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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才是检验人品的基本标准

2017-06-03 恋爱不正经




解剖室

我是元宵节出生,家里就给我取名王元宵。男朋友知道后,约定了会在今年我过20岁生日那天取走我的第一次。

“家里要我过完正月十五再回学校,约定要延期了。”男朋友发来抱歉的短信。

“没事。”我忐忑的回复,脸红一片。

男朋友不知道我用手机定位了他的坐标,知道此刻他正坐在从老家驶向学校的大巴上。

想到这,我心跳的更加急促。他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当夜,我捧着自己的生日蛋糕去男朋友宿舍履行约定,却发现他正和我们班的校花非常激烈的滚着床单。

“狗男女!”我毫不留情的把燃着蜡烛的生日蛋糕拍在校花花容失色的脸孔上。

虽然这已经是一月前的事情了,但由此带来的滚滚天雷依旧如影随形的折磨着我。

校花名叫李珂,是我在读医校校长的独生女,典型的白富美。我得罪了她就等于为自己的前途提前宣判了死刑。

果不其然,在分配医院去实习的时候,校长毫不留情的把我分配到了一个各方面都不招人待见的地方——西山医院。

西山医院紧邻西山殡仪馆,第一天去那里报道的时候就听老护士叮嘱,千万不要睡在寝室左侧的床位。

仅仅一墙之隔,墙壁那边却是殡仪馆的停尸间。

也因西山医院地处不祥,来看病的人寥寥无几,我实习期的多数时间都只要坐在预检前台装装门面就行,到了晚上更是黑灯瞎火,只有一个人值班。

直到有一天夜里,我趴在前台打瞌睡,睡梦中我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掌慢慢探入我的领口,霸道的探索着我那两座未经开辟的小土丘。

随后我浑身都紧绷了,像是被冻僵一般,有点麻痒也有点异样。

一双冰冷的唇准确的控制住我的唇,摄取着我的羞怒和颤栗,留下满口不说出的异香。

令我感到恐惧的是,我竟一丁点都无法反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朦胧中我看见压在我身上的好像是一具半透明的轮廓,脸上没有五官。

我开始意识到,这或许不是梦,我很有可能被某个脏东西占了便宜!

感觉到我有些发抖,上方的男子放开我红肿的唇,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性感在我耳边低语。

“不想死,就自己动!”

这句话说足以让我羞怒致死,而事实却不是我想的那样。

控制我身体的力量极速退去,我豁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找不到方才那个窃玉偷香的男子,我并没有坐在前台,而是被泡在一缸子液体中。

我一下惊悚了,涌入鼻腔的刺鼻味道应该是一种专门制作尸体标本的药剂——福尔马林。

“救命!”我破喉咙的大喊。

外面像是一个开豁的房间,能清楚听见我那声“救命”像水纹的涟漪般回荡在密封的空间里。

然而,没人回应我,甚至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一个极为不祥的念头出现在脑海,我好像被人被关进储存尸体用的解剖台里了。

我努力说服自己,身为一个实习医护人员,遇到危险应该淡定,要想办法自救。

我试着到处推敲,发现正上方的铁板没有卡死,用力就能推开。

惊慌失措的爬出来,我一头撞在另一块铁板上,昏暗的光线中,一只散发着腐臭的手悬在我眼前。

这是一具躺在解剖台上的年轻男尸,已经腐烂的的手腕上还绑着标签:殷汝康。

我大叫着向一旁退去,又撞到了一具尸体,同样是男尸,也同样姓殷。

空气里弥漫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根本掩饰不住满屋的死气,我做了无数次深呼吸,慢慢站起来。

视野所见,整个房间都躺满了正面朝天,浑身裸露的男尸。

我身处在尸堆中央,刚才爬出来的解剖台旁还放着另一个关合的解剖台。

此时,寂静的空间里传来了几下滴水的声音。

另一个解剖台上的铁盖被缓缓推开了。

一双被泡的发胀的眼睛从解剖台铁板下反射出吓人的反光,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

这只手的主人明显已经死去多日,浮肿的手背上看不见任何血管,手腕上挂着一枚与其他尸体不同的暗红色标签,写着:新郎,秦玉郎

我保持着随时准备逃跑的动作,却在无意中看见自己手腕上那枚红色标签后如遭雷击。

标签上赫然写着:新娘,王元宵!

