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动物需要被拥有才能生存

文：KAROL BOUDREAUX/译：David Wu

多年以来，偷猎者袭击非洲野生动物，以获取象牙、犀角、珍稀动物活体和肉食。可有那么一个国家，人们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极有效的市场化解决方案。

偷猎者和巡护员

非洲的大多数野生动物都是国家财产，这意味着愈来愈珍稀物种的保护责任，很大程度上被托付给那些缺乏监测和保护动物所需人力和物力的国家机构。

在某些情况下，偷猎者与收入微薄的巡护员或上级政府官员相互勾结，以追踪和猎杀动物。

随着野生动物数量的下降（由于偷猎以及更多动物被限制在国家保护区或公园），供应减少，动物活体和器官价值上升。与其他非法商品（想想非法药物）一样，利润增加的前景，驱使某些偷猎者更加不择手段来获得这些商品。

因此，这意味着偷猎愈来愈军事化。偷猎者为获得象牙和犀角，使用突击步枪、夜视镜和直升机来追捕大象和犀牛。为阻止屠杀，警卫、巡护员和动物保护工作者在这个过程中，经常死伤惨重。还出现了其他问题：象牙贩卖也牵涉到非洲的恐怖主义，其利润涉嫌资助圣主抵抗军和苏丹政府。

当然，还有各种办法来解决野生动物偷猎的问题：教育消费者了解购买斑马皮钱包或者动物器官春药的含义以减少需求；对偷猎施加严厉制裁以图遏阻偷猎者；训练更多守卫；加大保护力度；或者把更多动物关在高墙和屏障之内。以上措施，有些也许起到了作用，有些只是增加了暴力。

私人所有和地方控制

在西南非州，纳米比亚政府采取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市场导向的野生动物管理方式。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全国大部分的野生动物还是由政府管理。内战和干旱，以及偷猎和杀戮那些威胁当地人庄稼或牲畜的动物，意味着野生动物的数量急剧下降——但有一个显著例外。

在一些永久保有的土地上，纳米比亚白人能够保护和存留他们的动物，因为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他们被赋予了管理野生动物并从中获得收益的合法权利。这些农场主有着强烈的经济激励去保护动物，因为野生动物旅游和战利品狩猎比畜牧获得的收入要多。他们因此获得好处多多，并帮助扩大了动物种群。

1990年独立以后，政府扩大了这种做法，政府把管理和利用野生动物的权利，下放给当地的黑人社区，只要这些社区自组织成保护机构。社区保护机构界定社区的边界，创设地方自治规章，制定和实施财务和狩猎管理计划，规定应如何使用他们通过野生动物管理的努力所赚得的收入。

对于妇女来说，保护机构创造了新的领导机会：14％的保护机构由女性充当负责人，30％的保护机构职位由妇女担任——在这样的传统社会当中，这个数据相当惊人。

成功与风险

让当地人民负责野生动物管理，在保护这些动物的过程中，使之真正利害攸关、约束激励转变：他们不太可能偷猎动物，更可能保护动物。结果是，农村社区的收入稳步增长，与此同时，野生动物的数量也止跌回升。

自1996年以来，在执行这一政策和法律变革的背景下，纳米比亚的保护机构数量从0增加到82个。这个小国200万人口中，现在有近10％是保护机构成员，他们实行自治并管理自然资源。

保护机构在农业耕作困难、距离市场遥远、创业机会有限的农村获得收入。当地居民通过保护机构赚得的现金和实物收入，1997年从零起步，到2015年就超过了1亿纳米比亚元（约750万美元）。

保护机构通过保护和利用社区里面的动物（或人工产品）来赚钱。在42个野生动物保护机构中，社区和旅游公司设立合资企业——这些合作关系通常导致景区树屋的开发。游客花钱在那里观赏、拍照；在某些情况下，还可以捕猎野生动物。虽然对于某些保护机构而言，战利品狩猎仍然是一项重要收入来源，但许多保护机构不允许狩猎。旅馆雇佣当地人，他们得以培养技能并赚取收入来维持家庭。

另一方面，结果对大多数野生动物也是有利的。*在全国各地，大象、黑斑羚、斑马、猎豹和狮子的数量稳定增长，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大幅增长。通过变革激励措施，赋予当地人对野生动物更加稳固的财产权，政府协助实现了三个重要目标：

1）强化了地方自治；

2）为纳米比亚农民增加了经济机会；

3）改善了纳米比亚野生动物的保护成果。

这个过程并非没有代价：人们靠近野生动物生活颇为不易，甚至有性命之忧。牲畜被豺狼或豹子咬死。珍贵的花园被象群摧毁，人们因狮子、河马或鳄鱼而受伤甚至丧命。有鉴于此，纳米比亚人制定了一项人类与野生动物冲突的政策，补偿落在人们头上的有据可查的损失。目的是令人们感到继续与动物相处和保护动物是值得的。

我要说，纳米比亚找到了解决野生动物保护问题的关键；在许多方面正是如此。但不幸的是，过去二至三年，偷猎死灰复燃。这也许并不令人吃惊：拥有非洲最大的象群之一，拥有其他大量满足人们需求的动物，纳米比亚的成功也使其面临着风险。

（*野生动物的数量因许多缘故出现波动，例如，干旱年份的动物数量会少于湿润年份。随着愈来愈多土地被用于商业性农业生产，野生动物也会丧失栖息地。部分缘于持续干旱，纳米比亚也经历了野生动物数量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