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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客·观点】“巨人”史玉柱:谈“大起——大落——又大起”的创业之路!句句是真言!
我们刚创业的时候,产品其实就是一个软件。还没创业,提前一年,我就在那开始准备软件,在那编软件。为这个软件,在这个问题上真正聚焦了一年,这一年我什么事也没做,这一年还没考虑创业的问题,还没考虑组织架构的问题,还没考虑招聘的问题,我是我们公司唯一的研发人员,我当时也是我们公司唯一的员工,差不多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准备,聚焦在我们的产品上面。
一年下来之后,我自己觉得这个软件差不多了,应该是有市场了,我就到了深圳。下一个阶段就是销售了,这个时候就开始招了两个人,先两个人,后来四个人。我主要抓广告。当时因为我是理科出身,也不懂怎么做广告,自己就起草了一篇广告文案,那个广告文案有2000字以上,把自己的产品每一个优点都想出来,每个优点都不舍得落下来,自己一总结有15个优点,后来觉得这个广告不能那么多字,就删了一些,搞了10大特点。
我那时候没钱,做广告只能做小报的四分之一版,文字还是放不下,于是又精简,这个精简的过程也是对广告文案优化的一个过程。这个文案差不多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聚焦在广告文案上,最后终于把它能装在小报的四分之一版里面去了。做出去之后,效果还是不错的,就开始有订单,就有人安我那个软件。
在创业初期的时候,一个人,一个时间点只能干一件事,不能干两件事。干一件事,就是聚焦、聚焦、再聚焦。因为创业要成功,它可能是有很多方面组成的,要在几个主要方面要把它做成功了。这几个方面,如果有一个做得不成功,这个创业就不能成功。除非你一开始就有很好的团队,有各方面的专家,否则的话,还是需要一把手自己,或者带领团队去聚焦、再聚焦,做到极致,我想这个创业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随着队伍的建设,我们的销售额又进一步扩大。在此之后,我们的产品出现了一个新的竞争对手:金山汉卡。它的水平比我们高,这时候我又回过头来,聚焦到研发上。销售管理这些我又不管了,我带着十几个团队,到大学封闭起来,又进行了大半年的时间的研发,研发出了M6403,这个产品应该是又超过了金山汉卡。这个产品成功,M6403把巨人的规模一年千万计的销售,提到以亿计了。
这个阶段的成功有两个方面:第一,我们的产品确实有进步,确实是当时最好的。做任何产品,消费体验其实是第一位的,它是基础。如果你这个产品不好,你广告做得再好,你这个项目也失败了。第二,我们当时发明了一个销售方式。其实说白了,就是把全国的经销商都召集到深圳来,交了定金,给予他一些优惠,当时取了一个名字,大家就是加盟。这个方式在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还是很有效。这些电脑商店,这些电脑批发商,他不进你的货,他要进别人的货。不进你的货,他要进联想的汉卡,或者金山汉卡。如果你的巨人汉卡把它的渠道塞满了,他进别人比较少。他会推荐,在消费者去买电脑的时候,他主动推荐汉卡的时候,推荐我们比较多一些,当时我们在全国规模都很大,发展了800家经销商。
在这两个方面我们做得比较好,很快我们的规模迅速地壮大,年销售额是过亿的。这样我们就成立了巨人集团,完成了我们巨人的整个创业。
“脑黄金”成功之后,我们的队伍,尤其是我本人彻底忘乎所以了。我们做第二个又是成功的,那就更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我就组织了三大战役——保健品、药品和软件。在组织三大战役的同时,又拓展了新的领域,包括化妆品领域和服装领域。
因为我们这么忘乎所以,所以投了很多项目,现在回过头来看,但凡懂点管理学,懂点企业运营,这样做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失败。因为你没有那么多人才,因为你没有聚焦,因为你的人力、财力、物力,各个方面都跟不上。一个项目要做成功,你的研发要做到一流,你的营销要做到一流,你的管理团队要做到一流,你的激励机制要跟上,你的财力要跟上。我们做了那么多,一个都跟不上,所以一个月,三大战役,第一个月我们投了5000万的广告费打水漂了。
我们的5000万广告砸下去,基本上都是属于夺人眼球,而不是宣传产品。还有一个广告,B-52轰炸机,从上面掉下来三排炸弹,一个炸弹接一个炸弹往下掉,每个炸弹有产品,一行是保健品的,脑黄金、巨不肥、巨人补钙一串的,还有药品、软件。
一个月5000万广告砸下去了,第二个月3000万砸下去了,小一个亿就没了。这时候我们管理还不到位,广告打出去了,产品还没生产出来,除了脑黄金已经在生产了,其他的产品没生产出来。广告就在那打,广告一叫停,我们产品出来,没广告了。我们的资金就紧张了,资金更紧张的原因是我们盖了巨人大厦。巨人大厦投资12亿,我们只有2亿的资金,还要去搞产业,很自然,我们的钱就不够了,所以巨人大厦最后没盖起来,现在还在那放着,是个烂楼。
巨人很快陷入了低谷,一下从悬崖上坠落。我们上得很快,快用了三年时间爬到山上去,从悬崖上掉下来,一个月就掉下来。虽然没摔死,一下就摔昏迷了,休克,整个公司1997年1月份一下就休克了。这个根源出在哪?真正的原因就是我们已经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取得一定成绩的时候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不能正确地评估自己和团队的能力,狂妄自大。
