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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人物周刊韩茹雪:穿出属于你的项链 | 媒笔记

深度营 深度训练营 2023-02-13

/ 媒笔记 /

🕐 2023年1月13日
📚 韩茹雪:穿出属于你的项链
✍🏻陈宇龙

韩茹雪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2016年毕业后进入新闻业。此前所学专业属于社会学范畴,主要写法治领域报道。

代表作品:

[1]冷血凶手曾春亮
[2]大理灭门谜案中喊冤的“凶手”

[3]人停鹤岗

我在本科时做过一些新闻行业实习,2016年毕业后曾在《中国新闻周刊》、《博客天下》杂志、《新京报》工作,现在在《南方人物周刊》。

记者做了六年,不长不短。不长是因为有很多老师做的时间更久,而且一个行业如果要做得非常专业,它会是一场持久的马拉松,几年的时间实在算不上长;不短是因为我见过了自己身边一些多比我工作时间还要短的人离开了这个行业,在不停寻找自己方向的过程里。

我主要关注的领域是法治方向,很多时候是通过每一个报道的个案故事去呈现的。法治报道带有一种天然的波澜起伏的张力。法律是社会的底线,一旦触及到的时候,一定会有非常激烈的冲突。法治报道正是“矛盾的浓缩”,记者会产生做其他报道不同的体验,甚至有时做这类报道多了,再回归到相对静态柔和的题还会适应不来。

分享一些法治报道的案例。

涉及公民的正当防卫权,原先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打这类官司并不容易,它也被一些人戏称是一种写在纸上的权利,而不是可以握在手里的权利。早年间出现了不少个案,我去写了一个发生在河北涞源的反杀案:一个女孩在城市兼职打工,被一个男孩追求,男孩几次追到了女孩的老家,给她发了一些威胁短信,并且做出了激烈的事情伤害女孩的家人。多次骚扰之后,男孩在一个雨夜翻院墙进入女孩家,在和女孩父母发生争斗的过程中被反杀,后女孩父母被当地相关部门羁押。

当时这个事情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闯入别人家里被杀,这个事情应该怎么看?其实说到底,还是要有更多的细节,有更多的事实。法官判案依据的是法律的事实,记者也要依据自己尽可能多采访而获得的细节来报道新闻事实,我们希望这两种真实能够尽可能抵达客观真实。

事件的核心在于:第一,男孩有没有对女孩做出多次骚扰;第二,男孩翻墙到女孩家里有没有造成事实上的紧迫性,会不会对对方造成伤害?还需要结合相关法条来判断:什么样的情况下算正当防卫?什么样不算?那我们就要去找信息,了解男孩当晚去女孩家里是去做什么。为此,很多记者前往当地,各自寻找采访对象了解情况。

案发地位于河北保定的一个县里,我从北京过去,在和男孩女孩同样的地点下车到达县城,车站旁边停了很多出租车,我就去找看起来比较想与人交流的出租车师傅,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男孩)?那天晚上是谁载他到女孩家的?后面就找到了案发当晚载着男孩去女孩家的那个出租车司机,他很明确地告知:男孩上车的时候戴的是一种“霹雳手套”,一看就是用来打斗用的。男孩是住在县城,大概是夜里11点钟左右到了女孩所在的村子,送到以后出租车师傅问男孩还要不要回来,然后男孩回复说:“不回了,不用等。”这样的细节就能说明男孩准备了用于搏斗的手套,而且不准备回去,当天就不是打算来看看就走。

后来我们还了解到男孩在县城住的宾馆,和老板娘聊男孩当时的状态和言语,在得到了多方信源给出的细节之后,我们可以去呈现这个案件的基本事实。

河北涞源的反杀案之外,当时还有昆山龙哥案等一些正当防卫方面的案件,系列案件后,正当防卫这个本就存在的权利能够被更好地用到现实生活。

除了这种靠个案报道去推动制度或法条完善。有些报道会涉及陈年冤案。

再来说劳荣枝案,2019年劳荣枝在厦门落网,当时想做的是去还原她在流亡岁月里的状态,去她打工的酒吧找她的同事,以及去找她在当地的朋友,租住的房屋,锁定她日常的活动区域。后面就是挨家挨户、去每一个店问。

