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回顾|专家谈非洲COVID-19疫情形势与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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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2日，由Diinsider主办的“非洲COVID-19疫情形势与应对”线上研讨会以直播形式成功举行。
非洲疾控中心疾病控制高级顾问王晓春教授、国际家畜研究所常驻埃塞俄比亚研究员吴越分别做了专题发言，介绍了非洲国家疫情现状、防控措施以及疫情给非洲带来的影响，讨论如何通过多方合作防止疫情在非洲蔓延。来自国际组织、学术机构、媒体和相关企业代表120余人参会。在线研讨会由Diinsider项目总监赵继国主持。
Diinsider重视能力建设活动，今年计划举办多场线上线下活动，本次“非洲COVID-19疫情形势与应对”在线研讨会就是其中一场活动。以下为活动速记的部分内容。
会议内容
国际家畜研究所常驻埃塞俄比亚研究员吴越：
东非四国机场观察。2月中旬新冠病毒在东非没有任何案例，所以机场防疫措施并不是特别严格，到3月份每次去埃塞机场能看到防疫措施在进一步升级。
总体观察东非四国整个机场检测和防疫有一些问题。一是因为体温检测虽然目前看来是唯一能够在机场快速检测的方式，但还是存在风险，就是潜伏期的问题，埃塞后来发现的确诊感染者在3月2日或者3月4日已经从博莱机场进入埃塞，但当时检测体温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入境埃塞检查护照也有问题，安检人员查看护照上中国海关盖的章，但是他们不了解的情况是，中国从2018年开始走电子出入境通道，所以护照上不会有任何章，如果有人想要隐瞒的话也是可能的。卢旺达机场目前改为对所有中国护照持有者送到医院做核酸检查。
埃塞目前防疫措施。埃塞到4月1日公布29例，相比东非其他国家，埃塞在官方公布信息方面做的比较好，会特别及时公布新增案例和个人情况，比如说是哪国人、什么时候检测、什么时候进来、哪一天去的医院、发现什么症状、还会公布正在检测与其相关密切接触者，每一次公告会说的非常清楚。埃塞在3月13日确诊第一例感染者，到16日这个数字增加5例，埃塞宣布立刻停止学校、体育赛事和大型集会，15天后宣布继续延长禁令。埃塞每个州有自己的政策，有的州已经实行了封锁。
从3月20日开始，埃塞对所有博莱机场入境旅客采取去酒店定点隔离14天举措。埃塞航空开始暂停航班。当天还宣布酒吧和一些娱乐场所暂停营业。
疫情宣传：埃塞官方在Twitter发布相关信息，例如在埃塞哪几个地方，一共多少新案例，这些数字都是公开类别非常清楚。埃塞还设立了热线电话，若发现有疑似新冠肺炎症状可以打电话咨询。如果你给别人打电话接通之前会播放防疫知识。比较特别是埃塞开通线上平台，一方面通知确诊案例，二是可以在上面举报疑似案例，甚至如果哪儿物价有哄抬情况也可以在上面举报。另外可以在平台捐款或报名当志愿者。
疫情对国际组织影响。疫情对国际组织影响还是挺大的。以国际家畜研究所（ILRI）为例，现在所有人都在自己驻地进行工作，我们主要做农业研究，所以存在很多实验室相关的工作，现在已经全部暂停了。田间数据收集和访问农户这些收集数据需要旅行的活动已经全部暂停。我们机构应对新冠疫情反应比较快，3月4日停止了全部国际出差。我们从3月18日开始在家办公，我们机构主要是两个院子，在肯尼亚内罗毕和埃塞亚的斯有两个比较大的院子，所以承接了很多其他的机构，比如像盖茨基金会的埃塞办公室和国际农发基金埃塞办公室都是在我们机构院子里面，都实行了比较严格的院内管理，比如现在每周会有通报说明，大部分工作基本都转为线上进行。最大的问题是所有接触农户或者是田间工作已经全部停止了。
非洲疫情地图。大家比较关心新冠疫情在非洲传播，特别是疫情初期观察到大部分感染者为输入性病例，通过分析数据看，输入性案例都不是从中国来的。来源集中在欧洲到非洲之间，根据统计是法国有92个，英国72个，迪拜阿联酋59个，意大利29，美国28。有些国家不公开数据，所以并不能跟确诊案例一一对应。编制疫情地图是想通过统计非洲各国输入性案例和旅行途径，以可视化方式显示进入非洲各国的轨迹展示非洲新冠疫情的情况。