新娘怎么会是我?!

先不说眼前令人咋舌的诈尸现象,单从我和尸体手上成对的标签就能猜出,一定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卖了冥婚了……

眨眼间,男尸已经完全从解剖台里坐起身来,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看见我,男尸那张肿的比猪头还大的脸上划开了一道诡笑,嘴角裂开到耳朵根。

我忍着即将被吓尿的惊惧,连滚带爬去推解剖室的大门。

可是大门被紧锁着,怎么都推不开。

男尸向我逼近,发出诡异的狞笑:“咯咯咯咯咯,从没有人能逃掉。”

“啪!”不远处的窗口不知被谁扔了一块石头,引起我的注意。

解剖室在二楼,距离地面大约六米,这个高度跳下去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这我不顾一切的纵身向窗台跃去。

窗玻璃碎了一地,却没有任何一片砸在我的身上。

我奇迹般的安然无事!

男尸似乎不能走出停尸间,只能站在二楼窗口,狠狠的盯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呸!呸!呸!”我向二楼用力吐口水,听老人说遇到邪门事一定要吐口水才能驱邪。

吐完口水,我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回家,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西山医院处地偏僻,去车站的一路上压根都见不着人。笼罩在黑暗中的车站,仿若夜间收留游魂的驿站,静静的等着来客。

末班车十一点就没了,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二十分。

我回不了家,也万万不敢再回西山医院,离车站不远的一间宾馆引起我的注意。

宾馆老板是个自来熟的小老头,见我气喘吁吁,忙烧水泡了一壶龙井茶。

见着活人,我安心不少,送入口中的热水也让我找回了一丝生气。

“小姑娘,你是西山医院的护士吧。咦,你手上挂的是什么?”

老板发现我手腕上的标签,上面红色的毛笔字像是用血蘸写的,至今还能让我感到一股子钻心的寒意。

我赶紧扯下来扔进垃圾桶。

“同事恶作剧,闹着玩的。”

老板有些诧异,拿了条毛巾让我擦干头发,似乎对我身上福尔马林的味道非常忌惮。

“西山殡仪馆这几天不大太平,你们还是不要玩那种吓人的游戏了。”

“什么不太平?”

“你不知道?这里附近有一个殷家村,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村子里所有的男丁都死光了!公家人来查过好多次都说是村里的男人自己把裤腰带挂在树上吊死的,这不半月过去了还是悬案,那些尸体在真相查明前也不能火化,就全部送去了西山殡仪馆里。”老板面露恐惧的向西山火葬场的方向看去,压低了嗓音。

我一听,浑身的鸡皮疙瘩刷刷冒出来了。

刚才在停尸间躺着的那些男尸手上的标签都姓殷,八成就是殷家村的那帮吊死的男丁,可从解剖台里诈尸的叫秦玉郎的男尸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出现在存放殷家尸体的房间里?

还有进入我春梦的那个男子,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好像不是要轻薄我,反而是想要救我……

老板一直陪我聊到天色破晓,我才敢独自回房洗去满身的福尔马林,然后做第一班公交赶回家。

从西山到我家足足要坐17站,我身心疲惫,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靠在座位上打起瞌睡。

也不知行驶了多久,车子突然猛地急刹车,“砰”一声发出惊天动荡!

“撞山了!”不知谁尖叫了一声!

刹那间,车厢中所有的乘客都像在弹射座椅上被弹射出去,猛的摔在地上。

“哎呦!”