还有曾春亮案,我们关注他的逃亡过程也是采取挨个人问的方法,包括他在逃亡的的时间里吃什么东西,他的交通工具是怎么来的,这些细节都关涉到他内心的变化。

点击图片阅读《冷血凶手曾春亮》 图源:央视新闻

法治报道和其他的调查报道不太一样,不像一般的调查报道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它的对象是公检法,每一个法条的修改,每一次法律的前进,都是一个又一个的个案去推动的。一般的调查报道,监督对象可能是餐厅,它使用的餐具不卫生;可能是黑煤矿,它安全保障做得不够规范,这些往往一见报之后很快就能够得到整改。但是法律的特殊性在于,事情取得了证据之后,还是要有程序正义,要去走审判流程,从开始到终审判决,花几年时间是很正常的。

很多年前,《南方都市报》报道了孙志刚案,后面就推动了一个收容制度的改革。也会有做新闻的人怀着这样的目标进入行业,停留或长或短的时间。我们也不用太去看稿件最终能取得多大的效果,如果这个事是要做的,那就一步一步地具体把它做下去就好了。

写报道就好像是我们在编织一条项链,可能要经过三个过程:

第一是案头方面,我们要去搜集信息,什么样的选题是要做的,要去重点关注的;

第二是寻找采访对象和寻找细节的过程;

第三是写作,有了这素材,怎么让它们表达出主题,形成完整的文章结构。

找选题搜集信息时,什么样的选题是我们要重点关注的?这可能和每个人的兴趣有关,和我们在不同的阶段能掌控的技术也是有关系的。有一些选题虽然有意思,但自己在不成熟的状态下是没有办法很好地用技法捕捉到这个选题,写得够深度的,可能会陷入越是努力想做好反而越焦虑的困境。所以搜集选题的时候要结合自己的兴趣和自己对选题判断和掌控的能力。如果某个选题一开始感觉是比较朦胧的,但是对它很有兴趣,就可以找相关的资料多看一些,其实费不了太多时间。

看完之后,就要设想一个问题:要去找哪些采访对象?假设完成目标需要20个采访对象,但如果只能找到1个甚至1个都找不到,那这个选题可能暂时不太容易做出来。同时需要考虑选题的社会公共价值。如果是做长报道,是全面考虑它的公共价值,能不能引起共鸣、有无时代回音?如果答案是有,那它可能是一个不错的选题。

年初我们都要写一些自己关注的长线选题,我的三个人物选题都关乎着女性处境。但在最初找题的时候,我是没有进行框定的,等到所有的资料都搭建完,共性显露。很多时候做着具体的事情,答案就会出来,不用陷入自我焦虑。

寻找采访对象没有捷径,想要依赖侥幸的概率不如踏踏实实地寻找。原则就只有一个:穷尽。我们所能尽力抵达的新闻事实,也只是客观事实的冰山一角。

我写过一个“陕西版孙小果”案,那个案子的主角在当地比较有背景,很多年前和他的马仔在街上闹事,带头杀人,但动用关系被认定为是从犯,后面身份漂白又在当地开赌场,用“老虎机”里的机关牟利,还对当地的招投标工程有干涉。

去做这个题的时候,怎样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就是要去找尽可能多的人。法治类报道一定有一个线头,原告方或被告方觉得不公平,寻求媒体的帮助来曝光,或是律师会向记者提供线索。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告他(陕西版孙小果),这个群体觉得自己是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一方,有很强的倾诉欲。这个时候我们同时要多留心,不要被个人情绪带偏。一方面他可能存在恶意引导的可能,另一方面这个群体是不专业的,所传递的可能只有情绪而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们做新闻需要的恰恰是后者。

