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性蓬勃发展
2006年，卡地亚与世界女性论坛合作，推出了支持女性创业者的合作单元。15年后，这项合作已经发展成为在全球范围内对女性创业者进行扶助、鼓励，并建立社群和促进交流的独立奖项：卡地亚女性创业家奖（CWI）。它笃信女性力量和创业精神，也契合了由卡地亚携手 2020 迪拜世博会独家合作的“女性主题展馆”传递出的重要理念：“当女性蓬勃发展，人类将欣欣向荣”。
15年间，262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女性创业者获得了卡地亚女性创业家奖。其中，有8位获奖者来自中国。2022年3月6日，在迪拜举办的奖项15周年庆典中，CWI将“影响力奖”保护地球类别一等奖授予了中国创业者、亿可能源（EQuota）创始人王春光女士。
2022年，CWI亦将开启中国本土项目，这是其全球首个非英语的独立项目，旨在为中文申请者提供更多机会。2022年的申请将于5月16日正式开启。值此契机，华生社会责任研究中心（HEI）获得了独家采访CWI全球总监WINGEE SAMPAIO女士的机会。
卡地亚女性创业家奖（Cartier Women’s Initiative）全球项目总监Wingee Sampaio女士
图片来源：卡地亚品牌官方
Q：2006年，是什么契机促成了卡地亚和女性经济与社会论坛 (Women’s Forum for the Economy and Society)的合作？
A：女性经济与社会论坛是一个出色的项目，它强调女性赋能，从中涌现出了许多优秀的、多元的女性角色。而我们也对女性创业者及其社会影响力提升这一主题十分感兴趣。起初，我们希望将创设合作奖项作为论坛的一部分，以表彰女性对社会发展所做出的贡献。事实上在奖项酝酿初期，它更主要的目的是鼓励并帮助更多女性实现创业想法的落地：如果她们对于改善社会、环境问题有新构想，那么就能申请这个奖项。其中有些构想可能已经形成商业运作模式，而有些或许仍旧停留在构思层面。就像一个商业合作伙伴一样，鼓励更多女性迈出脚步、实现想法、创造社会及生态价值，是这个奖项的魅力所在。此外，它当时单纯只是一项面向申请人所颁发的奖项，并没有在奖项之外拓展更多元素；作为一个年度奖项，不同年份的获奖项目之间也并没有太多联系。
Q：2017年，它成为了卡地亚的独立项目？
A：是的！大概十年之后，我们开始精进项目的构思。恰好当时思礼乐先生 (Cyrille Vigneron)成为了卡地亚的CEO。他认识并了解了一些往届获奖人及其创业项目后，深受启发，有志于进一步发挥这个奖项的潜能，使之更具综合性。于是我们开始将它打造为一个独特并持续全年的项目：例如提供学术支持、为参与者设置更多奖项等等。这些变化逐步发展为我们现在所说的四个“核心发展方向”（Pillar），构成了大家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完整项目；同时，我们也在积极探索未来还能融入哪些新的元素。
Q：你来自金融行业，你和CWI之间怎样开始产生了化学反应，以致2019年最终加入项目？
A：我的职业生涯非常幸运。就像我的履历里呈现的那样，大约7年前，我开始对女性社会企业创业，尤其是对于她们的投融资问题很感兴趣。由于此前15年的资本市场从业经历，我开始在企业创新方面发挥作用，并与一些初创企业在科技金融等领域有了合作。我意识到作为一名创业女性，她可能面临诸多困难。许多女性创业者得不到资金支持，女性投资人也并不多，整个生态体系似乎并不平衡。我也在思考如何能持续培养企业家精神、使社会发生我们所希望的改变。非常幸运的是，大约在三年前，我由于个人原因前往法国定居，并在这里结识了CWI团队，开始了合作。最初，我作为顾问参与项目。当我对项目了解加深、得知它正在成长为一个综合性项目后，我就全职加入，以期能实现自己长期以来的理想。
Q：你在CWI最初的工作任务和目标是什么？
A：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最初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明确如何来量化我们的项目，使每个维度都能变得更为高效、可评价。奖项（Awards）和伙伴计划（Fellowship）是我最开始着手的，因为社群（Community）和思想领导力（Thought leadership）这两方面相对来说是更为后期的概念了。
而在最近两年半的时间里，我们也在学习如何更好地利用信息媒介和虚拟技术与他人联结。就我个人而言，本月初举办的卡地亚女性创业家奖15周年庆典是一个动人的时刻，因为这是我两年多以来第一次和我们项目所支持的这些女性相见，而她们之间有的也是第一次有机会面对面认识对方。你一直觉得自己对她们很熟悉，但事实上这是你们初次见面。当270人聚在一起时，真的令我非常高兴和感动，这也是我们开展现在这项工作的重要原因。这次时隔三年的线下相聚增强了项目团队的归属感，再次强化了我们之间的情感连接、强调了我们的初衷。
