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备胎不是很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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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备胎不是很应该的吗？
-01-
昨晚陪老胡喝了顿大酒，热烈庆祝他这条备胎终于爆胎了。
老胡喜欢苏苏很久了，久到他刚喜欢苏苏那会儿，我都还不认识他。他和苏苏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还在光屁股满院子跑的时候就互相认识了。他是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屁孩成天瞎玩，做各种恶作剧。捉弄苏苏的时候，苏苏哇地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老胡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哭我就心软了，觉得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哭得太让人心疼了，我得哄乖她。这一哄，就哄了二十几年，直到昨天，苏苏和别人订婚了。
酒酣耳热之际，我恨铁不成钢地呼过去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老胡肩膀上。我说，你他妈的就不能去把苏苏抢回来吗？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有什么用？老胡摇了摇沉重的头，醉醺醺地说，我哪里是一个人了，这不还有你陪着我么？
我扶起他的脑袋，凑近他耳朵，大声喊，我是说抢回来！抢回来，你听到了吗？
他摇摇头，抢不回来的，该是我的，早就是我的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我沉默了。这些年来，苏苏换过好几任男朋友，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只有老胡始终陪在她身边，却也从来没捞着个转正的机会。
我正愣神时，手机响了。苏苏发来消息，问我，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回，嗯，他喝醉了，嘴里嘟囔着你的名字，拉不走。苏苏说，他喝了很多吗？醉得严不严重？我说，喝的挺多的，你要不过来看看？
聊天界面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跳了很久之后，我终于收到苏苏的回复。她说，他活该。
她一定写了很多话，最后又删除了吧。我想，她删掉的应该是对老胡最后的惦念和幻想，毕竟她已经订婚了，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而这些，都跟老胡没有关系了。
-02-
曾经至少出现过3次备胎转正的机会，但都被老胡一一迎头错过了。最近的时候，老胡甚至距离苏苏只有0.01公分，可最后他还是怂了。
那是大二的暑假，苏苏约了老胡去凤凰古城玩，那几天，他俩一起玩得很尽兴。在归来的火车上，苏苏趴在小桌上睡着了。老胡坐在她旁边，车窗外的村庄和田野隐藏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午夜的车厢十分静谧，车厢里的人大都陷入了沉睡，只有老胡还醒着。
他舍不得睡。
在喜欢上苏苏之后，他看到苏苏就脸红，几乎不敢正眼瞧她，只敢悄悄地把目光递过去，飞快地偷瞄几眼。苏苏的视线一扫过来，他就赶紧把目光挪向了别处。
现在，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放心大胆地看苏苏了。苏苏枕着手臂侧着脸睡得很安静，她的五官很美，白皙的皮肤更平添了几分丽色，长长的眼睫毛搭在眼脸上，就像一个美丽世界的门帘。在温柔的夜色里，她的脸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一样，散发出一股甜腻诱人的气息。
老胡盯视良久，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人也不自觉地挨了过去。近了，越来越近了，30cm，20cm，10cm，1cm……
老胡的嘴唇几乎搭在了苏苏的脸颊上，他只需要努一努嘴，就能吻到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可他还是不敢，哪怕苏苏已经睡着了，并不会知道这一个卑微的吻。是谁说过，真爱，对于女孩子来说是勇敢，而对于男生来说则是胆怯。
他的脑海里有两个小人正在剧烈地交战。一个小人说，亲啊，你他妈倒是亲啊，就当是蝴蝶在花瓣上盖个戳，亲一下怎么了？另一个小人说，不行，要是被苏苏知道了，她会生气的。
也许是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苏苏脸上，惊扰了苏苏甜蜜的梦境，正犹豫不决的他惊恐地看到苏苏的眼睫毛动了动，眼看就要醒过来，睁开眼了。
他吓得立刻逃离，重新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苏苏醒过来后，伸了个懒腰，她的小手不经意间拂过了老胡的肩膀，老胡被她触碰到的地方霎时一阵颤栗，宛若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春雨。
苏苏转过头，朝他甜甜地一笑，吐了吐舌头说，刚睡得正甜呢，感觉有人好像亲了我一下，说，是不是你？
老胡的脸瞬间红成了天边的晚霞，他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笨拙地辩解道，有吗？没有吧！我没看到。
苏苏的眼底掠过一抹失望，收起笑容，“哦”了一声，就蜷着腿，抱着膝盖，自顾自地看着窗外。
其实，窗外哪看得到什么？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的，是窗玻璃上倒影出的那个窘迫不安的少年吧！
-03-
那次凤凰游归来之后，苏苏对老胡就冷淡了许多。半年后，苏苏有了第一个男朋友，不是老胡，是体育学院的一个肌肉男。
肌肉男追了苏苏两个月，以庆生为由约苏苏去了KTV。苏苏以为还有他的其他朋友，推开门才发现他只邀请了她一个人。包房被布置得很漂亮，有鲜花，有气球，还有大大的条幅“苏苏，我爱你”。
