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国际贸易驳斥了霍布斯关于自然状态的理论

禅心云起 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2019-04-17

前言

☄ 决定性的证据应该迫使我们放弃霍布斯式的谬论。☄ 霍布斯生日快乐——但让我们把霍布斯主义一扫而光!


国际贸易驳斥霍布斯

关于自然状态的理论

❦文 /大卫·史密瑟

>>David A. Smither<<

译:禅心云起


 

丛林中的人

 

为什么会有政府存在?最常被引用的理由之一,是它确保了和平的商业贸易。我们被告知,如果在我们的商业生活中没有国家扮演“裁判”角色,就会有大量欺诈行为、合同违约和一派不利于市场繁荣的乌烟瘴气。

 

对于这个神话及其长期持续的影响,431年前诞生的托马斯·霍布斯,或许要负最大的责任。作为现代政府的哲学建筑师之一,对于“自然状态”下(也即在没有国家权力的状况下)人类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的设想举世闻名。


“在这种状况下,产业是无法存在的,因为其成果不稳定。这样一来,举凡土地的栽培耕作、航海、外洋进口商品的运用、舒适的建筑、移动与卸除巨物的工具、地貌的知识、时间的记载、文艺、文学、社会等等都将不存在。最糟糕的是人们不断处于暴力死亡的恐惧和危险中,人的生活孤独、贫困、卑污、残忍而短寿。”

 

▲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1588-1679)


换句话说,如果任由我们自行其事,我们肯定会沦为一群暴徒和破坏者,不断地互相掠夺,永远无法建立起一个稳定的文明。我们会生活在对于彼此“持续不断的恐惧”当中,因为我们是如此可怕的生物。

 

前来拯救的国家 

谢天谢地,霍布斯找到了收拾这一团混乱的办法!

 

为了纠正自然状态下的暴力,我们将通过“社会契约”和“被统治者的同意”,建立起一个政府,这个政府将保护我们免受我们自己和邪恶同胞的伤害。

 

国家将享有“绝对主权”,从而能够裁决其所有臣民的争端。

 

在我们彼此之间进行的任何社会或商业交往中,国家将永远是人类权利和共同利益的维护者和捍卫者。在这种显赫的制度下,商业可以蓬勃发展,在我们仁慈君主的保护下,我们将团结一致,共同富裕起来。(我们不被允许作如此想,既然我们都是——被告知是——无可救药的邪恶——这些领主们怎么自己就那么圣洁?)

 

霍布斯错在哪里?

 

霍布斯有着严谨的哲学技巧,是一名风格强悍、难以战胜的辩论者。即使我们有后见之明,要想反驳他理论上的自然状态,也并非易事,因为他所设想的政府,大体上已经实现了。

 

因此,任何不赞成这一理论的人,都可能遭到这样的辩斥:证据表明政府处于统治之中。我们的世界总体上的和平状态以及绝大多数商业贸易活动中暴力的销声匿迹,证明了霍布斯是对的,这总没错吧?

 

著名心理学家史蒂文·平克(Steven Pinker)最近出版了一本畅销书,书中汇集了大量赋予这一主张可信度的统计数据。平克声称我们生活在历史上的黄金时代,姑且不论此一事实正确与否。然而,后此并非因此——他在这里犯了“后此谬误”。【注:后此谬误或后此故因此,又称巧合关系,是逻辑学研究中经常遇到的认识错误。它是指这样一种不正确的推理:如果A事件先于B事件发生,A事件则是B事件的原因。观察到事件A在事件B之前的事实,并不证明事件A是事件B的原因。认为“在此事件之后”便意味着“因为此事件”就是犯了后此谬误。】

 

今天,我们的世界当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富有、更和平、更少暴力,然而问题仍然存在:我们达到了当今和平与繁荣的这种程度,靠的是国家干预,还是根本毋须依靠于它?

 

国际贸易驳斥了

霍布斯自然状态

 

仍存在一个领域,能让我们接触到鲜活的信息。从这个领域中,我们可以搜集到有关人类和社会基本哲学的见解,那就是:国际贸易。

 

在撰写本文时,还没有出现一家国际性的政府。虽然有数不胜数的像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这样规范特定国别之间贸易的条约,也有像联合国(UN)等名义上支持国家间和平与发展的国际机构,但确切地说,在国际市场上,还没有一个国家享有全球范围的主权。

 

我们把霍布斯的理论推向其逻辑的极限,就会得出,国际贸易是在自然状态下发生的,也就是说,是在没有居间调停之国家权力的情况下。然而,任何熟悉全球商业贸易的人都知道,它绝不是“孤独、贫困、卑污、残忍而短寿的”。