卡地亚女性创业家奖15周年“影响力奖”保护地球类别获奖人颁奖环节，亿可能源创始人王春光女士荣获此类别一等奖
图片来源：卡地亚品牌官方
Q：刚刚提到这个项目是在四大“核心发展方向”（ Pillar）基础之上构建而成的，包括奖项、伙伴计划、社群和领导力思维。它们之间是如何互相连接并构成整个项目的？
A：这项目的愿景是要帮助女性创业家发挥她们最大的潜能，发挥其影响力，推动社会变革。我们通过提供财务、社会和人力支持，切实帮助她们发展企业，培养她们的领导能力。
在我们的四大核心维度之中，奖项是支持女性创业家的主要方式。每年都有女性申请我们的奖项，我们从每个奖项分类中选择三位优秀女性创业者予以表彰，这将提升她们工作的知名度，并有利于其获得更多社会资本。同时我们也根据获奖名次，对她们予以不同程度的资金奖励。
第二个维度是伙伴计划。我们把人力支持转化为教育培训、工作坊、朋辈交流和专家指导等形式。因为很多女性创业者在入行前并不是商业人士，她们可能是律师、医生或是普通母亲。你可以想象，她们需要设定整体职业发展目标，创业精神也与以往MBA的学习者不尽相同。因此她们需要学习的不仅是怎么管理公司，还需要逐步形成成熟的运营技能和想法。这一切有时可以来源于在学校的学习经历，而有些则是经验化的。“你是如何尝试解决这些问题的？”“你的行业会如何处理这些问题？”让她们有机会聚在一起讨论这些问题是非常重要的。此外，对于一个女性来说，女性的生命周期非常独特，我们有许多重要的时刻：成为母亲、成为家中长辈的首要照顾人等等。女性在生活中同时肩负着除了工作之外的多重角色。如何平衡好这些角色，就是一个基于经验的问题，也是女性能够一起讨论的问题。我也经常听到她们说，她们的创业企业就是她们自己的孩子。
第三项是我们的社群文化。社群非常重要，就像我之前提到的那样，我们的项目最初是每年一次，如今已经运行了15年，这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契机：虽然参与者在前十年或是最后五年会有一些不同，但她们依旧可以相互学习很多东西。她们有非常相似的信念，也面临着非常相似的挑战。社群很大程度上把不同年龄的女性创业家联系在一起，同时也将她们与其支持者们联系在了一起。我们试图通过各类型的线上或线下活动来实现社群价值。我们有一个线上交流平台并努力使其更加活跃，因为我们还将持续受到疫情的影响。我们曾想，人们会用这个吗？而现在我们真的看到了更多的互动，更多的人利用它来筹集社会资本。在那里，我们有超过262名成员，还有过去15年来一直支持创业家的人，所以这个社群有着丰富的人际关系，承载着这些人的热爱。
最后是思想领导力。我们想要创造一个对话空间，来强化女性创业者的重要性，突出她们所面临的问题，思考女性创业者究竟能带来什么。过去，我们围绕这些主题创设内容、组织会议、确定小组发言人等，现在我们转而开始支持更多的基础研究工作。今年是我们与Global Entrepreneurship Monitor（GEM）合作的第二年，这也是最悠久的全球性创业研究机构，成立至今已经20年了。他们在世界各地做创业研究。长期以来，他们都在收集关于女性和男性创业的数据，但尚未取得过关于发布这项研究的资金支持。这恰好匹配了我们的需求，因为我们正在全球范围内寻找能够量化女性创业者成就与困境的方法，而他们恰好有这些数据，又需要资源来发表这些数据。这项研究能够为我们的项目提供很好的数据支持，帮助我们更好地设计项目；与此同时，这些数据也能支持全世界的决策者们，使他们可以通过量化的数据来评估女性的创业生态系统。
全球社群成员线下分享会现场
图片来源：卡地亚品牌官方
Q：与男性主导的创业生态相比，你会如何描述当今全球女性的创业环境？不同地区、不同国家和不同学科之间的创业是否存在差距？大多数的女性创业者都来自哪些领域？
A：请允许我先来谈谈对于和Global Entrepreneurship Monitor合作的启示。它为我们的项目设计提供了很多信息，其中有两个方面尤为重要。
我们看到现在全球女性开始创业，但她们的企业规模仍然很小。那么，她们为什么要创业，又为什么保持小规模？是不是女性不想成立大规模企业，还是说缺乏扩大规模的资源？这是研究的关键之一，也对我们非常具有启发性。在这一阶段，她们已经获得了一定的收入，这证明她们提供的产品或服务是为世界所需要的。但是，她们常常错失下一阶段的业务增长通道。因此，我们根据研究调整了项目重点，更聚焦于那些目前规模较小，但有成长潜力的女性创业市场。
