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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仙逝:先生,我酒量2两,陪您,舍命

彭彭 万相志 2019-05-30


“醒醉之间发癫发梦 假假真真 都不过一出戏”



我曾问过朋友,为什么现在的人都不喜欢黄霑,不喜欢徐克,反而被林夕夺了风头?


朋友答:“去江湖的路太远,半道被情爱截了胡。从此不再想着入江湖,留在温柔乡做痴男怨女,想来也是不错的。 ”



他素来喜爱香港四大才子,爱金庸先生最甚。


他最向往的,便是在那江湖中随处可寻的茶楼酒肆里,做一名说书人,煮酒摇扇,说倚天说笑傲说天龙,最是风流不过。


在得知金庸老先生仙逝的消息之后,他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失去了些什么,却又说不真切。


朋友发来两句话,第一句是:


“侠之大者,去了,一叹!”


第二句是:


“我的江湖梦没了归宿,只身漂泊烟波里,再叹!”



我不由得想起那个冬天,许幻园站在门外喊李叔同和叶子小姐,朗声说道:“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顶着漫天风雪,挥泪而别。


想必金庸老先生亦是如此,右手抚折扇,左手提烈酒,站在不远处朗声一笑道:“走了!”


身后是那个偌大江湖,那些用笔杆创造的人物一一在列,朝着老爷子齐身一拜,不闻只言片语,唯有风声呜咽送先生。


从此这座“天下风云出我辈”的江湖,没了根,断了魂。


故人犹在,可还见得着新秀吗?


从金庸笔下,很难再找到第二个郭襄。


算上《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两部作品,郭襄出场仅十回,即便如此,她的光彩依然盖过千百人。


父亲郭靖是名动天下的一代豪侠,母亲黄蓉是智计无双的侠女,很难想象,郭襄这样的小公主,如何去经历人世间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若不是姐姐郭芙劈出的那一剑,杨过兴许还会继续留在郭家,当她的大哥哥吧。


郭襄将金针塞在他手里,说道:“我这第二个心愿是,今年十月廿四我生日那天,你到襄阳来见一见我,跟我说一会子话。”


十六岁时的郭襄,该是何等风采动人,机灵古怪。


可自华山绝顶一别,明月在天,清风吹叶,那神雕白衣,竟值得她用一辈子去追寻。



最后找得累了,她带着倚天剑创下“峨眉”一派。


回想起十六岁时,杨过送她的那场烟花,原来杨过早就同她道了别,那烟花,是喜,亦是悲。


天下多少英雄豪杰,又有几人,能逃得过一个“情”字?或许,杨过也曾对郭襄动过心呢?


所有痕迹都随着那场烟花散去,难觅踪迹。



郭襄的第三个愿望一时却不说出,隔了片刻,才道:“我第三个心愿,盼望神雕大侠杨过……”


黄蓉虽早料到女儿第三个心愿定与杨过有关,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杨过”两字,心头终于还是一震。


听得她续道:“……和他夫人小龙女早日团聚,平安喜乐。”


我坐着的毛驴一步一步滴滴答答,我带着的倚天喑哑,大家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找不到所以在峨嵋安家。


其实我只是喜欢峨嵋的雾,像十六岁那年绽放的烟花。


年少时看《天龙八部》,只觉得豪气干云,众人斗他个头破血流,过瘾得很!


待到年纪稍长,再看《天龙八部》,忽又觉得,这群人哪儿是什么大侠,分明是一群求而不得的失意之人。



萧峰是武林巨擘,当过丐帮帮主,也做过辽国的南院大王,江湖中人都惧他的“降龙十八掌”。


可谁又想到,那个和他一起在塞外牧马放羊,缠着他讲故事,在山石旁苦等他五天五夜的阿朱,最后也死在这一掌之下。


人生之无常,不外如是。



阿朱曾道:“便跟着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永不后悔,跟着你吃尽千般苦楚,万种熬煎,也是欢欢喜喜。”


萧峰说道:“阿朱就是阿朱,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一个阿朱。”


本以为萧峰能与阿朱厮守终生,可谁知造化弄人。


小镜湖青石桥上,阿朱怕为父报仇的萧峰敌不过六脉神剑,便易容代父赴约。


阿朱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有百种千种阻止萧峰的方法,可她却选了最坏的一种。



“雷助掌势,萧峰这一掌击出,真具天地风雷之威。”只是这一掌又加了百倍的力道打在自己的心上。


那时便觉得金老也是个狠心之人,为了成全萧峰的大义,要他看着心爱的人死在怀中。


偏偏还是心甘情愿地死在自己掌下,叫人如何不心碎?