“我的腿!救命!”

惨叫声在车厢中此起彼伏,我只是摔了一跤顶多算是轻伤,其他乘客却没那么幸运,许多人都骨折、流血不止。

医护人员的责任感让我立刻为伤者做紧急处理,将伤者扶下车后,我走到车头想去看看伺机的伤势,骇然发现车头已经完全陷入山体之中,伺机肩部以下都被挤成了肉泥,只剩下面部还保留完整,不自然的垂在方向盘上。

我知道这人九成是没救了,还是要最后确认以下。

“伺机师父……”

我一边叫他,一边把手探向他的鼻子下方。

突然,伺机的脑袋向我转了过来,同时眼睛嘴巴都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弧度,对我咯咯一笑,用力咬住了我的手!

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我昨夜才听过,就是停尸间那具男尸发出的!

“啊!”我惊叫着想要甩开,没料想伺机咬的太紧,我一用力连带着把司机的头一起扯了下来。

伺机的脑袋滚在地上,留下一片血色的轨迹。

低头一看,手上出现了两排流着黑血的牙印,我吓得几乎就要昏倒,身后一个熟悉的温度扶住了我。


结阴亲

“元宵,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也是我熟悉的,熟悉到光是听见就足以让我体内的怒气重新支撑起即将瘫软的双腿!

他就是把我害成今天这般田地的渣渣前男友顾安!

“不用你扶,我嫌脏!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巧路过……,对了元宵,我有事情一定要告诉你,是关于西山医院……。”

“请让一让,我忙着救人!”

顾安表现的非常急迫,充满了悔意,可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无法接受背叛。

我径自下车,警察和救护车已经赶到现场。做完笔录顾安提议要护送我回家,被我一口回绝。

傍晚下起了牛毛细雨,一把带着补丁的黑雨伞等在警察局门口。

“元宵,谢天谢地你安然无事!”

外婆是个瞎子,并不是生来就看不见,听说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哭丧师,顾名思义就是谁家办丧事就去那家跪着哭丧的工作。后来是中了邪自己把眼珠挖掉的!

没有了双眼,老天却赋予了外婆另一种天赋,摸骨。

几十年过去了,外婆摸骨算命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灵验,小时候我缠着也想学摸骨,外婆总是高深的回答我:这口饭太损阴德,元宵以后自有出路。

看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外婆,我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了,抱着外婆嘤嘤流泪。

“不怕,外婆带你回家,有事和你说!”外婆听力很好,知道顾安还站在我们身边,却没有搭理他。

她向来不赞成我们谈恋爱,顾安出轨也应验了外婆的预言。

回家路上,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和外婆说了,我有预感外婆一定能帮助我。

听完,外婆一把拉起我的手,放在鼻子下用力闻了闻,“谁那么恨你,对你下了牙蛊?”

我听得一阵茫然,“牙蛊是什么东西?”

“是黑苗蛊毒中最卑鄙的一类,中蛊者会被蛊毒控制做出自杀的举动,而且一旦把宿主害死,蛊毒又会藏在尸体的牙齿里借机寻找其他宿主,再把人害死。”

外婆说话的同时跑去院子里,我听见咱们养了三年的大公鸡发出绝望的惨叫,外婆拎着大公鸡的脚脖子走进来,大公鸡已经被开膛,血流一地。

看着这样的外婆,我不自觉后退几乎,外婆则一脸淡定的走过来抓起我的手塞进鲜血淋淋的鸡肚子里。

“这种蛊喜食鸡肉,和蜈蚣差不多。”