苏苏觉得很尴尬，转身就想走。肌肉男冲上来，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她，都不给我唱个生日歌就要走吗？
苏苏还是板着脸，肌肉男拿起话筒，唱了好几首搞怪逗乐的歌，边唱边跳，跳得可难看了。苏苏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画风突然一变，旋律婉转起来，肌肉男深情地唱起了《我愿意》。唱着唱着，他的人也越走越近，蹲在了苏苏面前，看着苏苏，眼神甜腻得能把人融化了。
唱到动情处，他凑过来，捧着苏苏的脸，就吻了上去。这还是苏苏的初吻，苏苏惊怒，用力推搡他，终于推开他后，苏苏抬手就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他也不生气，笑着说，如果被你打就能亲你的话，那我还想再亲一次。说完，他又吻了上来，苏苏依然用力地推他，只是吻着吻着，推他的手就渐渐没了力气。
-04-
看到苏苏挽着肌肉男一脸甜蜜地走在校园里时，老胡都快疯了。他不敢直接去质问苏苏，就托了苏苏的闺蜜去旁敲侧击地打听。听了苏苏被肌肉男拿下的经过后，老胡几乎要暴走了。
他守护了近二十年的女孩，他自己连小手都没牵过一下，竟然被这个可恶的肌肉男强吻了！
老胡怒焰滔天，叫上我压阵，就去找肌肉男算账。找到肌肉男时，老胡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上这波团战，老胡就被肌肉男KO了——毫不含糊地一拳撂倒。
老胡大喊了一声，飞快爬起来，又冲了上去。我正打算上去帮忙，就意外地发现肌肉男这一次竟然放弃了进攻，只是被动防守，结结实实地挨了老胡好几下。
不应该啊，难道是他的技能还在冷却当中？要大招冷却好了才给予老胡致命一击？我的疑问马上就得到了解答，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冲过去拉开了老胡，老胡还要动手，一看是苏苏，就放下了拳头。
“啪”的一声脆响，老胡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老胡满脸错愕，显然是没想到苏苏竟然会为了肌肉男打他耳光。还不等老胡说话，苏苏就愤怒地质问道，你干嘛打他？老胡眼睛也红了，说，因为他亲你！
苏苏歇斯底里地喊道，他是我男朋友，亲我怎么了？他敢亲我，你敢吗？
刚才还凶猛得像一头老虎的老胡愣住了，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量，他都快站立不住，要委顿在地了。我赶紧上前扶着他。他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自嘲地苦笑道，是啊，我不敢。
-05-
和肌肉男大战过后，老胡变了一个人，很少说话，也很少再笑。他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背影看起来特别孤单，就好像一个人没有了影子在地上。
苏苏和肌肉男相恋了一年之后分手了，原因是肌肉男劈腿了文学院娇滴滴的学妹。听苏苏的闺蜜说苏苏在宿舍哭得昏天暗地后，老胡的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芒。他买好了礼物，做好了安慰苏苏的准备，又去找苏苏了。
我向老胡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挤眉弄眼地对他说，趁虚而入，一举拿下！老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向着女生宿舍园区大步而去。
一个多月后，苏苏终于走出了失恋的阴影，脸上又有了笑容，但老胡除了坚持送温暖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我在旁边都看急了，我说，你丫的还不表白？老胡腼腆地说，我送的礼物、帮打的热水、我为苏苏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帮我表过白了，苏苏知道我喜欢她的。
我说，她知道是一回事，你说不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呀！人家肌肉男怎么做的，你就不能学着点吗？
老胡说，强吻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我尊重苏苏的意愿，我相信，我对她这么好，我们会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的。
我简直想推开他，自己来。女孩子都是比较矜持的，升级关系这种事还是需要我们男人主动的，你就不能勇敢点吗？
老胡说，我不敢，我怕苏苏生气。我简直要给他跪下了，哥，追姑娘就和打架一样一样的，能动手的时候就别只动嘴，你老是这么畏畏缩缩的，手也不敢拉，嘴也不敢亲，苏苏才真生气了！
可不管我怎么说，老胡这怂包就是不开窍。
后来的这些年里，他就这样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和苏苏在一起的机会，也眼睁睁地看着苏苏被一个又一个男生先后追走。
如果他能有人家肌肉男一半的胆色和气魄，别说一个苏苏了，就是十个苏苏都早被他推倒，抱上床，娶回家了。
-06-
酒，我要酒，给我酒，你陪我喝酒。老胡头靠在桌上，手往前伸，在空中挥舞着。
我把酒瓶子往他面前一拍，喝吧，喝吧，喝不死你！
他抬起头，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说，你说苏苏咋就看不上我呢？我不比他们差在哪里啊？
他转过身，弯腰吐了一阵，吐完了拿手背抹一抹嘴，接着说，你说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说，胡程远，你他妈要脸吗？人家苏苏给你的机会，比天上的星星都多了，好吗？你有珍惜过吗？你有为爱勇敢过吗？
他摆摆手，咧开嘴笑了，呵，呵呵，别逗了，她哪儿给过我机会，我算看明白了，这么多年来，她就是拿我当备胎，要不然她换过那么多男朋友，怎么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
我扛起他，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一定要人家姑娘跪下来向你求婚才算是考虑你吗？哈，哈哈，你这个傻逼当备胎不是很应该的吗？
作者简介：顾一宸，简书签约作者，微博签约自媒体。 专注于情感治愈和励志分享，写有态度又有温度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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