疫情对非洲农业及粮食安全影响。这次疫情主要从三个方面可能会对非洲农业产生一定影响。非洲本来粮食生产能力不够，很多国家粮食还依赖进口，目前一些非洲粮食出口大国对粮食出口进行了一定限制，虽然对全球粮食安全和供应链不会起到太大影响，但对于本国来说把影响细化到具体人或者小农或者农户，这样的情况还比较担忧，特别是在封锁政策之下像养殖业会没有饲料，这个情况在中国2月份发生过。农户也没有销售途径造成没有办法及时获取现金收入购买农资。封锁政策也会带来运输问题，影响整个粮食生产和供应链。
但目前看起来，新冠疫情主要聚集在非洲大城市，看输入案例还是集中在首都和一些有机场的城市，直接对于非洲农村的影响可能短期不会很大，但是考虑到农户的脆弱性和粮食安全的问题，有可能带来粮食供给不足、物价上涨。如果不让他们在城乡范围内移动的话，他们没有办法获取平时的收入来源，比如他们靠做非农劳动。另一方面会造成劳动力不足的情况，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外出。价格变动带动物价上涨。肯尼亚出现第一例阳性案例之后，大家纷纷去超市购买东西，这样的恐慌情绪会引发后续物价上涨。还有就是机构进行粮食援助没有办法进行了。
埃塞很快进行下一个播种季的耕种，如果农机推广、指导和农资没有办法带入，很有可能这一年本国粮食生产，食品供应，金融助农项目受阻。农业在很多非洲国家占据重要位置，如果首当其冲受到冲击，会影响国家经济其他方面，况且政府还要动用大量资源和资金用在防疫这工作上。
埃塞已经取消了花卉最低出口价格，想保证花卉销售，目前看起来这样的政策总是慢于实际。从机构角度看起来，国际农业研究磋商组织（CGIAR）整个机构一直非常关注农业粮食安全和贫困，主要考虑市场价格。CGIAR下面另外一个机构开发一个新的项目，是对市场农产品价格进行检测，这也是在线工作比较容易进行的项目。
收货后粮食在边境停留时间过长容易导致粮食变质，加剧粮食浪费，这些贸易举措也需要国际组织进行一些倡导相关的活动改变国家的政策，同时这些机构也是想办法让之前针对粮食安全方面人道主义援助能够得以进行。
基本来说，作为农业研究国际组织，面对疫情的时候实际上能开展的工作还是有限，更多通过政策和研究的方式进行。
疫情在中国暴发之后，中国也面临上述问题，我们国家也采取了相应措施，像中国开通绿色通道保证农产品运输、农资运输，这些都很值得非洲国家借鉴。
非洲疾控中心疾病控制高级顾问王晓春教授：
非洲新冠疫情现状和应对措施。世界卫生组织4月1日现状报告显示，目前全球已经确诊新冠病毒病例达到82万多。世界卫生组织从4月1日开始用世界地图的时候，已经不用累计数字，主要看新发病例。我们国家已经很少或没有本地新发病例，都是输入性病例。现在更严重是在欧洲和美洲，特别是北美的一些地方。
图源：非洲疾控中心社交媒体账号
整个非洲累计病例不是特别多。非洲第一例确诊报告是2020年2月15日，其实是2月14日那天报告的，真正发布是2月15日在埃及，这个病例在稍候检测已经是阴性了，但第一例报告是2月15日在埃及，从2月15日开始第二例确诊报告是2月26日在阿尔及利亚，从2月底开始一直到3月份，有病例报告的国家越来越多，包括26日尼日利亚，3月3日有3个国家的报道，包括塞内加尔、突尼斯和摩洛哥，到了3月6日南非。特别要说明几个时间点，3月11日这天有4个非洲国家报告首例病例，3月16日有6个国家报告首例病例，3月14日也是埃塞俄比亚报告第一例病例，3月15日同样可以看有6个国家在报告首例病例。
随着疫情进展看看非洲现在状况怎么样，截止4月2日上午9点半，这是指东部非洲时间，非洲已经有49个国家累计报告确诊病例，报告多少呢？从4月2日开始非洲突破了6000例，目前已经达到了6213例（4月3日超7000例），死亡221例，病死率还是较高，达到3.56%。非洲一共有55个成员国，累计报告前五位国家主要是南非、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突尼斯，这五个国家大家可以看出来，除南非是在南部非洲之外，其他四个国家，埃及、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和突尼斯都是北部非洲的，这五个国家累计报告是3952例确诊病例，占整个非洲报告病例64%，也就是五个国家占了非洲国家报告病例一半还要多。