我已经惊惧的几乎石化,像是木偶般任由外婆摆弄。

片刻后,我的手突然爆痒,大公鸡的腹部也怪异的肿胀起来。

“出来了!”外婆快速将我的手从鸡肚子里拔出来,用她的嘴吸允出一条通体发黑的细长蠕虫。

“呸!”外婆嫌弃的把虫子吐进一碗糯米水中,虫子扭了几下便融化了。

“这玩意就是蛊毒?!”我看的一阵恶心,若非亲眼所见恐怕很难相信这条小虫就是夺人性命的真凶。

片刻,我的手指流出了正常色的鲜红血液,我麻利的用胶带把手包扎好。

“拿着这个去给祖宗磕三个响头。”外婆慎重的塞给我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盒子。

我理解的意思是,遇到车祸大难不死是应该跪谢祖宗保佑的,所以听话的抱着盒子对着祖宗排位磕了三个响头。

万万没想到,这是外婆的圈套。

“好好好!这就成了。”外婆一连说了三个好,有些欢喜的接过盒子放入我房间。

“外婆,刚才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我冲房门问道。

外婆走出房间后轻声关上门,用她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睛深深注视我,将我的手握在她的两掌之间。

“小时候外婆给你摸骨,发现你和你母亲的命格一样,皆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不找个命硬的男人挡煞必定活不过21岁。当时还给你指了一门娃娃亲你还记得吧,昨天那位姑爷去你学校悄悄见了你一面,觉得各方面都很满意,说今晚就娶你过门。外婆已经答应人家了,婚房就设在你的房间里。你待会打扮打扮就去洞房吧。”

有天煞孤星的命格这件事我9岁那年就知道了,这种命格的女人活在世上,典型的幼年害亲,嫁人克夫,年老妨子,要么短命,要么孤寡一世。

可听完这一长段话,我还是惊讶的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外婆你没发烧吧?妈妈的死是因为肺痨。而且现在21世纪,倡导自由恋爱不流行包办婚姻,我和对方都没见过面,怎么能够今、晚、就、洞、房?!”

我的申诉还未结束,墙上的挂钟“噹噹”响起来!

“12点到了,你一定要去洞房!”外婆像是听见了催命的鬼音,不由分说把我推进房间。

那日,我第一次知道,外婆犹如枯枝一般瘦弱的双手可以爆发出如此大的力气;也第一次相信,人和鬼真的可以结下阴亲。

房门外传出上锁的声音,完了,外婆是铁了心把我送给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了。

我懊恼的转过身,想要用我的机智说服对方取消这桩可笑的婚姻,却乍然发现房间里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没有别人!

那只用红布包裹的木盒却端正的摆在绣着鸳鸯的婚床上,红布滑落了一个角,漏出了盒子的模样。

我凌乱了!这造型、花纹和我在殡仪馆见过的骨灰盒长得一模一样!

卧槽!难道要我和一个骨灰盒洞房嘛?

各种草泥马在我心头奔腾而过之后,我毫不犹豫的举起那只骨灰盒扔出窗外!

“老娘受够了!一会遇见诈尸,一会又中牙蛊,现在还逼我嫁给死人,是想要整死我嘛?”

“我怎么舍得整死你呢?为夫疼你还疼不够~”

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却有点好听的声音,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猛地转身,一个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半透明人影出现在我的床上。

半透明的人影的手,还搭在那只半分钟前才被我扔出窗外的骨灰盒上!

“鬼啊!”我抓起台灯扔过去。

人影优雅的挥挥手指,台灯在空中倒转方向以一个不合常理的抛物线回到原位。

“新婚之夜就想谋杀亲夫,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上次见面时我救了你,要你以身相许也不过分。”

一阵风向我袭来,我已被压在婚床上。

“警告你,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乱来我就咬舌自尽!

“该被警告的是你,从今往后,与你有关的男人只能是我赢湛一个!”