但这是一个线头,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人提供的联系方式去寻找更多细节,这些人在当地比我们更熟悉。其中一个采访对象就是这样介绍辗转联系上的,当时我们在一个非常小的宾馆约见,聊了赌场的细节,他是亲身参与赌场合作的,可以作为人证去讲述,这也是他警惕的原因。在当时的采访里,有了这个补充就变得比较完整了。

还有张满案的平反,张满说自己年纪大也患病了,活着就是在等一个清白。老伴腿脚不太好,这些年还一直在为张满申冤。我们需要去找几十年前案发时在场的目击证人,怎么去找?肯定是要依赖张满夫妇在当地的熟悉度,我们跟着穿过田间地头去大理古城,再去乡下,得到一些线索比如张满老伴的娘家亲戚听说的目击人地址,纸上手写的电话号码。这个报道做了很久,但是庆幸找到了材料列出的几乎所有能够完成报道框架的人,最后才能写出来。


点击图片阅读《大理灭门案再审宣判张满无罪》

这样的报道做起来一定要慎之又慎,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没有足够的细节是不能够轻易落笔的。这些就如同“珠子”,如果它不足以成为一个“项链”的话,那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要警惕稿子不够完整就盲目地把发掉这种不负责任的心态。

以上提到的案件,记者头脑里应有一个框架,主题是什么?需要什么样的采访对象?可能需要原告、被告、目击证人、当地的村委会工作人员、律师、检察院法院的人……要去找到充分多的采访对象。在有限的时间里能找到三个,那就不要只找两个,即使可能不会把一些人呈现在报道里面,但是越多人、越多信息作为背景,是能够去佐证我们信息的正确和严谨的,10个人的说法和100个人的说法背后所蕴含的对客观事实的抵达,是不同的成色。

细节方面,我不太喜欢去炫技,对一个边边角角做过度的文学性表达。细节是否把控和呈现在于它是否和主题相关,比如一堵墙,墙上有血迹,它是发生在打斗过程中的,喷洒的形状可能就和打斗双方的力量对比是相关的,那就可以去写;如果墙只是主人公匆匆经过的,就没有必要对它做文学化呈现了。
写作过程中,我们要考虑的是:
第一,文章的结构,也就是怎么去穿这根“线”;
第二,选材取舍,就是我们选用什么珠子,删减某些细节;
第三,信息的复杂性有多强,每一个信息在传输过程中一定都是有成分缺失的,写文章时如果不考虑信息能不能抵达读者就放上去,本质是很自大的心态。
我们写文章的时候,要记得:读者是谁?情景在哪里?假设我们去采访爱因斯坦,是不能够用爱因斯坦研究相对论的难度来和读者讲解的。写新闻报道某种程度上有点翻译的特点,要呈现一些很晦涩的事物,呈现过程中可能还会有一些观点碰撞、延伸拓展,这些也要去表达。

做一些学者型报道的时候,对方在领域或行业里研究了很久,会有自己的叙事风格,他越专业,叙事风格可能就越强烈,记者就很容易被带入。比如采访一个餐饮界的人士,他会讲上三天三夜一道菜是怎么制成的,但我们想知道的可能仅仅是他对一个菜品的原料是怎么看的。我们要警惕被带入受访对象自己的叙事风格。在描述事情时肯定是要有质疑要有碰撞的,而不是原原本本地呈现,否则传递出的信息是不容易抵达读者的。

Q:采访及案头过程中有太多的线索,如何找到有价值的主干把有用的信息穿起来?

A:做题之前有大量案头准备以后,可以有个简短的,对于这个事情的一个“标题”,在采访过程中发现和预想不一样的地方,也会调整。但如果一开始没有标题的概念,就说明对主题的把握不具体准确。

去年在黑龙江省鹤岗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去写这个城市。其实在报题的过程中,跟编辑沟通也有疑惑:这样的报道太多了,我们的点在什么地方?