非洲从第一例开始，也就是2月15日埃及报告第一例，每天确诊病例结果，总趋势来说因为有高有低，这与病例报告时间有关，不像我们国家统计每天病例报告的时候，都是截止每一天0点，每天报告数据统计是很科学的，但非洲不一样，很难达到一致的情况，所以会发现病例报告数因为时间的问题也是高高低低，可总趋势来说是上升的。
图源：非洲疾控中心社交媒体账号
这张图可以看到非洲国家每日报告病例增长变化，从2月15日第一例，2月15日—2月底，等于十几天的时间，从第一例开始尽管由不同非洲国家报告，这个线病例报告数线基本是平的，换句话说每日病例报告例没有超过100例，从3月1日—10日这10天尽管线是平的，但还是有一些涨幅，另十天就是第三个十天了，3月11日—20日，从3月14日开始病例在增加，最后一个十天，到现在3月21日，病例报告数有一个显著的增长过程。也就是说有一天时间里，3月28日那一天，非洲单日报告数超过了500。
非洲大陆也采取了很多有关新型冠状病毒防控的措施，非洲55个成员国对于旅行限制一些采取措施，32个国家完全关闭了国境，换句话说等于封国了不是封城， 已经把整个边境国境关了，包括陆地、海上和空中都关了，9个国家关闭国际机场，也就是国际交通停了，还有5个国家限制了对特定的国家旅客的来去，还有3个国家是限制特定一些些国家来的旅客入境。非洲这些国家尽管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挑战和问题，但是到3月30日为止，大家可以看到非洲这么多国家限制了旅行的问题。
非洲疾控中心在新型冠状病毒发挥什么样的作用？非洲疾控中心是一个新的机构，在全球来说疾控中心的名字也是近期特别是非典等等这些年才为大家熟知，我们知道我们国家有中国疾控中心，美国有美国疾控中心，在欧洲欧盟下面也有一个欧洲疾控中心，但是非洲疾控中心的确是个新的一个机构，它是2017年1月31日才正式成立。
非洲疾控中心成立时便确定了具体职责，其中最主要职责是非洲疾控中心致力于公共卫生监测、应急反应、巨大卫生挑战应对及能力建设等领域支持非洲各国开展有效的工作。非洲疾控中心成立之后也有大量报告介绍非洲疾控中心的职责。
非洲疾控中心组织框架是在非盟领导下，非洲疾控中心的总部设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在非洲疾控中心下面根据非洲有5个区域设定了5个区域中心，分别设在埃及、加蓬、肯尼亚、尼日利亚和肯尼亚，每个区域中心协调区域所在内非洲各成员国的工作，在非洲各个国家也有国家级疾控中心，当然有一个新的名字叫国家公共卫生机构，一共有多少呢？整个非盟有55个成员国，换句话说非洲疾控中心整个运转模式是总部设在埃塞俄比亚有非洲疾控中心，下面有5个区域中心，5个区域中心下面有55个成员国建立的国家公共卫生机构。
为了应对新型冠状病毒，2月份非洲疾控中心在非盟要求下已经制定了非洲应对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战略规划，在规划中，非洲疾控中心要努力协调非洲各成员国、非盟各机构、世界卫生组织和其他伙伴确保资源整合、减少重复，为了应对新冠病毒。同时基于证据的公共卫生策略开展新型冠状病毒监测、预防、诊断、治疗和控制等工作，为了落实这个规划非洲疾控中心内部成立了两个临时组织，一个是非洲应对冠状病毒的专题工作组，这个专题工作组主要在6方面开展工作，包括监测、院内感染防控、临床管理、实验室诊断、风险沟通及供应链和医疗用品采购，另一个是非洲疾控中心突发事件管理系统，它通过这个系统把55个非盟成员国联系起来，每周定期跟55个成员国进行疫情方面的沟通，下面那张照片是非洲疾控中心应急反应中心，通过IMS系统跟非洲55个成员国就新冠病毒防控问题进行沟通。
非洲疾控中心应对新型冠状病毒一个成功标志性的工作是今年2月22日，由非洲疾控中心协调召开了非洲国家部长级会议，就是卫生部长级会议，部长级会议主要针对如何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暴发制定策略，在会后发布了有关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暴发应对联合宣言，这个联合宣言里强调了非洲55个成员国如何更好一起工作来应对病毒在非洲的暴发。