人影霸道的抬起我的下巴,掠取了我的双唇,我能感受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表现出的震怒。

不知被索取了几次,最后能感受到的只有身下无尽的痛楚和自己混乱的心跳。

清晨,外婆解开了门上的锁链,端着丰盛的早餐和洗脸水进来。

我本想大声质问外婆为什么肆意决定我的人生,但看见外婆脸上那些饱经风霜的褶皱和空洞的眼睛里满载的慈爱后,一切委屈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了。

外婆搂着我的肩膀,擦掉我脸上的泪。

“那个人呢?”床上只剩我一人,人影和骨灰盒都不见了。

外婆神秘的摇摇头,去端早餐,“阴亲来的姑爷,只有晚上会来。”

我攥紧了拳头,心想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那人影得逞。

突然,敞开的房门外咕噜噜滚过一个人头。

我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人头上眼歪嘴斜,笑的及其诡异!

就是被撞死的那个伺机的头!

我抄起桌上的花瓶追出去,看见客厅的水泥地上被扫的很干净,没有任何血渍。

“咯咯……”两声诡笑从身后冒出,我一哆嗦,猛地想回头去砸。

却见外婆已经先冲过来,用一把铁锹狠狠砸下去,外婆是个瞎子下手不准,人头躲过铁锹又“咯咯”笑了两声,从窗户逃走了。

“那个鬼东西跟着你回来了,别怕,晚上让姑爷对付。元宵你要记住,他是唯一能改变你天煞孤星的命格之人。”

“可是我——”我话还没说完,村长带着几个大盖帽和一个哭丧着脸的男人,推开我家院门。

村长向来对外婆心存敬畏,知道她看不见还是礼貌的点点头,“王婆啊,几位警察同志大老远来,是要找你家元宵问几句话。”

外婆把人请进屋,没有回避的意思。

“昨天车祸救出的9个人里,7个都已经死了。”警察说的很直接。

“怎么死的?”我郁闷了,昨天车祸的时候,除了司机当场毙命,其他人伤的最重的也就是暴露性骨折,以当今的医疗条件根本不可能死亡。更不可能一晚上就死7个!

“法医鉴定的结果,7人均是自杀。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生意外,既然你没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等,还有一个活下来的人是谁?”

“是一名孕妇,从楼梯上滚下来自杀未遂,现在昏迷中还未脱离危险。”警察见我一问三不知,合上笔记簿,和村长一起离开。

那个哭丧脸的男人却没走,这人从刚才起就从上到下的打量我,接着在外婆面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掏出一沓钞票。

“王婆婆,王神仙,您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婆娘和孩子吧!我婆娘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外婆在他肩膀上按了两下,已经摸了他的骨,“医生都救不了,我更加不会救!你走吧!”

说完,外婆拉着我冷漠的走进屋里,独留那个男人跪在外面。

我纳闷的问:“外婆,那些人是不是都中了人头上的牙蛊?”

“是。”

“咱们真不救她?”

“家里的鸡用光了,外面的那些鸡不好用。”外婆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判断出那名男子已经离去。

“对了元宵,早上学校打电话来叫你回去实习,听说西山医院最近不太平,你又和姑爷新婚燕尔,外婆想帮你请假。”

“不用,我想回去!”我激动的站起来。

我努力压制着没有说出后半句:我宁愿与腐尸搏命,也不要再被一个没有五官的男鬼压在床上,夜、夜、侵、犯!


惊尸

撑着有补丁的黑伞,外婆不舍的把我送去车站。这把黑伞无论刮风下雨或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外婆出门的时候都会撑着。

“元宵,以后这把伞你给你了,结过阴亲的人不好多晒太阳。”外婆把伞交到我手里。

接过黑伞的瞬间,一行行宛若蝌蚪一般的奇怪文字从伞下浮现出来。

这些字我明明一个都不认识,脑海中却有个声音清楚的把这些蝌蚪文都念了出来。

外婆对我高深的眨眨眼睛,“外婆穷尽一生,只学会了这把伞中的皮毛,参透了这把伞中秘密,或许就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车子来了,外婆送我上车,我看见她苍白的老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的胸口狠狠的揪了一下,相依为命二十载,外婆把我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我忍着泪坐到窗口,紧紧握着手里的黑伞,暗暗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一路通畅,晚上八点左右我回到西山医院,值班的老医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自从我住进西山医院之后,就再没医生护士值晚班,病人有事叫我就成。

