商直接投资额、各地区经济开放度；二是微观层面的控制变量，主要包括资产周转率、净资产收益率、企业规模、企业年龄；此外，考虑到被解释变量即企业出 口贸易的性质，本文还控制了目的地特征变量，包括目的地国的人均GDP对数和出口目的地国的市场汇率。
数据来源：本文企业微观层面的数据来源于CSMAR上市公司数据库与中国海关数据库，宏观层面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以及“CSMAR数字经济专题数据库”“企研数据——数字经济产业专题数据库”等。数字普惠金融指数与区域创新创业指数分别来源于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与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目的地层面的数据来源于CEPII经济地理数据库与Penn World Table 10.1数据库。中国投入产出表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局。
基准结果
表2 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出口
表2报告了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出口两者间关系的基准估计结果。
首先，排除控制变量进行估计，第（1）列结果显示，核心解释变量即企业数字化转型指标的系数为正，且在1%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次，在原有基础上加入地区、城市与目的地层面的控制变量进行估计，结果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本文在前述指标体系中单独剥离出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将其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再次检验，检验结果见表2第（5）列，核心解释变量系数仍显著为正，并未发生实质性改变。
总之，基于表2的结果可见，数字化转型显著促进了企业出口，假说1得到初步验证。
机制分析
1. 竞争效应
表3 机制检验：竞争效应
表3第（1）列的估计结果显示，digital系数显著为负，说明数字化转型确实降低了企业的进退门槛。表3第（2）、（3）列报告的回归结果验证了理论预期，说明数字化转型与企业所面临行业竞争的正向关系，即数字化转型确实加剧了市场竞争。本文将数字化转型与企业产品价格（lnprice）进行回归，所得回归估计结果见表3第（4）列，从中可见，核心解释变量的系数估计值显著为负，说明从总体层面看，企业数字化转型并未推动竞争机制从价格转向非价格，相反，数字化转型强化了企业的价格竞争策略。
稳健起见，本文利用企业价格加成率与生产率的差值作为“企业价格”的代理变量进行分析，所得回归估计结果见表3第（5）列结果进一步印证了上述竞争效应的存在性，且数字化转型带来的竞争效应主要表现为价格竞争，而没有推动 企业转向非价格竞争。据此，前文的理论机制假说2和假说3均得到了初步验证。
2. 竞争机制的进一步分析
为了进一步区分不同企业在数字化转型下是否采取了不同的竞争策略，本文首先对企业竞争策略进行识别，然后在此基础上根据企业竞争策略识别结果，再进行分样本检验。因此本文构建如下模型对每一个出口企业单独进行一次回归，以识别每一个样本出口企业所采取的竞争策略：
通过竞争策略识别，机制检验的结果如表4所示。
边际成本是影响企业价格加成率的重要渠道，据此，本文在表4前四列选取显著识别样本进行检验。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通过降低了质量竞争企业的边际成本，进而提升了其企业价格加成率，而对价格竞争企业的作用力则相反。
进一步地，为了综合评价数字化转型对企业价格加 成率的影响，还需要整体考虑两部分样本的影响。综合来看，表4第（5）、（6）列结果表明，数字化转型对质量竞争的整体样本而言会促进企业价格加成率的提升，对倾向于采取价格竞争策略的企业而言，与之前相比结果仍没有发生太大改变。第（7）列对全部样本进行检验的结果显示，核心解释变量系数为负，说明在出口市场，虽然已有部分企业倾向采取质量竞争策略提升企业竞争力， 但整体而言，采取价格竞争的企业仍占据主导地位。
表4 机制检验：企业价格加成率与边际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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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库三：数字经济产业企业微观库及相关统计数据
数字经济产业企业微观库属于2023版数字经济产业专题库，包含数字产品制造业、数字产品服务业、数字技术应用业、数字要素驱动业以及数字化效率提升业五个模块。
基于数字经济产业企业微观库，企研团队对数字经济产业进行了分时间、分行业、分地区等多维统计，从而得到了数字经济产业-特色统计库（省市）和数字经济产业-特色统计库（县域）2个子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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