非洲联盟紧急召开应对新冠肺炎疫情部长级会议。
图源：africacdc.org
为了这个策略非洲疾控中心制定了详细方案，它主要在三个领域开展工作，一个领域是预防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播；第二是预防新型冠状病毒导致的死亡；第三是预防新型冠状病毒导致的社会动乱和危害，在三个领域下面非洲疾控中心做了详细具体的预算，需要一些经费去提供支持。
在具体几个方面看看非洲疾控中心的工作，首先在实验室方面，也就是说整个非洲来说对于新型冠状病毒的检测能力也就是病人诊断能力，疫情初始的时候是很弱的，1月份的时候没有一个非洲国家能够开展新型冠状病毒的诊断，2月初非洲有两个国家能够开展新型冠状病毒诊断工作，一个是南非国家传染病研究所，一个在塞内加尔巴斯德研究所。到目前非洲已经有43个国家已经开展新型冠状病毒检测工作。
为了开展好检测工作，非洲疾控中心一直在加强和持续支持成员国开展检测能力，这里包括检测试剂的提供，也就是说目前非洲48个成员国已经得到了非洲疾控中心提供新型冠状病毒检测试剂的支持，现在25000份试剂已分发下去，63000试剂将在这周或者下一周也要分发到非洲一些国家。
在监测方面，非洲疾控中心主要开展了一些培训工作，培训主要是两方面，一是入境有关监测；第二有关基于事件的监测。为此非洲疾控中心组织了培训，目前23个国家70名相关人员得到了这方面的培训，为了加强航空方面的能力，整个非洲40%的航空公司已经接受了有关新型冠状病毒方面的培训，这里包括非洲几个大的航空公司像埃塞俄比亚、南非、肯尼亚等等这些航空公司。
第三是有关风险沟通，风险沟通在整个新型冠状病毒防控方面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非洲疾控中心在1月份就组织了有关风险沟通方面的培训，目前来自26个国家60名相关人员接受了这方面的培训。
第四是有关医疗机构感染预防与控制，其实这是院感防控方面能力建设，这方面是很重要的，这方面培训加强，能够预防或者是防止医务人员在提供新型冠状病毒治疗服务过程中被感染的问题。有关这个领域目前来自39个非洲国家60名人员接受了有关院内感染方面的培训。
第五是有关临床治疗，非洲疾控中心组织能力建设开设了网课，就是网上培训，这主要是给临床医生，因为临床医生目前不可能召集起来进行面对面的培训，每周在网上开展有关新型冠状病毒治疗方面的培训，来自22个国家299名临床医生已经在线接受这方面的培训。
第六非洲疾控中心提供有重点、有目标的支持，对一些成员国，这大部分是来自成员国的需求，我就不详细说了，这里包括对布基纳法索、塞内加尔、加纳、尼日利亚等等国家的具体支持，非洲疾控中心提供的支持，包括检测试剂特别提供、及派出专家到这些国家提供具体的支持。
同时非洲疾控中心为了指导非洲各国和各成员国开展好新型冠状病毒的防控工作，目前已经制定了大量技术指南分发给各成员国，如这个指南是有关社交距离方面的指南，怎么样做好社交距离的工作。同时也制定了有关监测、实验室检测等指南，发给非洲各成员国。
非洲面临的挑战。现在可以看出来近几周非洲病例报告不论是国家数还是病例报告数增长很显著，特别是4月2日非洲已经突破了6000例关口。非洲现在面临挑战我总结了一下有几方面。非洲国家自埃及2月15日第一例报告开始，一开始的时候大多数非洲国家报告病例是输入性，或者是外国人，后者是有国外旅行史的非洲人但最近越来越多国家已经变成社区传播，社区有潜在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的趋势。
现在非洲面临的挑战我总结一下有四点，第一是确诊病例和受影响国家数量增加的很迅速；第二尽管大多数国家还是输入性病例为主，但本地传播和社区传播已在很多国家发生；第三尽管非洲国家已经采取了很多措施，还是感觉到大部分非洲国家还没有准备好应对这场新型冠状病毒的暴发，如医疗用品和设备的准备，像口罩、PPE和呼吸机的准备；第四非洲基础医疗设施和基础医疗服务是非常薄弱，这一点历来是这样，在非洲国家中只是北部非洲国家会好一些，这也使得他们很困难应对，如果新型冠状病毒在非洲发生大流行的情况，薄弱的医疗设施和医疗服务对非洲来说是非常大的挑战也是很大一个问题。
