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36）一个免费的劳动力

文/韩雪丽

松子落棋盘——有时候平衡也是艺术

乔亭奇怪，她联络的你吗。

向惠兰说，对，她今天休息，就找了我，后来问到了我有没有远星的关系，我想到了你，她对你还有印象，不过没有你的联系方式，那时候你不是没有手机吗。

乔亭心中明白了，那天她见的人是张惠香，可江寒星后来说不是，她有些吃惊，张惠香变化太大了，感觉不像三十多，像四十多，当然也有可能，打扮和不打扮差别太大了，心中很是不忍心，当年的张惠香可是校花厂花呀，让高傲的陈慧芬吃醋的人。

江寒星终于拿过乔亭的手机，和向惠兰客气几句，然后说，这事吧，我能帮忙肯定帮忙，我这个人讲义气重交情，我要办不到，乔亭更没戏，而且，找的人多了，陈家的人知道了麻烦，他们一向敏感，对了，你没和她说乔亭的联系方式吧。

向惠兰解释，没有，我本来想提，她找我，是老家的亲戚，正好我老公在家，一块请她吃饭，我老公的意思，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大家一直没联络，不好直接把联络方式告诉她，我就没告诉，只说我打听一下。

江寒星心的话，你老公比你脑子正常，对呀对呀，你不知道，她和乔亭是上下级，不过时间不太长，乔亭那时候还在学校打工，她们接触不多，交情真谈不上，我是当了她的主管时间不短，交情是从我这论的，这样吧，你就不要和她提乔亭的事，一是交情没有，二是乔亭就是个书呆子，你不知道她的能力吗，她根本搞不定这样的事。

这个向惠兰认同，那是，她的情商和您没的比。

江寒星说，这样，你就和张惠香提，当年的业务合作，是我的关系，你只和我往来多，让她有事还是找我吧，在远煌，如果我办不了的事，没人能办。

他如此态度，向惠兰自然没什么可说了，行，我和她提吧，其实也是，她找别人，肯定不如找您，她也说了，和您最熟悉了，当年您说，以后如果回来可以找您，您是特别讲义气。

她放下电话，看看周致远，你说的对，江寒星是不愿意让她找乔亭。

周致远心的话，江寒星一是为了面子，二是因为乔亭可能真的办不了，周致远解释，你看，我就说嘛，不能看给乔亭的联系方式，你想呀，这么多年，没联络，那有什么交情呀，你给了，她如果联系乔亭，乔亭如果办不了没面子，肯定会怪你呀，给她找难题，要我说，你那个堂姐吧，也有些怪，这么多年，八年了吧，一直没联络，她总有江寒星的联系方式，就是乔亭说的，如果去酒店其实江寒星办起来更方便，去厂子里，他是要找关系，他们那类大集团，你也知道，各管一块，你们那，就是你们谭总和建筑那，好放人吗，也得是交情对不对。

职场人士向惠兰能理解，那是，她是知道，谭凯旋和云鹏建筑的庄磊没什么交情。

松子落棋盘——他们那类大集团，你也知道，各管一块

向惠兰佩服周致远，远哥你说的对，还真是，就是江寒星的话，乔亭一是能力，二是没那个权力，她就是江寒星的下属，要是买个房子安排个销售员应该容易，别的，她摇头。

周致远笑笑，对呀，这个管理有权限的，有些人能办事，是懂得交换，乔亭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也没那个资源对不对，她主要是管营销的。周致远为何如此谨慎，李传宗三天前给他们开会，自然是配合远云综合体写字楼联动的，这是独代，要任务的，而且如果完不成业绩，甲方是可以增加另一个代理团队的，所以置家从上到下，已经开始了相关培训工作，联动是必须的，各个区域有自己的任务，做为十强店长，周致远刚升职成了他们这个区域的小区长，当然，现在分工细，他只管了六家店，底薪增加了，不过让他感觉，收入不一定增加多少，他们店是大店，这个区域的交易中心就在他们这个店的西环店的二楼。

李传宗单独留下他，这个项目很重要，考核不只是看业绩，还看相关的广宣那，李传宗说，你的管理能力强，销售力也强，不过现在角色转换了，要配合这类活动，和商品房部那边多沟通，那边的案场管理是乔亭，你知道，她和向惠兰关系不错，这算是你的人脉。你要注意维护。

