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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青杨:《河岸上的少年》(44)
第四十四章 黑夜偷西瓜
考完试就放假了,他们待在家里等待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放了假没事干,这几个伙伴就聚在一起玩。他们前些日子刚从果园里偷了桃子,今天又算计着弄别人家的西瓜解解馋。乡村的孩子们就这么点乐。
他们聚在程大龙家的葡萄园子里。程大龙的爹为了发家致富,种了两亩葡萄。这葡萄选的品种好,听说是小日本培养的“巨蜂”葡萄。现在这葡萄还不咋成熟,这几个少年每人吃了几个青涩的葡萄,觉得不过瘾,嘴里寡淡得不行,就算计着偷别人家的西瓜。
他们算记好了,就偷离这里不远刘汉家的西瓜。这刘汉家的西瓜就种在浍河河滩的边边上。万一刘汉追过来,他们就可以往河滩里跑。算计好后,他们就出了葡萄园子开始行动了。
他们边走边想着西瓜的甘甜多汁,嘴里不断地吞咽着唾沫。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暗蓝的夜空中闪烁着明亮的群星。路的两旁是高耸如云的白杨树和向着东西方不断伸展的无边无际的田野。所有植物的香味都随着白天太阳给大地的热量在夜晚降临后向外散发。空气中弥漫着野草庄稼泥土的气味和不远处大河小溪里飘过来的水气。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好,最有利于人的健康的空气了。
河边的西瓜地里一片静谧,这几个少年蹑手蹑脚地穿过隐蔽他们的高粱地进入了瓜田。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估摸看瓜的人早就睡着了。这几个黑影像像鬼魅一样弯着腰在瓜田里行进。瓜田里躺着一个个圆溜溜的大西瓜,由于天黑他们看不清楚那个西瓜是熟的,只好寻找个大的西瓜。
他们行动的地方距离刘汉的瓜棚子很远。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估计刘汉睡在瓜棚子里,便放心大胆地在瓜地里挑起西瓜来。虽说是没有月亮,可他们的眼睛还是渐渐适应了黑暗。程大龙很快就摘了一个大西瓜。就在其他的少年也打算各摘一个西瓜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瓜地边缘处,忽然站起一个人来。
这几个少年吓了一跳。原来这刘汉没有睡在瓜棚子里,而是睡在了他认为偷瓜贼最容易进来的地方。这不,刘汉果然碰见了这几个偷瓜的少年。刘汉站起来却没有敢马上过去捉这几个少年。因为这几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人,个子也都不小了。刘汉不知道他们是大人还是孩子,怕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这好几个人,便站着没动。
他们对峙了片刻,刘汉似乎看清楚了是几个少年,便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谁?”
就这一声喊叫,让这几个少年动了起来。他们按照原来设计好的路线拔腿就跑,向着浍河滩里跑。他们一跑,刘汉就追了过来。
刘汉毕竟年龄大了,追不上这几个腿脚像猴子一样麻利的少年。他们很快就出了西瓜地,钻进了高粱地。到了高粱地边边上,刘汉不追了,他站在高粱地边骂了起来:“小兔崽子们!西瓜还没熟,你们就嘴馋得不行!”
他站在那里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听到那几个人穿过高粱地的“哗哗”声消失在浍河河滩里。
这几个少年看到刘汉不追了,就在河滩里慢慢地走了起来。走着走着,抱着大西瓜的程大龙忽然笑了起来。其他的几个人见状也从刚才逃跑的紧张情绪中缓过劲来,笑了起来。
他们穿过河滩,爬上一个高土台子,来到了程大龙家的葡萄园子里。进了棚子里坐定,程大龙一拳砸向那个大西瓜。西瓜被打开了,他们吃了起来。西瓜确实不太熟,只有六七成熟,吃起来有一股子嫩水味。刘汉没的说错,这时节不是吃西瓜的时候。
吃完了瓜,大家聊了一会儿天,就在葡萄园子里睡了。他们就睡在高高的木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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