当然,这个诡异的医院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需要住院的病人。

回到寝室,我开始感到害怕,西山医院里太安静了,仲夏夜的晚上连一声虫鸣也听不到。

想起墙壁那头就是有诈尸出现的停尸间,我更加心慌,连忙打开外婆给的黑伞,开始临时抱佛脚。

原来黑伞中记载的不仅仅是驱鬼破邪的咒语,还记载了许多从三国时期至今发生过的各种奇闻异事和一个女人的画像。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样式和芈月传里的差不多,墨发奇长几乎垂到小腿,手持黑伞,神情忧郁的迎风站在崖顶。

还别说,这个女人的模样和我竟有七八分相似。

我摸着自己的脸猜想,难不成这伞中的女子就是我王家的祖宗?

我还想继续看下去,可小腹的酸胀却忍不住了,没办法,人有三急。

厕所里的灯半个月前就坏了,我摸着黑找到一个蹲位,刚蹲下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屁股上一凉,滴到了什么东西,同时有一股铁锈的气味蔓延开来。

我伸手摸了摸,湿糊糊的,再打开手机一照,差点没把我吓晕,只见手指上血红一片!

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落在我身上,我提起裤子,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抬头去看,却还是被吓的差点尿崩!

女厕的房顶上吊着一个女人,眼珠爆瞪,舌头伸出三寸,直直的看着下方。

看样子刚死不久,她穿着西山医院的病号服,腿根处泊泊流出鲜血。

我尖叫着跑出去,完全把刚才从书里看见的那些咒语忘了个精光。

可凌晨一点的西山医院里,除了我这个值班医生根本不可能会有别人!

这里为什么会有女尸,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上吊?

我疯了似得向医院唯一的大门跑去,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那个男人很瘦弱,被我撞翻在地。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我白天见过,就是外婆拒绝帮他的那个男人。

“元宵,你怎么脸那么白?发生什么事了。”顾安也出现在医院门口。

这个点出现在西山医院,有些奇怪,可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想这么多。

“里面死人了!”我惊魂未定的拉住他。

顾安也是医生,比我年长三岁,已经是某甲级医院的主刀医师。

“什么病症?”闻言,他立刻严肃起来。

“不是生病!是上吊死的!”

被我撞到的男人一听,惨叫道:“上吊?是不是一个孕妇?完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冲进女厕,紧接着夜幕中回荡起他嘶声裂肺的哭叫声。

在顾安的陪同下,我再次返回医院。

丧妻的男子就住在附近村子,名叫刘旺,她老婆叫殷倩倩,新婚还不满一年。

顾安着急报警,刘旺则坚持要把殷倩倩的尸体抱回病房。

就在把殷倩倩从屋顶抱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发寒的凉意。

不知何时,殷倩倩怒瞪的眼珠竟然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嘴角夸张的裂开。

“当心!”我一把推开二人,却已来不及,殷倩倩张口咬在了顾安肩膀上。

顾安也被吓得不轻,跌坐在地上。

“老婆,你没死?!”刘旺明显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落。

“不,是她体内的蛊毒操控着尸体,蛊毒从牙齿传播,千万别被她咬到。”我把刘旺拉到身后。

“咯咯咯,我说过没有人能逃出去。”殷倩倩的嘴角几乎裂开到耳根,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都被吓得不轻,病房门口却又出现了另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截断了我们的退路——伺机的人头!

