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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学家往往对经济科学无知

2017-06-07 通天译 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文:Ryan McMaken/译:David Wu

 

特朗普政府最近宣布退出巴黎气候协议。批评者回应说,任何喜爱“科学”的人都会支持这项协议。


奈尔·德葛拉司·泰森毫不奇怪地火速宣布,特朗普之所以支持退出气候协议,是因为他的政府“不知道科学是什么,不知道科学如何发挥作用。”


可是,他所说的“科学”到底有何相干?


我们知道泰森认为全球正在变暖。我们也知道,有许多别的物理科学家赞成他。

 

然而,在气候变化问题上同意泰森,难道就必然意味着支持巴黎气候协议?这是不合逻辑的。

 

毕竟,巴黎气候协议不是一项科学研究,而是一份政治文件。它制定了一个具体的公共政策议程。

 

赞成协议与否,可能暗示、也可能不暗示一个人对气候科学的看法。一个人可以同意气候变化现象的存在,赞成人类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可这并没有规定他也必须同意巴黎文件中所列出的政治对策。

 

两者是完全独立的现象。

 

自然科学与政治不是一回事

 

一个比喻可能有助于进一步说明:

科学调查告诉我们肥胖对健康有害。让我们想象一下,为了应对肥胖率的上升,一群政治家聚在一起签署了一项协议——让我们称之为“伦敦防止肥胖协议”。持赞同态度的政治家声称,这项协议将减少肥胖,不遵守协议会给人类带来健康危机。”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任何不签署协议的政治家,都是“肥胖否认者”?对协议的不赞成是否证明,持异议者认为肥胖并不真正存在?

 

显然不是。

 

那些拒绝签署协议者,可能认为,“伦敦防止肥胖协议”并不能实际减少肥胖,或者,他们可能会觉得协议没能恰当地比较实施指令的成本和收益。反对者可能会觉得——“治疗方法比疾病本身更糟”。

 

无论如何,反对这项协议,与否认肥胖现象的存在或背后的科学研究问题无关。


巴黎的问题

 

巴黎协议也是如此。那些不赞成者,很可能对协议的具体条款深表怀疑,而这些条款,实际上可能会比假定的全球变暖本身,要让人们付出高昂得多的代价。

 

但是,对于像泰森这样的物理学家,也即那些对经济或政治制度一窍不通者来说,公共政策就像是大变魔法。一群政客聚在一起,宣称他们要解决问题X,然后问题X就神奇般解决了,只要每个人都支持“解决方案”。


但如果巴黎政客的政策处方是错的呢?或者,如果治疗方法比疾病本身更糟?

 

据推测,这项协议应该提高生活水准,从而改善全世界人的现实生活水平。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巴黎协议必须完成几件事:

 

1)它必须依靠好的气候科学。

 

2)它必须准确预测气候变化对人类生活水平的影响。

 

3)它必须拥护真正减少气候变化给人类生活水平带来的负面影响的公共政策。

 

4)它必须证明这些公共政策实际会减轻气候变化的不利影响。

 

5)该协议必须表明,拟议的公共政策本身的成本要低于气候变化的成本。

 

巴黎协议如果做不到这些,受到拒绝就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协议的净效应是令人们陷入贫困,那么它就是毫无价值的。


现在,在对气候科学本身不作任何判断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从巴黎协议看出,根据清单第2-5项,很容易得出拒绝协议的结论。


毕竟,该协议是基于疯狂想象的政治预测。他们试图预测未来几十年的全球经济(一种非常不可靠的努力),没有诚实考虑给世界大多数穷人和工人阶级强加更高能源成本所带来的真实代价——这正是该协议要干的好事。

 

事实上,该协议甚至避而不谈协议底下面临更高能源成本的家庭费用。涉及的唯一成本是适应气候变化的成本。换言之,该协议假定,在协议规定的条款下,家庭生活水平没有下降。这是个巨大的不负责任的信号。

 

受到忽视的还有采用协议条款的机会成本。在现实生活中,接受协议的政策处方,会让基本能源资源更加不易获得,从而阻碍经济增长。除了减少家庭财富,也会减少税收收入。花在更高能源成本上的钱,不能用于其他地方,比如医疗保健、再比如农业研发。然而,与此同时,协议要求大规模财富再分配和大量政府支出用于例如“应急预案”,用于更多为自然灾害影响掏钱的政府“保障”。


因此,该协议要求更多支出,同时降低了公共和私营部门利用这块钱的能力。这是一个作茧自缚的努力。

 

其他机会成本,包括对淡水生产的影响。正如我在2015年文章中所指出的:

能源之不可缺少的第二大重要因素是淡水。加利福尼亚干旱提醒我们,淡水是一种稀缺资源,尽管政府倾向于不把它当成稀缺资源来对待。可纵有更多人口需要更多的水,可以利用能源,通过除盐和油泵引水系统来生产淡水。


今天,大多数这样的计划仍然是不经济的,因为缺水问题通常可以借助更便宜的方法解决,比如从潮湿地区进口食物,比如更便宜的重力原理引水系统。


然而在未来,随着人口增长,水变得越来越稀缺,更多的能源密集型解决方案,将真正成为最可行的答案。


然而,通过集中计划和人为限制能源使用,全球变暖游说者想要的,是提高水质处理的价格,限制这种方法的使用,也阻止了水质处理和淡水生产的实际应用,从而阻碍了技术进步。”

巴黎气候协议的支持者毫无疑问会反驳说,协议条款将在在未来降低全球温度,从而在多少令人惊讶地避免更多清洁饮水的需求。可这有什么证据?基于几十年后会发生什么的计算机模型?

 

证据如此不可靠,容易看出,坚持我们现在的“一鸟在手”政策,而不是巴黎协议承诺的“二鸟在林”,可能会更加明智。


我们已知现在可以用廉价能源、扩张的生产能力和强大的经济来帮助贫困人口。而巴黎协议承诺的不过是基于假设的理论和从未用过的公共政策体制来帮助假设的未来人们。

 

不少谨慎人士会选择赞成前者。

 

此外,有许多全球变暖游说者,自己也否认巴黎协议为降低温度做了很多事情。出于谨慎,我们应该重新关心:如何把资金投入那些已知正在帮助穷人的技术和脱贫措施(也即那些鼓励更多贸易和资本投资的措施)。接受像巴黎协议那样削弱我们投资能力的政策只会让情况恶化。

 

然而,在物理学家和气候科学家的想象世界里,他们无法理解经济和公共政策的复杂现实。他们只是幻想有某种东西能使情况好转:如果我们真的希望解决我们的所有问题,政府中的“好人”肯定会让它“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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