最后我要说新型冠状病毒是全球面临的问题，既然是一个全球面临的问题，现在全球各大洲新型冠状病毒都在流行，全球就真的需要共同合作起来。因为病毒已不是某一个国家的事情，已经是全球共同的事情，需要全球各个国家携手起来共同合作，这样才能应对这场全球性大流行的发生，谢谢大家！
疫情问答
主持人：非洲有疟疾、艾滋病和其他恶性传染病，过往针对传染病治疗经验对于现在防控新冠疫情来说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地方？
王晓春：非洲整个传染病的疫情一直是很严重的，目前在中国排前十位的死因很少看到传染病，但在非洲排前十位死因传染病占很大的部分，这里包括腹泻病，主要是霍乱，结核、疟疾、艾滋病 等等，这些传染病对非洲产生很大的影响。非洲在应对疟疾、HIV等疾病的经验对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是不是有帮助，我想是一定的，其实更主要是有一批队伍，也就是说在非洲一直在应对传染病的发生。如在新型冠状病毒之前刚果金在爆发埃博拉，刚果金周围的这些非洲国家，其实都受到埃博拉传播的风险，所以他们一直应对埃博拉的疫情，再比如埃塞俄比亚，新型冠状病毒在第一例报告之前，在埃塞俄比亚霍乱正在爆发流行，在埃塞俄比亚他们有很大的一直队伍正在应对霍乱的爆发。
传染病防控工作和策略都是相通的，传染病在一个社会、一个国家流行，主要有三个环节，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为了控制传染病在一个国家流行要切断三个环节，所以整个传染病防止策略是要管理传染病、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无论对霍乱、疟疾和对新型冠状病毒策略都是一样的，所以这方面可能整个非洲公共卫生队伍确确实实有很多这方面的经验。但是非洲方面的问题我刚才提到，因为基础医疗设施和基础医疗服务真的很薄弱，他们或许有很好的策略，但这些策略的落实特别是不同国家的落实，是很大挑战和问题。谢谢！
主持人：您谈到现在非洲检测能力有所提升，目前为止像检测试剂设备还需要多少，是否需要持续得到供应，能够通过哪些渠道获得检测的物品，也就是说目前还有哪些检测方面的困难？
王晓春：怎么做好管理传染源呢？就是我们常说要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怎么样早发现呢？扩大检测，早发现谁？早发现传染源，谁是传染源？也就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无论重症还是轻症病人都要检测出来，这样才能做好早隔离和早治疗。我们国家已经很好遏制了新型冠状病毒暴发，但欧洲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却在迅速发展。因为非洲第一个病例是2月15日报告的，这给非洲一个很好准备时间。现在非洲各国尽管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检测工作已在非洲各国开展了。这里提到非洲疾控中心也包括世界卫生组织，为了更好开展检测工作做了大量培训，至少有能力和有人员能够开展检测。
有关诊断试剂，非洲主要是来自捐赠，一方面来自非盟和非洲疾控中心，一方面来自世界卫生组织，但随着病例的增加，现在已经超过了6000病例，每一个病例后面跟着大量密切接触者，找到密切接触者要做检测，大量检测工作还要增加，所以非洲虽然拥有一定数量检测试剂，随着疫情的发展仍然需要补充或继续支持检测试剂。现在检测试剂不仅仅面对试剂的问题，全球包括非洲新型冠状病毒的确诊是对新型冠状病毒进行核酸检测，检测一方面需要设备、需要试剂也需要其他检测辅助用品，比如说采样拭子和运送培养基，需要做好保证才能够开展扩大检测工作。现在一些非洲国家已经有了一些数量检测试剂，但因为缺少一定数量运送培养基和采样拭子，检测工作已受到影响或者检测工作迟缓开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非盟和非洲疾控中心也在做大量工作，对采样拭子和运送培养基，希望一些国家能够给予捐赠，他们也在积极做采购，这样保证非洲各国检测工作不受到影响。
