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桥:慢童年
作者:白杨桥
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过得很慢。虽简单,却快乐。
《一》捏泥巴
小时候,大约三四岁?也可能五六岁。反正上小学后就不太玩这种游戏了。游戏道具很简单,只是黄胶泥,且只能是黄胶泥。就是河底处,挖来黏度大且有硬度的大团的泥巴。三五小娃,或蹲或坐,或弯腰或站立,用双手团泥,搓圆,再捏出小盆子样,现在想来,有点像和尚的钵。
然后站起,口里念念有词:“南乡地北乡地,都来听我放枪地。”“南来的北往的,都来听我摔响儿的”卯足了劲往地上一摔,就听“啪”盆钵底上破一个洞。谁摔得响声大,谁就自豪,觉得自己了不起,大家也羡慕,并,不服气。于是团泥再做,乐此不疲。 啪,啪,啪啪啪,那些简单的快乐,即使在午夜梦回,想起来,心都是暖的,梦都是甜的。
也可以用泥巴捏小人,三个扁圆的泥蛋,叠在一起,就是头、身子、腿。再用小树枝一串,并刻出鼻子眼睛嘴,那就是成品了。自然有手巧的伙伴,能捏出小狗小猫,小兔子小老鼠,一个一个排在一起展览。大家就七手八脚地学着捏,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还可以,把这些泥蛋,当作馒头,窝头,用来做过家家的道具。全不管玩一天弄得灰头土脸,弄得泥猴子一样。那时候的衣服远没有现在这么干净,但是,快乐就行。而那些快乐,干干净净,朴朴素素,在记忆里青翠着,多少年了,一点也没风化。
《二》吹肥皂泡
这可是个美差。
找一个空墨水瓶,放点洗衣粉,再倒进去多半瓶的清水,晃晃均匀。找个用完了的圆珠笔芯,拔掉圆珠的头,只留空管儿。一头蘸了洗衣粉水,一头放在嘴边缓缓吹,那些个大大小小美丽的泡沫就争先恐后地跑到空中来了。
一圈的小娃比了赛地吹,看谁吹的大,看谁吹的泡儿待的时间长。你不服气我,我不服气你,都觉得自己最厉害。常常有张三抓了李四的泡儿,李四再抓张三的泡,三抓两抓,抓哭了一个。大人跑过来,哄几句,爱听不听的,爱理不理的,爱玩不玩的,只不过一会儿,大人的气还没消下去,孩子们就又黏在一起了。那些个的泡泡儿大大小小的,明明灭灭,此伏彼起,简单又快乐地飘着。
更多的时候,是蹲在妈妈洗衣服的水盆边,用手去捏那些盆沿儿上的小泡儿,看它们在太阳下变换的五彩。小脑袋里满是纳闷儿。于是不停的抓起来,捧起来,这些美丽的小精灵,躲躲闪闪调皮着,沾了一身,撒了一地。等弄得满地是水了,自然少不了一顿呵斥,但是,谁能记得住呢?父母的爱的呵斥,怎么能抵挡得住一个小孩子爱玩的心?实在淘极了,耳朵被捏两下也是常有的事呢。
直到现在,看到那些装在小瓶子里,被卖的可吹泡泡的水,心里还忍不住要想:它们,是不是洗衣粉水呢?
肥皂泡一个个飞远,我们也慢慢长大。成了大人的我们,兼着各种的角色。累到不行的时候,回望童年,心情慢慢舒展。总有岁月缓慢悠长,天高云淡;总有记忆风和日丽,一马平川。
作者简介:白杨桥,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舜网论坛驻站作家,阅读悦读签约作家。作品散见各家报刊杂志,已发表百万余字。著有散文集《开在指尖的花儿》,《最美的年华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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