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状态是不工作不上班,每天只吃两顿饭,每月花销控制在200块以内,日常就是家里躺、外面躺,像闲散的猫猫狗狗一样躺,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揣着演员证,去横店扮死尸躺一躺。对这种情况,不管是深觉有理、甚至早已经躺平的年轻人,还是一些从鸡汤和道德角度搞批判的大师与媒体,都没从根本上意识到,这本来就是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
有请社会学的创始人,我们熟悉而陌生的卡尔·马克思,不管是996、内卷、还是躺平,他早已预言和揭示了一切。
没有人比马克思更了解打工人,是他提出了人民创造历史,为千百年来的劳苦大众提供了思想武器。同样,也没有人比资本家更了解马克思。正如我们在《比特币也得讲政治》里说,没有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资本主义早在1933年就吹灯拔蜡了,那个“几乎挽救了西方世界”的罗斯福新政,起初被骂做是抄袭共产党宣言。而今天全球经济界吵翻天的各种加息、减税、价格干预,本质都是宏观调控,根子是马克思的理论。今天,让我们暂时的放下各种意识心态的偏见、崇拜、乃至于仇恨,来从马克思视角下看一下内卷与躺平,在时代的洪流中多一份镇定与从容。人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人性的本质是什么?古往今来的学者们众说纷纭,西方普遍受柏拉图和边沁的影响,认为人的本质是理性和自由意志。所以西方经济学的基础是“理性人”假设,市场完美,政府当个守夜人。结果呢?不理性的人大量存在,股市里满是高买低卖,大科学家牛顿都炒股亏钱,而守夜人也守不住夜,川普挽起袖子直接在前台怼人。
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什么呢?工作。我们在课本上都学过的一个故事是,马克思告诉闺女珍妮,劳动是人的第一需求。大王曾有一位好朋友吴总,几年前卖掉了自己创办的3家公司,迅速跻身亿万富翁,有钱有闲又有身体,就彻底放浪形骸了,把当年没看过的电影、没吃过的美食、没玩过的景点统统玩个几遍,豪车美女、纸碎金迷,可劲的花钱、可劲的造,在美国连大麻都试过了。但才一年多点,就萎靡不振每天长吁短叹的,大王去看他,问是不是钱花光了,说不是,不但没亏而且屯的房还涨价了,只是这种不工作不干活的生活,空虚寂寞冷,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你要问他的诉求是什么,那就是找个工作,哪怕去当个驾驶员做个保安都行。吴总在学校也是双学位的学霸,一直念叨着,马克思诚不欺我啊,因此,按照马克思的观点,工作是人与动物的分水岭。用《资本论》的话讲,人生而为人的第一原则,是创造性的参与和改变自然与社会。用乔布斯的话翻译一下,“活着就为了改变世界”。这句话很多人并没有读懂,讲这句话时,老乔已经得了癌症,他是在知天命说人性的,非要被很多人解释为心灵鸡汤。所以,躺平而不工作,是从本质上放弃了自己的人性而选择了动物性,觉得自己躺平了资本家就不能剥削了是因小失大,他凭什么值得你放弃最为宝贵的生而为人?很多人看到这里可能不服,我明明不喜欢工作,每天加班痛苦的一塌糊涂,工作好干谁愿意躺平,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很多人都把资本理解为物质,比如说金钱、股权,而马克思却认为,资本是一种关系。这种关系催生了社会化的大生产,而大规模的流水线和千篇一律,让工作变成了上班,让上班变成了机械的重复。因为你只是环节的一部分,所以资本并不需要你整个人,他把你切成碎块,只要你某一项技能,劳动力变成了商品。既然是商品,买家肯定希望你996、007,和你的本人倒不一定有关系。
码农们在上万条代码中挑bug干到半夜,白领们日复一日的窝在格子间,人变成了螺丝钉,用马克思的话说,这叫“异化”。
原本,工作是人的本性,应该是轻松的、愉悦的、欢快的,主动的,然而,因为你的人和工作被切开了,劳动力在各种鸡汤、KPI、平衡积分卡的压力下被迫走样,打工人的身体被压抑、心灵被扭曲、甚至主动的剥夺了自己的创造天赋和潜力,干活唯唯诺诺,上班变成了“在他人的支配胁迫和束缚下从事的活动”。结果,工作本来是生活的目的,却变成了谋生的手段。越需要提高谋生的能力,你就越需要牺牲自己的人性,“变成了幽魂和行尸走肉”,形成了很多打工人痛苦的根源。最关键的是,你的工作,还跟你的劳动成果基本没有关系。你造一部车,刹车可能刹不住,你才不会管,反正又不是你开,你写一个算法,要外卖员加快5分钟送货,你也不会操心,反正电瓶车也不是你骑。所以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让劳动这个崇高的人性本质,变成了商品。劳动力这种商品互相之间的倾轧和竞争,就是内卷化的根源。
那么资本主义既然有种种不好,灭亡的时候到了吗?没有。相对而言,资本主义已经极度的改善了人们的生活,发挥了目前最大的生产力。
我们在《特斯拉奏响的,是资本主义的盛极而衰的挽歌》一文引用过马克思的精髓,一个社会制度所能容纳的生产力释放完毕之前,他是不会灭亡的。
对于我们普通人有什么启发呢?