周致远什么人，他提职这次是李传宗直接提的，他本来无可无不可，他重视钱，可是后来一想，他也二十九了，人家说三十而立，店长和小区长还是不一样的，管一个店和管六个店，到底不一样，这个身份，可以参加公司业务会了，置家是按地理位置，分了四个大区，四个大区下再分四个小区，业务线的会议，就是四个大区加十六个小区二十人会议，这是李传宗特别重视的业务会议，这到底不一样，而且李传宗明显很重视他，可能李传宗明白，他不让向惠兰认李青的妈当干妈，其中表现的微妙意义。

李传宗明显领情，他和李青不见外，他知道他和李青是典型的互补型管理人才，而且他是董事长，商品房是李青管理的，业务拓展都是李青分管，他主要管二手房和行政部门，他们兄妹配合默契，他珍惜这种合作，而且也知道他和李青各有弱点，不适合单独打拼，不过，下面如何站队，他还是关注的，倾向于他的人，他自然要优待三分。

周致远听了李传宗的话，知道远云写字楼的意义，自然要极力配合，这个是有一个联动绩效奖励，哪怕没有业绩，但是能在带客，还有配合推广，也是有奖励，他自然心领神会，乔亭是案场甲方管理人，这个关系当然重要。

他当时笑笑，好，乔亭挺好相处的，人挺随和，她是我本家哥哥李必达的师妹，从哪论，都是朋友。

李传宗愣了一下，李必达，他有个同行业的业内名单，想起来了，他记性特别好，我知道，是青航地产的办公室主任，承周地产的副经理。

周致远点头，是，他父亲是我妈的堂哥，李传宗点头，那挺好的，当地人就是有资源，他拍拍周致远的肩膀，你呢，人聪明，也有资源，可能就是没到一个整合高点，不过，会有机会的。

整合高点，周致远心中一动，多少明白，他马上表态，是我听李董的。

李传宗笑笑，行，有什么事，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人的，都找我，自己兄弟不必客气，他拿出笔另写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我朋友圈的电话，有事打这个也成，这个是24小时开机。

所以今天的事，周致远马上上心了，他心中一动，向惠兰心软，什么人的事都管，尤其有娘家情结，可是这分事，如果是找孙宁也罢了，孙宁是个小辣椒，不会让自己吃亏，而且她和向惠兰算是闺蜜，情意深，乔亭到底是客户关系，这个分寸要有个度。

松子落棋盘——帮忙这个，要看为难不为难

向惠兰吧，太实诚，人三句好话，就实心实意求人帮忙，乔亭人算是厚道，可是到底不是孙宁，而且，乔亭是典型的专业派的，不长于应酬那一类，所以吃饭的时候，张惠香一提，向惠兰要答应，他马上用脚踢了一下向惠兰，他们私下有约定，这是个暗号，向惠兰就说我考虑一下。

送了张惠香回去，周致远说，你先问下乔亭，照你这个堂姐的说话，她其实和江寒星还算熟悉，可也几年没联络，和乔亭，根本谈不上交情，她都没有人家联系方式，而且你想想，多少年了，另外乔亭想管不想管，能不能管还是个问题，你不要太冒失，把联络方式给了，如果乔亭帮不上忙呢，你知道，她不在酒厂是不是，你得替她想一下，她想帮忙帮不了，拒绝也不好意思，那不是让人家为难，回头怪你不替她想，就不合适了，对不对，帮忙这个，要看为难不为难。

现在果然证明，周致远说的对，乔亭帮不了忙，江寒星居然接了电话，直白，我办不了的，没人能办，这话可能有水份，不管多少，他管不了的，乔亭肯定管不了，他比乔亭进入远星还早，而且职位高，如果他管不了的事，乔亭凭什么能管。

向惠兰心悦诚服，远哥你说的对，乔亭是能力不及，江寒星说了，他要管不了，没人能管，他们不是酒厂的，要是酒店还成，可是惠香感觉酒店收入太低，她想在酒厂的一车间或者销售部门，不过，我一想，她没做过销售，那根本不可能，一车间现在听乔亭的意思，似乎是那最特别的部门，要在本厂工作几年，而且要技术达标才成，好似是老板娘他们家说了算。

周致远听说过，我听说过，酒厂有老板娘的股份，还不少，好似当时的启动资金是人家的，人家是银行的。

原来如此，向惠兰有些不好意思，你说我怎么和惠香说。

周致远心的话，不能扯上乔亭，乔亭不能得罪，不管从哪方面，都不好，乔亭和二李关系不错，而且和李必达也有交情，这个人，不能得罪，听李必达的意思她不错挺厚道村里出来的，不过情商一般般，这样的人，肯定不愿意管这类事，纯粹的工作还成。