研究的另一项重要启示是，我们发现女性通常集中在某些行业，而在另一些领域人才匮乏，比如科学、技术领域最为明显，少有女性参与。这也是我们在两年前增设“科学和技术先锋奖”（Science and Technology Pioneer Award）的原因之一。这非常有意义，在这个类别的奖项中，我们尤其关注深科技领域的人才，而非常规的数字业务驱动型项目。我们也特别关注那些需要长期研发投入的创业者，她们具有巨大的科学技术发展潜能。在这里，我们看到许多女性成为科学家、获得博士学位，成为了深层次的技术专家。这就是我们围绕这个项目所开展的工作。这也再次说明了，数据确实可以阐明现状，并帮助制订计划和政策。
关于后半部分的问题，我很难在一次采访中解释清楚世界各地的创业环境。我工作中最有趣的部分之一就是能够去真正了解各国不同的创业生态系统。我认为，总的来说，全球范围内的女性创业者都面临类似的挑战，比如渴望认同、如何平衡创业初心与商业成功。而各地区的创业生态系统确实存在一些差异，这取决于不同的业务类型和不同的地理位置。因此，我很难完全概括出来：我不能说东亚面临这个问题，而北美就会面临那个问题。如果我们就不同可持续目标、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之间的交叉点来讨论的话，也许更容易回答。
Q：就全球范围而言，你认为谁能扮演更重要的角色，比如政府、非政府组织还是学术界？为女企业家提供好的支持系统更重要，还是提供安全保障更重要？
A：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们究竟要如何让各方协同发展呢？我将与你们分享一些国家的例子。我非常感兴趣的一个国家是葡萄牙。葡萄牙是一个相对较小的欧洲国家，那里有一位在影响力投资及创业研究领域的学术领袖叫做Filipe Santos，我很早就开始关注他的工作。他现在担任葡萄牙CATÓLICA-LISBON商学院的院长，之前是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的社会企业学客座教授，后来又回到了葡萄牙，在葡萄牙开创了社会影响力创新生态系统。这意味着学术非营利组织、企业和政府在同步地营造培育企业家精神的环境。但是它并没有特别关注女性，只是一个以这种方式建立的网站。在这个例子中，所有不同参与者之间的同步行动放大了每个人的影响。因为如果你所在的国家或地区只有在政策上的重大变化，而没有其他因素形成合力，改变是非常困难的。因此创业者的成长也取决于你所在的地区。有时我听到一些女企业家面临的挑战，她们创业、合作或发展业务需要更多的法律支持。或许从公司的角度来看，她们有很好的客户，或是在非政府组织中有很好的合作伙伴，但是她们依旧缺少合适的政策环境。这就像所有不同的球员都要坚持一个共同目标来同步行动，这才能最好地打赢比赛。
Q：CWI和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的合作是否长期进行？
A：我们从项目初始就有展开合作了。2017年他们成为了我们更具战略意义的学术合作伙伴，为奖项提供了切实的人力资源培训项目。刚才提到的Filipe就是参与项目的教授之一。他们其实有“影响力企业家培训课程”（INSEAD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Program）。这是个为期一周的项目，是他们高管培训的一部分。每年我们都会邀请CWI项目的获奖人参加这一培训。
Q：你是否能为我们提供一个更全面的视野：全球哪些机构、组织或个人也持续对女性创业做出贡献？
A：有一些。比如我们与The Coaching Fellowship建立了合作关系。它是一个总部设在美国的非营利组织，专门为女性创业者以及女性影响力传播者、女性社会环境变革者提供领导力培训，所以他们也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还有The Cherie Blair Foundation for Women ，虽然我们没有合作，但他们为女性创业者、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女性创业者做了杰出的工作。我们的项目更加侧重在那些希望扩大规模的企业，而她们关注的是所有女性创业者。
Q：15年以来，CWI在这一领域最重要的成就是什么？
A：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我认为CWI最重要的是建立了一种归属感。我们希望每年都能发布影响力报告并加以完善，为项目的未来发展提供信息（实际上这是我们第一年在工作范围内发表如此广泛的调查报告）。这就是一种增强归属感的想法。很多时候，当一个女性创业者来申请我们的项目时，她们通常对自己所将获得的资金支持最感兴趣，这是她们最初申请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外还有培训也是关注重点，她们认为，培训习得将有助于支持企业发展。但通常在她们参与项目之后，最大的收获在于自己与其他女性之间产生的归属感和姐妹情——她们并不是一个人。实际上，我认为这是衡量一切工作的重要指标，这种归属感最让我引以为傲。于我而言，创造人际之间的交流空间，让她们感到“虽然我会听到很多反对意见，但我所做的工作是有效的，我应该继续下去”是非常有意义的。
