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青杨：《河岸上的少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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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暗藏杀机

王丹青心情非常郁闷，他不愿意走大路回家，也不愿意见自己的好朋友程大龙，他受了侮辱，怕丢人！他一个人从校园后门走了出去，一个人走回家去。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这是他第一次面临人生危机。这孩子性格太强了，忍受不了这委屈。
　　走到浍河边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那彻骨的耻辱和面对两个无赖的无奈。他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那怎样洗刷这耻辱呢？那就是给他点颜色瞧瞧！就像刚才和杜小刚说的那样晚上去收拾张大军。让他知道欺负人没啥好果子吃。王丹青这样想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朋友程大龙从后面追过来了。
　　程大龙放了学找不到好朋友王丹青，就一路追了过来。
　　当他追上王丹青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河边走，一边走一边擦眼泪。他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说：“咋啦？有人欺负你啦？
　　王丹青擦了擦眼泪把中午吃饭时的情景说了。程大龙一听非常气愤，叫道：“非教训教训张大军这孙子不可！我也看到卫镇上的这帮孙子太坏了！经常在学校里欺负外村来的孩子。”
　　“我已经想好了教训他的办法了。”王丹青说。
　　“你打算咋干？”程大龙问道。
　　“我要是公开和他干一架，老师肯定批评我。要是架干的大了说不定老师还要开出我呢！我打算晚上等他睡觉后，进到宿舍里揍他小子一顿。”王丹青说。
　　“这个主意好！我和你一起干！”程大龙说，“可晚上睡觉后咱们咋能进到宿舍里？”
　　“我在班里有个好朋友杜小刚，他答应晚上给我留门。”王丹青说。
　　“那就好！有人在里面接应就好！”程大龙有些佩服王丹青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出事没多一会儿功夫呀！
　　“我那个同学杜小刚也受过张大军的欺负。他不但偷了杜小刚的烧饼，而且还嘲笑他。杜小刚对他也恨得不行。”王丹青说。
　　“那就好！看来这小子是不得人心啊！想揍他的不是一个人，咱们就乘机揍他一顿，让他以后也收敛点。”程大龙说。
　　“我估计就咱们两人不行，宿舍里就杜小刚一个人知道是我干的，要是其他同学不知咋回事，起来帮张大军就坏了！我和别人又没有仇。”王丹青担忧地说。
　　“是得多叫几个人，把咱村的鲁胜利，张小明，黄狮子都叫上。进到宿舍里先把他们震住，告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程大龙说。
　　“这样好！”王丹青说。
　　“哦！对啦！我的那根白蜡木棍子前天打断了，我回去把那根棍子锯成五节，咱们一人拿上一根短棍，揍起他孙子来顺手。”程大龙说。
　　“还得带两个大手电筒，照住张大军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我就好下手了。”王丹青说。
　　“这办法好！我家就有一个五节电池的打手电筒，打开一晃谁的眼睛都睁不开。”程大龙说。
　　“我家也有一个。”王丹青说，“回到家我吃过晚饭就拿上手电筒去找你。”
　　“好！我回去先找用锯子把棍子锯好了等你。”程大龙说。
　　这两个少年说了半天，把报复的计划安排好了，就急匆匆地往回赶，打算找他们的伙伴们帮忙。

　　这时候黄昏的太阳斜射了过来了，田野里的所有植物表层都被堵上了一层金色。有几只鸟儿鸣叫着从天空下飞过。
　　回到村里，王丹青吃过晚饭就去找他们的伙伴们。让他们都戴上一顶单军帽。当他把他的伙伴召集到程大龙家时，看到程大龙正在水磨坊的外面锯棍子。程大龙一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踏在放在石凳上的木棍上，手持一个锯子使劲地锯。不一会儿程大龙就把棍子锯好了，五个少年一人拿着一根棍子往外面走去。
　　另外的三个少年刚开始不知道王丹青找他们干啥。还以为是找他们玩呢。可看到他们手里的那些家伙才知道是有事。他们来到了村外的大路上。这里僻静，因为人们都回家休息了，这里空无一人。在月光下，那白色的大路伸向远处闪着光的浍河。
　　王丹青停了下来，把他的计划告诉了伙伴们。伙伴们一听说王丹青受到了欺负，都有些愤怒，跃跃欲试地要替王丹青出口气。王丹青一看伙伴们这个样子，心里感动极了。
　　这几个少年沿着大路向卫镇方向走去。边走边商量着如何行动。鲁胜利也在卫镇中学上学，他怕被人认出来，就说：“咱们还得把衣服互相换了，完了再翻穿上。这样就没人能认出咱们来了。”
　　大家都说这个主意好。
　　王丹青又说：咱们进去后把帽檐压低点，以避免被人认出来。”
　　程大龙说：“好主意！”
　　这时候那几个少年才知道为啥王丹青让他们戴上一顶单军帽。
　　走到浍河边上了，王丹青看到那平日里熟悉的浍河现在看起来有些异样，这是他精神紧张的表现。这条永不停息的河流波光粼粼地向着下游流去，唱着她那不知疲倦的歌。散乱地点缀在空旷河床上的鹅卵石在越来越明亮的月光下泛着青光。有零星晚归的鸟儿鸣叫着从河床的上空飞跃，扑进了河边的林子。春天的香气弥漫在大地之上，所有的生灵在此刻似乎都陶醉了。
　　微风吹来，河岸两边田野中的所有植物都随着微风缓缓起伏，仿佛那里潜伏着暗藏杀机的千军万马。
　　过了浍河里的石板桥，他们向着学校的后门走去。穿过河滩，翻越过那坐在月光下呈现出白色的大坝，他们爬上了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了校园后面的打麦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