主持人：您提到非洲多个国家采取封国的措施，这些措施实施是否对疫情蔓延起到一定医治的作用，假如说南非内部防控体系如何运转，在执行过程中有哪些薄弱环节？
王晓春：有关关闭国境、关闭国际航空不能说没有效，刚才说传染病三个环节，切断传播途径，切断传播途径这里包括减少易感人群跟感染者的接触，关闭国境和航空港问题，对输入性病例传播的控制是有效的。因为非洲各国最早都是输入性病例，如果新型冠状病毒已经变成本地传播或者社区传播了，像现在的美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已经变成社区传播，已经不是从其他外部输入病例的问题。
在非洲这些国家中，南非疫情是最最严重的，南非也在积极采取这样的措施，包括传染源的管理、切断传播途径切断、大众人群危险沟通等等的策略，这些策略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根本的效果。但不论是什么样的策略，对于传染源的管理是非常必要，一定要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这样才能根本解决每一个国家面对的新型冠状病毒的发病率和病死率方面的问题。
当然目前整个防控策略里面，切断传播途径策略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以现在非洲这些国家它也在促进有关社交距离方面的问题，如减少聚会，以及封闭城市等等，这都是为了面对社交距离的问题，要减少大量人群流动和聚集。目前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播途径也很明确，为了减少飞沫传播要坚持正确戴口罩，为了控制接触传播要坚持正确洗手，这些策略在非洲贯彻着。谢谢！
主持人：您也谈到通过社交距离进行防控，现在非洲有很多贫民区和小农被迫出去工作减缓疫情造成的损失，无法实现社交距离的话，针对这样一些人群有什么好的防控措施？另外在非一些华人现在也很担心这个问题，他们也希望能够听到您给一些建议，在非现在如何做好自我一些防护措施？
王晓春：在疫情严重的地方居家减少社会活动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我也知道在非洲疫情严重的城市已经采取了城市管理或封闭的措施，比如在摩洛哥卡桑布兰卡、埃及开罗等等，有些国家采取全城14天或28天长时间的封闭管理，有些国家是在某些地区、城市某些区域进行封闭的管理，但刚才你提的问题，我们国家成功经验给了非洲很好的建议，在人员仍然在流动的情况下，怎么样保护好自己？就是要坚持正确的戴口罩，减少病毒的飞沫传播的问题。坚持正确的洗手，减少病毒的接触传播。这方面已有很多宣传信息提供给大家。戴口罩和洗手做好的话，的的却却是好的个人防护。
图源：非洲疾控中心社交媒体账号
刚才提到传染病三个环节，谈到传染源管理，谈到社交距离、戴口罩和洗手切断传播途径，那么保护易感人群要采取什么措施？要如何保护易感人群？实际上保护易感人群理论上最好办法是疫苗，大家接受了疫苗，疫苗能够保护每个人不会感染，传染病也不会传播。但我们知道新型冠状病毒目前疫苗没有研发出来，目前也没有确认的特效药能够治愈，保护易感人群怎么做？就是知识，知识就是疫苗，通过知识改变个人的行为，戴口罩、勤洗手、不聚集，等等这些措施，没有疫苗的时候知识就是疫苗，通过知识改变个人行为就能够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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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Diinsider“中非健康与发展传播项目”内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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