他笑笑，你和你堂姐实话说，你没什么关系，你只认识江总，是业务关系，不过联系不多，你有机会可以试试，不过可能，不比他们原来认识的关系强多少吧。你不是给了她不少东西。向惠兰特别热情，给了张惠香化妆品和水果牛奶什么的，张惠香挺感谢，不过，她明显是希望向惠兰帮忙进一车间。

向惠兰解释，我是毕业一直在这，不过只在一个公司干到现在，是我姑帮忙找的人，今年刚结婚，我老公他们这原来算二环边，和市里接触少，你们那个厂子，和这边是个大对角，他们好多都不知道在哪，只知道那酒不难喝。

张惠香有些失望，向惠兰送她上车，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想想，电话不好说，干脆发了个短信吧，她奇怪，张惠香居然没有微信吗，不过，她没好意思问，张惠香回复的挺快，一是表示感谢，二是让她留心着，看吧有机会吗，她先在车间干着吧。

向惠兰松口气，周致远拍拍她的手，好了，你尽心了，有些事，不是不办，不是我们的关系网，你想呀，你这个堂姐，你的话，也十几年不联络了，她和突然冒出来一样，要不是，她和你父母联络了，你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个，你这样相当不错了。

向惠兰点头，那是，还是上高一见过她，后来就没见过了，真没认出来，她变化挺大的，当年她特别漂亮，现在吧，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只是感觉，人真不禁老呀。

她有些感叹，周致远点头，是呀，十几年呀，你想想，什么概念，好了，你不用想了，其实江寒星不是没帮忙了，她非要在厂子，不去酒店，那人家也是人托人，对不对。

松子落棋盘——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在一起，最后人情不是人情，规矩不是规矩，对大家都不负责

向惠兰还是有些不忍心，我要不要和乔亭再说，看她有机会再和江寒星提提。

周致远心中感叹，这个老婆真叫呆，不过，呆有呆的好处，什么听他的，他笑笑，不用了，乔亭如果和她有交情，自然会提，如果当年没什么交情，那你说不说的吧，本来就不是她能管的事，她也不是江寒星的亲妹妹，那交情也不能成天用吧，你说了她也是为难，何必呢，为了一个人，让另一个为难，也不合适。

乔亭果然和江寒星说，一车间待遇是高，她现在是不是特别要挣钱。

江寒星看她，打住，我不是没帮忙，我是感觉，帮忙也得替双方想，你知道一车间的规矩，那能轻易改吗，老顾自己的亲戚，都在别的车间晃呢，况且，你想想，八年没见她了，她这些年，我听她的意思，她基本上一直在家管孩子，职场离她特别远，正常来说，是安排在酒店打扫卫生，最合适，是她感觉车间挣钱多，管吃管住，那是管饭的，酒店只管一顿，我还不合适和老顾要交情呢，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远星的饭碗，你以为好端呢，这都有些不合适，我可是和人家讲了，三个月试用，看情况，不行就只好放酒店了，哪里都有规矩，人情不是大于规矩吧，你不是成天和彭岗说，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在一起，最后人情不是人情，规矩不是规矩，对大家都不负责。

这好吗，帽子不小，不负责，乔亭叹了口气，大哥，我才问了一句，我什么都没说，您就这一串呀，你怎么这么激动呀，那天为什么不和我说是她。

江寒星本来想聊开盘的事，可是知道乔亭的脾气，这事要按下不提，她也有办法找到张惠香，他只好耐心，为什么，动动你的脑子，为什么，太简单了，她认出你来了吗，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对她，就和路人没什么分别，那你认出不认出有什么意义，反正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说明什么。

乔亭说，你没什么变化。

这个答案，让江寒星无语。只得耐心，有时候感觉，她比江清瑶都笨，因为人要找的是我，不是你，她的求助圈子里没有你，所以你不必上赶了，我和你讲，她如果只是找个打工的工作，千里迢迢到这做什么，躲她家人，可她老公就是这毕业的，也在这上两年班，所以我感觉她也许是为了做个离家的姿态，让她老公妥协，或者是那个环境，她不愿意呆了，这后面有的烦，她老公如果正常，肯定会来找她，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要知道家里三个孩子，哪个离不了手，怎么可能不找，人家还是合法夫妻，你知道吗，本来呢，我想先给点钱买点东西，钱都拿出来了，又和车间的统计说，记得呀，这是我借她的，回头从她工资里扣，我小气吗，不是为了一千块钱，是不能落下话柄，非亲非故，七八年前一个同事，我上来白给钱，那成了什么，天下的事，不是一个大方能搞定的，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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