殷倩倩和人头都被那个叫秦玉郎的男尸控制了,异口同声的发出一长串刺耳的怪笑。

“这、这不符合科学?”顾安被人头吓尿了,说话都不利索。

刘旺也好不到哪儿去,两腿直发抖。

危机中,我脑海里闪现出一段咒语,大声念了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念什么怪话?”顾安害怕的都快要哭出来。

我也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男子。

话音未落,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英俊脸孔,挺拔的鼻梁,深邃的黑眸,还有嘴角带着危险却勾人心魄的浅笑。

“她是在叫我!”这帅哥一开口,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磁性的声音,这傲慢的语气,无一不说明眼前的男人,就是昨晚把我吃干抹净就拍屁股消失的那个人影!

没出息的我,一下子红脸了。

人头看见赢湛,表情有些畏惧,带着些许不甘和愤怒。

“告诉他,别碰我的女人!”赢湛挑逗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临门一脚把人头踢飞出窗外。

相隔约有一分钟,才听见西山殡仪馆那边传来一声巨大的落地声!

这脚力,果然不是人类能具备的。

殷倩倩那边已经没了刚才的威风,像具木偶一般惊惧的盯着赢湛,然后“噗通”倒地。

“蛊毒已经死了,那具女尸不会再有危险。当务之际需尽快剖腹取子,以免一尸两命。”赢湛对我命令道,说话的口吻就像生来就习惯了睥睨天下。

人命最大,我没空和他顶嘴,立刻拉上顾安为女尸做剖腹产手术。

手术很成功,是一个男婴,四斤八两。

刘旺抱着孩子去给早已冰凉的殷倩倩去看,这一幕凄凉的叫人心酸。

赢湛在走廊里等我,挺拔的背影透露出几分孤傲,他穿着一身与夜同色的长袍,亦如那双星夜般的眼睛不可窥探。

“你怎么会来?”

“你用冥文唤了我的名字。”

“哦哦,我还以为是咒语呢~”我尴尬的摸摸头,原来黑伞里的字是用冥文写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杀死殷倩倩体内的牙蛊的?”我本不想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她,但他杀死蛊毒的方法太神奇了,必须要学一学。

“女尸体内的蛊毒是自己吓死的。”赢湛说的那是一个风轻云淡。

“被谁?被你吓死的?!你这么可怕,我怎么没被吓死呢!”我忍不住吐槽。

赢湛优雅转身,将我困在墙角,扳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命令,“我说过,和你有关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其他男人,就算死了也与你无关!”

“放开!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用力咬着他的手,直到他松开对我的禁锢。

笑话!难道我看见别人病危都要宁死不救嘛?太霸道了!

“我可没空天天救你一次!”赢湛压低了嗓音,他身上特有的异香强占了我的口腔。

一吻过后,他消失了,走的悄无声息,就像从未来过。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脏狂跳之余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回到病房,我看见一个透明的人影面露不舍的看着刘旺和他怀中的孩子。

房间里的人却好像都看不见她的存在,只有我发现了她。

女鬼也发现了我的视线,转身对我鞠礼: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

第一抹朝阳爬进窗口,驱散了殷倩倩的魂魄,我的心中百味交杂。

警察总是在故事落幕时出现,又做了一次笔录之后,我同意顾安请我吃早餐。

“你没被咬伤吧。”

“没大事,只是衣服破了。”

寥寥几句,我们又陷入沉默,我没什么话再想说,也不想听顾安的辩解。

“元宵,那天的事情我是被逼的。那个李珂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药,我一看到她就热血沸腾,忍不住就……”

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的屁话。

“麻烦不要再对我强调校花的风情万种,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再招惹谁!”

我扔下五块钱就要走,不屑吃他买的早饭。

“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个男人你才这么对我?你以前不是很爱我的吗?元宵,你变了。”

“我是变了,变得眼不瞎了!”

我甩开顾安的手,快步穿过马路,顾安紧跟着我,可就在一辆卡车即将飞快驶过的时候,顾安竟然在马路中央停下了脚步!

“找死啊!会不会过马路?”卡车司机猛地急刹车,顾安安然无恙。

顾安自己也震惊了,迷茫的看着我,“怎么办,元宵,刚才我突然很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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