全球社群成员创业项目研讨会现场
图片来源：卡地亚品牌官方
Q：你能给我们分享一两位创业者的故事吗？
A：故事有很多，比如我刚刚提及的牙医。Maharat Learning Center的创始人Hibah Shata是一位了不起的创业者，同时也是一名牙医、一位母亲。在迪拜，她本来是一名牙医，她的丈夫是一名工程师。在生下女儿后，她发现她的女儿有学习障碍。在阿联酋，她意识到要为女儿提供优质教育，尤其是在幼儿时期，她的选择并不多。这就是她成立学习中心的最初构想——在儿童发展早期，为有学习障碍的儿童提供服务。确实，她最初是因为在为人母的过程中遇到了问题，并决定为所有的母亲，至少是她的国家中面临相同问题的母亲们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建立了学习中心。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看到在她的女儿长大后，她还在不断扩大自己的事业，一直到晚年。这就是女性坚韧性的证明，这就是为什么女性不能被排除在创业平等的环境之外。正因为我们女性独特的生活经历，我们能够看到与其他人不同的问题。Hibah为了帮助自己和有着相似困境的人们解决问题，建立了自己的企业。因此，她成了一个我在工作中常说的例子。毫无疑问，她是一名牙医，又是一名创业家。而当你和她交谈时，你会发现她还是一名学习障碍、学习方法等领域的专家。
Q：今年的申请将在一个月后开始？
A：是的，实际上是在5月16日。
Q：你预计会收到多少申请？
A：我也很期待，但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申请的数量，而是申请人是否合适。其实，我们不需要很多申请。你知道，我们每个项目类别只有三个名额。我每年的工作最困难的部分之一就是完善资格标准，以便更好地为我们所寻找的创业者服务。所以我并不用申请的数量来衡量我们的成功。从历史上看，每一个项目类别会收到50到300个申请，具体取决于不同的项目。
通过分析申请数据，我确实找到了一些关于完善申请程序，并面向所有人开放资源的方法，这也是我们已经开始在做的事情。今年，有39个人会被选中参与我们的项目，她们将从我们为她们提供的资源中受益。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设立更多目标。比如在申请环节中，我们可以举办关于如何填写申请的工作坊，以帮助创业家们从中学到一些有利于企业发展的内容。事实上我们在上一次项目中已经开始这样运作了，并运行得非常成功。在申请期间，我们围绕不同的筛评标准举办了一系列工作坊，帮助人们了解为什么这些标准对我们很重要，而我们也相信，这些标准对初创企业来说同样重要。
此外，我们还为参加这些工作坊的人建立了领英群组（LinkedIn Group）。令我们惊讶的是大约有1500人参与其中。我知道，她们中有一些人最终申请了，而一些人没有，可能是因为她们不适合或者觉得等到下一年再申请更好。尽管如此，我依旧认为她们从工作坊中学到了一些东西，并希望保持联系。这也是我们希望为整个创业生态系统做出贡献的方式之一，而非仅仅是面向我们项目的参与者。
Q：今年，对于中国创业者来说有一些新的项目机会。CWI中国本土项目是一个特别面向中文申请者的项目。为什么会这么做？
A：首先，它是一个试点项目，我希望称之为面向中文申请者的本土项目，并希望为其他非英语国家创造相似平台。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我会从所有的申请者中评选出前三名。在东亚地区，中国人是我们项目申请者中最常出现的人。当我查看该地区前十名的申请时，我们发现很多创业者因为语言的壁垒成为陪跑者。在尽职调查环节中可以看出，她们虽然能用英语完成申请填报，但整体语言水平还不足够达到这样一项全球性英语项目的要求，比如说她们需要参加全英语的商学院课程，或者接受英文媒体的采访等等。而这些创业者仍然有着推动企业全球化发展的志向，她们正向这个目标努力。
于是我们就想，面对这些非常有发展前景的创业项目，我们是否应该让奖项更具包容性？我们是否能在入选后的初期为她们提供一些语言支持？也许有了这些，她们就可以通过一些定制化培训，从容地融入我们的全球社群。因此，我们希望通过中国本土项目，为创业者提供一些语言辅导资源。在她们第一年发展业务的同时，我们为她们提供这些语言培训支持；而在一年的培训后，我们的社群可以为她们提供更为全球化、多元的资源。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我们从中国本土项目开始的原因是中国女性创业者的人数。而我认为，非洲法语区、阿拉伯语国家也有同样的需要，尤其是在北非地区，我们也对此很感兴趣。