我当时看各种各样关于鹤岗的报道,关于边境小城、资源枯竭型城市转型、因为房价便宜上热搜。这些很容易在社交平台上引起广泛讨论,但并不能支撑我们去做一个长报道。它是一个线头,我们还是要去找项链的。后面看很多资料之后就被一个点击中,是一个“停”字,最后那个稿子的标题叫《人停鹤岗》——人是我们要关注的主体,“停”可能是一个状态,当这个标题在脑海中出现的时候,我觉得抓住了最中心的那个点。

点击图片阅读《人停鹤岗》

我的主题在于通过一个又一个普通人去看这个城市的,找了特别多人来采访,为了穿成大项链去找一颗颗小珠子。首先是房价,我们去找了房产中介,了解比如有多少房子是烂尾的?有多少是棚改区?在这样的信息后面,通过越深入的观察,也许能看到背后的关联就会越密切,房价背后可能还有婚恋的问题。最后成稿第一部分写了一个婚介所的老板,后面才去写了房产中介的情况。

“人停鹤岗”要有和鹤岗氛围相投的人,他们停泊在了这个地方。人的状态是一种停滞,但这不是消极的、纯贬义的。这么多人的在这里活着,他们有啤酒、小串儿的日常,但不能仅仅把握这些日常,要看到更深层的东西。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文方面,鹤岗它可能不在社会整体列车行进的方向上,但是它在这个轨道上,就停在那里,有着它自己的魅力,这种复杂性的呈现,才是它迷人的原因。

Q:您的文章中都采访到了很多人,在邀约采访过程中有什么技巧吗?

A:随着在行业里工作的时间变长,感觉是不一样的。我现阶段可以分享的技巧是真诚。有的是一定要“翻过墙”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这当然是我们迷恋的细节,但其实也有一些事情,是旁边就有一个门,我们可以走进去。有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可以勤勤恳恳地去做的。

很早之前我写过一个贵州瓮安少年霸凌的法治报道,被霸凌的未成年人失手杀死了霸凌者。但当地曾发生过群体性事件,很怕霸凌者的父母再闹事,所以就把被霸凌的小孩判得挺重的。这样的判决都会有一个自由裁量权,有一个空间,这是复杂性的呈现。

刚刚提到的群体性事件是一个背景,但如果没有相关人士的说法,那也只能是作者的一种臆想。因为法治报道就是一定要严丝合缝,证据充分,需要业内人士的说法。当时我就去了当地的法院,登记完之后可以进去,但如果直接问这个案子,人家肯定不回答,我可以写“截止发稿未回复”放在那里,但它的实际意义仅仅是为了证明每个环节严丝合缝,而没有更具体的意义。

所以当时的确是使用了一些技巧,跟法院工作人员交流的时候没有直接提这个案子,借用调查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由头来交流,铺垫很久以后提到了群体性事件,是在同一个主题方面的,对方就说当时判决有这方面的考量,这样保证我们采到了人,又有了实际的价值,对于报道本身来讲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状态了。

后面过了很多年,我再去回想这件事,虽然隐去了采访对象的姓名,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只是在传递一个真实的信息。但这件事会不会对他的工作造成影响?会不会伤害到这个具体的人?这样的问题是在起初不会考虑太多的,但工作的时间越久,会对这份职业带来的可能的影响考虑得更多,会更慎重,更懂得敬畏。

Q:在法治报道中,文章配图有什么要求吗?以《冷血凶手曾春亮》一文为例,如何在有价值的图片呈现中保护受害者与受访者?

