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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家一般的反联邦党人

禅心云起 私产经济学与伦理学 2019-07-27

前言

☄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宪法失败会以一种“寂静无声的和难以察觉的方式”,通过一个接着又一个相互依赖的先例,而愈趋于错综和恶化。


预言家一般的反联邦党人

文 / 加里•加勒斯

Gary Galles

♕译:禅心云起


留在大多数美国学童印象中的是,《美国宪法》是《独立宣言》以及与英王乔治战争后的必然接续。他们忽略了独立战争之后和宪法颁布之前那场牵动人心的大辩论,这场辩论从根本上涉及到了建立联邦政府带来的危险。


人人知道推动宪法的联邦党人。但反联邦党人相对就鲜为人知。就在刚为摆脱一个中央政府付出了如此多鲜血之后,他们有充分理由提防一个新的中央政府。


《反联邦党人文集》第一篇发表于1789年。反联邦党人反对批准美国宪法,因为它可能创建一个专横霸道的中央政府。



作为这场辩论中的输家,他们今天基本上被人忽视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错的,也不意味着我们不应感激他们的恩惠。


在很多方面,这一群体连名称都被人弄错了。联邦制是指分权的政府体系。“反联邦党人”这一群体捍卫各州的权利——这正是联邦制的精髓所在——反对“联邦党人”,而对于“联邦党人”更准确的描述是“国家主义者”。尽管如此,“反联邦党人”对《宪法》结局的预测,在几乎每个方面都被证明是正确的。

 

反联邦党人告诫我们,无论是自由还是资源,美国人替政府承担的代价,在这部宪法之下,都将愈演愈烈,呈急剧上升之势。他们的激烈反对的成果就是限制这种趋势的《权利法案》。


反联邦党人之所以反对新宪,是居于它对联邦权力的制约,将被促进“公共福利”的宽泛解释(这将在每部法律上得到主张)所削弱,还会被“所有必要和适当的法律”条款(这将被用于突破授予联邦的权力的限制)所削弱,从而建起一家缺乏依据和授权导致权力注定被滥用的联邦政府。


有人也许会对反联邦党人预料中会通往宪政暴政的机制吹毛求疵。例如,他们当时没有预见到,“商务条款” 今天在各法学院竟被称为“万能条款” ,几乎可以合理化任何可想象的联邦干预——由于必须极度扭曲其含义,即使反联邦党人也根本难以想象政府可以摆脱这一条款的束缚。


且他们也无法预见到第14修正案及其解释,将如何在内战后扩大联邦凌驾于各州之上的统治地位。尽管如此,鉴于我国政府目前伸手干预之所及,很难对他们的结论提出异议。今天美国人面临的可不仅是侵扰,而且是常让他们感到束手无策、不知所措的践踏。



因此,值得牢记反联邦党人的先见之明,以及几乎罕有同样担忧的现代美国人有多么不幸。


纽约法官罗伯特·耶茨是反联邦党人中最有见地的一位,作为制宪会议代表,他之所以退出,是因为他认为这次会议僭越出了它的指导原则。在宪法辩论中,耶茨以布鲁图斯的身份写作。鉴于身为一名法官的经验,他声称最高法院成为联邦政府非分越权几乎不受根源,他的这一论断尤其富有洞察力。


布鲁图斯断言,依据宪法设想的最高法院,将成为大规模滥权的根源,因为不受“人民和立法机构”的控制,也不受“任何高于他们之上权力的纠正”。因此,他反对这样一个事实,宪法中为法官免职提供法律根据的条款,并没有延伸到超出其宪法权限的裁决,从而导致了司法暴政。


布鲁图斯认为,当宪法的裁决依据不存在时,最高法院将“通过自己的决定”创造依据。他认为,最高法院拥有的权力大到如此不可抗拒,以至于司法机构会利用它来制定法律,并歪曲篡改一些模糊条款的含义来为其辩护。


最高法院将根据其所谓“精神”来解释宪法,而不是限于仅仅依照“字面”(像第10修正案所规定的列举权利原则所要求的那样)。


此外,由于缺乏宪法手段来“控制其裁决”和“纠正其错误”,无论这家法院决定了其秉持的精神是什么,最终产生的裁决,都将有效地“具有法律效力”。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宪法失败会以一种“寂静无声的和难以察觉的方式”,通过一个接着又一个相互依赖的先例,而愈趋于错综和恶化。


扩大司法权将令法官能够随心所欲地塑造联邦政府,因为最高法院的宪法解释,将控制那些委托给政府及其各不同分支的有效权力。这将赋予最高法院越来越大的权力,直接矛盾于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在《联邦党人文集》第78篇中提出的最高法院将是“最不危险分支”的观点。



布鲁图斯预测,最高法院将采用“极其宽泛”(不拘泥于字义的)的原则来解释宪法。他认为,从未有过一家法院拥有如此之大的权力,却几乎不受制约。赋予最高法院“巨大权力”,不仅史无前例,且对于一个建立在征得被统治者同意的原则之上的国家来说是危险的。鉴于当前公民有效拒绝联邦行为的权利已被剥夺到了何种的程度,我们很难反驳布鲁图斯的结论。


布鲁图斯准确地描述了(我们如今满眼所见)联邦权力膨胀的原因(对联邦政府的规模和范围缺乏足够强制约束)和后果(不断增加的负担和对自由的不断侵犯)。


如果活到今天,布鲁图斯会得出结论,他还是太过于乐观了。联邦政府呈指数级的扩张,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部分原因是,在他写作的时代,只有直接税、消费税和他们能够资助的小联邦政府才是有可能的,时间跨越到了1913年,第16修正案为联邦所得税的征收开辟了道路),远远超出了宪法列举的政府权力,尽管有《权利法案》的约束。这个结果给民众带来的重负,比他最糟的噩梦还要恐怖。


布鲁图斯和其他反联邦党人准确清晰预言的司法暴政,彻底表明了他们是正确的,现代美国人仍有很多东西要向他们学习。

 

如果有将联邦政府束缚于宪法实际授予的有限权力的那么一丝希望,鉴于它目前加速突破宪法限制的扩张趋势,我们需要理解并在眼下就认真严肃地对待反联邦党人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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