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数学家这么稀罕?

☄  如果爱因斯坦注意到这个建议，他会瞒住不公开E = mc²吗?

为什么女数学家这么稀罕?

❦文 / 凯文·巴尔多辛

》Kevin Baldeosingh《

♕译：禅心云起

伦敦大学学院数学副教授汉娜·弗莱(Hannah Fry)当选为2019年英国皇家学会圣诞讲座的主持人。把这样一个深奥主题呈现给外行听众，弗莱无疑是位上佳人选。在“象牙塔”外，数学家被人熟知的寥寥无几，弗莱便是其中之一。她上过BBC许多节目，也有不少YouTube视频。除了简历上10篇专业论文以外，她还写了3本畅销书。皇家学会年度科学讲座可以追溯到1825年，可弗莱的讲座不过是该科学讲座举办以来第四次触及到数学问题。

一位数学博士的誓言

颇为古怪的是，弗莱的讲座似乎更适合于警告人们当心数学，而不是颂扬数学，要么至少她的主题是这样定位的。据皇家学会所称，她将审视“当我们弄错运算时，我们对数字的坚定信念会如何导致灾难”，并提出“重大的伦理问题”，比如“有没有不能或不该由数学来解决的问题?”在接受《卫报》采访时，她认为应该让数学家接受一些类似于医生“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东西，因为，

“我们有这么多科技公司，里面都是非常年轻、匮乏经验的白人男孩，他们都在数学系和计算机科学系呆过。”

此时，弗莱最不像个理论家。的确，她的书《爱的数学》(The Mathematics of Love)，完全没有“第三波浪潮”女权宣传手册标志性的典型缺陷——这本书冷静、诙谐和缜密。那么，弗莱为何想都不想，就抛出这种有性别和种族歧视的言论呢？或许在一个男性专属群体中，身为少数派的女性成员，让她对什么是特权的观念发生了扭曲。

即使是顶尖的女数学家，在自己选择的领域里极其成功，也倾向于把数学上的性别差异，归因于男性偏见。卡伦·乌伦贝克(Karen Uhlenbeck)，今年3月成为首位获得阿贝尔奖的女性。阿贝尔奖是数学领域仅次于菲尔兹奖的第二高荣誉。她说，

“从事数学工作和处于领先地位的女性数量，仍然让我感到相当失望。在我看来，这主要是由于数学社群的文化以及来自外部的严峻社会压力。”

研究是否支持这个观点呢？从历史上看，虽然第一位女数学家通常被认为是生活在1600年前埃及亚历山大的希帕提娅（Hypatia），但在18-19世纪，在欧洲所谓僵化的父权制下，出现了好几位杰出的女数学家。

女数学家

这些女数学家当中，包括意大利哲学家和数学家玛丽亚·阿涅西(Maria Agnesi,1718-1799)，她是第一位被任命为数学教授的女性；索菲·热尔曼(Sophie Germain,1776-1831)，她关于弹性理论的论文，让她在1816年成为第一位获得巴黎科学院奖学金的女性；艾米·诺特(Emmy Noether，1882-1935)，德国数学家，研究非交换代数、超复数和交换环，1932年被授予阿克曼-托伊贝尔纪念奖。考虑到高级的数学能力一向是罕见的，这几位女性的成就在几世纪以前获得了认可，事实上表明了关于偏见的叙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夸大的。

然而，现实情况依旧是：虽有鼓励女性更多参与STEM领域的特殊项目，数十年过去了，女性在科学、技术、工程领域，尤其是在高水平数学领域，代表人数仍然不足。【STEM是科学、技术、工程及数学四个学科的首字母缩略字——译者注。】世界顶尖数学家的名单，通常只包含一名女性（如果真有的话），即使这些名单是由女数学家本身或左翼报刊编制的。

的确，女权网站经常会把《生活大爆炸》女演员马伊姆·拜力克（Mayim Bialik）这样的名人也囊括在内，以便扩充女数学家的名单。然而，拜力克的博士学位是神经科学而非数学；第四频道节目主持人雷切尔·赖利（Rachel Riley），只有本科学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马拉拉·尤萨法扎伊（Malala Yousafzai）也不例外，她的数学水平不过达到了普通高等教育程度。

虽然社会因素确实解释了某些性别差异，但最充分有力的证据表明了，顶尖数学家是天生而非后天培养的，天生擅长数学的男孩多于女孩。在《科学美国人》2008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黛安娜·哈尔彭（Diane Halpern），性别差异认知研究领域中排名第二的顶尖科学家，仅次于西蒙·拜伦-科恩（Simon baron-cohen)，和她的同事指出，在美国学术能力测验(SATs)数学部分，得分500分以上（含）的男生数是女生数的2倍以上，而得分700分以上（含）的男生数是女生数的13倍。

哈尔彭等人表示:

“男孩在SAT的数学部分表现突出，35年来一直保持40分左右的领先差距（…）女孩和男孩在数学分析能力上的平均差距实际上相当小。让男孩成绩优异的原因是，他们中有更多人具有数学天赋。”

因此，我们发现，在英国，攻读工程学或计算机科学的女学生不到20%，学习数学的女学生不到40%。研究生性别差异要大3到4倍。两性都喜欢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工作，所以女性和男性会做出不同的职业选择。2014年，美国一项研究，跟踪调查了13岁男孩和女孩中最具数学天赋的1%，直到他（她）们成年。研究发现：

“男性比女性更有可能成为首席执行官，从事信息技术和STEM职位，而女性更有可能从事一般商业、中小学教育和医疗保健(博士程度以下)，而且更有可能成为家庭主妇。然而，在一些要求较苛的领域——金融、医学和法律领域——男性和女性表现出大致相当的水平。”

因此，《卫报》报道称，在一个白人（和亚裔）男性占主导地位的领域，弗莱希望数学家们做出某种道德承诺：

“让他们致力于深入思考他们研究的可能用途，并迫使自己只从事那些至少对社会无害的研究。”

如果爱因斯坦注意到这个建议，他会瞒住不公开E = mc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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