青石桥上,一掌断香魂,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只得化作清风明月,千回百转,萦绕在心头。


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何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纵然天下无敌又如何,功名利禄,红颜枯骨,转瞬成空。


金老爷子在《书剑恩仇录》中有四个字,我极为喜欢,即“情深不寿”,用在殷素素身上也倒贴切。


金老在《倚天屠龙记》中,花去了近四分之一的笔墨,来写张翠山和殷素素。



看完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张无忌总是惦记着赵敏,这位泼辣蛮横的郡主简直就是殷素素的翻版。


赵敏嫣然一笑,说道:“我的眉毛太淡,你给我画一画。这可不违反武林侠义之道罢?”张无忌提起笔来,笑道:“从今而后,我天天给你画眉。”


张三丰百年寿诞,五大门派围攻武当山,誓要逼问出金毛狮王及屠龙刀的下落,自诩名门正派,熙熙攘攘也难逃一个“利”字。



再加上殷素素出手重伤俞岱岩,致使其终身残废的旧事被揭露,种种因果,夫妻二人避无可避。


偏偏张翠山又过于刚直,他的“正义”容不得半点瑕疵,在他心里,殷素素即便是成了他的妻子,也依旧是个“妖女”。


谢逊叮嘱张翠山:你心地仁厚,原该福泽无尽,但于是非善恶之际太过执着,难免厄难重重,望一切小心。



一边是门派道义,一边是金兰之情,换做旁人早就有了决断。


可惜他是张翠山,是最有望继承张三丰衣钵的弟子。


妻子殷素素不容于武林,做丈夫的便把责任揽过来,自刎以谢天下,借此保全无忌母子二人。



殷素素为张翠山放弃了过去,张翠山却不能为殷素素放下曾经。


她抱着无忌,低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

说着凄然一笑,突然间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她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单从这一点,我觉得张翠山配不上敢爱敢恨的殷素素。


张翠山一心求死,怕也是因为问心有愧吧,情爱道义,他不知该如何取舍。


可江湖终究是江湖,凡事都要求个是非对错,又有什么意义?


你我都是天地过客罢了。


不可否认,无论在原著里还是在影视作品里,任盈盈都是个顶好的女人,


可惜末了,那个生性放荡不羁的令狐冲,心中挂念的依旧是小师妹。



正如《白马啸西风》里写道:“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又深深爱上了别人,能有什么法子?”


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千古无解的方程。


岳灵珊缓缓的道:“大师哥,平弟……平弟他不是真的要杀我……他怕我爹爹……他要投靠左冷禅,只好……只好刺我一剑……” 


岳灵珊死了,死在心爱之人林平之手里,临终她也没能悔悟。


不过想来也对,倘若岳灵珊死前有一丝一毫愧意,照着令狐冲的性子,后半辈子怕也是不得清静。




当日令狐冲在思过崖,听到岳灵珊唱这“姊妹,上山采茶去”的曲调,便心如刀绞。此情此景,该是伤他更甚吧。


令狐冲见到她这等神情,心想:“能见到她这般开心,不论多大的艰难困苦,也值得为她抵受。”忽然之间,岳灵珊轻轻唱起歌来。


令狐冲胸口如受重击,听她唱的正是福建山歌,听到她口中吐出了“姊妹,上山采茶去”的曲调,那是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



其实这也怪不得令狐冲,在金老爷子笔下的这片江湖里,唯有“情”字最伤人,不然怎教人生死相许?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你我也如令狐冲这般,一生会爱上多少个“无缘之人”?


杨过终是不辞而别,陆无双大恸,程英答:


“三妹,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


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如若有来生,还愿入先生的这片江湖。


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


先生,咱们就此别过。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彭彭,万相志专栏作者,话很少,但很酷,风流潇洒浪荡不羁射手男,别问初恋,浪子是没初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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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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