人是个社会动物,而你所有的关系基本都是生产性的关系。一旦躺平,倒不是说收入来源没了,而是你那些生产性关系将很难恢复,这是在磨灭你人性的本质。马克思说的自由,根本不是西方说的那套自由平等,压根不是“福特不留爷,爷去通用干”的打工自由错觉。为什么很多老板高管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呢?他能够支配自己的劳动成果,在全面的发挥人性啊。他的工作就是生活,完美互相契合。因此,普通人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的关联性、占有性和支配性越高,他就越快乐越幸福。
通俗的说,工作要结合自己的兴趣爱好,你得“爱一行、干一行”。看看那些科技新贵和成功者,无一不是所谓的“长期主义者”,而他们的长期行为,都不是资本强行要他坚持的,而是他本来就喜欢那个东西,“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都2021年了,还要去“干一行、爱一行”,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既然因为资本的原因,你的工作被“异化”了,只有一部分是体现价值的,而劳动力又是尤其不保值的,那么你就要把自己擅长的生活、特质等发挥出来。中国毕竟也被纳入了全球资本主义的体系,你的工资收入,肯定是赶不上房价和通胀水平的,所以你要么积极的发挥自己的特长、专长,搞工作之外的副业,要么得积极的学会投资理财,支配自己的劳动成果。
大王称之为“第二增长曲线”。人要给自己储备一座额外收入的东山,否则一旦失业,你只能被迫躺平。
就在前两天前,上面发布了放开三胎的政策,请注意这个决定是正治局下的,同时还配置了大量的支持政策,虽然还没细则出来,但我们看得出来,这是在向三座大山宣战。而这些个领域,恰恰承担劳动力商品化最严重,最“异化”的地方。几十年来,为了吸纳、借鉴、甚至超越资本主义所创造的强大生产力和高新技术,中国如饥似渴的变成了世界工厂,并以远超西方的尺度,宽容和扶持了大量巨头新贵。
而这份巨大的历史功绩也是有代价的,融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意味着巨量的输入性通胀,带来了高企的房价和沉重的生活成本。而改革开放和入世所带来的资本红利,又被上一代的佼佼者们蚕食,他们建立了各种壁垒阻挡后来者的进入,创造出各种残酷的内卷机制和消费主义陷阱。因此,新兴产业所带来的巨量财富和新潮刺激,一线富豪们的各种励志言论和心灵鸡汤,都无法再说服这代年轻人。大家都对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充满乐观,却对自己的人生与未来充满忧虑。地铁上读毛选的人越来越多,马老师几乎是瞬间就摔下了神坛。然而,将这一切都归结马老师他们的错就有失偏颇了,实际上他一样无法逃离被资本异化的命运而身不由己,所以才一再的说,拿几万块钱当个老师,最幸福。
既然是进程,我们就要看到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制度,效率和公平并不是永远对立。中山先生提出的“善果由少数人独享,恶果由多数人承担”的这种事情,在中国没有基础,更被民意普遍反对。
教员是中山先生的好学生,我们也一直是个社会主义的国家。而社会主义,马克思是不鼓吹个人鸡汤的,而是提倡群体奋斗,全世界无产者们联合起来,并肩创造一个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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