因为成功是一个包袱,所以中国的古话这么说: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个是对的,失败了之后,你总结的教训往往是真实、有意义的,往往是让你提高的。成功的时候做广告,其实就是忽悠人,包括我现在,成功的时候总结,往往不扎实。在天空上,不接地气地去总结,好高骛远,过高估计自己去总结,所以成功人的经验的报告少听。
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成功又是失败的爸爸,成功之后很容易失败,就是因为我们背负了创业的成功。这是我谈的第二个感悟,关于成功之后正确认识自己的问题。
巨人大厦到处去找人想办法引资,所有的这些努力,我们差不多努力了9个月。1997年1月到9月,从下雪一直到秋天,一直在忙忙碌碌。我那时候还整天到处飞,美国就飞了两次,美国有人说投资,跑过去了,一去发现是骗子。这时候,不敢面对现实,我们当时有20、30个项目累计起来,每个都想去保。如果刚摔倒的时候,如果保一两个项目,那一两个项目有可能保下来,每个项目都想保,其实最后一个都没保住,我们每个项目,包括巨人大厦,一个都没留下来。当你发现你的一个项目,你的一个产品,趋势不行了,销售趋势不行了,你的队伍不行了的时候。如果下个阶段没得救,管你有多大损失,赶快把它砍了,当断则断。
做脑白金,我又回到第一次创业的状态,我们这个失败,是太惨的失败了。失败得是轰轰烈烈,在半年之内,全国网上搜到了有2万篇对我们的负面报道——内容是有重复的,全中国人民一下都知道巨人了。巨人本来知名度够高了,当时反差特别大,媒体就猛炒,我们的失败就非常惨,现在我出门老是戴墨镜,就是那个时候养成习惯了。
就是因为惨,它带来一个好处,在总结自己教训的时候深刻,所以又把自己打回了创业初期的那种工作作风和状态。做脑白金的时候,我们没有钱,我们还背着2.5亿的负债,那时候的2.5亿比现在的25亿值钱。真的是没有钱,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去创业,怎么能创业成功?其实自己和我们留下来的骨干认真、反复地讨论、思考过。
所以公司就怕老板架子大,为什么大公司会犯很多毛病?为什么没有创新力?创新力为什么都在小公司?其实有很多方面,其中一个方面我觉得还是一把手是不是在干活,而且干的是最重要、最关键的活。一把手领导全面没问题,但是当时关键点的工作,你自己要亲自干,否则的话,这个一把手不称职。
那时候我喜欢游戏,后来干脆我就不上班了,不到办公室去了,我就在家,在家没人管我,因为玩游戏,玩了有一年,后来正好盛大有一个团队,有几个人,找投资的,我们一看,喜欢这个东西,就投资了。这个项目投资了两千万。大概不到一年的时间研发出来,我本来是玩盛大的游戏,后来盛大把我的号封了,所以我又玩征途了。因为我玩盛大的游戏,我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玩家了,我跟玩家每天待的时间很长,我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也知道他们讨厌什么。
站在玩家的角度,一旦你喜欢上以后,你的投入度很高,高到一定程度,不是把它作为一个简单的工作,尤其不是一个应付。我每天去玩这个游戏,玩了半年,太阳出来之前,从来没睡过觉。玩的过程中,我在电脑边上有张纸,有什么感悟马上记下来。第二天有什么修改的,包括数值,哪个地方数值不好,哪个功能要修改,让研发团队做,有时候问题太严重了,半夜叫他们起来去改。
我们研发团队这时候也从做传统的《传奇》这个产品系列的思路,跳出来。因为我们站在玩家的角度,就开始有很多创新。所以《征途》的成功,其实你说它功能多,它的功能不是特别多,你说我们的运营效率高,我们运营效率是最高的,但是我们有很多创新,其中一个创新是我们团队最早提出来一个多国的概念,一个服务器一个国家,七个服务器七个国家,然后打国战,小的创意有很多的,归结起来有上百项。我在玩这个游戏,也逼着我们的团队玩这个游戏,我说你不是一个喜欢游戏的人,不应该来我们公司,包括扫地的阿姨也在玩这个游戏,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玩家,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创新往往是切合实际的,是有效创新,而不是搞破坏。
在这种环境下,《征途》起来很快,投放市场才几个月,我们月销售收入就上亿了。这个和我当初总结做脑白金一样,我们的工作做得扎实。网游这个产品做扎实其中一个重要的前提,你是要了解你的消费者。做脑白金也要了解消费者,只不过了解的方式不一样,你要跑到农村去找老太太聊天,你了解消费者,你自己也要是一个消费者。
我们这个团队都有这样的爱好,都是个游戏狂人,我觉得获得成功,我们征途成功有很多方面,这个是最重要的因素。
后面《征途》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我最后一点感悟,你从事的事业最好是你的爱好,你的最爱。再有就是消费者,什么都离不开消费者。全世界凡是研发团队真正重视消费者,走到消费者中间去搞研发的,这种公司往往成功的居多。凡是把自己关起来,和消费者隔绝,往往不会成功,消费者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消费者是你未来成功的命脉。
因为企业的成功不是靠赌出来的,杠杆太高就是赌博了,负债率低一点,可能会慢一点,但是会安全。所以搞投资,最大的教训就是要控制自己的负债率,控制自己的杠杆。
现在我们的业务基本上就是这几块,我们最近刚注册了个绿巨人,在西部。现在已经有两个电站,电网发电了,每天发80多万度电,这个我现在还没感悟,刚开始,以后有感悟,我再跟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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