A:我们用到的图片是央视和新华社拍的,当时注明了图源。记者自己拍了遇害者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受害者遗像,是征求了家属的同意之后拍的,在发布之前还问了他们要不要打码。灾难性的新闻里,我个人的习惯就是会最大限度地尊重当事人的意思,要去了解到对方的心情,我们面对着他们,是一个人面对着另外一个人,一个面临无常降临的家庭,而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Q《冷血凶手曾春亮》中有这样一个情节:老板娘拿出手机,指着一个报道抱怨媒体乱写,说曾春亮天天来吃饭、基本吃苦瓜,“天天来吃苦瓜,这可信吗?他就是普普通通的,平时跟我们没什么两样。”为什么要有这句话?

A:报道这样的案子,我们要去寻找的是什么?是罪犯身上有多少非人的特点?他与我们这个社会的割裂造成了他报复社会的情绪?其实不是。是人会犯错、是人会犯罪,是我们这个大的整体中会有这样的存在,而不是通过“非人”的细节去营造对立,去漠视这样的“边缘”。

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是一个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做出了这样的行为,这并不是去为杀人者辩护,而是要去理解真实是什么样子,去理解人。希望在下一个犯罪事实发生之前,让下一个可能会成为罪犯的人,在有更多的理解中不去犯那罪,概率很低,但是一种希望。这是当时为什么去写这句话的原因。

我还写过一篇报道《当几十个白血病患儿家庭开始一起做饭》,开头的场景是这样的:

“炒几个菜啊?”坐在旁边的男人一边问,一边剥蒜。

“买几个菜炒几个菜。”应答的人乐呵呵的,他手上端着一大盘热腾腾的菜,身上的黑色T恤衫浸透了汗。

它不是一个无价值的信息,当时要传达的是白血病患儿家庭互助小厨房的氛围,读者可以代入到自己的身上,在家庭对话中出现类似的场景。

这样的回答会有很多不同设想,比如答“西红柿炒鸡蛋、清炖排骨”,那我们可以知道这里的物质条件;回答“你又不管做,瞎打听什么”,可能有点不耐烦,也会有点过于熟悉的亲密……而现在这个回答,就和当时小厨房乐观、耐心的氛围是相合的,是一种和主题相关的具体表现。

Q:在《逃不开的预制菜:餐饮变革与人间烟火的复杂性》文章里提到的人物都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行业和职位,你是怎么想到要采访这些人的?每一个这类具体选题乃至这份职业的历程是怎样的?

A:在看完一篇报道之后,可以做一个这样的训练:如果我是这个稿子的作者,我是怎么把它产出的?把提到的所有的采访对象列出来,再看一下我们从这个采访对象身上得到的信息是什么?这样的信息是怎么得到的?提了什么问题能够得到这样的答案?这样的训练做多了之后,自己上手就会比较快了。


点击图片阅读《逃不开的预制菜:餐饮变革与人间烟火的复杂性》图源:新华社

文章的采访对象之一付安永是我合作的同事刘璐明此前的工作过程中认识到的,我们把这个采访资源用在了这篇稿子里,这样听起来是很巧合的事情,但是做一个事情的时间足够长,宽度足够的时候,这样的巧合就是一种必然。

关于预制菜这篇报道,我写了一篇名为《每当浪潮来临的时候》的手记,提到了对于话题的更多思考。

谈到做具体选题的过程,或者是做这份职业的历程,每一个人也许拥有不同的开端。前者可能是为不公申诉、被故事吸引、被人物打动等等,后者可能有很多可能性与个体差异,怎么看去路我并没有答案,但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从前的一个采访,那是对足球运动员王霜的访谈。

“故事的开头可能是天才运动员横空出世,但此后经历了留洋惊艳国际足坛的高光与世界杯失败的低谷,这不再是个体或坚韧或抗争的叙事,而是从天才传说走向职业日常,运动员王霜以专业、真实的模样走向球场……”(韩茹雪《王霜:更轻盈,更热爱 | 2022青年力量》

做新闻报道也是这样,没有那么多巧合,最后都是专业和职业。

*文中图片来源于韩茹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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