Q：在过去262位获奖者中有8位来自中国。与其他国家相比，你认为这个比例高吗？
A：如果我拿北美举例，北美只有两个国家申请：美国和加拿大。而你可以想象在我们的整个项目中会有很多来自美国的创业者。但这不一定表明美国创业者更有商业头脑。这只是因为这个地区在项目启动初期就开始参与了。15年前，亚洲是一个整体概念，而现在它已经发展成了不同的区域范畴，我们将会把它分成东亚、南亚、大洋洲，其中当然也包括中国。所以，我认为，未来你会看到更多的中国入围创业者。而当你看此刻的数字时，你还不能明确这数值到底是大是小。
Q：你还记得最早是什么时候收到来自中国的申请的吗？
A：我想是在2009年，是我们项目最早期的参与者，乔琬珊Carol Chyau。就当时而言，她的企业很有意思，可能还有一些偏理想化，后来发展为了一家零售企业。
Q：今年的2022 年“影响力大奖”保护地球类别大奖得主王春光女士（Charlotte Wang），她很特殊，因为她从事的是科学技术前沿领域。你如何看待她和她的企业EQuota?
A：她令人印象深刻，非常谦逊，受过良好教育。显然，她是她所在领域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她深耕于新能源领域，利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为客户提供能效和碳排解决方案，这一领域女性更为罕见。她是一个母亲，她运营的亿可能源（EQuota）是一个国际化的企业，客户遍布世界各地。她不仅是一个优秀的科技企业家，也是一个国际化创业者的典范。
我此前提到的研究和数据显示，大多数女性创业者的企业规模很小。但谈到如何缩小企业国际化差距并进一步扩大规模，她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榜样。而且她是如此的谦逊，你真的会非常喜欢她。在我每年看到的那么多女性创业者中，她绝对是最顶尖的人之一，从事着自己的专业领域。她非常棒，我们以她是我们的伙伴之一感到骄傲。
王春光女士在亿可能源工作讨论会上
图片来源：卡地亚品牌官方
Q：是的，我们为她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她有很好的教育背景，有在国际企业工作的经验，但是现在很多创业者并没有这些优势。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为那些没有获得良好教育或良好资源的人提供帮助？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A：首先我们需要发掘这些创业者，这也是我们开启中国本土项目的原因之一。我们看到了不同国家在这个问题上的相似性。事实上我们的项目对申请人语言的要求并不需要像母语者一样流利，我们也确实看到，通常在海外接受过教育后，你的语言水平会更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试点中文项目很重要，因为这样可以为这些有潜力的创业者提供机会，帮助其企业走向国际化。我希望发掘她们，帮助她们成为国际社会的一部分，一同建立国际联结。也许这就是我们支持她们的方式。
Q：未来三年CWI在中国的重点发展策略是什么？
A：中国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国家，有着强大的经济实力和行动力，可以成为世界的榜样。此前，我们就谈到国家和地区政策协同的重要性。如果在中国，我认为这些工作将能更充分发挥其潜力。
我还觉得中国有很多了不起的创业者。我们提到过王春光和乔琬珊，之前2021年的获奖者王娜娜，还有前几届的获奖者毛妮妮和邱威妮。他、她们都很了不起。当我考察她们的公司业务时，仅从她们在中国的规模和商业潜力来看，他们可以在接下来的5-10年里创造非凡的社会和环境影响。这也表明了，创业者对于推进我们所希望看到的世界变化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在未来三年，如果我们能够在中国发展、支持更多的女性创业者，那么我们希望也能为中国的社会和环境进步做出贡献。我认为，女性能成为这一伟大事业的关键部分，将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采访：樊夏
徐诗荟
编辑：刘晋源
徐诗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