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公共选择理论？

文/香港的谭叔

公共选择理论是布坎南和图洛克创立的一套解释政府行为的理论。现在公选理论有两个支流。一个研究如何设计投票制度，而另一个研究政府失灵。

在公选理论诞生之前，经济学家大多（除了奥地利经济学派）都把政府当成一部完全根据经济理论而制定和执行经济政策的完美机器。当然这只是这些经济学者美丽的幻想。

正如经济学者乔治斯蒂格勒(George Stigler)所说的，经济学家对政府的看法，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经济学家对一个真实而复杂的自由市场认识不深，只能单靠几个黑板上的模型判定市场失灵。而他们更相信政府必然有能力去解决所谓的市场失灵。但在另一方面，当经济学者深入研究政府政策时，结果往往发现政府政策带来比自由市场糟糕得多的恶果。每个接触过政府的人都知道政府内充满官僚、腐败、无能和利益集团。

在60年代后期开始，布坎南和图洛克试图建立一套合符逻辑和现实的理论去解释真实的政府是如何运作。这是公选理论的起点。他们首先研究的是欧美民主政府。今天我们常听到的某些名词来自公共选择理论，例如“寻租理论”。

这个理论是图洛克发明的。寻租理论讲的就是政府人通过权力为自己谋好处。图洛克在教书以前是美国外交部的公务员。他的工作经验让他亲身体验到民主也存在大量问题。图洛克除了寻租理论以外，还发现了一套官僚理论。布坎南相对来说更注重公选理论的基础。例如市场人是自利人，那么政府人也必定是自利人。人性不会因为所处的机制从市场变成政府而发生改变。布坎南也强调：自由市场和政府使用的是两套互不相容的规则。在自由市场中，每个参与者都是自愿交易，所以必然是双赢。但在政府规则下都是强制执行的，结果只会是一个零和游戏：有人得益，必定有人损失。

从公选理论来看，自由市场的生存基础是解决和减少公地悲剧带来的恶果，而政府的生存基础是制造和增加公地悲剧。正如国家财政，甲部门不花自己的预算，而乙部门拼命花以至于出现赤字。甲部门的盈余最终只能给乙部门花。在这机制下，所有部门都必定尽力花光预算，还永远说资源不足。结果国家财政永远是一个公地悲剧。

布坎南最具争议的理论是：在民主制度下，国家支出永远只会做加法，不会做减法。政府褔利、行政费用和其它开支也是只加不减。而政府权力也只会扩张，不会收缩。而支出和权力的扩张只会越来越快，而不会减缓增长速度。布坎南提出这个理论是在70年代，和美国的历史现实来比较，他的理论可算准确。

公选理论中有一些理论比较有争议。图洛克对民主有些悲观。他相信民主会不断变坏，最终会变质成一种独裁。但我相信，唯一能阻止发生这种事情发生的力量是社会中人的观念。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某政府比某政府更好，而是两个社会中的人有不同的观念。

是1776年的英国政府很好，因为它只收美国人（当时的北美殖民地人民）平均5%的关税？还是美国人当然都不愿意交，认为它是很坏的政府从而坚决独立？如果1776年的美国人和今天的美国人一样，英国政府肯定不单可收缴超过5%的关税，还可收缴35%的收入税，还有销售税等等等等。

这就是我对公选理论的简单介绍。当然这里还有更多的公共选择理论的内容没有介绍。以后有机会再说。

◎

推荐

欢迎本号读者长按识别下面二维码或点击“阅读原文”，了解详情加入经济学课程：“零基础无数学，你也可以学好的经济学”，尤其是逻辑彻底、让人折服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三本经典著作（米塞斯《人的行动》、罗斯巴德《人，经济与国家》、还有用来进行比较的张五常《经济解释》），打通经济学思维的任督二脉，享受三观重建的快感。谭叔负责讲解《人，经济与国家》，他还有专属的知识星球来扩大你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