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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排片不到1%,却看到我泪流满面

2016-12-17 安东 玩儿电影

相信很多朋友最近都被《长城》和《罗曼蒂克消亡史》刷屏了,好的说好,不好的说不好,不管怎么说,都是风口浪尖的争议之作。唾沫星子喷多了也无益,今天小玩想要分享一部同日上映的纪录片——


《生门》



 

I know. 纪录片!


你可能听到这个词就自动脑补了百八十部某某大战,或者某某朝代之类“字典式”纪录片。


其实,还有一种纪录片围绕着人,比任何剧情片都要抓人,能真正把“艺术源于生活”按到地上,摁在泥里,让你目睹真实,末了还要慨叹,这就是生活啊!

 

《生门》就是这样一部纪录片。

 


小玩去看之前只知道这是一部聚焦生孩子的故事,说实话没有多少兴趣,心想着不用你来教我母爱伟大,甚至脑补了一下,这种纪录片是不是又是聚焦医患关系的话题之作,以纪录片作为公知的喉舌和武器。


但看完之后小玩非常惭愧,《生门》有这两点功效,但这却并不是它的初衷。

 

导演陈为军曾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讲的是河南感染艾滋病的一家人,还拍过《请为我投票》,讲小学生选班长的故事,这两部都在国际上拿了不少奖,特别是后者,还入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长名单。



△《好死不如赖活着》与《请为我投票》


 《生门》原名是《人民医院妇产科》,设定在武汉某医院妇产科,导演和团队四人花了三年时间,拍了很多人,最后选择围绕四个早产儿母亲艰难的生娃之路,组织成了这部纪录片。


四条线索非常自然地串联在了一起,除了妇产科主任医师之外,它们最大的共通点是,在每个故事的中心,都据守一位伟大的母亲。


夏锦菊是个爱笑的妈妈,她躺在床上,主任医师带着镜头来到了她的病床前:你不是有很多故事要说吗?起初她还很害羞,慢慢地夏锦菊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这是她第二个小孩,不幸的是,胚胎长在上次剖腹产留下的刀口上,怀孕之初医生就建议她打掉孩子,可她坚持了下来,从广州转到武汉。听她这么说,看她不住地笑,作为观众,我也误以为没什么大不了。




结果,手术期间,伤口大出血,夏锦菊挣扎在死亡线上,镜头就那么安静地立在一边,最后关头,当心率变成一条直线的时候,那种命悬一线的紧张感是任何影视剧里无法临摹的,于是医生和护士开始了各种急救措施。




看到这一幕,小玩突然想到今年上半年大热的Netflix纪录片《制造杀人犯》,看片中真正的律师在法庭就着某个细节你来我往的时候,那种如同战场一般的刺激感,比任何一部律政电影或电视剧都要震撼。

 

虽然这些医生不比影视剧里有型,白大褂也没有穿出某某名牌春夏高定的感觉,更没有琳琅满目、如同处女座整理过的各式手术工具,甚至于手术室看起来都有些简陋,以至于这些真实的医生和护士在真实的镜头下反而看起来有点业余——




但是,当一切那么真实地发生在你的眼前,你不敢眨眼,情绪不敢松弛,只能安静地等着,一直等到结尾,满心希望当事人能够好起来。

 

因为换血太多,血液中的凝血因子太少,最后医生只能用纱布暂时堵住夏锦菊的伤口,缝合伤口后她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随后进行手术。


在重症监护室里,夏锦菊因为疼痛不住地呻吟,像个受伤的小动物,手指因为疼痛扭曲,父亲因为女儿病危来到了医院。



 

病床上的夏锦菊意识不清,父亲就这样俯在床头,把女儿的手一遍一遍地捋直,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一遍一遍地说:“有爸爸在!有爸爸在!”

 

中国人在感情表达方面都要沉默一些。


特别像夏锦菊那一代人,到了一定年纪,女儿和父亲之间很少会有身体接触,更别说西方常见的拥抱和亲吻了。


手术期间,夏锦菊的父亲出现时也是中国父亲的典型形象,在女儿病危需要签下责任书时,他眉头紧锁,虽然执意要去手术室看女儿一眼,但进去之后也是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一眼,导演甚至都没有安排两个人的独处画面。




正因为此,那一刻父亲贴着女儿额头的画面,更加地让人不能自已。


影片结尾时,夏锦菊从鬼门关走了回来,不用任何特效和化妆,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个人经历了什么。


最后一刻,她对着镜头说,我不敢去看你们当时拍的录像,我不敢想如果当时我死了,留下来的人要怎么办?说着,她哭了。


一个母亲为了腹中的孩子铤而走险,但在鬼门关踯躅时,这个母亲的父亲正在另外一边焦急地等待。


如同影片的英文片名,This is life。




这就是生活啊。一代一代,这是东方人的情感。


如同小津安二郎的电影,《生门》一样真实,但更加恣意,如同小津一样,陈为军尽可能地规避煽情,但因为主题和我们离得太近,很多时候,作为观众,你唯一的解释是,不能自已,真的是不能自已。

 

夏锦菊只是其中一则故事,《生门》中还有另外三个母亲的故事有机地凝结在了一起,每一则故事都是同样一段不能自已的安利。



陈小凤、李双双、曾宪春,看完后仔细想一想,这三个故事非常巧妙地指向了生育议题的不同侧面,但这里小玩不想再继续剧透下去。

 

记得放映结束后,导演陈为军上台感谢观众,其中有几位学者、专家起身分享了各自对于这部影片的理解,涉及哲学、人伦的高度。


陈为军听完很尴尬地说:几位老师分析得特别好,但我拍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些。

 

这简单一句话就是《生门》,像导演说得那样,它所展示的只是真实生活的一个切面,它没有花哨的镜头语言,没有深刻冗长的说教,它就静静地呆在一边,用一颗恩慈的心看着这一切。

 

生活啊生活。


你如果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的话,看一场《生门》,只是这眼泪不是痛苦,是感恩,是希冀热爱


小玩不想继续矫情下去,但“涤荡灵魂”这四个字真的是目前小玩能想到的最恰如其分的评价!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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