▲全球远洋贸易可视化统计图,图中每个亮点都代表一艘大型远洋船舶


然后我们可予以归谬:在国际贸易领域,我们有确凿证据表明,霍布斯对于人性、社会现实和政府的认识是完全错误的。

 

尽管进出口贸易受各国政府咄咄逼人的阻碍,但国际贸易依然繁荣。(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关税壁垒的世界里,我们彼此间的国际贸易联系,会变得有多么紧密牢固。)


现实世界中

的全球商务

 

太平洋两岸企业可以在没有家长式国家监督的情况下,就合同进行谈判,并签订复杂的贸易协议。在我本人的职业生涯中,我们一直在这么做。我从事能源领域的国际采购,从中国购买设备,然后在土耳其转售。


30多年来,我的公司从未依赖过国家——无论是美国、中国、土耳其还是其他任何国家——来解决我们之间的纠纷(我们有很多的纠纷)。相反,我们依靠行业标准、完善的合同、第三方检验机构、保险公司和仲裁机构,来保护自己免受不良企业的侵害。这些都是自愿达成的协议,比起任何强制性政府,都更有效地满足了我们的需求。

 

法律和秩序

需要国家吗

 

这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极关键的要点,让我们再次回到托马斯·霍布斯。霍布斯声称交易双方通常需要第三方仲裁的这种说法,本身并非完全错误。他犯下的严重谬误就在于,他认为惟有靠一个国家,即汉斯·霍普那个令人难忘的措辞——“领土上的暴力垄断者”,才能解决人类社会中不可避免的争端和冲突。

 

▲汉斯-赫尔曼·霍普,是目前活在世上的最重要的自由至上论哲学-奥派经济学家。


的确,我们需要现成的居间仲裁和调解来和平解决我们的纠纷。我们也需要现有法律机构和司法系统,为我们到位地提供这些服务。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必须由政府提供。实际上,认为一家根据定义不从事任何商业活动的政府,能够在不具备专门知识(而这些知识弥散于各经济部门)的情况下,管理繁繁种种的商业活动,是相当荒谬的。在我们这个技术飞速发展的时代,这个想法变得愈来愈荒谬。政府完全落伍了。

 

政府——一家本质上垄断着暴力使用的机构——可以作为和平解决争端的首选工具,这种想法即使从表面上看,也是荒谬可笑的。它也在智识领域当中破产了。布鲁斯·本森《法律的事业》令人信服地表明,法律和秩序不仅可以而且必定在无国家的情况下出现。(由于霍布斯取得的成功,今天的大多数人几乎无法想象这是如何可能的。)

 

▲布鲁斯·本森《法律的事业》


经济学家罗伯特·墨菲的著作《混沌理论》(Chaos Theory)也帮了我们大忙。这本书拓展了我们的想象力,让我们可以构想一个自由男、女性和平合作、互惠互利的世界。

 

以上学者,还有古典自由主义传统中的许多其他伟大思想家,都不知疲倦地向我们展示,我们如何能够在自愿联合和互利的经济关系中和平共处。但愿能在我们这个时代把范式从霍布斯转变到一个自愿社会上来。


人类的合作胜过

强制性国家权力

 

当然,还有很多要说,而这只是一个更大论证的轮廓。需要掌握的关键一点是,我们有现行证据表明,在现实国际贸易中,在没有一个强制性国家的情况下,人类进行了和平与互利的合作。


实际上,在全球贸易关系网络中贸易各方的商业生活里面,各国政府无论扮演了何种角色,都没有履行霍布斯及其同侪指定让它们扮演的基本职能。这些角色——仲裁、调解和合同的执行——更多更通常地是由第三方检验机构和跨国保险公司等私营参与者来执行的。


这一证据应该迫使我们放弃霍布斯式的谬论,即我们需要一个国家来保证我们商业生活的和平。


最后,政府不是商业性质的企业,因此没有解决商业问题的经验。由于这个良好而充分的理由,对于真正解决现实世界中的商业问题,政府实在是无能为力、难以胜任的。当我们考虑联邦快递(FedEx)和美国邮政(USPS)之间的差别时,这一点显而易见,且此一原则放之全球而皆准。


这些证据应该迫使我们彻底抛弃霍布斯的谬论,即我们需要一个国家——一个领土内的暴力垄断者——来保障我们商业生活中的和平。(或许我们可以学着在个人生活中尝试不依赖于这个垄断者对我们的束缚。)


霍布斯生日快乐——但让我们把霍布斯主义一扫而光!


推荐


欢迎本号读者长按识别下方二维码或点击“阅读原文”,了解详情加入经济学课程——“零基础 无数学 你也可以学好的经济学”,尤其是逻辑彻底,让人折服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助你打通经济学思维的任督二脉,享受三观重建的快感。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