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青杨：《河岸上的少年》（24）

原创：北方青杨北方青杨

第二十四章 梦

慢慢地这个今晚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少年沉沉地睡去了。他做梦了。
　　在梦中，他在大街小巷里迅速的奔跑，头发飘了起来，后面有人追赶他。他停下来对他们怒目而视，可身后却没有任何人。他转过头去，身后却又响起了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他边跑边想：一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在追赶我。听那脚步声，他们追赶我的动作一定很疯狂。他们是想复仇啊！他拼命地跑啊！跑啊！终于跑进了一片秋天的芦苇丛中。迎面而来的芦苇不断地抽打着他的脸，芦苇叶划得脸真疼啊！
　　穿越了那似乎无边无际芦苇丛，他已在河边了。孤独地站在那里，身边没有一个伙伴，他感觉自己走投无路了。回过头去，他看见了一双双闪着凶光的眼睛。他想，我只有背水一战了。妈的！和他们拼了！
　　猝不及防，他被打的掉进了河里。沉到水底了，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便拼命地扑腾着往上浮。刚刚浮出水面，想喘一口气。气没喘过来，又被他们当中的一个打进了水里。头没至水面以下，他憋得难受极了，胸口仿佛要爆炸了！他拼力又浮了上来，但又被他们打进了水里。如此反复了几次，他在水中哭了，泪水涌了出来，与河水融在一起，飘荡而去。
　　他胸口积聚的怒气仿佛从眼中随着泪水一起涌出。他感觉舒服了一些，有了些力气，便一跃蹿出了水面，他的脚挂着凌厉的风向着那些闪着凶光的眼睛踹去，就像好汉陈真一样的勇猛啊！……
　　“嗵嗵嗵”有声音响了起来，他醒了。脚停止了踢他身子下的床。他发现脸上有泪水，枕头上也湿了一大片。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没有眼泪了。后半夜的月光很明亮，一片清辉洒在他的床头。一切都静悄悄的。一阵微风吹来，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定定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慢慢地，他困倦极了，便躺了下来，沉沉地睡去。
　　就在当天晚上，张大军被揍的消息就传遍了校园的各个角落。这都是因他那凄惨的嚎叫声引起的。
　　张大军被揍后，马上从被窝里爬出来穿上衣服去向班主任报告。当他鼻青脸肿地来到班主任宿舍里的时候，班主任也是听到了校园里的喊叫声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张大军向班主任描述了当晚发生的事情。当班主任询问张大军怀疑是谁打他的时候，张大军却回答不出来。他真的不知道是谁打的他。谁会打自己呢？他也搞不明白。也许是他欺负得罪的人太多的缘故吧。也许他根本就没把白天欺负王丹青的事当回事。
　　班主任一看这家伙一问三不知，对他也有些气恼。平日里这张大军就不是个好学生，是个惹是生非的刺儿头。班主任对他没啥好印象。所以班主任询问了一番后，就让他先回去睡觉了。说是明天再调查此事。
　　张大军几乎一晚上没睡着，他在想是谁打了他。可想了大半夜，他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过去了。
　　第二天班主任就开始调查此事。
　　可调查来调查去没一点线索。因为宿舍里那些男孩子们由于害怕，都把头蒙在被子里睡觉，根本看不到宿舍里发生了什么。特别是被打的张大军都说不出了所以然来。班主任彻底泄气了。他心想，那就是你活该！谁让你每天惹是生非呢？人家揍了你，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一点线索也提供不出来。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调查会散了，爬在窗户上看热闹的男孩子们也一哄而散了。王丹青也趴在那里看，看到了这个结果，他心里非常高兴，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他的朋友程大龙走过来了，王丹青把这个事儿告诉程大龙，程大龙也高兴的笑了。
　　他们两个并肩走着，迎面走过来杜小刚。三个人都笑了，杜小刚说：“真有你们的，你们干的不错！”
　　王丹青说：“这不没事儿了吗！”
　　这三个少年又跑到操场上比划练武去了。不一会儿，操场上就传来了他们快乐的笑声。
　　上课了，班主任告诫全班以后要加强防范。同时告诫张大军以后不要惹是生非。
　　张大军沮丧地低下了头。从那以后这家伙再也不耀武扬威地欺负人了。到了很久以后他才怀疑是王丹青带人袭击了他。可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是又一场大冲突即将爆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的。
　　这件事成了校园里男孩子们之间的谈资。大家谈了很久，都在猜测是谁干的，可大家猜测不出来。那些受过卫镇地痞学生欺负的孩子们想：是谁这么厉害呢？可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一定是受过他欺负的人干的，一定是人家气愤不过才动的手。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揍他呢？有人这样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